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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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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情絲三千截一縷 憎年幼 最是年少輕狂時(十)

卷一 情絲三千截一縷 憎年幼

最是年少輕狂時(十)

醒之凝望著這樣的背影,不自覺的攏起了眉頭,心中似是有什麼劃過。
「睡吧。」莫苛輕應了一聲,停下步伐將醒之身上的披風遮蓋嚴實,再次朝前方的白影追去,嘴角卻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極為柔和的淺笑。
玲瓏月坐在怒尾搬來的椅子上,那模樣彷彿慵懶的小貓一般,她絕色的臉上笑容不減的說道:「我不但同你娘親自小一起長大,更是你師父的師妹,甥兒對我就不必如此見外吧,難道你師父沒有同你說起過我嗎?」
「那個……那個雪蓮……」
玲瓏月擺了擺手:「看那姑娘的模樣似是坐著睡著了,甥兒快去看看吧,就莫要送了。」話畢轉身走出了房門。
玲瓏月故作驚訝的回過頭來:「甥兒怎麼了?」
玲瓏月的笑容僵硬在嘴角,絕美臉上露出一抹惆悵,有點怔然的坐在原處,良久良久,方才再次抬起眼眸,臉上的笑容再也掩蓋不了眉宇間的落寞:「那天在譙郡城正巧遇見一株成色還不錯的雪蓮,此次來參見壽宴並未帶上尚好的東西,如此將這株雪蓮作為與甥兒見面禮吧。」玲瓏月話畢,怒尾打開懷中的木盒,便聞得一陣撲面而來的清甜香味,只見一株宛若盤子大小的色澤瑩白鮮嫩的雪蓮,靜靜的躺在盒中。
莫苛正色道:「前輩莫要亂說,女兒家的聲譽是極重要的。」
莫苛失望的搖了搖頭:「莫苛送前輩。」
莫苛責道:「你還說,你剛才那模樣嚇人極了,怎麼坐著好好的,就突然疼成了那個樣子?」
醒之怒道:「當然沒有!你若再咒我!小心我吃了你!」
莫苛醒之二人同時望向聲源,只見一身藍衣的玲瓏月緩緩的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那日在乾嘉酒棧看到的,一身白衣被叫做怒尾的男子。
莫苛猛然醒悟,他垂下頭去,附在醒之的耳邊輕聲哄到:「不疼,不疼,讓大夫給你看看脈就不疼了。」說罷極為小心的將醒之那隻緊抓自己手腕的手,伸了出去。
長孫大夫搖了搖頭,說道「並非公子所見的那般,先天不足的人,有的是自出生便會發m•hetubook•com•com病,有的卻需要某些個契機,或者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會發病,但是一旦開始發病,以後便要多加註意才是,以老朽看來,也許姑娘的家人早就知道她先天不足,故而姑娘自出生便用極珍貴的藥材,調養的身子,而那藥材也有壓制的作用,想來姑娘平日里也是極少發作的,所以這次才來的這般的兇猛。」
「不睡了,咱們回去吧,明日一早你不是還要趕回金陵嗎。」醒之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打了哈欠。
「怎麼,你以前沒疼過嗎?」
長孫大夫惶恐的上前兩步,為難的看著被莫苛緊緊護在懷中的醒之:「公子是否先讓老朽給姑娘看下脈。」
「前輩……」看著怒尾迅速消失的身影,莫苛自動的噤了聲。
莫苛雙手抱胸站在原處,不屑的說道:「你喝過的東西,本公子才不喝呢。」
醒之拽住莫苛的衣袖:「不要鬼叫了!頭都被你叫疼了,我就是嗓子不舒服,咳一下就好了。」
莫苛拱手道:「前輩見笑了,家師這些年從不曾談起往事了,記得他曾對兒時的莫苛說過,前塵往事不必掛懷,他也已經忘記了以前的種種,只希望莫苛將來能做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兒。」
醒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眸看了一眼玲瓏月方才坐的椅子:「嗯?她走了?……現在幾時了?」
怒尾將碗放在桌上,垂眸對莫苛說道:「公子,宮主讓我將這水給姑娘送來。」
長孫大夫回頭看了一眼那小廝,小廝連忙說道:「公子將姑娘護的這般緊,讓長孫大夫怎麼看脈?」
莫苛似是不能適應突然空去的懷抱,微怔了怔,很快他擯棄那莫名的失落站起身來,優雅的拉了拉衣袍,拱手道:「不知前輩找莫苛有何要事?」
莫苛抬眸笑道:「時間尚早,若是乏的慌,就再睡會。」
長孫大夫道:「不用,只要放進她的口中,讓她含化便可,公子莫要讓她自己壓著胸口,也莫擋住她的呼吸,盡量讓她舒服的坐起來。」
莫苛點了點醒之的腦袋:「瞧你那https://m.hetubook.com.com小人得志的模樣,孔雀是南疆的東西,我們金陵人自是少見的很,我不知道又有什麼奇怪?」
莫苛話未說完,怒尾端著一個青瓷碗緩緩的走了進來,只聞一陣淺淡的甜香撲面而來。
「雪蓮啊,甥兒不要我自當是自己用,傳聞甥兒博學多才又怎會不知道雪蓮的駐顏功效,可是什麼東西都難比的,要不也不會有價無市,如今說來倒是我運氣好了,恰巧碰上了這株成色這般好的,自然不能浪費了。」玲瓏月絲毫不給莫苛說話的機會,轉過身來,正色道「怒尾去將雪蓮煎成一碗水,臨睡前本宮要用。」怒尾應聲抱著懷中的雪蓮退了下去。
山風中,鳳澈身後的長發與衣袍隨風飛揚著,背影顯得那般的蕭瑟與孤單,讓人心中隱隱生出一抹絕望。
長孫大夫臉上露出一抹難色,隨即輕嘆了一口氣,摸上了兩人交疊一起的手,好半晌后,長孫大夫才鬆了手,眉頭卻皺成了一團。
醒之縮了縮頭,嘟囔道:「真是個奇怪的人,上山的路上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下山反而這般的婆媽。」
長孫大夫從醫箱中拿出一顆藥丸,遞給了莫苛:「公子先讓姑娘吃下這個,再容老朽與你細說。」
「昆崙山特有的甜水,豈是你這凡夫俗子能喝到的。」
「呦,誰要吃了誰?」只見一藍色身影推門而至,低聲笑道。
玲瓏月絕色的臉上露出一抹遮蓋不住的笑意,她側目打量著依然靠在莫苛懷中的醒之:「甥兒的眼光真是獨特。」
莫苛一臉的不屑,輕哼了一聲:「誰想讓你陪啊,我明天一早就要趕回金陵去了,我已出來三個多個月了,我還從來沒和音兒分開過那麼長時間,既然壽辰都完了,我自是要趕回去咯。」
月夜中,醒之趴在莫苛的背上,時不時抬眸看向前方輕靈的白影:「你師父這會子怎麼了,怎麼下的這般的慢?」
「那還不快看!和我說什麼!」
莫苛的心亂極了,卻又不敢放開醒之:「來人!快來人!」
莫苛微滯了一下,隨即笑道:「如此請https://www.hetubook.com•com公子幫莫苛謝謝前輩。」
醒之氣道:「哼!看不出來你心思居然這般的壞,這樣的疼一次也就夠了,你莫非還想我再疼上幾回才肯罷休?!再說我平日里去哪都有木通跟著,這幾日若非是要帶你玩,我豈能將木通丟下。」
「那還愣著幹嗎!還不快過來!」莫苛厲聲吼道。
「本……咳咳。」正欲回嘴的醒之,冷不丁的喝了一口冷風,嗆得咳了好一會。
只聽一陣急亂的腳步,一個小廝領著一個長須老者,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公,公子閣主說,讓長孫大夫給姑娘瞧瞧。」
「孔雀開屏,自作多情唄。」醒之輕嘆了一口氣,滿臉惋惜的說道:「世人多是以訛傳訛這話我算是信了,什麼靜輝公子武功蓋世博學多才,原來連這都不懂。」
「嗯,想來是下午的時候著涼了。以後萬要小心,幸好今日我就在旁邊,若不然……」莫苛眸中閃過一絲后怕:「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以後莫要一個人亂跑了,若真像今天這般突然病了,身旁連個人都沒有,那可怎地好?」
醒之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深吸一口氣:「嗯嗯嗯,那麼萬人敬仰的靜輝大公子,咱們是不是要下山了?要不耽誤你明日的路程可就不好了。」
「是嗎?」莫苛吶吶的回了一句,垂下眼眸出神的看著醒之的側臉,燈光下醒之長長的睫毛遮蓋了眼窩,偶爾因疼痛輕輕顫動著,眉頭鎖在了一起,青白的嘴唇緊緊的抿了起來,極輕微的呼吸,讓醒之整個人顯得那般的脆弱不堪,一碰即碎。
「公子客氣了,此水最好是趁熱喝來的好。」怒尾話畢,轉身離去。
莫苛此時才發現抱著醒之的姿勢是多麼的不妥,他欲放下醒之卻又怕她再有不適,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沒有起身,正欲回話之時,不想醒之卻掀開了身上的被褥,若無其事的起身坐了一旁。
「怎麼?怎麼?可是又疼了?……快來人……」
「師父!」不知何時,那一抹白影已站在了門外,莫苛站起身來,驚訝的叫道。
「天山雪蓮雖不能治愈先天的心疾,但和*圖*書若說壓制一段時間也是不難的,本以為甥兒與這姑娘定然交情匪淺,如今看來倒是我這個做長輩的迂腐了。如此怒尾咱們走吧。」玲瓏月看了一眼,靠著床柱睡去的醒之,隨即站起身來便朝門外走去,怒尾緊跟其後。
莫苛側了側臉,小聲的說道:「別亂說,師父是習武之人,耳朵靈著呢。」
醒之側過臉,一臉的苦惱:「不會吧,你明天不會又不走了吧?先說明,明天我可沒空陪你玩了,我已經兩天沒見我爹爹了,我想過了今天他也該忙完了,所以明天我怎麼也要在家陪陪爹爹了。」
「急什麼,我師父還沒說要走呢,難不成把我師父一人丟在這不成……」
長孫大夫摸了摸鬍鬚說道:「公子莫要擔憂,姑娘患有心疾,想來該是先天不足。」
醒之聞著這股香甜,不自覺湊到碗邊:「什麼東西,好香啊。」
莫苛眸中閃過一絲懊惱:「長輩且慢……」
莫苛皺了皺眉頭:「這會風涼,你別說話了。」
玲瓏月執起衣袖掩嘴輕笑道:「看甥兒把姑娘護成的滴水不漏的模樣,怎麼也不是我亂說吧。」
「唉……若是被眾姑娘家知道心心仰慕靜輝公子就是你莫苛的話,不知是該怎般的傷心呢。」醒之輕咳了兩聲,皺了皺眉頭。
醒之無力的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的開口道:「雖然你是靜輝公子但也不能這般的自以為是,誰說我是為你了?見過孔雀的沒見過你這般孔雀的。」
莫苛眯著眼,低聲笑道:「喂喂,你不會這麼小氣?不過和你開了個玩笑罷了,即使我不是靜輝公子你又怎麼知道那靜輝公子與你想的一樣,真是個死心眼的丫頭。」見醒之並不理會自己,莫苛欠扁的加了句:「天下的公子多的是……即使我有了音兒了,你也不必失望成這個樣子吧。」
「下山了。」鳳澈話畢,轉身離去。
莫苛斜斜的靠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桌上已經冰冷的茶,眯著眼笑道:「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啊,怎麼?那麼著急讓我走?」
莫苛一臉的疑惑:「孔雀?……」
口中的葯化去后,不一會那撕裂心肺的疼痛www.hetubook.com.com逐漸的,醒之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側目看了一眼身旁一臉緊張兮兮的人,皺了皺眉。
醒之也是一臉的疑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本來聽笛子聽的好好的,就突然疼了起來,不過這會也一點都不疼了,可是因為吹了風的緣故,這昆崙山景色好是好,就是太冷了。」
醒之喘了一會口氣,朝莫苛的頸窩邊鑽了鑽:「我先睡會,回了城你在叫我。」
莫苛極小心的調正了醒之的坐姿,然後輕撫著她的後背,然後看向一旁的長孫大夫:「她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那麼疼?」
「怎麼?甥兒還有事嗎?」玲瓏月不解的問道。
莫苛只隨意的瞟了一眼:「多謝前輩厚愛,如此貴重的物件,晚輩虧不敢當,君子相交淡如水,若讓家師知道晚輩無故收下別人如此貴重的禮物,定要責怪莫苛的,還請前輩見諒。」
莫苛回頭一看,才發現醒之坐在方才的地方,靠著床柱睡的正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快步走了回去,欲將醒之扶下,未曾想卻驚醒了睡的淺顯的醒之。
「她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疼成了這個樣子?」
莫苛接過藥丸,用衣袖擦了擦醒之額頭上的虛汗,小心的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抬手捏開醒之的嘴巴,小心的將藥丸放了進去:「拿水來。」
那小廝與長孫先生無聲的退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可平日玩鬧,那般的奔跑也不見她有任何不適,怎麼今天好好的坐著,說疼就疼起來呢?」
莫苛作勢便要去端那碗水,不想醒之卻強了個先:「那美女前輩可是說給我喝的!難不成你還想搶不成!」話畢,醒之就輕抿了一口,然後陶醉的眯上了雙眼,對著莫苛說道:「哇!真的好好喝啊……怎樣?你若肯求我,我便讓你喝上一口。」
醒之坐到椅子上,端著碗翹著腿,壞笑道:「如此,那我就喝完了。」話畢后,一飲而盡,而後又意猶未盡的吧嗒吧嗒嘴:「嗯,很香很甜,好熟悉的味道……我是不是以前在哪喝過……」
莫苛迎著冰冷的夜風,小心的跳躍在陡峭的崖壁之間,回道:「笨!沒看到我師父再等咱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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