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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妖嬈

作者:莫言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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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邊關戰事 第五節

第四十一章 邊關戰事

第五節

陌兒,陌兒,你說你想要我活著,可為何你在沒有任何一句交代的情況下,會去嫁給別人?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知不知道,這會讓我活得比死還要痛苦?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不知道在問誰,也不知道究竟在問什麼。
易語接過,一看之下,大驚道:「啊?!這,這,這……」
事出有因?他也知道事出有因。冷意瀟與莫殘歌的生死不明,都是因他而起,即便是她不會怪他,但他又如何能坦然面對她的不怨不恨?
南宮傲直接從煌城帶部分軍隊班師回朝,齊澈易語與南宮曄一起,暫留邊關宜城,以防金軍再度來犯。而冷意瀟與莫殘歌,仍然下落不明。
齊澈望著那背影消失的方向,無奈嘆道:「他這是要連夜趕往金國,即便是不阻止那場婚禮,至少也要弄個明白。」可是,他忘了嗎,他是封國戰神,不久前才殲滅了敵軍二十余萬,早已被金國之人恨之入骨,如此獨身一人前往敵國,是多麼的危險。
莫非這一次,又有什麼不可言說的苦衷?
「三哥……」易語擔憂的喚了聲,看著他那無比荒涼的慘笑,感覺心都在www.hetubook•com.com抽著,忙安慰道:「也許這消息不是真的,或者是有人認錯人了也說不定……」
漫無邊際的黑夜當中,一聲帶痛的嘶鳴,劃破了寂靜的長空。隨之黑衣白馬,衝出了別館,朝著北方,一路狂奔。
真的很想她,很懷念那段美好的日子。
南宮曄木然的立在那裡,一點反應也無。
大腦停滯不前,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中一片空茫,徒留一串空洞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一代戰神,名動九州,曾不將世間一切放在眼中,極盡狂傲自負,以為這世間之事莫不在他掌控,然而,世事難料,本以為是無情之人,卻終究逃不掉情之一劫。如今,因多日來積壓在心頭無法紓解的郁痛,加之這一足以摧毀他所有信念的震撼所帶來的沉重打擊,竟然令他在一夜之間,斑白了兩鬢,于如此年輕的面龐,平添了百年的滄桑之感。
封國危機暫解,又逢除夕將臨,家家戶戶,皆是喜慶之氣。城中各富商官吏難得一見這等驚世人物,便欲巴結討好,爭相大擺筵席,欲請辰王賞臉,卻屢屢遭拒,也不氣餒,反倒https://www•hetubook.com•com變著法的,將美酒佳人送往別館,卻不料,適得其反,惹得辰王大怒,險些丟官喪命。自此無人再敢亂獻殷勤。
整整五個日夜,大道之上,一人一馬,疾馳如飛,未有絲毫的停頓。
齊澈看過也是一驚,只見字條上寫著:宮主除夕日下嫁金國太子。
為什麼他們之間,要有如此多的波折?
抬起手,泛著青白的指尖夾著的一片竹葉,就唇。依舊是空靈之音,卻再也吹不出往日的曲調。
飛身而起,不理會身後的二人。
陌兒,她在哪裡?
浮雲飄過,殘月如鉤,冷光普照,照出他面上血色盡褪后的蒼涼灰敗的表情,唇角止不住的顫抖,竟……慘笑出聲。
離除夕日,只剩下短短五天。而此處離金國皇城數千里之遙,即使他的凌風寶馬可日行千里,縱然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要在五日內趕到,恐也是難上加難。但是,再難,他也一定要趕到。
易語驚道:「三哥,你去哪兒啊?」她話未說完,南宮曄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視線當中,不曾有過任何回應。
唇含苦澀,笑音低啞,仿如喉嚨被強硬撕裂的感覺,悲慟之感,入m.hetubook.com.com人肺腑,直擊人心底深處。他想停,卻發現已停不住。
她會有多傷心?
字條自脫力的指尖滑落,緩緩的飄浮著墜地,僵硬的身軀,一時間,竟然失去了反應。
她此刻在做什麼?
她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指動,展開字條,一眼覽過。剎那間,只覺腦中轟鳴一聲,身子僵硬如鐵。
頭很沉很痛,似有無數鐵線貫穿,被人從四面八方各自拉鋸著。閉上眼,用力的甩了甩頭,不願再胡亂猜測。
這樣的事實,於他而言,真真是殘酷。
白紙黑字,只簡簡單單一句話,映在他眼中,是狠狠的一痛,就在這一刻,這些日子以來,所有偽裝的平靜,瞬時被撕裂,支離破碎。
那空濛的眼神,望不盡前程茫茫路,看不見身後煙塵滾滾。
抬頭望,漆黑的夜空,沒有半顆星,只一彎殘月被浮雲半掩。
目光望向城裡千家萬戶燈火通明,面色沉靜,心中寂寂。
他的陌兒,即將嫁人,不論她身在何處,背後有著何種原因,他都要見上她一面,問清緣由。一切皆看她是否心甘情願,若離開他,她真的能得到幸福,那他……放手成全,又何妨?
取下字條,才想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信鴿是從北方而來,應是雲閣在金國分閣傳來的消息,又怎會與她有關呢?不禁自嘲一笑,但既然已經取下來了,就不妨一看。
她忽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很無力,雲閣的消息,是否準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可她實在看不下去他那樣傷痛卻隱忍的表情,不由眼眶一紅,祈求道:「三哥……你別這麼笑,我看著……好難受。」
齊澈嘆道:「以如陌對王爺的感情,即使這個消息是真的,我想,也應該事出有因。」
幸福,總是來得極為不易,卻又消失的那般容易。
不是說讓他等她嗎?為何轉眼間卻又要嫁與他人?
齊澈疑惑的撿起落在地上的那張字條,遞給易語。
他心中一動,手中竹葉划空,白鴿落於手心。
「三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易語和齊澈本想找他商討除夕之事,見他房裡沒人,便出來尋,卻見他的神情是少有的怔愣,整個人彷彿失了魂一般,一動不動。還有那鳳眸之中流轉的驚天痛意,使得他們一驚,隨即見到地上一隻白鴿安詳的躺著,腿腳上紅黃緞帶依舊在。
二人面面相覷,這次如陌去往金國之事,並未告知易語,而易語先是憂心和圖書南宮曄,之後又是戰事和冷意瀟莫殘歌的事情,因此,對如陌的去向,也未曾多加追問,還一直以為她回了魔宮。
她對他的愛有多深,他很清楚,但經此一事,那份融合了生命的愛,是否能敵得過失去親兄摯友的痛!他不敢去想……
易語立刻皺眉,不悅道:「三哥,你竟然不經我同意,擅自拆看我的信件?你太過分了!」
一隻信鴿自眼前飛過,鴿腳上綁著的紅黃相間的緞子,在夜空中依稀可辨,那種顏色,在雲閣之中,代表著重要事件。不知與她可有關係?
心,彷佛被這絲絲縷縷的無形壓力刺痛得滲出鮮血,蔓延心底無法褪去。
冬日寒風凜冽刺骨,刮在臉上如刀割般生疼。
每次遇到與她有關之事,他就變得彷彿不再是他。
宜城別館,冷月如水灑滿遙台。南宮曄立於高高的遙台一角,仿如遺世獨立。
為什麼?
她如此重視身邊的每一個人,她是那樣愛她的哥哥,即使是在失憶之時,仍然能記得那樣清楚,笑得那般的燦爛而幸福,還有她曾經為莫殘歌傷心欲絕的悲泣,這一切,因為他太過了解,才會在這些時日里,食不下咽,夜不能眠。
兩人的目光,雙雙望向已呈獃滯的南宮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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