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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能夠為他做些什麼，除去死亡。

她乖乖的應了一聲，順從的躺在他的懷裡，頭枕在他的臂膀上。她不時地睜開眼看他，他卻是睡得非常安穩，一動也不動，就連呼吸也在努力壓抑著。

尚未待她回神，他已經放開她，獨自踱到了窗邊。

絢麗的焰火在空中劃過，瞬間照亮了黑暗裡的，他的臉。

「還想要嗎？」

幾天沒見，他似乎瘦了些許，神色憔悴。

她酥|癢難忍的縮了縮脖子，輕叫著：「許可是小狗。」

「小狗還會咬人。」他說著，用手指輕輕勾開她的毛衫衣領，低下頭去，輕輕吻著她的肩，極輕的咬下去，隨後又鬆開。他問：「還記不記得，就是這裏。」

他沉默不語，房間里安靜極了。

他似乎一直極力忍受著，此時此刻終於將所有的話語脫口說出。脈脈溫情在徒然之間消失殆盡，她腦海里混亂不堪，只是暈暈乎乎的聽著，到後來便也覺得自己罪無可恕。

他走過來問她：「那麼抽雪茄又算什麼？」

她存心不想放過他，仰起臉和他接吻，不一會兒，他就開始急促的喘息。

他抱著她，抵在欄杆上，啞聲問道：「這裡是幾樓？」

他仍是說道：「等會兒我送你回酒店。」

「不……」她縮回手。

她還是忍不住吻他，抱他，小動作不斷。直到他一個翻身將她輕輕壓在身下。

那天晚上，為了他，她願意做所有的事情，甚至死亡。

她閉上眼睛，答道：「七樓。」

他在她的身邊和-圖-書，可以注視她，可以撫摸到她，同她喃喃低語，互訴衷腸。然而，就在他佔有著她的時候，卻深切體會到一種恐懼，一種永遠失去的恐懼。他被這種意念不斷刺|激折磨，幾乎跌入瘋狂憤怒的漩渦。

很久以前，當她見到他時，他是那麼的年少，有著陽光般的笑容，意氣風發的身影。

他抬手摸了摸下頜：「忘了，這兩天……反正也沒出去見什麼人，就這樣了。」

她的臉又開始發燙，支吾的說著：「我想留在這兒……」

他用吻封住她的唇，顫抖著，從她的體內絕然的退出……

一頓極其簡單的年飯，米粥搭配著薄餅，他們卻吃的香甜。

千頭萬緒，塞在心裏變成一團亂麻，再也嘗不出任何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想些什麼，又或者應該做些什麼。本以為可以悄悄平復的情緒，依然帶來了驚人的困擾。他焦躁不安的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正想要喝點什麼，卻發現裏面空空如也，一時氣急，他「啪」的一聲將杯子放回原處。

他靠在窗旁，佯裝惱怒的看著她。「這可是家裡的最後一包煙了，」他抗議，「你說該怎麼辦吧。」

許可將有些燒糊的薄餅放進自己跟前的盤裡，剩下那些鮮亮可口的留給姜允諾。很多時候，他只是忙著把她盤裡的薄餅細細的用小刀切好，然後慢慢的餵給她。到後來，她又坐回他的膝上，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分食著擱在她盤裡的，她認為還能吃的那些。

他再度抱緊和圖書了她，低聲說：「七樓……如果我們從這兒跳下去……真想抱著你跳下去……」

他抬眼，緊緊地盯著她：「那就什麼也別做，什麼也別說，就這麼著吧。」

他站在她的身後，忍不住將雙手撐在她兩邊的案台上，稍稍俯低了身子，聞著她的秀髮，而後又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嗅了嗅，低聲說：「你怎麼總是這麼香……」

她氣鼓鼓的愣在那裡，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時衝動的開口：「我，我和陳梓琛分手了。」這句話直直的冒出來，她才說完便覺得羞愧難當。

她眼裡含著淚，慢慢走過去，輕輕抓住他的胳膊，抽抽嗒嗒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不了你，我想見你……可是，我害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起初點了點頭，而後又只是微微搖頭。

她紅著臉，卻不躲閃。

「穿上。」

他又是低嘆著：「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之前才不想讓你留下。我擔心會出意外，如果真有什麼事，你一個人……我怎麼能放心得下。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今晚回到這裏，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他抱了她一會兒，苦笑：「就知道折磨我，好吧，我抱著你，你不要亂動。」

她不禁伸手撫上他臉頰，小聲說：「怎麼沒刮鬍子呢，都不像你了。」

他沉默了半響，才說：「你已經決定要走了。」

他看著她，猛然將她一把抱起，大步走到陽台上。

她迷戀的與他對視，低聲說：「就在裏面……和_圖_書」

他搖了搖頭，俯下身對她說：「不行，我會忍不住的。」他握住她的手輕輕緩落到腰部之下。

她洗著碗，不吭聲。

漫天風雪之中，他進入她的身體，她是那樣的炙熱美好，極盡溫柔的包容著他，依賴著他。

他輕輕笑著：「傻丫頭，傻裡傻氣的。」

他抱著她去到浴室，褪盡衣衫，把她放入注滿溫水的浴缸里。他們在水裡相擁著，接吻。他為她清洗身體，動作輕緩溫柔。她小心翼翼的替他颳去胡茬，然後輕吻他泛著青色的乾淨下頜，那裡稜角分明，透出一種剛毅的俊朗。

欄杆上的積雪漸漸沁入了她的衣內，絲絲點點冰冷刺骨的寒意刺痛了她的肌膚，幾乎凝固了她的血液，然而，他的體溫繾綣著，蕩漾著，極度溫柔，又極度濃烈的包裹了她。

他吻著她的眉眼，吻著她的鼻樑，輕輕地說：「睡吧，睡吧。」

「有那麼難看么？」他故意湊過來，用胡茬扎她的臉。

她嘟著嘴，窩進他的懷裡，漸漸的，就真的睡著了。

看他那架勢，便知道是煙癮上來了。她跟過去，將他手中的那包紙煙不由分說地拿過來，全給扔進了水槽，然後擰開水龍頭，稀里嘩啦的開始刷碗。

她不說話，從床上爬起來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跟小老頭一樣……」

他走出去，拿起她的大衣，塞給她：「穿上，我送你回去。」

她壓抑的哭著，伸手去為他抹掉淚水。

只是，一切一切，已然遠去。

「燒糊了的不要吃了，對身體不好。」她說hｔtｐs://ｗｗw•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ｃｏm著，將他的盤子推得離他遠遠的。

水是那麼的舒適，他是那麼的溫柔，躺在他的懷裡，她幾欲睡著。

她緊緊拽住他的手腕，可憐兮兮的瞅著他。

如他所說，太多的東西，終究是無法給予。

兩人鬧來鬧去的，不知怎的又吻到了一快兒。他的唇齒之間似乎都是清粥的香甜氣息，吸引著她，淹沒了她。坐在他的腿上，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兩腿間的堅硬，頓時就羞紅了臉。

以及，臉上的淚痕。

「許可……」她幾乎泣不成聲，「你不該是這樣的……」

他嘆息，替她擦凈身體，又將她抱到她曾經睡過的那張單人床上，自己卻要離去。

他問：「剛才那樣，你不疼嗎？」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如此淡漠，她又是難過又是迷惑，腰身抵著冰涼的案台，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也貪享著眼前的一切，摒除所有的雜念。

她洗凈了雙手，轉身過去，把水抹在他的臉上，看他生氣的對自己挑起眉毛，她笑了笑，又慢慢地問道：「今晚……我想留在這兒，可以么？」

他看了她一會兒，才答道：「不可以。」

汩汩水流在燈光下變成淡淡金色，在她的手裡輕輕四濺開來。她神情專註，就連動作也很雅緻，優雅而溫柔。

凌晨時分，炮竹燃放的聲響撲天蓋地的襲來。

他低嘆一聲，卻是迅速推開了她：「先前和你說了那麼多，你還不明白？你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他抬手指著窗棱插銷上懸挂的項鏈，突然問道，「姜允諾，分開這m•hｅtｕbook.cｏm.ｃom麼多年，你一直戴著那玩意兒是什麼意思？你上次離開之前，我對你說什麼了？我說過，別再讓我看見你。可是你今晚上又突然跑了來……我剛才也說過，會放你走，你卻在我背後寫上那麼幾個字……你一再的觸及我的底線，可著勁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冷笑著沖她點了點頭，「好玩是吧？你覺得這麼著耍我還真挺來勁的，對吧？」

時間走的如此倉促。

她放下手裡的碗，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便由著她，眼中滿是寵溺的笑意，彷彿她不經意的一個表情，一個細小平凡的動作，都是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他越來越激動而絕望的索求，他急切地看著她，一刻也不願移開視線，他看著她在自己身下嬌柔輾轉，在高潮中呻|吟哭泣，他看見自己的汗水滴入她的眼裡。

她搖頭，只是想看著他，害怕下次再睜眼時，天就亮了。

「小狗……」她小聲嘟噥了句，卻是點了點頭。

她沒去接那衣服，反而怯怯的走上前去，想要抱著他：「都十一點了，讓我留下，就今天……」

他摸摸她的臉，摸摸她的眼睛，低聲說：「睡吧。看你，眼睛都睜不開了。」

僅剩的，只有狂熱的親吻，迷亂的愛戀。

他不由低聲笑了笑，又規規矩矩的躺回床上，握住她調皮的雙手，說：「乖乖地睡覺。」

「我……」

她扭頭白了他一眼：「你還有理了，都快成老煙槍了。」

她流下眼淚，輕輕地說：「我願意。」

夜風肆虐，捲起大片的雪花，在周遭恣意飛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