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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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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前世今生求不得 因緣果 沉醉不知歸何路(十六)

卷四 前世今生求不得 因緣果

沉醉不知歸何路(十六)

付正倫靜靜地站在花廳外,待見到付清弦將一碗粥喝下,嘆息一聲:「小侯爺又是何必,如今她已是天池宮宮主,你兩個門當戶對,便是侯爺也不會再阻止你了,你若喜歡便去追便去求,何苦如此地糟蹋自己?」
付清弦並未看到醒之眼中的那一抹不善,沾沾自喜地說道:「這是去年本小侯第二個抬進門小妾的丫鬟,我看李翠翠和你性格頗似,就將木通撥給了她們。」
付清弦卻不覺疼痛,看著地上的紅豆粥眼淚卻越落越凶,許久許久,吶吶地說道:「為、為什麼……」
付清弦嚎啕一聲,臉上卻笑得好不開心:「蘇醒之,你這個母老虎就是不許別人說實話!你長得難看是全譙郡城公認的!你為何不讓本小侯說!」
付清弦冷冷地看了那小廝一眼:「街上姑娘那麼多,難不成還找不到一個看上眼的!」話畢,轉身走進侯府大門,小廝自知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跟在付清弦身後,關上了鎮北侯府的大門,走至半路的付清弦突然轉身回眸看向緊緊關閉的大門,清俊的臉上露出一抹極為苦澀的淺笑……
「滾!」付清弦舀粥的手猛一哆嗦,怒喝一聲,「滾出去!」
正在走神的醒之被一聲巨響,驚地陡然抬眸,只見一個身著白色布衣的人在地上掙扎著,他身邊還有翻倒的木質輪椅,醒之看著往來的人群,眾人似乎都沒看到跌倒在地的人,醒之想也不想快步上前,伸手扶起了輪椅,扶住了那個白衣人,那白衣人回過頭來,眼上矇著一塊綉著金邊的黑布,讓人看不清長相。
醒之冷冷一笑:「付清弦不是說要請我吃飯逛廟會嗎?」
男子垂著頭,輕點了點:「我好不容易才避開了他們。」
付正倫抬眸道:「小侯爺的意思?」
這小小的聲音中滿是譴責的語調,讓醒之不禁內疚起來,可想起來時那小廝說的話,醒之壓下心中的內疚,客氣道:「那日瓊羽宮人為了保護我,傷了不少侯府的人,若小侯爺不滿意,大可再開別的條件。」
「多謝姑娘。」沉悶的聲音不知自何處響起。
醒之想了想,看向木通娘子凸起的小腹:「罷了,我和她一起走吧,這廟會年年都人多得很,她自己走,我還真不放心。」
醒之震驚之餘,疑惑地側了側臉:「付清弦?……」
醒之自然知道她怕什麼,便不在勉強,從腰間的荷包中拿出五顆色彩均勻的東珠,放在付清弦面前的桌子上:「我知道木通不能贖身,但鎮北侯府家僕眾多,對小侯爺來說,木通可有可無,可小侯爺也該知道,我自小便讓木通照顧慣了,木通對我很重要,這幾顆珠子不是什麼稀有之物,就送與小侯爺的姬妾們,只請小侯爺將木通與其娘子的賣身契給了我。」
小丫鬟不服氣地撇了醒之一眼,又惡狠狠地瞪了木通的娘子一眼,當她走過木通娘子身邊時,木通娘子不自覺地垂下頭瑟縮了一下,那小丫鬟上前數步對付清弦甜甜地說道:「小侯爺還要忙多久?二姨娘說若是小侯爺會完了客,等小侯爺一起吃紅豆粥,這粥可是二姨娘親手https://m.hetubook•com.com煮的呢。」
眼前的婦人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皮膚微黑,雖不算漂亮但也五官周正,許是身懷有孕的緣故,周身透著股柔和嫻靜之氣,她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粗糙的手指扶在腰間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慢慢的垂下頭。
付清弦抬頭望天,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付清弦愣愣地看向桌上幾顆爍爍閃光的珠子,每一顆都色彩均勻極為圓潤,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付清弦不自主地咬住嘴唇,微微紅了眼眶,許久,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開口道:「我知道你現在是天池宮的宮主,不比那時,可你……你以為我等著你……便是、便是貪圖你的東西嗎?」
小丫鬟頓時委屈得紅了眼眶,惡狠狠地瞪了醒之一眼,轉身跑出了花廳。醒之微微一笑,優哉游哉地掐算著這丫鬟的救兵什麼時能到,看了一眼付清弦氣紅的臉,不禁幸災樂禍地說道:「付小侯爺,嬌姬美妾好不享受呀,這般的齊人之福真讓人大開眼界。」
不時,一個長相頗為俏麗的小丫鬟將一個托盤端了進來,托盤上的首飾全是那日醒之摘下來給木通的,醒之看那丫鬟頗為眼熟,想了想才想起,此人便是指使侍衛抽打木通的小丫鬟。醒之用托盤上的紅布收起了所有的首飾,塞到木通娘子的懷裡,不善地瞥了小丫鬟一眼:「這本就是給你的,怎到了不相干人的手裡。」
付清弦驚奇道:「你認識?!……」
男子的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說不出的祥和寧靜:「地方有些遠,也不好走,姑娘若是有事,我可以再想辦法。」
醒之站定疑惑地回頭看向門內的付清弦,付清弦快步衝出了門外,伸出雙臂將醒之緊緊地擁在懷中,他的手指緊緊地扣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他的臉慢慢地埋在醒之的肩頭,許久許久,哽咽道:「你便不能、便不能對我好一些嗎?」
醒之冷笑一聲:「敢問小侯爺木通身上的首飾怎到了她們手裡?」
醒之疑惑地歪著頭看了那人半晌:「你是用腹語嗎?……就你一個人嗎?沒人照顧你嗎?」
醒之見付清弦來了,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驚喜:「快快,讓他開門,我有急事!」
醒之不理裝模作樣的付清弦,轉臉對木通娘子說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嗎?以後可不回來了。」
譙郡城內,鎮北侯府,花廳內。
付清弦輕哼一聲:「你們當初做下那些事時,可曾想過我會傷心難過?」付清弦頓了頓,「……李翠翠?李翠翠與醒之有什麼過節?」
付清弦拔腿就跑,兩人繞著花亭的擺設捉起迷藏,付清弦一邊跑,一邊回頭,一個小心便會挨一下,不禁慘叫連連,便是如此付清弦也不吃虧,嘴裏還喋喋不休地說著醒之身上那些有的沒的缺點,什麼吃飯聲音太響,說話聲音太粗,拿長發遮住臉上的傷疤,以為別人都是傻子,皮膚又粗又糙像個村婦,就連方才還自作多情,也拿出來奚落一番。
付清弦不等醒之說話,忙開口道:「那時不過是年少魯莽沒見過世面而已hetubook•com.com,後來想了想,你脾氣壞到不行,刁蠻任性死不講理,每日以欺負本小侯為樂,而且長得又難看得緊,身材也不好,又黑又癟好像一個晒乾的蘿蔔絲,渾身上下沒有半分的優點,我當時定然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說出喜歡你的屁話,等你走後沒多久,我就發現,原來譙郡城隨便拉出來一個女子都比你好看百倍千倍,那時定然是被你打傻了,才會巴巴地上杆子……如今想來後悔得痛不欲生!」
付正倫無聲地點了點頭,許久許久,他抬眸看向付清弦的側臉,眸中毫不遮掩地難過,不過短短的半年,曾經那個單純有些傻氣的少年,怎會成了這般模樣,如今的付清弦讓他想起了婀娜山下樹林中的付初年,好像也是那一次以後,侯爺變成如今的模樣。
兩人坐到桌前,眾人都極有眼色地離開了,那俏麗的小丫鬟卻一直不走,巴巴地站在了付清弦的身後,幾次欲言又止,不時還惡狠狠地瞪著醒之的脊樑。
醒之一點點地黑了臉,待到付清弦把話說話,醒之已是氣得渾身發抖,咬了半天的牙,抄起桌上木質的如意,惡狠狠地砸在付清弦的背上,怒聲道:「付清弦!你活膩歪了吧!」
醒之自知理虧,回過臉來輕輕一笑:「小侯爺大人大量哪能跟小女子一般見識,是不是?」
婦人靦腆地點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椅子,卻是不肯坐下。
木通娘子搖搖頭,局促不安地說道:「大管家辦事,小姐還須放心,小姐可以好好與小侯爺敘敘舊。」
醒之見付清弦如此,笑得越發的幸災樂禍,當餘光觸及還愣在花廳角落的木通的娘子,醒之方才想起亭內還有別人,忙坐直了身子,捋了捋散亂的髮髻,回眸對呆在原地的木通娘子笑了笑,輕聲道:「你別怕,我不過是和小侯爺鬧著玩呢……呃,鬧著玩呢。」
付正倫垂首道:「蘇宮主與李翠翠自幼年便極為不合,後來李翠翠便心儀小侯爺,自然看不慣蘇宮主如此對待小侯爺,兩人經常因為一些瑣事發生一些小口角,甚至有一次大打出手,鬧到了衙門,那次還是小侯爺親自去衙門接蘇宮主出來的,並讓衙門狠狠的懲治了李翠翠父女,自此以後李翠翠才收斂許多,小侯爺都不記得了嗎?」
醒之將嘴角的弧度扯到更大:「付清弦英俊瀟洒風度翩翩又怎會給一個女子斤斤計較是不是?……」醒之見付清弦一直不語,怒聲喝道,「付清弦你找死是不是!」
醒之抄起木質如意正欲出手,只聽一聲清咳,不知何時付正倫再次站在了門邊,垂眸道:「今日廟會,街上的人太多,蘇宮主獨自一人尚且好走,只是木通家的娘子已身懷有孕,受不得擠壓,木通娘子思夫心切,不如正倫先安排車馬送她先回瓊羽宮,蘇宮主與小侯爺多日不見,吃了午飯逛逛廟會再走如何?」
付清弦垂著頭,遮掩著已微紅的眼眶,遮掩中眼中莫名的淚水,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的紅豆粥,張開嘴,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飛影閃過,桌上的粥鍋和付清弦手中的碗已經碎裂,滾m.hetubook.com.com燙的粥灑滿了付清弦是雙手。
付清弦冷笑一聲:「自然是血債血償,木通的腿一直好不了,讓我對醒之很是愧疚……管家一身玲瓏手腕,莫非還讓本小侯教導你如何做才是嗎?」
醒之正欲發火,餘光卻看到不遠處街道一道黑影,醒之再也顧不上惱怒,轉身就跑。付清弦怔了怔,獃獃地注視著醒之的背影,許久許久,醒之快跑到轉角的時候,付清弦將雙手放在嘴邊:「蘇醒之,本小侯下月十五娶第六房小妾,你一定要來喝喜酒!」
門房的小廝見付清弦還站在原地,獻媚地說道:「奴才恭喜小侯爺,小侯爺又要納妾了……不知這次是哪家小姐有此榮幸。」
醒之扶住了那人的胳膊,想將他架起來,可好幾次那人都站不起來,醒之無法廢了好大的氣力半拖半抱著地將那人拖到輪椅上,氣喘吁吁地說道:「就你一個人嗎?」
這一聲落,付清弦猛地打個激靈,立即陪起了著笑臉,見醒之不理自己,瞪著眼對門房喝道:「兔崽子還不快給蘇宮主開門!」
付清弦若有所思的道:「那麼久的事了,怎麼可能都記得……難怪李翠翠一直追著要瘸了腿的木通呢,真以為本小侯如此好矇騙嗎?!」
醒之頭也不回地,匆匆地應了一聲,轉眼已消失在轉角處。
醒之有些失落地看著付正倫的背影,心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有些惆悵又有些心酸,那時自己每每都想那個嚴肅的爹爹在侯府是什麼樣的呢?今日見了,和想象中一樣的盡職盡忠,好幾年間里,果然還是和自己沒有半分感情。
男子輕搖了搖頭,側了側臉斟酌了半晌,方才說道:「姑娘……姑娘能推我去一個地方嗎?」
四月初八正是廟會,街上熙熙攘攘人頭攢動,醒之鑽進人群追尋那一道看不真切的身影,越朝裏面走,人便越多,那人影早已不知去了何處。街道被許多往日沒有的小攤位佔據了半邊,醒之站在人群里,滿眸焦急地四處張望著,等了好半晌卻再也不見那身影,才滿眸失望地垂下頭,默默地朝來路走去。
小丫鬟在付清弦身後著急得直跺腳,終於忍不住說道:「小侯爺……二姨娘還等著您呢……再說這紅豆粥也不是人人……」
付清弦變了變臉色,眼見著醒之吹了吹碗中的粥,輕輕抿了一口,一時間方才的不快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眉開眼笑了起來,當對上醒之疑惑的眼神,付清弦連忙斂住了笑容,弔兒郎當的說道:「怎樣?蘇大宮主可是嫉妒了、後悔了,便是嫉妒後悔也沒關係,清弦的夫人之位,這不還沒有名頭嗎?蘇大宮主若是願意,咱給你留著還不行嗎?好哥們夠義氣,咱給你留一輩子!」
付正倫躬身垂首道:「蘇宮主客氣了。」
醒之看了到處是人的街道,輕聲問道:「你一個人能走嗎?」
「那便不要收拾了,去了我那裡,都買新的。」醒之看了付正倫一眼,很快地垂下眼眸,「有勞大管家了。」
付正倫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小侯爺大可不必為一個女子活活糟蹋自己,您如此……侯爺與夫人該是多麼m.hetubook.com.com傷心難過。」
「怕什麼!你若願意,本小侯讓她們全部捲鋪蓋捲走人,到時候……」當對上醒之滿是疑惑的目光,付清弦頓了頓,滿不在乎地笑道,「哎哎,開玩笑而已,怎麼還是那麼小氣。」
付清弦並未看出眾人間的波濤洶湧,喜氣洋洋地張羅著飯食,正是中午的時間,廚房許是早已備好了膳食,片刻,豐盛的菜色已上了滿桌,醒之看了一眼,這些菜色幾乎都是以前老在乾嘉酒棧吃的那幾樣。
「你以為我在乎嗎?……什麼門當戶對、什麼侯爺,不重要、都不重要……」付清弦低低地笑出聲來,笑著笑著眼淚再次滑落,「她不喜歡我啊……她不喜歡我……父親大人不是要我納妾嗎?我納便是……你看多好,你看現在侯府多熱鬧?」付清弦伸出滿身水泡的雙手,眼睛不眨地看向手腕上一處的疤痕,細細地摩擦。
鎮北侯府大門內,付清弦跑得太急,到了地方已累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氣喘吁吁地注視醒之的背影,那小廝許是被醒之纏得沒辦法已將大門上了門拴落了鎖,醒之吵不過他們,惱怒地踢著大門。
「蘇醒之!」付清弦怒喝一聲,憤然起身,臉色漲紅地望向蘇醒之,可當他狹長的眼眸對上醒之清湛的眼眸,卻再也張不開嘴說不出半句斥責的話,他慢慢地垂下了眼眸,站在原地良久良久,不知在想什麼,靜寂了半晌,他緩緩抬眸,慢慢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醒之是否還在介意、還在介意去年我在雨中說的那些話?」
付清弦眸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遮掩了下去,清了清喉嚨:「既然蘇大宮主有所求,本小侯也就勉為其難了。」
付清弦獃獃地凝望著醒之毫不回頭的背影,頓時淚如雨下,不知過了多久,他雙眼紅腫地緩緩側目看向地上紅豆粥,又低低地笑了出來,只是聽那笑聲卻也說不出的苦澀。他愣愣地站起身來,走到醒之方才坐的地方,端起醒之的碗怔怔然地望著碗中的粥,垂著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眼淚一滴滴地滴入碗中,只讓這入口的粥更加的苦澀難以下咽。
付清弦將一碗紅豆粥放在醒之面前,垂下眼眸,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今天是四月初八,好像大家都吃這個。」
兩人氣喘吁吁地坐在花亭內,好半晌才平復了呼吸,兩人對視一眼,當醒之看到付清弦不知碰到哪裡,碰紫了眼角和嘴角,不禁「撲哧」笑出聲來,自來漠北后壓抑心中那些陰霾似乎在瞬間散去了,付清弦見醒之笑了,也傻傻地咧嘴一笑,不想卻牽動了傷口,不禁又是一聲慘叫。
醒之臉色漲紅,抖著手指著付清弦:「付清弦,我今天打不死你,就不叫蘇醒之!」
漆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醒之也慢慢露出了笑臉,看也不看身後的付清弦快步朝外跑去,付清弦的笑容僵在臉上,怔然地看著醒之歡快的背影:「蘇醒之!……」
付清弦雖是沒看到小丫鬟私下的動作,還是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知道了。」
木通娘子在小丫鬟咄咄逼人的目光垂下了眼眸,吞吞吐吐地說道:「不過是幾件換洗的衣服,奴婢是和_圖_書賣身的奴才,沒有什麼私有的東西。」
醒之冷哼,似是想到了什麼,微側了側眼眸:「……李翠翠?可是東興錢莊的二小姐?」
醒之打量了一會,似乎對木通的娘子非常滿意,微微一笑,指著旁邊的椅子說道:「你莫擔心,先坐一坐,我與你家小侯爺說幾句話,便帶你去找木通。」
醒之聽到付清弦的話,也滿是疑惑地查看桌上的粥盆和落在地上的碗,這些瓷器宛如刀割,從中間裂開,醒之驟然抬眸看向門外,眼前一花,感覺一道黑影閃過,醒之眸中迸出驚喜:「落然!……」說話間已經跑去門外。
醒之被男子的笑容感染了,也微微一笑,輕聲道:「沒有關係,反正我也不是來趕廟會的,不如陪陪公子吧。」
付清弦似是被這一聲喚回了神志,猛然推開了醒之,咧開嘴大笑起來:「本小侯逗你呢?嚇到了吧!」
付清弦垂了垂眼,片刻,抬眸痞痞地說道:「罷了罷了,她蘇大宮主貴人事多,哪裡有時間玩耍,還不快將蘇宮主的首飾呈上來,送蘇大宮主回去。」
醒之不屑地瞥了付清弦一眼:「得了吧,就以您的眼光,一年五房娶下去,你未來的夫人不被你氣死,也被她們氣死了。」
醒之臉已氣成了豬肝色,方才有的那一絲內疚那一絲顧忌,早已被怒氣衝到九霄雲外去了,下手越發的狠,直至付清弦慘叫聲響破雲際,大聲求饒了半晌,引來了付總管,醒之這才罷了手。
醒之驚呼一聲,拿出手絹便給付清弦擦拭雙手,付清弦卻呆在原處,怔怔然地看著手中的碗和燙的通紅的手,眼淚無聲地滑落眼角,醒之見付清弦被燙哭了,更是焦急,大聲地朝門口喊著叫大夫。
醒之思索了片刻不禁苦笑,那兩道一閃而過的影像根本就是自己眼花了,他本就是一個極孤僻的人,又怎會趕在人最多的時候出來,出來也不會朝廟會的方向跑,這裏人擠人,便是如何小心也會被人碰觸到的,方才定然是鬼迷心竅了。
付清弦身形一僵,愣在原處。
付清弦抬頭看了看天,清咳了一聲:「哎哎,這就是蘇大宮主求人的態度嗎?方才是誰不告而別的……」
付清弦回想了片刻:「這些是從木通身上掉落的,她們看這首飾成色頗好,便以為木通偷盜了誰,這才……算了,都是誤會,你啊你,還和以前魯莽,這些東西到了下人的手裡,自然惹人誤會,差點害了木通。」
付清弦摸著嘴唇,口齒不清地說道:「蘇醒之你別裝了,你再裝也不能改變你就是活土匪的事實!」
付清弦喘了一會,用衣袖擦了擦臉,露出了一個無比燦爛沒心沒肺的笑臉,拍了拍醒之的肩膀:「蘇醒之,怎樣?沒有本小侯你連門兒都出不去吧。」
看門的小廝急匆匆地跑過來,站在門外氣喘吁吁地說道:「大管家……大管家的吩咐今日除非小侯爺送客,否則不許開門,可早上來的那位姑娘在門口吵著鬧著要走,這都好一會了……」小廝話未說完,付清弦已如離弦的箭衝出花廳。
醒之望了眼人滿為患的街道,又看了看男人空蕩蕩的雙腿:「好,可是你認識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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