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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遇見你

作者:艾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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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

02年嚴岩剛上高一,那會兒《藍色生死戀》帶起了看韓劇的風潮。當時國民還不夠覺醒,棒子國曾經大肆的用電視劇「侵略」了中國一把。韓劇看多了。自然也就學了些韓語。什麼「思密達」啊,什麼「歐巴」啊,那簡直是跟普通話一樣普及了。
他話音一落,嚴岩就再也克制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哭起來。她傻呢!這麼冷的天,雪子兒跟撒糖似地,她還瘋瘋癲癲的跑來刨土。她把高中那棵老松樹根都刨斷了,卻什麼都沒找到。程然那小子,學韓劇里玩浪漫,到頭來其實是耍著玩兒來著。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看過她談戀愛。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一個女人到了26還不談戀愛呢?唐子騫很好奇,但他從來沒有問過。他不想嚇壞了她,對感情,她表現出來的遲鈍非常人可以匹敵。
宵夜攤的棚子破了個洞,被油煙熏成黑色的帆布撕拉著幾根線,老闆拿個紙殼粘著,但是風還是從縫隙里死命的往裡灌。
馱著已經醉得睡著的嚴岩挨個酒店的找,居然全都滿了。
「知道。」
「看這裏!啊!啊!」數學老師一手畫圖,一手撐著黑板,聲音高亢,口沫橫飛,不一會他剛畫好的圖上,白色的橫縱線上就出現了幾個可疑的濕點。
「你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一個男人說這些,代表了什麼嗎?」
被子里的人久久都沒有回應。直到唐子騫手上的煙快要燃盡的時候,才聽見她淡淡的回答:
一中的校服上身是白襯衫,下身是藍色及膝裙。學校對著裝查的很嚴,襯衣一定要扎在裙子里,偏偏襯衣又死長,裹在屁股上非常熱。她一放學就把襯衫給拽出來了,白襯衫的下擺有點皺,鬆鬆的搭在百褶裙裾上。
嚴岩雖然坐在程然後面,但她和這位「人體磁體」的關係並不算好。
一貫摳門的鄭女士還為這事稱了三斤喜糖,鄰里的全都發遍了,逢人就說自己家姑娘考上了一類。那得瑟勁兒能趕上人類登月了。
她這瘋勁兒愣是把整個宵夜攤的人都逗樂了。她每唱完一首還有個別醉鬼給她鼓掌,還要多配合?

2

這麼想的嚴岩立刻來了莫名的自信,說道:「看什麼呢?盯著我幹嘛?沒見過這麼美的吧?」
但嚴岩完全不受影響,像個麻雀似地,不停嘰嘰喳喳的說話。
唐子騫把嚴岩抱上床,還沒蓋上被子,她就突然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她猝不及防的靠近伴著衝天的酒氣,瞬間讓唐子騫的大腦停止了運轉。她的發尾掃到了他的臉頰,酥酥麻麻,他渾身都不自然的一怔。
她注意到身邊的同學都和她一樣憋著笑。但數學老師毫無察覺,依舊自己講自己的。
那是02年9月底的一天。嚴岩和秦青一起放學回家。
嚴岩想笑得更大聲,反正大家都覺得她沒心沒肺,可是這會兒是怎麼回事呢?眼淚不受控制的一直流,跟水龍頭似地。她拿黑糊糊的手一直擦眼淚,止不住的自我鄙視:真他媽的沒出息和*圖*書啊!不就是個男人么!不就倆眼睛一鼻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哭喪呢這是!
一時間她窘得說不出話來,趕緊拿書包遮住,用最快的速度將襯衫塞進了裙子里。她滿臉漲紅的瞪著程然,惡狠狠地警告他:「你……不準看!」
嚴岩大笑。
唐子騫沉默了許久,最後從口袋裡拿出了香煙點上。煙草吸進肺里,他才覺得一直空蕩蕩的胸腔總算不再寂寞。幽閉的房間里融融的暖意讓唐子騫冰涼的四肢有了一些知覺。
秦青睜大了眼睛瞪她:「一大早你是不是想出事兒啊!」
他問:「那個人,叫什麼?」
這不,班花周麗娜一早就捧著作業本來噁心人了,衝著程然就是一聲「歐巴」,秦青本來就挺討厭周麗娜,她一開口,秦青立刻笑噴了。
嚴岩說著就大笑起來,聽上去似乎是完全開玩笑的語氣。卻不知道為何讓唐子騫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唐子騫一晚上都緊皺著眉頭,他能清楚的看見嚴岩眼睛里的悲傷。明亮的一雙眸子里,以往流轉的煙波都沒了,只剩寂然的哀涼。
突然,一個白色紙條倏地從後面飛了過來。嚴岩就眼睜睜的看著那紙條畫著拋物線落在了講台上。
嚴岩已經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
「你是清醒的嗎?」
什麼情啊愛啊,活生生把一正常人整成個傻逼。
……
刨土刨得累趴下了,嚴岩一屁股坐地上,又哭又笑,傻得冒泡。她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醜斃了,可她就是忍不住。
「嗯。」嚴岩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卻異常的堅定。
秦青在買冰棒,她個挑嘴狂要吃的冰棒還沒得賣了。跟著老闆一起進店裡找。嚴岩百無聊賴的站在門口幫老闆先看著店。
好個洋節,完全受洋罪。
鄭女士白她一眼:「叫魂呢!我不是你媽!你才是我媽!我親奶奶!還不快滾去上學!」

1

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呀,年紀小的時候拚命想長大,可是長大了卻總想著,要是能回到小時候該有多好啊?
程然是在七點二十二進班裡的。他坐在嚴岩前面,一落座就把嚴岩的桌子撞得震了一下。
墮落啊!
唐子騫覺得大腦里似乎有一團火,讓他無法控制的想要侵略,想要攻佔身下的人。他吻在她的髮鬢,她的眉心,最後吻上她的眼角……
突 然,程然頭一轉,愣了一下。盯著嚴岩看了很久。這讓一直唾沫橫飛說的不亦樂乎的嚴岩也開始有些後背發毛。這程然,一直盯著她幹嘛?該不會是有非分之想吧? 這可讓嚴岩有點犯愁。鄭女士可是明令禁止不準談戀愛的,她老人家聖旨說了,「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她可沒膽子違抗鄭女士,所以,她只能拒絕程然! 對!拒絕他!
幾分鐘都沒人承認。老師也算有師德,沒有立刻打開紙條。只是默默將紙條收進了口袋,撂下一句:「下課自己到辦公室找我。現在繼續上課。」說完,一切又https://m.hetubook.com.com恢復平常。
喝一杯就唱首歌,從《山路十八彎》唱到《發如雪》,又從《遠走高飛》唱到《愛情買賣》,就差對著眼唱《忐忑》了。
就在紙條落在講台的那一刻,數學老師剛好回過頭來。於是,他激|情洋溢的講課也戛然而止了。
她用全年級聞名的大嗓門說道:「什麼『偶爸』『偶媽』?還『偶奶奶』呢!舌頭捋直了說話成不?」
——嚴岩
買完早飯回來,秦青坐在嚴岩同桌的位置上和她邊吃邊聊。她們學校不準帶一次性碗筷進學校。早上來得早,學校值周的沒來她們才能偷偷的帶進來。兩人快速吃完,就坐在位置上聊天。
程然是年級里出名的帥哥,腦袋也好,他是以全區第一的成績考進一中的。他爹是一中的校長,在那個目光短淺的年紀,像程然這種家世就算非常牛逼哄哄了!隔壁班的馮胖子仗著媽媽是年級組長都瞧不起同學呢!更何況是程然這樣的,完全可以在學校橫著走。
他們一同倒在了窄小的床上,唐子騫的手一顆一顆解著嚴岩線衫的紐扣。他的吻帶著淡淡的酒味,他身上的風雪還未全然退去。他涼涼的手觸上嚴岩溫暖肌膚……
好歹是聖誕節,街上來來往往到處都是人,下雪也擋不住大家出來放浪形骸。連個小小的夜宵攤都跟風的拿噴彩歪歪斜斜噴了個「as」。
「秋老虎」讓天氣異常炎熱,穿著一中校服又「姨媽」加身的嚴岩覺得身上黏糊糊的,非常難受。
程然抿了抿唇,「哦,那算了,沒事。」
鄭女士嘴裏沒什麼好話,但不得不說,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媽媽。
嚴岩的聲音帶著微醺的嫵媚和慵懶。彷彿一道充滿了蠱惑的咒語,幾乎讓他招架不住。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扶上了她纖軟的腰肢。
秦青瞧瞧時間,也不早了,一拍桌子從位置上起來,一把搶過周麗娜的作業本,往她位置上一扔,「還對什麼作業啊!快跟著你的『偶爸』一起去征服宇宙吧!」說完,還誇張的笑了兩聲。
「嗯。」程然又點點頭。輕輕瞟了她一眼,很淡漠的表情。
他把棉襖脫了披在嚴岩身上,雖然背著她,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冷。他沒有太多想埋怨的,反而挺慶幸在她難過的時候,陪著她的人,是他。
「交錢!又交錢!這一類高中怎麼這麼愛交錢呢!非得上這補課么?不上你考不著大學啊?」鄭曉玲女士一邊碎碎念叨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六十塊錢遞給嚴岩,「死丫頭!要是弄丟了有你好看的!」
嚴岩緊咬著嘴唇,雙手死死的抓著書包帶,越看程然越覺得難堪,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就「啊——」的一聲大叫!隨即羞窘的背起書包就跑了。
……
從那以後,嚴岩就不太愛搭理程然了。程然本來也不愛和女生打交道,兩人雖然前後座,但是幾個月過去,說過的話加起來不過https://m.hetubook.com.com十句。
他的欲言又止倒是勾起了嚴岩的興趣,她急忙問:「怎麼了?你倒是說呀!」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揉眼睛,想著該不會是有眼屎在眼睛里吧?
他的胸膛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她像個無尾熊一樣抱著他,幾乎可以用交纏來形容。他一下都不敢動,他怕他動一動就忍不住擦槍走火。
哎,每每有這樣的學生,嚴岩都覺得痛心疾首。這大好的青春,怎麼就只想著談戀愛了呢?
得到了嚴岩的答案。唐子騫再也克制不住。他不是君子,他也厭惡了做君子。不管嚴岩是真醉還是假醉,他都不想再去探究了。
程然的臉倏地就紅了,他抿了抿唇,湊近瞭望著嚴岩,很認真的說:「如果我知道了你一件糗事。你會討厭我嗎?」
嚴岩剛穿好了鞋,接過錢就塞到了口袋裡,「知道了,媽——」她故意把「媽」這個稱謂拖的長長的,以這樣的方式抵抗鄭曉玲的埋怨。
棚外,雪還在下,已然白茫茫一片,配合著節日的氣氛倒也顯得相得益彰。嚴岩有些恍然。
很多很多年後,我在網上看到一句話,如果天堂太擁擠,那就讓我們一起去地獄猖獗,原來,這才是當年的我們。
雖然她盡量讓自己哭的沒聲,可她微微發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她。唐子騫嘆了一口氣:「哭吧!我什麼都看不見!」
但他知道,她心裏有秘密。
程然被她的兇相嚇到,原本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現在更是不知該說什麼。
印象中她總是笑得沒心沒肺,從前在學校里她就總是在一幫女生里混著,工作了以後更是老少皆宜,人人都喜歡她。
程然有些難以啟齒的看著她,隨手指了指店裡的鏡子說:「你的襯衫……自己去照鏡子。」
「吻我。」
遠遠的就看見抱著籃球的程然向小店走了過來。那時候嚴岩對程然的印象還是極好的。她一貫崇拜理科好的男生。程然邏輯思維能力強到嚴岩頂禮膜拜的地步。
嚴岩倒掛在他背上,把泥巴、血、眼淚全都一股兒腦兒擦在他身上,四千多的棉襖呢!她當抹布用了!她擦完,用□□歌的音量大吼:「對!他媽的什麼人兒啊!老娘才不稀罕!小唐子!今晚朕就招你侍寢!就今晚了!」
「等會,老闆拿冰棒去了。」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面對這樣尷尬的小插曲總是一派迷茫不知所措。
2002年
這走了幾條街才有的「標間」,比一般酒店的單人房還小。小城市到底不比b城,這酒店水平就跟b城黑旅館差不多。
她長長的襯衫下擺上那抹紅色不是別的,正是來姨媽的經血。原本扎在裙子里是看不出來的,方才她為了涼快……
嚴岩一愣,隨即本能的回答:「會。」
班主任「中央不長」準時的踏進了教室。周麗娜瞪了秦青一眼,回了座位。秦青調皮的挑眉,和嚴岩對視一笑,也回去了。
嚴岩沒歌唱了,端起酒向唐子騫舉杯,真誠的說:「老https://www.hetubook.com.com唐!你是真夠義氣!這杯我敬你!」說完,一飲而盡。燒酒喝到胃裡暖暖的,可是脖子里灌進來的風還是讓她忍不住打顫。
「誰!」他推了推茶色的眼鏡,一臉嚴肅。全班驟然靜了下來。這樣的場面嚴岩覺得異常熟悉。
但程然身上完全沒有馮胖子那種鄉巴佬「匪氣」,他為人非常低調,和男生的關係都非常好,又熱愛運動。白天上課,晚上打球,他的生活簡單到令人髮指。
他還沒走過來嚴岩就激動的喊著:「來買水啊?」
嚴岩不明所以的走到鏡子前,一轉身,一抹刺眼的紅色赫然進入她的視線。
唐子騫終究是冷靜了下來,他用寬厚的手掌蓋住了嚴岩的眼睛:「別哭。」
程然額上有微薄的汗,粘著幾綹頭髮,有種運動過後的美感。一中那矬的要死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是要老命的好看。
嚴 岩兩歲的時候,鄭女士就和嚴岩爸爸離婚了。原因是嚴岩的爸爸出軌,而鄭女士毫不猶豫的將他開除了家籍,並在之後的十幾年裡風裡來雨里去的跑保險,硬是把孩 子給拉拔大了。初中因為戶口的關係,嚴岩被分配進了一所學風「開放」的初中,那時候鄭女士曾經一度以為自己的女兒會墮落成社會上的二流子。但是可喜的是, 嚴岩不僅沒有墮落,還在中考超常發揮,考進了區里最好的高中——一中。
「程然。」
她說這裡是她的家鄉,她高中以前一直在這裏生活,她媽媽也住在這裏。他一直想找機會到她長大的地方看看,看看她總是一臉驕傲形容的街心公園、中山雕像,還有冼山上的纜車。
唇跡咸澀的味道像淋頭的一盆冰水,讓唐子騫瞬間便凍得停止了動作。
走了幾條街終於找到一家有空房的酒店。唐子騫背著嚴岩把門打開后才徹底傻眼了。
「……」
她話音一落,周圍的女生紛紛低頭憋笑。
「中央不長」一來就要大家趕緊把作業交上去。嚴岩雖然超常發揮考上了一中,但她的成績在學校里就是中游水平。到了高一一班,就選上了個小組長。她起身挨個去收作業。輪到程然時,他找了一會兒才遞上去。因為動作太急,「啪、」的一聲,作業本就掉地上了。
嚴岩到學校的時候才七點十分。離七點半的早自習還有二十分鐘。一見她來了,秦青立刻奔過來拉她去買早飯。
「我親姐!你終於來上學了!可把我餓得前胸貼後背啊!」
唐子騫皺著好看的眉眼瞅著她,半晌都沒說話,「嚴岩,你夠了吧?折騰誰都行,不行折騰自己,這道理你不明白?」見她又要舉杯,唐子騫一把搶了下來:「作這麼久也作夠了!回家了!喝這麼多想醉死?」
周麗娜氣得臉漲得通紅。她正準備還口,早自習的鈴就「叮鈴鈴」的響了。
嚴岩故意鄙視的掃了她前胸一眼,說道:「你這太平公主絕對天生的!可別賴我!」
嚴岩被奪了酒杯,她也不搶,只直勾勾的望著唐子騫。坐在她對面這男人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懂?可和*圖*書她沒辦法回應。她的心裏滿滿當當都住著另一個人。
「我想醉來著,可我就是喝不醉。這酒肯定摻水了吧?一點酒味兒都沒有。」嚴岩說著,對著燒酒瓶上的標籤研究半天。她把酒瓶高高的舉著,透明的酒液在迷離的燈光下晶瑩透亮,穿透酒瓶,入眼的,是一片被扭曲的城市。
十個指頭掀了倆手指甲蓋,洗手的時候明明是疼得鑽心的,可她卻彷彿一點感覺都沒有。坐在路邊宵夜攤的棚子里,嚴岩一杯一杯的喝,四十來度的燒酒,她當喝水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心裏的秘密,也和世界上萬千的狗血故事一樣,是為一個男人。
程然點了點頭,停在冰櫃前面。
下吧下吧,要是這雪能蓋住所有的悲傷,該有多好?
如果沒有那次尷尬的事件。也許嚴岩也會成為眾多「程式」親衛隊的一員也說不定。
唐子騫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他抓來被子蓋住了衣衫不整的嚴岩。嚴岩整個人縮成一團,在白色的被子下面,只剩模糊的輪廓。她輕聲嗚咽的聲音回蕩在窄小的房間里,最後被黑夜吞噬。
其實嚴岩大概也能知道,那紙條八成是後面哪個春心蕩漾的女同學傳給程然的,因為程然正坐在講台下面。
可她呢?到這份上了,還是捨不得說他一句不好。
這件事對嚴岩來說陰影很大。她覺得這事兒本來就夠丟臉了!還那麼不巧被程然給看見!她算是把祖上的老臉都給丟乾淨了!簡直沒臉活著了,要不是想著祖國的未來還需要她,她說不準就切腹自盡了。
他一來,班裡的女生就跟雷達開了似地,不約而同的就拿著作業本來了,什麼科目都和他對答案。對答案就對答案吧,還要有事沒事的蹭兩下。
嚴岩也沒說什麼,撿起來放進了小組裡,整理完交給了課代表。
嚴岩輕輕的抖了一下。
他把酒杯還給了她,然後把桌上的兩個杯子都斟滿。他舉起酒和嚴岩乾杯,爾後一飲而盡,「我陪你喝。喝到醉為止。」
嚴岩緊閉著眼睛,眼淚就順著眼角全數滑了髮鬢。她瑟瑟的發抖,像只可憐的流浪狗。
她努了努嘴,回過神來,講台上數學老師正講的起興。高中就是這樣,明明是早「自習」,卻被各科老師安排成了加課。這樣一天下來,上課的時間就更長了。
那些年,我和你一起瘋了。
放下酒瓶,見唐子騫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嚴岩扯著嘴角沒心沒肺的笑了,「誒,老唐,你說我今兒個弄個玫瑰花撲一地,然後跳樓跳個正中間!明兒個肯定能上新聞吧?你說他看到啥反應?嘴會不會嚇歪啊?」
如果不是嚴岩堅持,他也不至於頂著冰天雪地的開著車陪她到這小城市裡。車在還沒進城的時候就熄火了。下雪的天就是做什麼都不順。
唐子騫在一旁燥死了,他著急的時候一把就把嚴岩給扛起來了。他跟罵孫子似地罵她:「你丫有沒有一點志氣?不就是個男人嗎?我都說了勉為其難願意娶你了!還要怎麼折騰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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