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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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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前世今生求不得 因緣果 沉醉不知歸何路(十)

卷四 前世今生求不得 因緣果

沉醉不知歸何路(十)

付正倫忙安撫道:「小侯爺稍安勿躁,剛才那個姑娘正倫也有看見,雖然聲音很像,但是長相併非是一個人,而且她的臉上也沒有疤……小侯爺莫不是認錯了東西!」
落然抱住醒之的手一點點地收緊著,跳躍的身形也越顯急促,他的身體僵硬如鐵,一雙手宛如鐵鉗狠狠地扣住醒之的腰,那種力氣不知是要將醒之死死地嵌入懷中,還是努力不讓自己傷害她,那種抑制不住的強烈,那種不能自抑的衝動,都讓他無法鬆手。
「不是小姐不是小姐……是木通自己去報的信,小姐一點都不知道,怎麼能怪小姐!再說那個時候小姐根本沒有能力帶木通走,更何況現在木通過得很好,小侯爺對木通一直不錯……」
不知是因急促的奔跑還是氣極了,醒之白皙的雙頰已通紅一片,她上前推開那兩個手執皮鞭的侍衛,撲過去便要扶起來木通,誰知道木通居然扭開了頭:「我不認識你!你快走!」
醒之愣在原地,垂下頭去看向木通的傷腿:「是我……是我連累了你?」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吃了那多苦……那時、那時我並非不認你,只是一時……一時沒想起來。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怪我、可以恨我,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也別折磨那些愛你的人,你想怎樣便怎樣,所有的人都希望你能善待自己……姨娘雖然不喜歡笑翠姑娘,可只要你喜歡,便沒有什麼不可以,真的沒有什麼不可以。」
一聲慘叫,讓正欲離開的醒之震在原地,她陡然朝聲源望去,遙遙地聽到兩三人正在鞭笞一個在地上打滾的人,這聲音讓醒之熟悉得心驚。看見醒之還在原處時,木通不敢再叫,生怕醒之聽到他的聲音,鮮血淋漓的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每一次鞭笞都發出極為壓抑的聲音。
醒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指尖極為小心翼翼地輕輕劃過落然的側臉,落然動了動反射性的想要躲閃,卻生生停住了,呼吸卻變得越來越輕。
李翠翠笑容更甚,緩緩走近木通:「這些貴重的東西,明明都是佩戴身上的飾品,誰會一次都掉光毫不自知!」李翠翠笑著說完,狠狠地踩住了木通的手指,重重打個旋,木通慘叫一聲,手指已被沙碩磨的鮮血淋漓,「拖到帳外,狠狠地打!我去稟報小侯爺!」
「不是的!我沒有偷東西!……那不是偷的,是協…」木通頓了頓,「是撿來的!……」
木通對醒之搖搖頭,眼淚也隨之落下:「大總管在此,小姐快走……」
付正倫氣喘吁吁地追了出來,當看到一地的屍體驚呼一聲:「小侯爺咱們快回去吧,此處不甚安全!」
落然垂眸看向醒之,眉峰輕動了動,雖是極細微的一個動作,醒之還是看出落然不高興了,但此時醒之哪裡還顧得上這些,推了推落然的腿:「你快走,我不用你管!」
醒之的聲音讓付正倫愣了愣,他上上下下將披頭散髮的醒之打量個來回,冷笑一聲:「哪裡來的瘋子,居然敢傷我侯府的人,還不快拖下去,莫要掃了小侯爺的興緻!」
「敬酒不吃m.hetubook.com.com吃罰酒!……」便在此時一個僕役匆匆地跑來附在付正倫耳邊說了一句話,付正倫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給侍衛使了使眼色,眾人極為快速地圍了過去,「居然打死人了!捉住他們,生死不論,若活著便押去府衙交給鄭大人處置!」付正倫話畢,轉身走進圍帳。
木通畏畏縮縮地說道:「大總管莫要生氣,小的根本不認識她,不知從哪裡來的,突然就沖了出來,木通這便將她趕走!」
木通想去捂住醒之的嘴,又不敢,急聲道:「小姐別哭了,木通是侯府的家奴頂多挨打,死不了,小姐不一樣!小姐快去找地方躲……」木通話未說完便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木通想也不想便將醒之護在身後,抬起頭來警惕看向對面的人。
李翠翠想了想,高聲喝道:「搜他身!」
因這處被侯府佔據,遊玩的人早已被驅逐到遠處,醒之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四周,等了一會也未見半個人影,醒之不及多想,伸手便去拉身後的木通。
醒之腦中極度混亂,根本沒挺清楚木通說什麼,幾次起身卻起不來,腳踝處鑽心地疼,手上的傷也疼得厲害,醒之抬眸掃了眼了空寂的桃花林,桃花開得正艷,一陣風過粉色的花瓣紛紛飄落,有幾朵落在醒之的傷手上,瞬時一瓣瓣的桃花被鮮血染得紅艷艷的。
醒之的手指輕輕碰了碰落然脖頸處的傷痕,許久,忐忑出聲:「子秋可以配出去疤的藥膏,你若願意便可以去了這一身的疤,我想笑翠姑娘也是願意看到沒有疤痕的落然的……」
一時間,落然的呼吸似乎停住了,他靜靜地、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許久許久,他並未像醒之期盼的那樣接住醒之伸出的手,反而緊緊地攥住了拳頭,腳步輕動了一小下,卻是要退後。
醒之滿眸的慌張,臉色煞白煞白地站在原地,許久許久,才愣愣地抬頭看向遠處,當看到不遠處的身影時,醒之彷如被驚醒一般,大聲叫道:「落然!……」
木通掙脫醒之的鉗制,將醒之護在身後,大聲對圍帳喊道:「求求大總管放了她吧,她不是故意的,李侍衛不是她傷的……」
落然的身體綳得厲害,彷彿準備著下一刻便要逃開,木通見醒之認識來人,鬆了一口氣,讓到一邊,他小小的動作卻驚到了落然,他腳步不自主地輕動了一下,似乎轉身就要離開。
醒之被木通壓制,氣到極點:「我不許你這麼沒骨氣……」話未說完那些侍衛已沖了上來,醒之拉起木通便朝外跑,誰知去路已被人阻擋,醒之拉著行動不便的木通連連後退卻快不過那些人,只見那明晃晃的佩刀迅雷不及掩耳地劈了過來,醒之手無寸鐵,一時間唯有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刀子朝自己劈來,木通想也不想轉身將醒之護在身下,醒之大驚失色抬手握住了那刀鋒。
木通愣在原處,怔怔地站在原處,傻傻地看著鮮血順著刀鋒流了出來:「小姐!……」木通尚未來及說話只見一道黑影閃過,頃刻間和圖書,一隊十人已躺了下來,沒了聲息,胸口汩汩地冒著鮮血。
木通皺了皺眉頭,狠心撇開臉:「我不認識你!……你快走!快走!」
付清弦眼前一亮:「對對對,管家你快去準備,咱們即刻回府!」
落然一驚,陡然抬眸朝圍帳望去,一雙淺灰色的眼眸冰冷刺骨溢滿殺氣,醒之看到這樣的落然也是一驚,趕忙鬆了手,想也不想說道:「你快走!」
木通聽到醒之的話慢慢地垂下了眼帘:「小姐……木通不想說,你別問了。」
不知為何,醒之看著看著心也變得軟軟的,想哭又想笑,心中明明很高興可卻那莫名的悲傷怎麼也揮散不去,曾經堅持的那些,銘記的那些全部都不見,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人。
醒之再次紅了眼,哽咽道:「你都這樣了,他們還打你,他們還忍心打你……」醒之拽住木通藏在身後鮮血淋漓的手,「這叫對你不錯,那時我何曾讓你做過半分粗活,你跟著我的時候何曾挨過任何人的一巴掌……付清弦!我的人他也敢欺負!……定是那時我帶你欺負他,他一直記恨在心,你跟我走,我明日便將你娘子要回來!」
「你別怕,侯府這般待你,我定然給你討回一個公道!」醒之打斷了木通的話,咬牙說道。
木通拽住了醒之的衣袖:「小姐別去!不關小侯爺的事……那時小姐走後,侯爺知道是我通風報信……勃然大怒,本來是要活活打死木通的,後來還是小侯爺求情才險險地保住了木通的性命……其實木通傷得並不重,只是侯府不比和小姐在一起,傷后沒好好地養,所以才會落下病根……」
落然的身體綳得像一張滿弓,蒼白的拳頭上每一根青脈都看的非常清楚,彷彿只要醒之再輕輕動一下,他便會不顧一切地逃開,便在此時圍帳內傳來噪雜的喧鬧聲和喊叫聲,快速地朝這邊移動著。
付正倫冷聲道:「他乃家養的奴才,是死契,何來贖身一說,再說我侯府的人也是你個瘋子說要便能要的,更何況你傷了我侯府的人,能不能走出去傾流谷還一說呢,木通還不滾過來!」
付清弦拽住了付正倫,滿臉興奮地說道:「是醒之!肯定是醒之回來了!……你不是說她還護住木通嗎?要是別人誰會護著木通!」
「死奴才!居然敢弄壞了紙鳶!你是不是故意的!」接過紙鳶的李翠翠當下便看到紙鳶上的被戳破的窟窿,即刻發起怒來,這紙鳶本是付清弦親手畫的,一房一個,李翠翠見自己的紙鳶這般,自然怒不可遏。
付清弦說道:「不可能!一般的姑娘誰會帶那麼難看的荷包,醒之自來自戀得很,自己荷包從來都是自己繡的,這針腳我絕不會認錯的!」
「誰人如此大胆!」付正倫帶著一大隊人,將醒之與木通團團圍住,醒之側目看向付正倫那張熟悉臉,一時間宛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齊齊湧上心頭,許久,醒之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我要帶走他。」
圍帳內,李翠翠早已等得不耐,看見木通一瘸一拐地跑進來,惡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醒之和*圖*書此時才恍悟自己多久沒見過落然,腦中一片空白,心中溢滿了喜悅,不顧手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抬腳便追了出去,心急之下卻被樹根絆了一腳,再次抬眼,那黑影一閃而逝,早已消失在桃花林中,醒之站起身對著空氣急聲道:「落然!你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正欲邁步卻發現右腳傳來鑽心的疼痛。
醒之雙手環住落然的脖頸,眼眸極為專註地凝視著他的側臉,他羽扇般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半垂著遮蓋了眼眸,鼻子挺直而有些微翹,薄薄的嘴唇比桃花還要淺淡的粉色。
醒之抬起淚眼,越過木通的手臂看向對面的人,一直未停的淚卻掉得更凶了,斷斷續續地哽咽:「落然……」
落然的速度越來越快,身上的氣息剎那間變得冰冷冰冷的,他微微鬆開了手,甚至有一瞬間,醒之以為他會將自己扔下去,醒之的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襟,不知所措地看向落然的臉,在這樣的目光下,不知過了多久,落然身上那刺骨的冰冷慢慢地散去,逐漸變成了初見時的冷漠,拒人千里的冷漠。
醒之見落然並未反抗,膽子也越發大了起來,微涼的手指一點點描繪著他臉的輪廓,輕輕淺淺地摩擦額頭上細小得快要淡去的瘢痕,一點點地移動,手指停在下巴的一處疤痕上,高高的領子緊緊地包裹住肌膚,將後半段的疤痕遮蓋。
付正倫皺眉看了一圈地上的屍體:「小侯爺先隨我進去吧,既然她帶走了木通,定然還會回來的,小侯爺忘了?木通的那懷有身孕的娘子還在侯府。」
醒之見侍衛又接近,當下將木通護在身後,怒聲道:「我看你們誰敢動他!」
落然頓了頓腳步,頃刻間,從桃林中飛出一道身影,落在兩人的面前,拱手道:「暗七失職,讓蘇宮主受驚了。蘇宮主與公子先走,蘇宮主要的人卑職自會帶回去。」話畢朝木通走去。
木通急忙坐起身來,拖拽著醒之,急聲道:「小姐你快走!這裏死了那麼多人,侯府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木通站起身來,去扶醒之卻也扶不起來,急得團團轉,「小姐快起來!出人命了不是鬧著玩著的!」
木通被李翠翠瞪得哆嗦了一下,顫巍巍地將紙鳶雙手奉上。
「他們是不是老打你?你的腿也是他們打瘸的?」醒之拽住木通,目光直視著他的臉,「你不告訴我,我去問付清弦!」
醒之將木通護在身後,連連退了兩步:「我為他贖身!多少銀子都可以!」
白衣少年方一出圍帳,入眼的便是侯府侍衛橫七豎八的屍體,他生生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越顯焦急,側目打量了空無一人的桃花林,越過眾人的屍身將雙手放在嘴邊對著空蕩蕩的桃花林:「醒之!……蘇醒之!」竭盡全力地喊了十幾聲卻未得到任何聲音。
一身極為保守的黑衣緊緊地包裹著全身,長至膝蓋的頭髮凌亂的披散腦後,一張蒼白如紙而略顯小巧的臉,五官明明極為精緻,可卻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那緊抿的沒有血色的薄唇顯得非常絕情,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一黑一青的身影,飛和*圖*書掠在桃花林間,天空蔚藍蔚藍的,陽光暖融融的,春風帶著粉|嫩的花瓣擦過臉頰痒痒的,流水潺潺,朵朵花瓣在空中洋洋洒洒地飄蕩著。
小丫鬟對侍衛使了使眼色,一個侍衛上前一步便要拖開醒之。醒之暗暗懊惱,若早想到有此事,萬不會將暗七留在谷口,誰知那侍衛剛伸出手去尚未碰到醒之,便被凌空飛來的石子,極快速地打穿了手掌,另一個石子卻打在了他的胸口,那侍衛不禁慘叫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木通也驚醒了過來,爬起身來便去扶醒之,醒之攥住他的手臂正想起身,誰知道落然突然伸出手去,將醒之奪了回來,打橫抱了起來,醒之驚呼一聲,不及多想回頭看向木通:「我要和木通一起!」
四人離去沒多久,從圍帳中衝出白衣少年,他像是才從溫泉里爬出來,長長的衣袍斜斜地披在身上,露著半個胸膛,長長的頭髮散亂腦後滴滴答答地滴著水滴,他的手裡緊緊攥住一個青色的荷包,若仔細看便能看出來那荷包是從木通身上搜去的。
木通被醒之哭得沒了主意,忙哄道:「小姐別哭、別哭,要是難受得厲害走不動了,便先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要被大總管找到了。」
行刑的本是侯府的侍衛,邊上還站著一個俏麗的丫鬟,眾人一起看向醒之,此時的醒之因摘了所有的頭飾早已披頭散髮,雖是如此,可那身翠玉色的紗裙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絲綢,趴在原處的木通拭去了眼淚,默默地對醒之搖了搖頭,張了張嘴,無聲地說道:快走。
「落然,我很疼……」呢呢喃喃不太清晰的一句話,讓落然再次頓住了身形,薄唇也抿得更緊,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淺灰色的眼眸,僵硬地站在原地,明明是如此強勢冰冷的一個人,可那倔強的模樣看在醒之的眼裡說不出的孤獨又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醒之怒道:「你們休要欺人太甚!侯府的人怎麼了,侯府的人不是人嗎!我今日定然要帶他走!」
醒之搖搖頭,淚如雨下:「我不走,上次我走了、把你連累成這樣了,你會被他們打死的……反正也是死、我同你一起……死了便也什麼都不怕了……」
醒之想也不想地撲了過去,雙手拽住了衣擺,落然嚇了一跳,差一點便抬起腳來,卻硬生生停住了,可他還是動了動,小小地退了一步,醒之的手卻緊緊拽住那衣擺不撒手,手上的傷口因拉扯再次血流不止,鮮紅的血液順著衣擺滑落下來,染紅了地面。
小丫鬟和另外兩名侍衛頓時青了臉,三人朝周圍望了一眼,並未察覺異常,可任誰也不敢再靠近醒之與木通,僵持了片刻,那受傷的侍衛斷斷續續地慘叫著,三個人想了想,忙拖著受傷的侍衛驚慌失措鑽進了圍帳。
醒之還清晰地記得,幼年的落然滿身的傷痕是如何地一點點淡去直至不見的,日不間斷,在雲池養了半載,才養出這樣細膩的肌膚,可又是因為自己,再次地……醒之不敢想,落然這樣一個滿不在乎的人卻要用衣袍將自己全身包裹得這般嚴實,身上該有多少慘不忍睹的傷痕。
俏麗的小丫鬟冷https://www.hetubook.com.com笑一聲:「你們愣著幹嘛!難不成讓二姨娘親自教訓他嗎!」
醒之逐漸紅了眼眶,卻努力睜大眼睛,一眼不眨地凝視著落然的側臉,輕聲道:「對不起……」
落然的眉頭動了動,淺灰色的眸中布滿了冰霜,他抱起醒之轉身朝傾流谷出口走去,醒之急聲道:「放下……」不知想到了什麼,醒之即刻改口道,「帶著木通一起走!否則他會被侯府的人打死的!」
落然的睫毛顫動得厲害,薄唇抿成了一條縫,本已溫潤的氣息在這三個字中迅速地瓦解一點點地成了徹骨的涼意,他似乎想側目看一眼醒之的臉,最後終是忍住,許久許久都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醒之的心酸酸澀澀,胸口憋悶得厲害,曾經有的那些理智的思緒,所有的一切全部不見了,只感覺腦中一片空白,明明不想哭,可卻越發的委屈,眼淚卻掉了不停,她慢慢地抬起雙臂,一雙眼眸凝視著落然的沒有血色的薄唇,喃喃喚道:「落然……」
很快,醒之給的點翠、金簪、歩堯翡翠手鐲、紫金耳環、還有一荷包的碎銀,都被搜了出來,李翠翠看著呈上來的東西,冷笑一聲:「你素來對我不甚尊重,平日里對院里的什麼事都不上心,本以為你只是思念舊主,不願同你一般計較,沒曾想你居然還干出偷雞摸狗的勾當!給我拖出去!狠狠打!打死這個手腳不幹凈的死奴才!」
木通早已嚇得臉色發白,卻說不出求饒的話,推搡間,木通胸前的首飾掉落了出來,李翠翠彎下腰揀起那串珍珠項鏈,又看看自己頸上的,手中的這串珍珠每一顆都珠圓玉潤,小拇指大小極為均勻,李翠翠只在侯爺夫人脖頸看到這般尚好的珍珠。
醒之輕輕地將頭放在落然的肩膀上,落然的呼吸猛然一重,身體微僵了僵,可身上凌人的氣息卻漸漸地平和了下來,一點點地一點點地變得溫潤。
不知過了多久,醒之愣愣地抬起頭來看向一旁焦急不已的木通,目光游移到他蹲下后那條不自然的彎著瘸腿上,那隻滿是沙碩和鮮血的手不停地拽著自己,一時間,醒之只感覺恐慌無助,連日來一直不曾宣洩的委屈讓胸口隱隱作痛,甚至呼吸都是疼痛難忍的,手上的傷和腳上的傷,所有的疼加在一起已讓醒之到了極限,她逐漸紅了眼眶,眼淚一顆顆地落了下來,茫然無助地看向木通:「我腳好疼、胸口疼,很難受……」
醒之在原地愣了一會,不知想到了什麼,驟然朝圍帳跑去,走得越近醒之越加的心驚,當醒之清晰地看到那抹熟悉的粗布衣袍時,再也不顧地一切,怒喝道:「住手!」
醒之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再次摔倒在地,終於回過神來的木通一瘸一拐地去扶醒之,卻也被醒之帶著摔倒在地,醒之受傷的手重重地按在地上,疼得驚呼一聲。
醒之扶著木通站了起來,輕聲道:「如今我已不用怕侯府了,便是大總管在此也不敢將我怎樣。木通別怕,你告訴我,你的腿到底是怎麼瘸的?」
落然愣在不遠處的桃花樹下,聽到這一聲叫喊,身子猛地緊繃起來,動作極為迅速地轉身便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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