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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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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萬般緣由皆有因(一)

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萬般緣由皆有因(一)

自從譙郡城逃出來后,醒之對任何人都有很強的戒心,自然不肯相信玲瓏月是真心救下自己,幾日的路程對玲瓏月多加防備,雖是如此身無分文的醒之卻並沒有拒絕玲瓏月的同行,眾人同行數日,醒之也發現玲瓏月對自己確實沒有惡意,逐漸的也放下了防備。
「不是門派?那會是誰?」豆芽吐字不清的說道。
小乞丐們歡呼一聲,放下手中的吃食,一起擁到了醒之的身邊,醒之將紙包放在其中一個小乞丐的懷中:「豆芽給大家分吧。」
醒之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待看到自己身上的因為逃跑弄的又臟又破的衣袍才知道豆芽在說什麼,豆芽的牙齒雪白雪白的和污黑的笑臉一點都不般配,醒之看著看著的卻感覺這笑容那麼暖那麼暖。那個時候醒之想,即便以後不能營生,做一個逍遙的乞丐也不賴。從此醒之在樊城多了一群朋友。
肖林看著醒之這般的模樣,連忙笑道:「醒之別難受,我說的嚴,是說朝北的門禁該嚴了,而朝南的門禁查了好幾個月了,這段時間也該放開了,光這幾件事夠朝廷忙上一陣子了,哪還有時間將朝南的路抓那般的緊。」
只見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年郎,遠遠的走了過來,他的皮膚偏白,五官端正略顯平凡,唯一出彩的便是那雙靈動而漆黑的眼眸,讓少年有種說不出的靈秀,只是在右側的臉頰上有一道長至下巴的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觀,讓少年秀美的氣質中平添了幾許地痞之氣。
後門便在此時開了一個縫,一個店小二將一盤剩菜剩飯倒進了後門的泔水桶里,然後迅速的關了上後門,那一群小乞丐蜂擁而上擠成一團。
玲瓏月轉身一腳踢在怒尾的胸口,臉上的怒意好不遮攔:「廢物!」
醒之嘴角噙著淺笑,懷裡抱著一包蛋酥,快步走進七壁酒樓的後巷內,當看到圍成一團的小乞丐的時候,醒之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我回來了!」
便在此時七壁酒樓門口傳來噪雜的喧鬧聲,醒之放下手中的蛋酥,站起身來就朝街口跑去,七壁酒樓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只見兩個轎夫裝扮的人正在對肖林拳打腳踢,看到此幕醒之頓時怒從心生,她想也未想邊衝上前去,朝兩個轎夫撞去,其中一人不坊正好被醒之撞了趔趄。
醒之拖著肖林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小巷,兩人極為狼狽的癱坐地上,喘著粗氣,好一會兩人方才回過神來,相互對視了一眼。
剛進樊城時,醒之不知道鎮北侯府並未派人捉拿自己,在街口看到一隊官兵迎面而來,嚇得醒之撒腿就跑,那些官兵見醒之跑自然就追,醒之跑了好幾條街后,方才把官兵摔掉。
一路朝南走來,醒之並未發現任何www•hetubook.com.com追兵,跟著眾人進了樊城以後才知道,樊城好進不好出,朝南去的城門被眾多官兵封死,沒有官府的路引是不會給任何人放行的,而想要官府的路引,就必須有戶籍。
怒尾匆匆走到窗口,看到那人的時候也是一愣,隨即道:「是他!」話未說完,那灰衣人已消失在七壁酒樓門外。
玲瓏月側目看向怒尾,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你若不說這些,我倒是忘記那些個陳年舊事了,怒尾你查那丫頭的身世已查了好幾月了,到現在還沒有眉目嗎?明晨之前,我要看到那丫頭的全部生平!」
七壁酒樓三樓正對街開的一個窗戶,露出一雙美眸,當她看到樓下的噪雜人群中的醒之時,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她回過頭來對身後的人說道:「怒尾你下去看看。」玲瓏月話剛落音,只見樓下街上一抹灰影閃過,眨眼間那圍住醒之與肖林的兩名轎夫已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慘叫連連。
「嚴!肯定會更嚴了!」肖林點了點頭,一臉的贊同的說道。
醒之拍了拍肖林的肩膀,想說點什麼,可又說不出什麼,最後皮皮的笑了笑:「放心吧,一時半會我還走不了,你快回去吧,要不豆芽看不見咱們該著急了。」
玲瓏月踱步坐到桌邊,皺眉沉思了一會:「你是說他認識丫頭?」
醒之一巴掌拍在肖林的後腦勺上,笑道:「你小子就嘴硬吧,大拳頭全被我給你擋下來,你是不疼!」
圍在一團的眾小乞丐紛紛回頭,透過空隙醒之看到捂著腿坐在牆根處的豆芽,醒之連忙擠了過去,待看到豆芽臉上的鞭痕時,醒之怒聲道:「誰下這樣的狠手!把人打成了這樣!」
七八個小乞丐窩在七壁酒樓後門旁的角落裡,別的小乞丐在酒樓圍在後門的門縫裡張望著。
自那日離開譙郡城去,醒之一路朝南奔了一夜,清晨時□下那匹馬兒疲乏的再也走不動了,醒之唯有將那馬丟棄路旁,赤腳走上了小路,從一個小村落偷了一身粗布袍子,用碎發遮住了臉上的傷疤,做了男裝的打扮,可沒走多久醒之就發現自己在發燒,喝了點水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便睡了下來,待到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玲瓏月救下。玲瓏月對醒之可謂關愛有嘉,得知醒之要南下時,說自己也要南下去找她的師兄,不如同行。
醒之咧嘴一笑,附在肖林耳邊低聲道:「想治那母老虎還不簡單,等再過幾年你將她娶進門,到時候要捶隨你捶,要打隨你打。」
那兩個轎夫回過神來,哪容醒之與肖林再說,撩起衣袖再次上前,醒之拉著肖林連連退後兩步,見二人衝上前後,醒之拉著肖林就朝人群里扎,不想卻被人和*圖*書絆了一個踉蹌,被那兩名轎夫逮了正著,眼看拳頭便要落下,醒之幾乎是反射性的將已經受傷的肖林擋在身下。
醒之捂住胸口悶咳了兩聲,笑道:「你也是,明知道人家是知府家的小姐,還跑去找人理論,你這不是找抽嗎?」
醒之擋在肖林面前,怒聲道:「青天大白日還有沒有王法!」
剛出衚衕口,醒之眼前閃過一抹灰色的身影,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醒之想也不想便跟上了那人的腳步,夕陽下,灰衣人的背影顯得異常的瘦弱,他走路的步伐很輕盈,給人一種極其安靜的感覺,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散在腦後,顯得柔軟又飄逸。不知為何,看著這人的背影,一種莫名的欣喜在醒之的心底跳躍著,一時之間內心深處溢滿了各種感覺,有喜悅有苦澀還有微微的酸……
豆芽滿眼驚奇的說道:「那些人一定厲害的很,先不說瓊羽宮和寒教,說書的人都說候月閣閣主可是武林敬重的泰斗,能在他眼皮底下撒野的人,必定也有很大的能耐。」
肖林點了點頭,握著手中的碎銀,點了點頭快步朝小巷深處走去。醒之見肖林走遠,摸了摸酸疼的胳膊和大腿坐到了牆角邊,她抬眸望著逐漸暗下的天空,思緒不知飄到了何處。
肖林忙道:「是不是打著你了?」
醒之眸中閃過一絲喜色,不經意間醒之看到豆芽將半個饅頭藏到了衣袖中,她笑道:「大家一定還沒有吃飽吧,你們等一下,我去街口買點蛋酥,晚上你們餓了好吃。」話畢,醒之起身朝巷口跑去,豆芽嘻嘻一笑,站起身來追著醒之的身影也朝巷口跑去。
肖林忿忿說道:「我就是氣不過!大家都是人,憑什麼她耀武揚威的抬手就抽人,咱們白白挨了打卻連評理的地方都沒有!」
肖林一下紅了臉,氣惱的說道:「你這是什麼鬼主意!我怎麼可能娶她……」
有的時候,醒之不禁想時譙郡城的日子,蜜餞也好、錦袍也好、金銀翡翠也好、侯爺夫人給的每樣東西都是百里挑一的上品,一個和自己素未平生的人憑什麼要對自己那般的好?難不成她那個時候便想著讓自己給付小侯做妾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必對自己那麼好,別說一個妾室,即便是未來的小侯夫人,她完全沒必要如此的討好。
醒之臉上的壞笑更甚:「呦,是老羞成怒了,還是春心蕩漾了?」
醒之道:「哪個門派這般大的能耐,不但連挑了三大門派,連那些個小門派都不放過。」
豆芽抱著紙包,撓了撓頭,將紙包放在了一旁打開,將裏面的饅頭一個個的給大家分著,最後還留了一個放在了靠在牆角坐著的醒之的面前。醒之拍了拍豆芽的頭:「我吃飽過m•hetubook•com.com來的,你們吃吧。」
怒尾沉吟了一會,方才開口道:「屬下不敢妄自猜測,但怒尾知道醒之小姐是譙郡口音。不知宮主是否記得五年前他曾……」
不知是氣還是怒,肖林的臉更紅了,他惱怒的舉起拳頭佯裝要教訓醒之,醒之連連告饒,笑了半晌,醒之從懷中掏出一點碎銀遞給了肖林:「一會你給豆芽找個大夫看看腿吧。天色晚了,我就不過去了。」
醒之側目想了一會,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說的也是。」
肖林道:「現在樊城的所有的茶館都在傳這事,想不知道也難。」
肖林一臉狐疑的看著醒之:「你有辦法?」
一身少年裝的醒之歪著頭眯著眼,找了個空地隨意的做了下來,笑道:「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麼。」
醒之怔楞了片刻,看向那個乞丐:「肖林怎麼知道這事的?」
醒之摟住肖林的肩膀,一臉神秘的說道:「想不想報仇?」
肖林將手吃剩的殘渣扔到了泔水桶里:「醒之也別灰心,等過幾天咱們幾個再去南邊城門看看,前幾日我同過路人打聽過,只要過了樊城,再朝南走,別的地方都不查路引的。」
肖林欲推辭,後來想了想還是把碎銀拿了起來,他垂著頭,好一會方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快走了,不過這段時間,還是謝謝你……」
若說侯爺與其夫人對自己疼愛那就更說不上了,見都沒見過的人,她為何要疼愛?再說如果她真心疼愛自己的話,最後又怎會讓自己給她的兒子去當妾?如此大手筆的施捨一個外人,是何道理。侯府的人對待自己的態度詭異的很,讓人理不清也看不透,也許真去了江南就能找到原因了吧。
抱著頭護著肖林的醒之,抬眸便看不遠處慘叫的轎夫,不及多想,醒之拽起肖林連滾帶爬的就朝路邊的小巷子跑去。灰衣人站在七壁酒樓門口,有點出神的望著醒之與肖林奔跑的背影。
醒之低低的咳嗽兩聲:「如此說來,現在樊城的門禁一定更嚴了?」
樊城,北方最大的城池,自古以來便是是漠北通往江南的必經之路,故而大奉朝有名的商號,在這都設有自己的店面,在此處無論是北方的皮貨、人蔘,南方的瓷器、絲綢,天南地北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物品,沒有在樊城看不到的。
一個抱著半隻白斬雞的小乞丐首先看到了那少年,只見他眼前猛然一亮,咧嘴一笑:「醒之來了!」
豆芽將手上的油在身上的抹了抹,垂著頭小聲說道:「醒之快要走了吧?」
醒之動了動胳膊,也是咧嘴一笑:「當然沒有,那點力氣還不夠給我撓癢呢!」
肖林神秘的笑了笑:「就因為各大門派到現在還不知道偷襲自己的人是誰,所以各處才人人自危惶和*圖*書惶不得終日,朝廷這般的大張旗鼓幫著各大門派抓人,也許就是想在其他門派之前找到那些人,若能收入己用最好,若是不能收入己用,自然是要將這威脅除去。」
醒之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懨懨的不再說話。
肖林對著圍上來的眾人說道:「要是門派之間的爭鬥,朝廷才不會管呢,讓他們自相殘殺,朝廷還落個看熱鬧呢。」
鎮北侯府雖沒有派出追兵也沒有貼告示捉拿醒之,但這次官府毫無預警的封死南路,醒之卻清楚的知道,這是鎮北侯府針對自己故意將南路封死。醒之本是四處逃竄,逃到哪倒是不甚在意,可鎮北侯府只封南路,讓醒之起了逆反之心,東西南北四條路,三條路都是可以走,就是不許下江南,這必然是有原因的,而這個不可告人的原因,勾起了醒之強烈的好奇心,本還猶豫要不要與玲瓏月同路的醒之,決定不管如何定然要與玲瓏月同下江南。
一直垂著頭的怒尾,籌措了一會,方才單膝跪下身道:「屬下並沒有半分把握……追上他。」
肖林爬起身來,一臉的怒容:「豆芽就是他們打的!」
醒之垂下頭,不經意的問道:「門禁還沒開,怎麼這幾天巡邏的官兵越來越多了?」
「你!……那樣的母老虎送我,我都不要!」肖林站起身來,怒氣沖沖的說道。
八月初,尚未入秋,一日的曝晒暑氣未散,空氣還帶著濃重的悶熱,城內的青石板依然是滾燙滾燙的,臨近傍晚,本該繁鬧的街道此時只有寥寥無幾的行人。
正窩著牆角大喘氣的醒之,卻見一身簍爛的豆芽端著乞討的小碗坐在了旁邊,對著醒之就是一陣傻笑,問道:「你新來的吧?」
一個頭髮亂蓬蓬的年紀稍大點的乞丐抱著懷中的吃食,擠到了醒之的身邊:「醒之還不知道吧,漠北這段時間出了大亂子了,先是塞外的瓊羽宮被人偷襲死傷慘重,然後寒教幾乎被人滅了教,候月閣也受創不小,漠北各個小門派也是死的死傷的傷,現在漠北的各大小門派都熱鬧極了!」
一陣晚風吹過,醒之悶咳了兩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眼就在樊城過了兩月有餘,想來那南下的門禁很快就能解除了,醒之摸了摸被自己藏在衣領下厚重的金鎖片,似是想著什麼,嘴角露出一抹淺笑,緩緩的閉上了雙眸……
醒之拍了拍豆芽的頭,笑道:「豆芽放心,前輩說我沒有路引和戶籍,即便是要走也不是這三兩天就能走掉的,即便過了樊城,後面的城鎮也不是那麼好過的。」
玲瓏月眯著雙眸:「怒尾有幾成把握捉住他?」
可當眾人知道七壁酒樓是誰家的以後,便再也不抱這種懷疑,話說這江南第一庄,即便庄內一個最普通僕人隨便隨便的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一般的大俠也不是對手,第一庄為了運這魚兒,動用了大批的武林高手,用內力鎮住顛簸的水,讓這嬌生慣養的魚兒一路活生生的蹦到了北方第一大城——樊城。
醒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氣息不穩的問道:「你沒事吧?」
一陣微風讓醒之迷了眼,再次睜開眼時,那一抹安靜的灰色已消失街口。醒之站在原地找尋了一會,望著熙熙攘攘的街口,方才的一切讓醒之有種如臨幻境的不真實感,醒之又站了一會,確定沒並沒有任何灰色身影時,她搖頭笑了笑,轉身朝賣點心的巷口走去。
當然,此處的飯菜也不是人人都能吃起的,若是在這樊城沒有點身份,想在這定個雅間都是相當難的。樊城商業暢通,到處都是財主,可能顯示身份的酒樓也就此一家,故而即便此處的飯菜賣到天價,照樣是門庭若市。自然,此樓倒出的殘羹剩飯也要比外面酒樓也好上許多,後門也就成了乞丐門的聚集地。
豆芽見到醒之,連忙掙扎著坐起身來指著路口,一臉慌張的說道:「肖林還在那邊……」
待看到樓下的灰衣人時,玲瓏月臉色一變,叫住了正欲出門的怒尾,冷聲喝道:「怒尾快看!」
豆芽露齒一笑,有點靦腆的垂下頭,一點點的細細的咬著白饅頭,便是此時一對官兵從街口跑過,醒之微微眯著雙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走過的官兵,豆芽抬著眼看著路過的官兵,繼續咬著手中的饅頭。
醒之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當然有辦法了,就怕你不敢做罷了。」
「怎麼?!你看不起我?」肖林氣惱的說道。
肖林抬手摸了摸眼角的青紫,抽著氣說道:「娘的!那知府家的小姐小小年紀卻凶的跟個母老虎一樣,豆芽去追你的時候摔倒她腳邊,不分青紅皂白就被抽了一頓,什麼東西!」
七壁酒樓乃是樊城最大的也是最金碧輝煌的酒樓,據說這裏最有名的招牌菜『珍珠錦魚』所用的魚兒便是江南特產藍鯉錦,開始的人並大相信這種說法,即便是條龍,自江南千里迢迢一路顛簸來到這樊城,也該死的差不多了,更何況這藍鯉錦可是極珍貴難活的。
肖林對著醒之咧嘴一笑:「沒事!別看那兩個人長的挺敦實,動起手來卻軟綿綿的還不如個女人!」
玲瓏月見路封死,安慰醒之說她會想辦法的,還說在樊城有事要辦,如此眾人只好在樊城住下,等待嚴禁時日過去。
怒尾身子一個趔趄,隨即跪直了身子,低頭說道:「以屬下觀察,他並非多管閑事之人,方才貿然出手必有原因……」
「那知府家的小姐可是樊城出了名的小美人,又與你年齡相當,你怎麼不能娶她,娶了她你還能吃虧不成?」醒之打斷肖林的話,一臉笑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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