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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愛無岸

作者:不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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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重逢 第21章 上帝也惡搞

大學·重逢

第21章 上帝也惡搞

「林姨還在這兒嗎?」她把叮噹抱在懷裡。
「洗髮水流進眼睛了,難受。」他嘟噥著,向個孩子一樣。
「喂,還我叮噹的碟片,」她調皮的伸出手,「你都借了……借了十三年了,外加利息。」
「我要走了。」她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對的對的,她拚命的點頭,只是個意外而已。
「誰記得扔哪兒去了。」他看著她,悠然自得的坐在那兒,空蕩蕩的房子因為她而變得溫暖,他的心,被這種暖暖的感覺充盈著。
她把洗髮水抹在他的髮絲上,他的髮絲烏黑而有光澤,有些粗硬,和自己柔軟的發質不太一樣呢。
「你教我什麼了,你七年前就扔下了我,」許可扭頭看著窗外的街景,「好在我稟性純良,資質不錯,才能在人心險惡的社會裡茁壯成長。」
「都說問題家庭里的孩子性格會怪怪的,可我們倆還湊合,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教育有方,是不是呀,可可。」姜允諾說著掐了掐他的臉,想到要回家,她有些莫名的興奮,似乎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家呀,在外面七年,一個人住學校宿舍,或者呆在姜敏那兒,都沒有家的感覺。
姜允諾瞪了他一眼,拖著拉杆就往前走。學校是建在山上,有不少高高低低的長長短短的坡路。她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拎著包,跟在閑庭信步的某人身後,亦步亦趨,揮汗如雨。雷遠這小子,自己不來也就算了,還讓這個沒同情心的傷殘人士跑來看笑話m.hetubook.com.com
當她的眼睛以極其曖昧的距離,對上那雙深沉幽黑的眼眸時,她倏的一把推開他,卻無法掙脫他的懷抱。
許可看著姜允諾手裡的大號行李箱,皺眉,「這麼多東西,不就住二十來天么?」
「我拿就好。」許可吐出四個字后,就再也沒開口。
許可把行李搬進姜允諾的房間,房間里的擺設一如七年前,床上仍然放著她最愛的叮噹公仔。
他的心,脆弱而又骯髒,他用逃避和放逐懲罰著自己,卻是遠遠不夠。
「你就這麼希望被人使喚?」
五歲,她是他的姐姐,她是他的依靠,她總是那麼的強勢,讓他崇拜卻也教他討厭。
許可移開視線,眉目淡淡的,「我去洗個澡,等會兒出去吃飯,家裡什麼菜都沒有,搬箱子搬得滿身臭汗的,拜託你以後別再整那麼多東西……」
「那麼,我究竟是不是姜敏的兒子,」許可表情淡淡的,「誰叫我們攤上這樣的爸媽。」
「至少先幫我把頭上的泡沫沖洗乾淨。」
許可毫不介意的拍著她的肩,指著前方的坡路,「你看,如果拖著箱子走S形上去,這樣會比較省力,加油。」
「去哪兒。」他挑眉,一副興緻盎然的模樣。
繼續瞪他。
「好。」
十歲,她是他的最親密的家人和夥伴,突然發現,她也不過只是個小孩子,於是喜歡捉弄她,看她氣惱萬分他就會得意開懷。
「我搬出去以後,她就hetubook.com.com走了,鐘點工會偶爾過來打掃。」
姜允諾瞥了他一眼,「又沒讓你拿。」
姜允諾偷偷的瞄了一眼許可,現在,兩人之間的氣場有些詭異,自從林軒的那個電話開始,她不知道自己是害羞還是尷尬,她說服不了自己正大光明的看他。如果不是那個電話,他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相處,可是現在,似乎一切都不同了。她不知道林軒說的對不對,但是,自己的心裏的確有些不一樣了。
十五歲,她是他的溫暖,她是他的思念。倫理道德,早已在腦海里生根發芽,初時的親吻,是孩子間的玩笑,是懵懂的少年心思。可是,當思念泛濫成災之時,她溫暖的笑容歷歷在目,如陽光般攝人心魂,她便成了他的渴望。
也許,是她著了魔。
「我們倆的,」姜允諾有些詫異,「許瑞懷良心發現了?我還老想著,我究竟是不是他女兒。」
許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揚了揚右手。
她眼裡微微有些酸澀,二十歲的孩子在許多家庭還是備受呵護的寶貝,而他卻早已失去了這個避風港。
「你就吹吧,是誰不回信,不打電話的,」不知是誰扔下誰,姜允諾忍不住掐著他的臉,惡狠狠的問,「你說,如果我不回來,你是不是也不會去找我?」
「不要。」她立刻拒絕,人家都不要她這個女兒了,還跑去做什麼。
終於在一個超長大坡前,她累得一下子坐在行李箱上。
姜允諾嘆了口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林軒果然是胡說八道的,這傢伙連一點姐弟之情都不念,怎麼可能還會,還會……她心裏突然澀澀的,怎麼覺得就自己在瞎忙呢,人家該幹嘛還幹嘛,沒事人一樣。林軒那小子瘋了,自己也跟著發瘋。
「不會。」毫不猶豫的回答。
「寢室里。」
「哪個家?你那兒?不行。」絕對不行,萬萬不可。
姜允諾已經沒力氣瞪他。
溫潤輕柔的觸覺,使他微微一震,本能的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
「呃……洗頭。」
姜允諾正自顧自說著什麼的時候,抬起眼,不期然的對上了那雙燦如星辰般的眼眸,許可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有些慌張的低下頭。
「現在放寒假呢,你應該呆在家裡。」他仍然摟著她。
許可看了她一眼,「是你十四歲前呆過的家。」
許可果然毫不猶豫的放下,袖手旁觀。
寒假到了,宿舍要封樓,姜允諾在學校附近租了間房,還準備去做做法語家教。自從她偷跑出來以後,姜敏就沒再往她的賬上匯過錢,她帶過來的錢已經花了七七八八,好在一連找了兩份法語家教,至少可以解決溫飽問題。
她輕輕的笑了,只聽他接著說,「姜允諾,你真夠笨手笨腳的,一點都不像女人。」她乾脆抹了他滿臉的泡沫,一會兒卻又拿起干毛巾給他擦拭。
姜允諾想說點什麼卻又找不著話題,許可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雙唇緊閉著,看不出在想什麼和*圖*書。她又瞄了瞄他還裹著紗布的左手,開口說,「還是我來拿吧。」
姜允諾看看他的左手,問,「你都怎麼洗澡的?」
許可招手攔了輛計程車,說,「回家住,又不是沒地兒住。」
許可轉身,微笑,「需要我幫忙嗎?」
他坐在浴缸的邊沿上,面對著她,眼睛緊緊地閉著,他的鼻樑挺直,眉毛濃黑,漂亮的眉骨使臉部的輪廓更為深刻,減淡了五官中性化的柔美,他的額頭光潔而又顯出男子的堅毅,真的和小時候不一樣了呢,她想著,於是鬼使神差的,她的唇印上了他的額頭,然後是眉毛,接著是……絕對是鬼使神差,事後,某人曾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許瑞懷不經常回去,」許可頓了頓,「再說,那房子現在寫著我倆的名字。」那是他對許瑞懷提出的唯一一次要求,因為那裡有關於她的回憶。
為什麼,她要回來,為什麼,他又會在這裏傻傻的等待。
她想不通,怎麼還會和他一起出來吃飯,她應該離他遠遠的才對。他會怎麼想自己呢,姐姐是色女?姐姐侵犯弟弟?天哪,救我救我救我……
「回寢室。」傻傻的回應。
「出來,我在樓下。」
「洗澡?」他好笑的揚起眉。
「如果那個人是你,我不會介意……」許可脫口而出,微怔之間,他看見,她的笑容突然滯住,眼睛不知所措的望向別處,耳根微微發紅。暗自嘆息著,他接著說,「你是我姐姐。」
許可握著手機,掀開上面的滑蓋,然後關和*圖*書上,再次掀開,又關上,如此重複機械的動作N次以後,終於撥出那串熟記於心卻一次也沒撥出過的號碼,真有意思,自己姐姐的手機號碼竟然還是從別人那兒知道的。
「姐姐,」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許可只好牽著她的手過馬路,「那只是個意外。」
該死,他緊緊地握著拉杆,手指隱隱泛起青色,他的自制力,一天不如一天。如果她再細心一點,恐怕早就有所覺察。
二十歲,再見時,他們在咫尺和天涯之間徘徊。靠近亦或疏理,都是一種煎熬。
「雷遠呢?」
許可輕笑著,拎起箱子,「傻女人,你那些戀愛算是白談了。女人要學會在適當的時候示弱。男人是用來幹什麼的,就是用來使喚的。」
「他說有事,來不了。」
如果說,兒時的依賴和親密,只是在那個冰冷的家庭里,相互之間的慰籍,那麼現在又算什麼?
茫茫人海,大千世界,卻只會對自己的姐姐有感覺,難道上帝也喜歡惡搞?
「我幫你吧。」她說。
宿舍樓下,人來人往,一旁的道路上,泊著不同牌子的轎車。開車的人中,有父母,也有情人。陽光有些刺眼,姜允諾有些不適應得咪了咪眼,許可站在不遠處,頎長挺直的背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竟顯出一絲格格不入的清冷。
「在哪兒?」
沉重的羞恥感,如墨黑骯髒的影子,時時在心頭籠罩。
「哦。」
「呃,我現在想出去。」夢遊一樣的表情。
姜允諾環顧著四周,往事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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