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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山河

作者:紫微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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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救急難

第046章 救急難

蘇璇望見了亦是訝然,「柳師兄、童師兄,門中這次遣你們來此?」
送走幾位過來敬酒的武林人,蘇璇合上雅廂的門,回身致了一句歉。
洪邁看得較深,並不樂觀,「朝暮閣是要借盛會炫名立威,如今目的已成,神兵都是小事,何況就算是外人得了,朝暮閣必會出盡手段拉攏,到時候帳下又多一名高手為虎作倀。」
洪家五弟接道,「要我說輕離劍這等神兵就該配當世英雄,蘇大俠正缺一把寶劍。」
外人一走,柳哲擺出師兄的架勢,語氣不佳的教訓,「門中一再規誡,在外行走不要輕涉幫派紛爭,你為何強行出頭,朝暮閣與飛鷹堡的過節同本門有何相干?」
司空堯被當面掃臉,宛如沒脾氣一般,「蘇大俠憐香惜玉,是在下行事失當了,煙花之地糟污,不合蘇大俠的身份,我已令人在洛陽最好的酒樓備下席面,還請移步。」
童浩也是東垣真人的弟子,比柳哲年輕愛笑,對蘇璇向來友善,答道,「半個時辰前才入城,到處都在說你救人之事,柳師兄就與我尋了過來。」
謝離:但你個傻貨一看就是新丁,那就藏不住了,所以學習是必須的,我教你啊,一切媽媽桑都是紙老虎,甩一錠銀子就管你叫爺,大胸的美人才是王道,那個胸啊,枕上去最是舒服,香香軟軟的賽神仙,再加上一杯酒……%¥#和-圖-書@&*……%……(其實就是在回憶舊日風流,已經完全忘了授課)
蘇璇不甚在意,平和的解釋道,「無妨,這是本門慣例,門人參與試劍大會重在歷練,不為爭鋒,哪一方勢力舉辦都是一樣。」
堂內眾多酒客目送美人的身影,無不憐恤萬分。
柳哲見蘇璇避過話題,越發不快,板著臉道,「門派交待我們此次留心觀察,不許參与論劍。你若一意妄為,我必會上報掌教與各位長老重懲。」
小左一直有個疑惑,阿落老票客的架勢從哪學的,為什麼在堂子里比他還老道,以下釋疑。
蘇璇聽了一笑而過,正陽宮講究劍術在技不在器,練到他如今的境界,劍氣之威遠勝利刃,遠不必再倚仗武器。
洪邁腦中轟然一響,終於想到了青年是誰。這般年輕且道門出身,令朝暮閣如此避忌,除了單劍縱橫江湖,誅卻凶魔無數的蘇璇還有何人。
蘇璇略感意外,復一想也能明白,葉庭前年正式入道,接掌了一些重要的內務,無法再輕易下山,有江湖經驗的弟子以柳哲最長,確是最佳人選。
洪邁知道梁子已經結下,絕不會輕易過去,然而有蘇璇為伴,就如有了護身金符。自第二日起,飛鷹堡的人到哪都有江湖客攀談結交,言辭熱切,迥異於之前避瘟神般的疏遠,炎涼如隔天地,邀和-圖-書聚的豪客亦絡繹不絕,均被蘇璇辭謝了。
蘇璇曾聽說神匠被朝暮閣所擄,而今證實,不禁生出了惜憫。
洪五猜是前來敬酒的江湖客,打開雅廂的門扉,卻見兩名腰懸長劍的道衣青年,不由一愣。
阿落奮筆疾書臉:很有用,記下來!
洪五頓生慚意,紅著臉致歉。「是我失言,請蘇大俠恕罪。」
幾人均感失望,要是蘇璇不出手,還有誰敢挑戰朝暮閣的高手,豈不是眼睜睜看著兇徒得意。
還是洪邁換了話題,「就算蘇大俠不上台,武林也知誰是真正的第一人,不知多少人想與蘇大俠為友,連天香樓的白竺也被英姿所動,幾度遣人來請,足見風采。」
蘇璇眉梢一揚,「不論劍我自會遵從,可飛鷹堡的人已經救了,此時撤手反而有損門派聲譽,難道師兄願見武林遍傳正陽宮畏懼朝暮閣?」
正說話間,門外又傳來了叩響。
柳哲一噎,想想確是如此,半是惱火半是責斥道,「這一樁就罷了,既然我與童師弟來了,自會盯著你,以後再有此類糾葛,不許擅作主張!」
洪家五弟道,「為何不讓蘇大俠上台,正陽宮難道也懼了朝暮閣的氣焰?」
三位花魁據說連洛陽本地人也極難得見,平日往來皆是達官顯貴,不料被歹人所脅,必是受驚不小,洪邁打趣道,「三位美人確是尤物,可惜司空堯打m.hetubook.com.com錯了主意,蘇大俠不好女色,不然換個人哪架得住她們的軟語媚姿,只怕要腦袋都心甘情願的卸給她。」
司空堯也是個人物,出來時還有些尷尬,縱下樓來已神氣如常,半句不提方才的場面,「蘇大俠既來,本欲設宴相迎,忘了閣下出於道門,不好女色,不如換個地方如何。」
自從得罪了朝暮閣,飛鷹堡四面受冷,舉世皆避,姻親絕交,摯友陌路,多少人落井下石,其中的辛酸難以言表。做夢也沒想到在山窮水盡,窮途末路之際,居然有人悄沒聲息的在一旁守護,自己卻懵然不覺。
縱然是青樓女子,當眾裸身也是大辱,何況還是以清倌聞名的花魁,白竺凄然別過頭去,被侍女扶回了樓上。
師父父痛心疾首
不過柳哲自恃身份,為人傲岸,對飛鷹堡的幾人不大理會,場面難免有些尷尬。洪邁知機,客套了兩句就率餘人迴避了,留下師兄弟三人敘話。
一席菜才動就被打斷,飛鷹堡的人都停了筷等候,洪邁幾日下來已知蘇璇從不飲酒,飲食上簡單隨意,極好相處,越發敬佩。「眾人都盼著蘇大俠在試劍大會上殺一殺朝暮閣的銳氣,一時了忘形,害得蘇大俠一頓飯也不得清凈。」
洪邁見他不感興趣,嘆息道,「神匠所鑄四大神兵,其中的斬魄刀、天羅束、碎魂鐮早已有主,唯獨寶劍捨不得予人和-圖-書,白白便宜了惡賊。」
幾人縱是明白,但因受欺凌太狠,格外盼著有強人出頭對抗,失望之下難免意氣消沉,座中轉為了沉寂。
這話有攛掇之意,也是幾人的心聲,畢竟誰都看得出蘇璇所攜是一把普通的門派長劍,全然與赫赫聲名不符。
飛鷹堡的幾人齊齊怔住了,洪邁霎時明白過來,剎那間百感交集。
洪五不服氣道,「此劍引得不少高手覬覦,或許就有變化,未必如朝暮閣之意。」
蘇璇只當沒聽見質詢,「二位師兄何時到的洛陽?」
依依幾不能信,這樣出色的年輕人怎麼可能竟是道士。
縱然洪邁鋼硬如鐵,也禁不住胸口酸脹,險些落下淚來。他起身納頭便拜,聲音哽啞,「多謝蘇大俠援手,洪某無知,有眼無珠,實在是——」
蘇璇的名字,在當今武林如雷霆貫耳,更何況身後還有正陽宮,司空堯到底沒敢破臉動手,率眾悻悻退去。消息一出就如一陣風,迅速散遍了洛陽城。
阿落認真聽課臉:哪裡?
謝離:做賊有個最妙的藏身之地,小丫頭造嗎?
來客也不理他,一眼掃過廂內的幾人,定在了蘇璇身上,臉色拉下來,顯得十分不快。
蘇璇一步上前,不等躬身就將他扶住,「洪堡主客氣了,在下方至洛陽,還未尋著宿處,不知可否有幸,叨擾洪堡主幾位。」
乖寶寶落就這樣成了花樓老手,愛枕大胸
和圖書阿落恍然大霧臉:有道理!
座中的漢子都笑了,當夜在場的酒客有許多人迷醉於美人風姿,至今還在酒肆中吹噓。
洪邁一把握住蘇璇的手,熱淚雙垂,幾不成聲。「洪某三生有幸,求之不得,愧謝!」
蘇璇少年時對試劍大會無限神往,如今會過無數高手,眼界已開,早不再有執念,「門中也收到了試劍大會的邀帖,已經派了人前來,上台的未必是我。」
屋內的氣氛輕鬆起來,另一名漢子道,「對江湖人來說,美人再好,不如神兵。朝暮閣這次下了血本,將神匠鴉九所鑄的輕離劍拿來做了彩頭,號稱分金截玉,吹毫斷髮,當世無雙,可謂至寶。」
謝離:當然就是花樓啦!那裡官多貴人多,捕頭追過去也不好搜,萬一惹得貴人不開森,他就沒法開森了,就要丟職務吃官司了對不對,所以花樓是飛賊的好盆友。
青年不理其他,對白竺揖了一禮,「抱歉牽連各位姑娘,是蘇某之過,還請回房歇息。」
洪邁沉聲喝斥弟弟。「老五怎麼說話,蘇大俠要是懼他們,你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兒?」
青年毫不領情,淡淡道,「你費盡心思讓我離開,無非是要殺人,不必假做客套,今日我就守在此處,有本事你儘管動手。」
蘇璇並不覺得此事有何誇耀,正色道,「當日確是我疏忽,沒想到司空堯無所不用其極,平白牽連了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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