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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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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萬般緣由皆有因(十一)

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萬般緣由皆有因(十一)

「我不信!你胡說!師兄向來以一身武功而自傲,若讓他自廢武功不如要了他的命!我不信你!我要去找師兄!你放開我!怒尾就快回來!放開……呃!……疼!」
枝枝得意的看了臉色漲紫醒之一眼,悠閑的開口道:「算了吧。」
醒之一愣,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眸:「我……」風馳電掣間,醒之已被人扣住了脖子,無恨淺灰色滿含冰冷的殺氣,一點點的收緊了醒之脖子上的手,他面容滿是肅殺之氣,那隻手也極為蒼白,甚至能看到上面青細的經脈。
馬車不知跑了多久,那明明就在眼前的山坳卻怎麼到不了,醒之心中奇怪,又繞著山坳跑了一圈,在一片密集的小樹林里跳下了馬車,她皺眉數著周圍那些參差不齊的樹木與樹木旁的亂石,閃身走進小樹林一片空地中,剎時煙霧驟起淹沒了所有能及的視線,醒之極小心的邁著步伐,口中似乎還數著什麼,走了好一會後,直到一個拐彎處,那嗆人的煙霧逐漸散了去,瞬時醒之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醒之氣的雙頰通紅,正欲起身卻被玲瓏月牢牢的拉住,醒之憋屈的坐在原地,憤恨的怒視著少女的側臉。便在此時無恨拉起少女的手,輕聲說道:「之之,走。」
枝枝玩著手中的令牌,悠閑自得的看著站在一起的三人,打個哈欠:「我餓了,快叫飯菜去。」
枝枝單手托著下巴,側目想了一會:「不會是大哥讓你來保護我的吧?」
醒之有點莫名的看著四人相繼出了庭院,心中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她坐在原處想了好一會方才匆忙的站起身來朝後門走去,她利落的解開中午已備在後門的馬車的繩索,跳上馬車追了出去。
橘黃色的燈光下,怒尾與玲瓏月的臉色顯得越加的蒼白,他們對視了一眼,目光交匯的瞬間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協議,玲瓏月看了一眼被長哨聲驚醒的醒之:「丫頭你在此等候,我與怒尾去去便回。」話畢,兩人閃身出了門。
「你!」醒之咬牙切齒半晌,愣生生的擠不出一句話來,她氣悶的一屁股坐在了玲瓏月的身旁,玲瓏月撫了撫醒之的後背,目光複雜的看著坐在下首的少女與無恨。
「玲瓏月!你別瘋了!無論你有沒有孩子鳳澈也不會要你的!……為了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你連親骨肉都不要了嗎!」
少女又豪爽的拍了拍無恨的胸口,訕笑道:「我只是一時沒有準備,你莫要介意,其實你眼睛也挺好看的。」
hetubook•com•com「葉凝裳!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懷了什麼心思!我若是生下他,便沒有資格再和你爭師兄,你打的是不是這個主意?……你若是身懷有孕那孩子卻不是師兄的你會要?你會要才有鬼呢!」
遠遠的,醒之看到一個紅衣女子正在拉扯一個身穿跌倒在地一身白色褻衣的女子,因暴雨過大醒之看不清他們的面容,隱隱約約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白衣女子似乎是摔到了,躺在地上大聲呼痛,紅衣女子手忙腳亂的抱住白衣女子朝長亭拖著,不知道是不是牽動了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疼的慘叫連連,很快褻褲已經鮮血染紅。
大雨、長亭、女子、嬰孩瞬時消失在眼前,天空是一片蔚藍蔚藍,還是那座無比奢侈的宮殿,只見一個看不見長相的女子將一個小小的襁褓拋向宮殿後山的森林的一個陰暗的山洞中,一個白衣青年似乎在懇求著,卻被女子狠狠的踢倒在地,隨即有人將掙扎不休的白衣男子制住壓了下去,女子轉身離去。
醒之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說道:「想讓他走還不容易,把那個江南的死丫頭掠了,他就自動跟咱們走了,他對她可是寸步不離看護的緊著呢。」
枝枝坐在長亭內把玩著手中的長劍,臉上滿是興奮與期待,毫無半分的困意,她一邊擦拭一邊比劃著,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坐在不遠處的人。一身白袍的無恨極為安靜的坐在之之的身後,她一眼不眨的注視著枝枝的一舉一動,偶爾枝枝回頭,兩人目光相碰,無恨的氣息總是很瞬時便柔和了下來。
醒之感覺自己眼花了,因為方才的那一瞬間,醒之明明看到了無恨在笑,雖然他嘴角只是輕動了一下,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不知為何,醒之卻是清楚的知道他那個樣子就是在笑,此時的醒之不自覺的細細的打量著無恨,許是那雙眼眸太過冰冷的緣故,他不似睡著的時候看著年紀那麼小那麼瘦弱,睜開雙眼的他,讓人無法忽視也無法憐惜,因為他的身上散發著壓人窒息的強勢,空空洞洞冰冷冰冷的。但每每他面對那個叫枝枝的少女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息就會自動的收斂起來,眉宇之間的狠厲也會遮掩起來,甚至方才的那一瞬間,他身上氣息宛若春日的溪水一般瞬時活了起來。
眼前是西域特有的風貌,萬里晴空,廣闊的草原,遠遠望去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和深廣的森林,一座園林https://www.hetubook.com.com式的宮殿就坐落在森林的外圍,醒之如入夢境,不自覺的朝宮殿內走去。
玲瓏月一愣:「幾日?」
「你放開我!我不能要他……我不能要他,若師兄知道了,我,我就……」
醒之上前了幾步,看到紅衣女子焦急的擺弄著懷中的嬰孩,可那孩子卻沒有絲毫的聲息,紅衣女子似是很焦急,從懷中掏出各種各樣的藥丸想朝那個比成人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嬰孩嘴裏塞著。可顆顆藥丸沒有一粒嬰孩能吃下去的。紅衣女子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急忙俯下身去,口對口對著嬰孩吹去,一點點的吸吮著嬰孩口中的污穢。
「落然?這個名字倒是不錯。」少女對無恨一笑,挑釁的看向醒之。
少女從腰間拿出一個令牌,神氣的說道:「師祖說,這兩日讓你護著我。」
少女收起了腰牌:「誰知道是幾日,師祖說也許是一日也許是兩日,待擺好陣法自會放信號讓我回去。」
醒之上前了兩步,方才看清楚,那白衣女子的腹部微微隆起,紅衣女子驚慌失措的解開了白衣女子的長褲,大量的血自白衣女子的腿間流了出來被雨水沖刷乾淨,此時醒之內心模模糊糊的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快步上前,不想卻被看不到的東西擋了回來,醒之不死心的又試了幾次,可那雨幕似是有形一般,擋住了前路。
無恨抬眸看向少女,一雙本該冷漠無比的眼眸,頓時流光溢彩讓整本來就精美無比的臉更加的耀人眼目。
醒之怒道:「你別拍他行不行!他胸口還有傷呢!」
玲瓏月將驚魂未定的醒之拉了起來,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緩緩的闔上了雙眸,遮掩了滿眸的痛苦與後悔。怒尾的臉色也不甚好,他看著若無其事坐在原處的無恨,臉上難掩的失落與痛苦,還有濃濃的自責。
少女一臉的驚奇:「你怎麼知道我叫枝枝?」
醒之待那一陣鑽心的疼痛過後,方才對玲瓏月露出了一抹虛弱的淺笑:「姨娘莫擔心,我沒事。」
玲瓏月大驚失色,伸手便要拿下無恨的手,不想卻被無恨反手推了出去,連連退了好幾步,被正走進門的怒尾險險的接住。「住手!」當怒尾看到在無恨手中的醒之的時候,他的臉也頓時變了顏色,正欲上前卻被一陣勁風掃的連連後退了兩步,無恨甚至頭都沒有回一下。
「你也沒問我。」少女大搖大擺走進方才的大堂,無恨一步步的跟上,淺灰色的眼眸緊緊的鎖住少女的和_圖_書身影。
「你!……」「落然。」醒之的話被一個清冷聲音打斷,那聲音猶如三月的清泉透徹純凈,給人一種人如沐春風的錯覺,但話語中措辭卻是無比的生澀硬板,很不清晰,想來他該是很少說話的,但可從腔調上可以聽出,他說的是江南話。
無恨看向少女,眼眸似乎閃過一抹情緒,隨即垂下了眼眸,長長的宛若羽扇的睫毛將全部情緒都遮蓋了,但不知為何,醒之明顯感到了無恨情緒中的受傷和失望,幾乎是氣急敗壞的介面道:「他叫無恨!」
玲瓏月道:「此話怎講?」
「昨日我給他吃下了藥丸中本有很重的迷|葯成分,可他今日一早就醒來了,說明他是身上的傷導致的昏迷,那葯對他並未起任何作用,否則他最少要睡上三日。」
無恨抬起眼眸,嘴角微動:「我知道。」
怒尾與玲瓏月相視苦笑,玲瓏月正欲開口時,突然聽到一聲長哨,匆忙推窗時,便看到一道藍色的煙火劃過高空,玲瓏月與怒尾同時面色一沉,卻見亭內的枝枝的一臉的驚喜,匆忙收了手中的劍,飛快的竄出了亭子。無恨動作絲毫都沒有停滯,起身跟上了枝枝的腳步。
子時已過,一路追至南門,醒之卻驚奇的發現樊城的南城門的卻是大敞的,朝城牆上望去,連半個守衛都沒看到,便在此時城外南邊山坳里又射出一道極藍的焰火,醒之一路追上,駕著馬車直奔城外。
醒之扶著玲瓏月緊跟在少女的身後,對著無恨單薄的背影就是一陣咬牙切齒,玲瓏月安慰的拍了拍醒之的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無恨搖了搖頭,拉起枝枝便朝門外走,玲瓏月正欲起身的時候,無恨的手卻被枝枝掙脫開,枝枝揉著手腕,又坐回了原處:「走什麼走?師祖說讓我待著,要走你走!」
「姨娘退後三步,左走五步,繞出八卦圈!」脫口而出的話,醒之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玲瓏月先是一驚,然後拉起一直抱住無恨的怒尾,按照醒之所有的步伐朝圈外退去,約莫一刻鐘的功夫才退到了醒之的身邊。
玲瓏月目光閃了閃,強笑道:「不知四師侄派你來有何事?」
那少女見有人替自己做主,腰桿也比剛才直了許多,她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淺笑:「什麼天下第一宮!你們瓊羽宮改名草包宮吧!」少女頭也不回的拍了拍身後的無恨:「小兄弟身手不錯嘛,乾脆入了我們候月閣算了。」
醒之與那兩名女子只有三步遠的距離和*圖*書,可卻怎樣也看不清她們的模樣,她們的臉似是被雨水暈染了一般,是一片水漾的模糊。不一會,小小的嬰孩似是有了微弱的呼吸,紅衣女子欣喜若狂,可能是過於虛弱的緣故,那嬰孩掙扎了幾下發出虛弱的聲音隨即再次沉寂下去,紅衣女子似是有點怔楞,片刻之間已是驚慌失措,她拖住嬰孩身體的手不停輸送著內力,然後拚命著咬著自己的另一隻手腕,好半天似是從那隻手腕上咬下了一點東西,就著嘴,一點點的送到了嬰孩微張的口中,又輸送了一會內力,那嬰孩才低低的哭了起來,雖是哭了出來,可那聲音依然很虛弱,紅衣女子似是很高興,抱住嬰孩親了親。
「玲瓏月!你瘋了!這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
怒尾搖頭苦笑:「哪有那麼容易,雖然他身上有傷,但以我的能力是絕近不了他的身的,而且也許迷|葯也許對他根本就沒有用。」
玲瓏月笑道:「既然如此,為何方才不說。」
四人相對無言,少女卻是實在無聊,她看向無恨:「喂,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瞟了醒之一眼,譏笑道:「手下敗將焉敢猖狂。」
無恨緩緩的垂下了眼眸,臉上露出一抹暗淡。不知為何,無恨此等暗淡失落的模樣讓醒之心中說不出的氣悶,她對著少女惡聲惡氣的吼道:「什麼怎麼了?西域人的眼睛本來就咱們的不同,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少女撇了撇嘴:「真難聽!」
怒尾皺眉瞟了一眼枝枝,握著拳頭轉身走了門外。醒之心有餘悸的趴在玲瓏月的懷中,餘光偷看著無恨,無恨卻還是半闔著眼眸,只是那身上的氣息宛若臘月的冰刀一般,似是比方才更冷了……
怒尾、玲瓏月、醒之三人愁眉不展的坐在醒之房內,從窗戶注視著亭內二人。玲瓏月嘆了一口氣,微微抬手,一陣風過原本敞開的窗戶已緊緊的關上。
眨眼間,場景變幻,方才還是晴天萬里,此時已是烏雲密布,雷聲陣陣,傾盆暴雨直瀉,醒之連忙躲進了花苑的長亭內,遠遠的卻聽到人的爭吵聲,好奇之下醒之一點點的超朝聲源靠近著。
醒之也隨之嘆了一口氣,無力的趴在桌上打著盹:「姨娘,今夜還走不走?我想睡覺了。」
枝枝似是被人踩住了痛覺,跳起腳道:「我自小沒爹沒娘,自然沒有你草包宮的教養好!」
已過子時,夜幕是一片陰鬱,烏雲壓抑,不見半分亮光。七壁酒樓客院的花亭四壁已掌上了琉璃燈,昏黃的燈光打在長亭旁的一簇簇www.hetubook.com.com的小白花上,泛著柔和而又略顯詭異的光亮。
被鉗制住的醒之逐漸的失去了力氣,那雙滿是委屈的雙眸微微渙散著,卻仍然緊緊的盯著那雙淺灰色冰冷的不近人情空洞的眼眸,生死的一瞬間,醒之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認識對面的人很久很久了,久到自己已經忘記他了。無恨半闔著眼眸,不再與醒之對視,羽扇般的睫毛遮蓋了所有情緒,可他的手指卻慢慢的一點點的鬆動著,身上的殺氣也淡去了許多。
白衣女子在地上越叫越凄厲,痛呼聲夾雜著詛咒腹中嬰孩的聲音,透過雨幕清晰的傳到了醒之的耳中,暴雨聲中白衣女子的呼痛聲越來越弱,那尖叫聲也不似方才那般尖銳,紅衣女子似是恍然醒悟般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全部倒入了白衣女子的嘴裏,逐漸的那白衣女子又恢復了氣力,一聲凄厲的慘叫后。只見紅衣女子從白衣女子□拽出了一個血淋淋的極為瘦小的嬰孩,紅衣女子掏出一把匕首將臍帶斬斷,將沒有聲息的嬰兒護在了懷中,拖起地上已經昏迷的白衣女子朝亭子內拖去。
玲瓏月一把抓住醒之的手,上上下下將她打量個來回,見她身上沒有傷,這才放下心來:「誰讓你來這邊的!」
毫無預警醒之的眼前一片模糊,宮殿、草原、森林、蔚藍的天空瞬時消失眼眸,周圍已經變成一片漆黑的天地,隱隱能聽到打鬥的聲音,醒之循著身影朝山坳的深處走去,不多時便看到玲瓏月、怒尾抱著已經昏迷的無恨,似乎在躲閃著什麼。
枝枝的聲音一落,無恨幾乎是立刻便收了手,像扔廢物一樣將醒之扔在地上,醒之坐在地上咳嗽連連,脖頸間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她的雙眸無神的望著無恨的雙腳,眸中已滿是委屈的淚水。
「我會要!既然上天給了你一個孩子,你為何還要痴心妄想那些根本得不到的?你以為鳳澈能想起你來嗎?當我親眼看見鳳澈為了戚嫣兒在你師父面前……自廢武功的時候,我的心便死了……所以我才到西域來找你的,我不妄想了,你也不要妄想了……」
少女毫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用手背拍了拍無恨的胸膛:「你也坐,方才的事我還要謝……你的眼怎麼了?!」
玲瓏月咬了咬下唇:「怒尾你再去下一次葯。」
無恨身上的氣息更加的暗淡,他不再言語,再次坐到了枝枝的身邊,不知為何醒之心中的怒火卻越演越烈,她猛然的站起身來:「怎麼說他也救了你!你有沒有教養!你這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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