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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亂來。」她羞紅了臉，微有些惱。

尚墜斜挑眉端，沒興趣還娶回一個又一個？垂睫將子落下。

枕在他肩的螓首朝上微仰，半惱媚眸瞟向他時仿如水潮泛過，又若嬌嗔挑情，他心口一盪，就在她想開口的瞬間他已飛快堵住她的唇，她只聽到一句含混不清的垂詢：「那個尼姑是誰？」

彷彿看出了她心裏在想什麼，他笑了笑，不再做聲，只把白子挨著她的黑子放下在棋枰上。

夏閑娉慢慢在一張椅子里坐下，目中恨意愈積愈濃。

他輕吻她的鬢角，施然篤定：「包括我的三位夫人。」

「本朝休妻可是件缺德的陰損事，你想學那陳姓狀元一般熱後世罵名么？」

原來是她，竟然是她！

她不說即可，這一開口拒絕，他索性再她耳際挑釁地吹氣：「hetubook.com.com我哪兒亂來了？」揚高的尾調拉出一抹逗弄。

消息一早傳出后，浣珠閣中能摔的東西全被摔了，昭緹瑟縮躲在一角，眼看著滿地狼藉，既不敢出聲勸解，也不敢貿然收拾。

交纏的兩心被掩得毫無縫隙的門扇緊藏在內，只間或隱約傳出一兩聲壓抑的低嚶。

他裝作十分驚訝，捏玩她尖秀的下巴：「本公子是那種人嗎？休妻這種遭天譴的事我怎麼會做呢，那絕對是萬萬不可。」被懷內幽香引出一絲心猿意馬，俯眸掠去，驚奇道，「你在長身子？」一陣子沒見，怎麼衣衫下好像飽滿了不少。

他笑得溫柔而欣賞，這小東西也算心細如髮：「再給我些時日，所有事情很快就會結束。」

昭緹大惑不解，鬥著膽子進言：「難道小和_圖_書姐就這樣放過她嗎？」

她仰起臉，瞥了瞥他，又低下首去喝湯：「晚弄說漏泄庫房轄物及賬房所管錢數者，都會被杖打出府，如果這條府規是真的，那麼端午節前你與那二夫人在書房中的那天，攤開再案桌上的賬冊……是你故意的罷？」

「你的那些夫人們對你可是痴心一片。」

昭緹戰戰兢兢地挨上前來：「小——小姐……那、那以後……」

勾纏之間魂昏魂迷，無法思考，她微微應聲。

「本公子做事何時還需向人解釋了？」

平心而論，既然娶了晏迎眉，多一房少一房對她而言已無所謂，會惹出那麼些事端，除了因為他無法與她細述個中緣由，更多時還是因了她對他不夠信任。

若管事房的規矩如此嚴苛，那些機密賬簿又怎可能輕露人前？和-圖-書

「我娘是壽州人，小時候聽她說過有一對孿生姐妹，生下來沒多久小的便夭折了，外婆恐怕大的也活不長，便把她送進了佛門，祈求菩薩保佑她平安成人，娘說我剛出生時她曾來看過我們，後來爹升任朝官我家搬到了開封，漸漸便沒了音信，娘去世前好像曾託人往壽州給她捎過信兒，但她長年雲遊在外，直過了幾年才知道我娘已不在人世，那時我已去了晏府。」

夏閑娉衣鬢散亂，滿容憤懣而陰狠。

「而今最重要的不是找那丫頭麻煩，而是不能弄砸了公子與我生辰之約。」夏閑娉咬牙切齒，來日方長，況且敵明我暗，她不怕逮不到機會整死那丫頭。

他一動不動只專心聆聽，而她說著說著腦袋兒漸垂漸低，由此並沒看見頭頂上的臉容密布柔情，俊美雙眸溢和*圖*書出萬千憐惜，掌心覆上她的額頭，將她勾回懷內，嘆息之中滿含愛意：「乖兒，以後會有我對你好……」

費盡曲折終於打探清楚，一切真相大白。

難怪當初白世非會一再拖延婚事，難怪在那丫頭把棋輸給自己后，一直待自己客客氣氣的他會一反常態地到浣珠閣來，難怪那丫頭再這府中地位超然得全不像丫頭的樣子，還以為她是仗著晏迎眉的高看，不曾想——

到過浣珠閣，宿過綠隱居，最後白世非又去了疏月庭。

便由此，他與她也賭上了三分悶氣。

尚墜拈起妻子，瞥向對面：「若被有心人知道我在此間，你怎麼解釋女子不得入第一樓？」

環鬢抵著他衣下鎖骨，向上承望他半垂凝視她的眼，她翹起的唇角略含譏誚：「包括你的三位夫人？」

「是嗎？可我和*圖*書對強迫就手的東西全沒興趣。」

「以後仍舊裝作不知道這回事！尤其是在疏月庭那幾個賤人面前，你別給我露出端倪來，不然我活活打死你！」

在屋子外頭，驚雷伴著慘白蜿蜒的閃電劈下，積聚了幾日的濃雲翻騰滾滾，墨漆得似吞天覆地，天際颳起急風，斗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落在檐瓦上，轉瞬已傾盆而下。

放下手中棋缽，捉住對面想從棋枰上收回的皓腕，把她牽至面前，借出胸膛讓她舒適靠著，再端起參湯偎至唇邊，看著她淺淺啜飲，柔然輕笑，微有些兒好奇：「你怎麼相通了？」

坐在榻上與白世非對弈的尚墜無端打了激靈，啊啾一聲，白世非抬了抬眼，白鏡連忙放下小廝奉來的熱氣騰騰的參茶，去去了件錦袍為尚墜披上，然後掩上門推出房外。

第一樓的書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