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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愛無岸

作者:不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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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重逢 第42章 小強成長記

大學·重逢

第42章 小強成長記

關穎笑著搖搖頭,拿了自己和姜允諾的水瓶去打水。走到樓下看見許可和雷遠,那兩傢伙正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
沒過幾天,許可就在宿舍樓底下遇見了許瑞懷。
許可說,「我倒希望她不是。」
他愣了一會兒,瞬間瞭然。「嘭」的一拳落在旁邊的桌子上,「是不是他打的。」許可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許瑞懷一陣頭暈目眩,手腳有些麻木,他慢慢的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嘴裏慢慢的擠出幾個字,「你們,絕對不能在一起。」
臉上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清脆尖銳的響聲幾乎衝破了她的耳膜。她瞪著許瑞懷,他看起來又羞又惱臉色灰敗。她突然覺得好笑,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酸麻疼痛。她漸漸平靜了下來,「我不會走,除非他先離開我。」她說。
姜允諾走出公園叫了輛出租。上車以後,她給學生家裡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生病了很抱歉今天不能補課。這當兒,司機從觀後鏡里不停的瞄她。她的左臉頰很紅,比右邊的臉胖了一些。她捂著臉看向窗外。被打過的地方像發燒一樣的燙,好像還有一道道的略微腫起的指印。
「再這樣下去,只會把你們倆都給毀了,」許瑞懷向前跨了一步,並不放過她,「你是姐姐,你比他懂事,你走吧,越遠越好,忘了這些事情,讓他過正常的生活。」
姜允諾笑笑,「我是說,你不要一時衝動就跑去找他。」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許可把她抱起來,見她仍是捂著臉,就想去扯開她的手。
許可突然問了一句,「爸,諾諾是你的女兒嗎?」
許可笑笑,「傻不傻啊,哪有像你這樣墨嘰的。」
雷遠辯hetubook•com.com解,「你不知道,這丫頭吃軟不吃硬。」
「別,我牙痛。」她含糊的說。
許可說,「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他握了一下姜允諾的手,「你要相信我。」
雷遠嘮叨,「你他媽玩真的啊,不就是牙痛么,你至於這麼著急嗎?」
他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濟,似乎蒼老了好幾歲,白髮一茬茬的冒了出來,不復以前衣冠楚楚的模樣。臉色倒是沒那麼難看,反而笑笑的拍了拍車門,叫許可上車。
她心裏一痛幾乎脫口而出,「我想,他當時怎麼就沒餓死呢,攤上這樣的爸媽,還不如死了算了……」
「沒事,」她捂著臉說,「糖吃多了,牙痛頭也痛。」
「他知道了。」姜允諾垂下眼帘。
雷遠搔搔頭,想想也是。
姜允諾搖頭,「這種葯的味道都挺重的,我擦了,別人會問,」她突然想起早上許瑞懷說過的話,心裏隱隱的不安,於是忍不住想問,「許可,你,是不是一時衝動……」
許瑞懷領著他先去公司轉悠了一圈。公司看上去發展不錯,一幅忙碌繁榮的景象。
她睜開眼,有些驚訝,「你怎麼上來了?」
「正常的生活……」她木訥的重複,「早就沒有了。」
許可說,「你就不能幹脆點嗎,長驅直入,直奔主題。」
雷遠一臉崇拜的看著他,「你好黃。」
許可目不斜視一氣上到四樓,心裏惴惴不安。早上他就覺得不對勁,許瑞懷一直沒回家,他修好電腦以後,去找姜允諾時才得知,她根本沒去做家教。撥打她的手機,終於接通了,她卻說自己有點不舒服,在寢室里睡覺,不想下樓。總之,一切和-圖-書看起來都怪怪的。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許可說,「你這招沒用,你在路上都堵過她幾次了,人家甩過你沒有?」
女生樓這邊突然冒出一位大男生,讓大家很不習慣,更何況是看上去很養眼的男生。頭髮散亂敷著面膜四處串門的女孩一溜煙的跑回寢室里。
許可低笑一聲,「信,我當然信,你都把我姐打成那樣了,我還敢不信么?」
汗水彷彿把心也浸冷了,姜允諾的手有些發顫,她向後退了一步,「不是你說的這樣。」他看著她的時候,眼裡是溫暖的笑意,他喜歡握著她的手,喜歡從身後把她一點點圈進懷裡……那樣的細膩溫柔,怎麼會是一時衝動?她有些驚駭的瞪著許瑞懷,漸漸地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早上還好好的,讓我看看。」他更加疑惑,使勁掰開她的手,細膩的肌膚上赫然幾道清晰的紅色指印。
許可有些不舍的站起身,「我去給你買點葯。」
姜允諾頓時面紅耳赤,低聲說,「沒有。」
不出所料。
她突然握緊拳頭大聲嚷著,「早就沒有了,如果不是你們……都是因為你們,都是因為你,你就知道在外面亂來,你以為我們年紀小就什麼都不知道嗎? 林姨都和我說了,我什麼都知道,媽媽生了許可以後也不照顧他,你不回來,她就躲在房裡哭,她一直哭……你不理她,也不管我們,許可當時才那麼點小,不肯喝奶粉,她也不在乎,嗓子哭啞了,她也沒聽見……」
「有事沖我來,他憑什麼打你,這他媽的算什麼,」他又一拳頭打在桌子上,忽而又把她摟進懷裡,「這事遲早會被發現的,別擔心……我去和他說……」和圖書
她苦笑了一下,「我對他說,我不會走,除非你先離開我。」
姜允諾拽著拳頭木然的站在沙地上,一動也不動。淺褐色的沙子,綿延不絕,單調得令人窒息。沙粒幼細鬆軟,彷彿隨時都能令她身陷其中,悄無聲息的掩埋她,不如,就乾乾脆脆的埋葬她。
許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眼看關穎越走越遠,雷遠忍不住大罵,「靠,你丫放手,別壞事。」
回到學校以後,幸好寢室里沒人,她把濕毛巾貼在臉上冷敷,幾次以後似乎好了些。下午,關穎也回來了,看著姜允諾窩在床上,就問,「怎麼還在睡覺啊,不舒服嗎?」
「混帳,」許瑞懷厲聲說,「再說這種話,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守門的大爺不在,替他值班的是一小姑娘。許可心想,上次為了給寢室里換一根粗點的保險絲,買了兩盒煙賄賂人家,這次換一小姑娘,人家也不抽煙啊。
「只有犧牲色相了。」許可說著從身後踹了雷遠一腳。雷遠一時沒注意,跌撞的衝過去,給人家小姑娘來了個結結實實的熊抱。小姑娘羞澀的驚叫,值班室里亂成一團,雷遠罵罵咧咧的回過頭,哪還有許可的影子。
許瑞懷拍著許可的肩語重心長,「可可,老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打拚一輩子還不是為了你。我年紀也大了,你沒事的時候過來學學東西,我以後就等著享福吶。」
許瑞懷稍稍鬆了口氣,「你們姐弟倆,總有一天會分開,有自己的家庭,過自己的生活。諾諾,你還小,不了解男人,男人在年少的時候很容易有……生理上的衝動,對身邊的異性會產生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可可www.hetubook.com.com對你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衝動……」
「別去,」姜允諾拉住他,「是我們之間的事,錯得太離譜。」錯得驚世害俗,違反倫常,沒有哪位做父母的會姑息這種錯誤。
她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抬起頭,「我,沒辦法離開他……」
正常的生活,他們,真的很不正常……
許瑞懷漲紅了臉大聲喝斥,「這是說的什麼話,」接著他被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你們……不會已經……」
許可微怔,本想著許瑞懷會直接了當苦口婆心的教育自己,沒想到他來這一手,一時有些琢磨不透。
「謝謝你幫我打水啊,美女……」她以為是關穎回來了。
許瑞懷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包括當年和情人約會被挺著大肚子的前妻捉姦在床,然後離婚,把女兒扔到國外的時候。他眉間顯露出淡淡的「川」形褶皺,眼裡帶著血絲,想是一夜沒睡好。他盯著女兒說,「給我回法國去,越快越好。」
雷遠說,「我問她想不想一起吃個飯,或者一起走走怎麼樣……我他媽不知道多有禮貌,她正眼也不瞧我,扭頭就走。」
「諾……」許可抱緊她,幾乎要勒得她喘不過氣來,他用力在她嘴上吻了一下,「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先離開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他想說什麼,又難以啟齒,來來回回的踱著步,似乎想緩解一下焦躁而傷心的情緒。
許可問他,「你每次堵著人家都說些什麼呢?」
許可皺眉,「你想說什麼就直接和人家說,別他媽又是吃飯又是散步的,沒勁。」他扯著雷遠走到女生部外面的值班室,「聽我的准沒錯。你也幫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忙。」
許瑞懷臉色變了變,沉聲反問,「你還記得她是你姐姐?」
他推開406的門走進去,姜允諾抱著枕頭蜷在床上,枕頭邊放著一面小鏡子,房間里沒有其他人。
許瑞懷更為惱火,他在姜允諾面前頓住腳步,極力壓抑著脾氣使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這不是正常的感情,許可,他是你弟弟!」許瑞懷用力扳著她的肩,「諾諾,聽爸爸的話,早點抽身,對你們都好。」
姜允諾使勁推他,「拾人牙慧。你放開我,關穎要回來了。」
許瑞懷把文件夾「啪」的一下扔在辦公桌上,「跟你姐學的一個德行,我怎麼就生了你們這樣的孩子,」他煩躁的鬆開領帶,雙手叉著腰微微喘息,待到自己稍微冷靜了一些,又說,「晚上要陪個客戶,你也一起去,二十多歲的人,也該學著做點事了,別一天到晚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姜允諾的腦袋很暈,汗水順著背脊蜿蜒滑落,涼嗖嗖的一片。握成拳的雙手漸漸麻木,猶如小蟲不輕不重的啃噬。她唯有沉默以對。
她的思緒沉入傷感的回憶里。林姨,是老家的親戚,在她記事之前,她就已經出現在家裡了。在姜允諾長大一點以後,林姨常在她耳邊絮叨,「弟弟很可憐,你不要欺負他,要對他好,他很可憐……」那時,她還不知事,只覺得這個瘦瘦小小,喜歡在她身邊蹭來蹭去的小人兒特別討厭……
「打水去啊。」雷遠一看見她就要湊上來,卻被許可一把拽住。
「好。」她輕輕點頭。
「好多了。」這說的是實話,她把手蓋在臉上,那兒應該不怎麼腫了。
「你好些沒有。」許可坐在床邊看著她。
一隻手撫上她的眼睛,有些粗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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