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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槿如畫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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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比翼連枝當日願(五)

第063章 比翼連枝當日願(五)

見訾槿出來,眾人都停了下來。
君凜抱著訾槿朝她的帳篷走去。
訾槿臉色異樣的潮|紅,身上裹得異常嚴實,躺在寬敞的馬車內的軟塌上,身旁四周還放著暖暖的手爐。
訾槿一步步地走到獨孤郗徽與安樂王的身邊,站在淺水中,伸手去拿自己的靴子。兩人看到淺水中訾槿赤|裸的腳,獨孤郗徽眯著眼別開臉去,安樂王呼吸加重,強忍著怒氣,緩慢地轉開頭。
安樂王只顧得和獨孤郗徽生氣,哪想到自己會被偷襲,轉臉看見訾槿的賊笑,冷哼道:「小啞巴,我饒不了你!」
待到訾槿安靜下來,司寇郇翔的額間已有薄汗,他轉過臉去對著車窗輕聲道:「錦御,讓他們慢點。」
「快找快找。」訾槿小心地把靴子和長襪脫了,把衣擺撩起,扣在了腰間,貓著腰,一點點地下了水,剛碰水時,打個一個哆嗦,慢慢地適應了,才開始走下一步,緩緩地朝君凜走去。
獨孤郗徽生生地站在原地沒有動,臉色複雜。
司寇郇翔坐在塌旁,一眼不眨地看著訾槿的睡顏,墨玉般溫潤的眸底藏匿著多少掙扎和渴望。一股股莫名的情緒如熱浪般拍打著心尖,讓整顆心劇烈地疼痛和酸楚,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司寇郇翔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看著訾槿這般模樣,滿眸滿心的悔恨與不舍,眼眶微微泛紅,眸中一片波光粼粼,努力地睜大雙眸,遮掩著眸中的水光。
君凜擔憂地看著面色異樣潮|紅的訾槿,斥道:「快回去!已經下了山,外面冷。」
馬車一點點地平穩了下來,訾槿微微側身,將那隻緊抓不放的手,雙手抱在懷中,嘴唇輕輕蠕動了兩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司寇郇翔猛地一瑟縮,一點點地、緩慢異常的,抬起眼眸直直地看著訾槿:「你就這般的……容不得我嗎?」
獨孤郗徽看著安樂王吃憋的模樣,心中一陣好笑,突然想到自己方才和他一樣,被兩個人欺負得團團轉,思前想後堅決地站到了安樂王的隊伍中。二比二的結果是天平直接傾斜一面倒去。
那一聲聲的抽泣聲,像一張網一般死死地罩住了司寇郇翔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收緊著,一次次地撞擊著,那種心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附在訾槿的耳邊輕嘆:「槿兒……我的槿兒……」
月光下,這湖水,乍看,猶如一潭誘人的陳酒,盈盈的,靜靜的,細看仿如一面瑩黃的銅鏡,溫柔的,亮亮的。
「胡鬧!」安樂王輕斥道,「還不快回車上去。」
睡夢中的訾槿感到了那手的顫抖與不安,眉宇微微蹙著,伸出手來輕拍了一下司寇郇翔的手,似是要安撫他的不安、他的惶恐、與那微不可察的負疚。
「哪?我怎麼沒看見?」君凜盯著遠處的湖面,納悶地說道。
訾槿舒服地輕嘆一聲,半闔著眼抬眸看向司寇郇翔的臉:「真的小白……」
湖邊最好的賞景的方向,已和_圖_書搭建了四個小帳篷,湖邊的簇火已是熄滅了,眾人烤了一頭鹿,本等著君凜與訾槿回來共用,誰知他二人卻在別處吃過了。
「水……水……」訾槿雙眉緊鎖,嘴唇蠕動,發出的聲音異常低沉沙啞。
君凜將訾槿放回了帳篷,看著不算厚實的被子,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回到自己的帳篷把鋪被和蓋被都拿了過來,將訾槿緊緊包裹住,臉上滿是憂慮之色。他默默地坐在床邊,細細地看著訾槿的睡顏,臉上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他細細地捋順訾槿的亂髮,手停在半空,良久,他一點點地伸出手去,觸摸著訾槿的眼眉。一觸之下竟然燙手,他沉靜安穩的鳳眸瞬時一片慌亂,猛然起身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大步朝帳外走去。
「水涼!別過來,我給你找。」君凜回頭說完,轉身繼續搜尋著。
司寇郇翔緊緊地將訾槿抱在懷中,心中的酸楚越發的濃烈,滿眸的痛楚迷離夾雜著絲絲扣扣的落寞與脆弱:「你心裏的……終歸是他……」
訾槿雙眸一片水光迷濛,身子猛地一震,轉身反手摟住了司寇郇翔的腰:「小白小白小白……我的小白……」一遍遍地叫著,淚水止不住地流出來,「我想你……我想你……好想你……他……好狠心……他好狠的心……他怎麼能那麼狠心?怎麼能那麼狠心……我對他說了那麼多……對他說了那麼多……你卻不願出來見我……那時你若在……絕不會對我不管不顧……那時你若在……一定會護住我的……小白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是不是也想了?……」
「成何體統!」安樂王衣衫整齊,臉色鐵青地站在湖邊,怒聲道。
訾槿尖叫著逃開,能反攻之時,還不忘反擊。君凜有意讓著訾槿,自是中招的時候比較多,又不捨得真的往她身上潑水,只是裝裝樣子罷了。
訾槿緊緊地摟住司寇郇翔的腰,低聲啜泣,瘦弱的身子隨著哭泣一次次地顫動著。
君凜蹙眉看著懷中的訾槿,單手抓住兩邊的披風:「不許伸頭,我立即帶你回去。」
獨孤郗徽大為惱怒,顧不得雙面受敵,轉身對安樂王發起了攻擊。君凜與訾槿相視而笑,兩人頗有默契地一同朝安樂王潑出去。
訾槿自回來后就與君凜,背靠背坐在湖邊,把兒時在一起時所有的趣事都回憶了一遍,相對無言卻又意猶未盡。兩人默默地坐在姻緣湖邊不說話,就那麼靠著,靜靜地靠著。
司寇郇翔聽到這話,心猛地一緊,陣陣的酸楚堵住了胸口讓呼吸變得困難。他的手一點點地鬆懈下來,怔然地看著訾槿,眸底滿滿的凄楚。
安樂王惱怒之下,將那頭鹿賞給了侍衛回自己帳篷去了,獨孤郗徽也是面有不愉早早地回了帳篷,至於轎中的人從帳篷搭好就沒再出來。
訾槿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司寇郇翔迅速地收回了懸在和_圖_書半空的手,溫潤的眸底滿是不安與惶恐,眼睛卻緊緊地盯著訾槿的一舉一動不敢有半分的鬆懈。
「小白……我熱……又有點冷……肚子疼……揉揉……」
君凜大驚轉身出招,見到的卻是惡作劇得逞后訾槿調皮的笑容,猛然收回了招式,生生地栽進了湖水裡。
「哈哈哈哈……哈哈……」訾槿不顧形象指著栽倒的君凜,笑得直不起腰來。
便在此時,馬車狠狠地顛簸了一下,讓訾槿猛地彈得老高,狠狠地摔在了軟塌上。司寇郇翔伸出另只手卻為時已晚,眼睜睜地看著訾槿摔了那麼一下。訾槿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咳嗽起來。
看著訾槿這副模樣,司寇郇翔內心的掙扎不休與痛苦不安,一點點地被安撫了下來,眸底趨進于平靜,緩緩地露出淡淡的笑意,心中充滿了奇異的充實與平和。他似是考慮了好一會,才一點點地伸出手去,拿起訾槿露在外面的手朝錦被中挪去。睡夢中的訾槿感到了手上那溢人心脾的涼氣,反手握住了那隻冰冰的手。
司寇郇翔一點點地鬆開了手,微微地垂下頭,眸中還有未來及收回的感情,臉上閃過一絲倉惶:「……是我。」
司寇郇翔眸底閃過一絲驚愕,動作一滯,心中溢滿了欣喜。良久,他緩慢地張開手掌,將訾槿的手一點點地收在自己的手掌中,一點點地收緊,似是拼盡全力一般,想要抓緊抓牢,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似是要抓住一輩子,一輩子都不願鬆開。
訾槿見兩人轉過臉去,去拿靴子的手,突然轉了個方向,掬起一捧水猛地朝他二人潑去,轉身朝君凜的方向跑去:「君凜備戰!備戰!啊!不許偷襲!」
訾槿強壓心中的不忍、疼痛、與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摒住濃重的呼吸轉身走到了車外。
瞬時,司寇郇翔僵在原地,眸中滿是震驚,眸底複雜得讓人心驚。他幾乎是反射性地想抽回訾槿抱住的那隻手,卻被訾槿得知了意圖緊緊地抓住。司寇郇翔慢慢地斂下眼眸,蒲扇般的睫毛遮住了全部的情緒。
車內的人聽到此話,猛地一哆嗦,身後被水澆濕的袍子,這會卻顯得異樣的冰冷,直直地刺進了心裏。他慢慢地收緊手掌,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一滴淚自眼角滑落,摔碎在雪白雪白的衣袍上。
訾槿似是無事一般,緩慢地披好披風,不經意地看了君凜一眼:「我的馬呢?」
訾槿大喊道:「我沒事。」
渾身無力頭暈目眩的訾槿,埋在君凜的懷中不願抬頭:「咱們先走,我……頭很疼。」
司寇郇翔,白衣銀髮,臉色異樣的蒼白,薄如羽扇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微紫的嘴唇死死地抿成了一條線,靜靜地屹立在帳篷外,溫潤的眼底泛起令人心碎的波光,就這樣久久地久久地望著湖面上嬉戲的四人。
君凜愣愣地站起來,好半晌才回味是什麼事:「好你個……噗……m.hetubook.com.com」話未說完又被訾槿拍得混身是水,訾槿大笑地朝遠處跑去。
安樂王陰沉無比的臉上露出了惱怒之色,快步下水,對著獨孤郗徽就是一陣亂潑。
訾槿撇了撇嘴:「知道了,記那麼清楚幹嗎?我自己找不用你了!」
訾槿的一聲噴嚏,讓眾人收起了意猶未盡的玩鬧,愣愣地站在原地,臉色各異地看著訾槿。
君凜暗暗心疼,但見訾槿這般高興的模樣又不不忍打斷她的玩鬧,自是儘力地給她擋去襲來的水霧。
「君凜上!」訾槿拉起裙擺尖叫一聲,快速地躲到了君凜的後面。
獨孤郗徽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喜悅,猛地跑到水裡掬水朝訾槿潑去,還在奔跑的訾槿不及防備,被打個正著。
君凜一看訾槿中招,自是不肯罷休,連忙還擊。訾槿站在君凜的背後,時不時地偷襲一下,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訾槿霞紅的臉上,漆黑的雙眸異樣的清冷,淡淡地瞟了安樂王一眼:「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坐這馬車。」
懷中的訾槿渾身猛地一僵,一點點地緩慢地鬆開了死死扣在他腰間的手,緩緩地抬起頭來,被淚水洗過的眼眸異樣的漆黑清明,待看清眼前的人後,濕漉漉的雙眸瞬即冰冷一片:「是你。」
訾槿歪頭,笑容一點點地僵硬在臉上,站在原地良久,一步步地朝兩人站的岸邊走去。
三人眸中都有心焦憂心之色,獨孤郗徽與安樂王一致提議立即返回山中鎮,君凜想了想再無好的方法,惟有贊同。
許是車內的溫度過於的高,睡夢中的訾槿微微撅起嘴,耍賴一般將雙手伸到被外。
訾槿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跨到馬上。訾槿渾身如火爐一般滾燙,君凜緊緊蹙著眉讓訾槿的臉,面靠在自己的懷中,用披風緊緊地把她包裹在懷中:「怎麼還是這般的任性,不是說了嗎?要聽話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罷此話,君凜的鳳眼不著痕迹地滑過馬車的窗帘。
身下的馬匹漸漸地快了起來,周圍滿是風聲,訾槿忍那一陣接著一陣冷然交替的浪潮拍打著自己。她緊緊地貼著君凜的衣襟,嘴角不自主地露出幾分苦笑,眼眶通紅瞪大了雙眸不讓淚水流出來。她將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中吸取著溫暖,那模樣在外人看來竟是無比的乖順……
安樂王走兩步又退了回來,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安樂王猛地噤聲,直直地看向馬車的車簾,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口中心底滿滿的苦澀。
一直垂眸不語的司寇郇翔不及他想,反手拉住了欲離去的訾槿:「你……」
馬車一直顛簸不平,訾槿越來越不安穩,司寇郇翔雙眉緊鎖,沉聲道:「放慢速度。」
一直站在原地的司寇郇翔,毫無血色的面容變了又變,再也鎮定不了,快步走進了訾槿的帳篷。
「是。」錦御立即回道。
瞬時,司寇郇翔的臉一片慘白,他掙扎著想抽回自己和圖書的手,卻不敢過於的用力。
訾槿半闔著雙眸,迷迷糊糊地望著眼前的人,似是不信地低喃道:「……小白……」
獨孤郗徽似是也未睡下,還是入帳時候那身衣衫,異樣的整齊,臉色不善地看著湖中的兩人。
「看看!又閃了!你快去看看是什麼!」訾槿指著湖面的一個淺水方向,大聲喊道。
看著訾槿安逸的睡顏,司寇郇翔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一隻手被訾槿緊緊地抱在懷中,惟有用一隻手端著水杯一點點地靠近訾槿的嘴邊。杯子剛到訾槿的嘴邊,訾槿便張開了嘴一點點地抿著水,直到將被杯中的水,抿得乾乾淨淨方才鬆開了嘴。
獨孤郗徽每每中招,臉上的不甘便增加了一分,最後終於認清了雙拳難抵四手,臉色不善地掬水潑向安樂王:「瞪什麼瞪,不知道下來幫忙嗎?」
司寇郇翔的動作猛地一僵,緩緩地斂下眼眸,瑩粉色的唇死死地抿著,手卻越發的輕柔了:「還……疼嗎?」
尖叫聲、水波聲、悶哼聲,將寂靜的山谷填得滿滿的,隱在暗處默默地觀看的侍衛們,臉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君凜看著訾槿委曲的模樣,心中頓時憋悶無比,鳳眸中一片陰霾,雙手緊握成拳。
身邊散發著溫人心脾的暖氣,沒一會,訾槿終是抵不住一日的奔波沉沉睡去。
一語之下,獨孤郗徽與安樂王猛然回魂,怔然地看向君凜,隨機反應回來快步地進了訾槿的帳篷。
司寇郇翔眸中滿是笑意,放下杯子抬手輕柔地擦拭著訾槿的嘴角,心底柔軟一片,忘記了訾槿仍在睡,柔聲問道:「還喝嗎?」
看著仍站在原地出神的二人,君凜艱難地開口:「槿兒,發燒了。」
明亮的月光下,兩個人嬉戲的倒影在水中糾纏著、追逐著。訾槿不大的笑聲在山谷中久久回蕩著,君凜鳳眸中滿是溫軟的笑意,嘴角不自覺上揚著。
訾槿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彎下腰,猛地捧起水朝君凜潑去!
司寇郇翔猛地回神,單手摸向一旁的水壺放在小茶几上,手忙腳亂地拿出暗格里的水杯。剛剛倒滿,馬車輕輕顛了一下,他連忙放下水壺迅速地端起水杯。因為過於的急躁水壺斜向一旁,眼看著那水便要灑在訾槿的被上,司寇郇翔連忙挪了挪,用身子擋住了那水壺,讓水全部灑在了自己的身上。
君凜無奈地搖搖了頭,驅馬過去,對訾槿伸出手:「和我同騎吧。」
君凜趕忙起身,不顧夜晚湖水的冰冷,快步地朝訾槿指著的方向跑去:「……沒……這邊什麼都沒有。」
「小白……小白……我錯了……以後不敢再欺負你了……再不亂髮脾氣……你別去……別去找魚落……別去找魚落……」訾槿眉頭緊緊地鎖住,將那隻手越抱越緊。
訾槿努力壓制著陣陣眩暈,輕蔑地,上上下下將司寇郇翔打量個邊,眼光落在他的銀髮上:「就你?……山中鎮的孩子個個膽小,見不和*圖*書得妖怪。」
繁星點點明月高掛,瑩瑩的光輝籠罩的湖水清澈又溫柔。
訾槿忍住一陣陣地眩暈與不適,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四周打量了一下,異樣緋紅的臉上滿是嘲諷,拿起身旁的披風,猛然起身,手緊緊地扶住車板,好半天才站穩了身子,隨即朝車外走去。
「我饒不了你!」君凜捧起水,朝訾槿灑去。
一錘定音。
「小白,你……來看我了?我好想你……好想你。」訾槿闔上眼眸,臉放在司寇郇翔的冰涼的手上,舒服地嘆息一聲。
訾槿的手滾燙滾燙的,燙得司寇郇翔心中波濤洶湧疼痛難忍。司寇郇翔一點點地伸出另一隻手,停在訾槿的臉旁,手指顫動彎了又伸,伸了又彎,卻始終不敢觸碰訾槿的臉龐。
「看,那湖中有東西在發光?」訾槿眼睛一閃,指著遠處湖面說到。
司寇郇翔滿身滿心的凄楚與不甘,瞬時被這嬌憨的聲音打破。他輕柔地伸出手去,讓訾槿靠坐在自己的懷中,將被子掖好,另一隻手伸進被子中,用內力輕輕地揉著。
訾君二人大大地吃了苦頭,君凜攻防有度但是終是抵不過他二人的狡猾,最後索性君凜看見大水潑來總是擋在訾槿面前。在這種全面保護的情況下,訾槿依然全是濕透,頭髮上全是水。
司寇郇翔看著劇烈咳嗽的訾槿,眉宇間滿是慌亂,一臉的不知所措和心疼,惟有伸出另只手輕輕拍著訾槿,不知是安撫她還是安撫自己。
良久,外面錦御開口回道:「回爺的話,主子一直催促趕路,想來是憂心姑娘的病情。」
期間司寇郇翔站在一旁一直默默地聽著,他看著臉色潮|紅的訾槿,輕然道:「同我坐馬車吧。」
君凜回頭:「別忘了還欠我一頓酒呢。」話畢后,連忙彎著腰,仔細地尋了起來。
司寇郇翔被那眼底豪不掩飾的厭惡,深深地刺痛著。他一點點地鬆開了手,再次垂下眼眸:「外面風大……你留下……我出去。」關心的話語,不敢說出口,生怕那人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月光下,君凜彎腰蹙眉仔細地找著訾槿所說的發光物,並未感到危險的接近。
只是如何回去,卻很讓眾人犯難,來時眾人均是騎馬,如今回去趕馬車已經來不及了。山中鎮那邊天氣比這要冷得多,萬一再著了風致使風寒加重,怕是更危險。
訾槿站了起來:「再找找,就在那附近,你若找到我請你吃飯。」
獨孤郗徽連忙上前用內力烘乾了她身上的水,安樂王眼底閃過一絲焦慮。
訾槿回眸看著被司寇郇翔拉住的手,眼底滿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訾槿眸光複雜地盯著眼前緊張無比的四人,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獨孤郗徽緩緩地轉回頭去,強制自己不去理會呼吸粗重腳步輕浮的訾槿:她只是病了……不死便可以了……不是嗎?
君凜不由分說,強制地將訾槿抱出了水,拿出厚厚的皮毛披風將訾槿裹得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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