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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蘅徹底沉默了，她連原因都不想問。她猜測這個原因一定也很簡單，是因為筆畫最少，可以節約寫名字的時間。

「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可以用，不過相對而言，我會更喜歡女孩子。」

「為什麼？」

「我想好了。」

褚青蘅洗漱回來，坐在床邊低下頭看他。

褚青蘅一想到過去聽說過的葉微曾追求過蕭九韶這個傳聞再聽她這麼說，頓時頭皮發麻：「還、還可以吧。」

可她卻相信，他們大概會永遠這樣，執手一直走下去。

凌卓寧女士最近很無聊。她以為自己的兒子能幫她誘拐來一個女兒，結果自己的兒子拐到了人就頭也不回地搬出去住了。

「女孩子的話，將是我們兩個人的基因綜合體，最好還很會撒嬌。你撒嬌的時候就是太少了。」

其實她已經托同學幫她看過了。

褚青蘅忽然正容道：「對了其實我前段時間這麼忙是為了跟人交接，你知道的，我手上的實驗數據這麼多，一時半會大家都還不能適應。」

褚青蘅支著額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對，這一定只是錯覺。

褚青蘅提著大大小小包裝袋上門的時候，就見客廳沙發上唰得奔下一道閃電，堵在她面前，歪著腦袋看她。

她忍不住撫摸著他沉睡的臉，他也有自己的過去，在年少時光為了一個美好的女孩子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而同樣的，他也為她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甚至許了不該承諾的諾言。是他一直在堅持，哪怕她曾想過放棄這段感情。

「不，」蕭九韶撐起身，急迫地開口，「我想聽你說。」

「還好，是隔壁的大案子，我只是去做外援。」蕭九韶語聲含糊，「你呢？」

褚青蘅吃驚地說：「還不知道男女，這怎麼取名？」

蕭九韶走到褚青蘅邊上，跟她一起等待大屏幕上的叫號。

她覺得她計較什麼衣服配妝容實在是太浪費了。

「還有，不要亂改我電腦的密碼，保留我完整的*權。」

睜開眼的hetubook.com.com一瞬間，正好望著窗外，灰濛濛的一片。

「如果要我說實話，這當然不好，我的理想狀態是你靠我養活，這樣你一輩子都離不開我。不過我要是阻斷你的事業你應該會立刻跟我離婚，於是我只好每天忍耐度日。」

褚青蘅推了一下，紋絲不動，又再推，到後來就差用上全身力氣。但蕭九韶還是淡定地完成了一個法式熱吻，稍微退開一些距離，嚴肅地說：「我們兩個人的工作性質都不適合養寵物。」

「當然不是，」褚青蘅立刻否認，「我是腸胃炎。」

蕭九韶的頭髮撓得她脖頸發癢，她笑著推了推他：「所以你就熱衷每天換我電腦的密碼？」

他一愣，回答極為勉強：「這個……當然也不是不可以。」

「看來你的全副財產不但可以保存，還能踏入本市富婆排行榜前三。」

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愛情，就算現在也不相信。愛情是什麼東西？不過是腦丘分泌多巴胺而已。

吃過晚飯，褚青蘅坐在那裡陪小狗小貓玩，其實確切地說，是陪跟她同名的小狗玩。那隻貓永遠高貴冷艷地蹲在那裡，以一種看到了愚蠢的地球人的眼神看他們。

她思考了一陣子，很快有了解決方法。

褚青蘅對因為停車晚到一步的蕭九韶說悄悄話：「是不是我們搬出去對你媽媽打擊太大了？」

「我一點都不難過，」葉微反而笑了出來，「幹嘛這種表情？你現在應該很幸福才對，你終於離開了那個圈子，嫁的丈夫也很不錯。」

「啊？可愛嗎？」褚青蘅自認為今天的打扮屬於成熟幹練型，跟可愛有什麼關係？不過她的婆婆似乎審美有些詭異，而蕭九韶對於她的一切衣著品位都很無所謂，他還說過「哪怕你穿水手服也沒關係，我會把這當成角色扮演」之類的話。

小蘅翻倒在地毯上，朝著蕭九韶憤怒地叫了兩聲，又搖搖尾巴朝著自己的窩小跑過去，然後一頭撲在裏面，露出一個圓屁股在外面。ｈｔｔｐs://ｗｗｗ.heｔubｏoｋ.com.ｃｏｍ

「現在也是你媽。」

她打開平板電腦，正要整理新的知識點，忽然發覺開機的密碼怎麼輸都是提示密碼錯誤。她立刻就想到又是誰把她的電腦的密碼給改掉了——蕭九韶最近似乎在研究密碼學，不管她怎麼改變開機密碼，不到一天就會被破解，然後順手再給她設定個新的，可是她卻破解不了新密碼。

「哦，我不是在說你，我說它呢。」凌卓寧終於把快透不過氣的泰迪鬆開了，「哎呀，小蘅我們來握個手吧。」

蕭九韶笑著說：「不是，我太高興了，不知道怎麼……表達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回復，又收到了第二條：「上樓來我的房間，我就告訴你。」

「唔，給你找一點事做，免得你背著我給別的男人開兩瓶名貴紅酒。」他睜開眼睛，眼睛里滿是笑意，「這隻能是我專享的待遇。」

褚青蘅裝作剛聽見這個消息，吃驚地說：「是嗎？你別太難過了。」

「我之前一直都覺得不想這麼早被家庭綁住，其實之所以這麼想，還是我太自私，覺得會破壞我的自由度。」褚青蘅頓了一下，又道，「你猜到了？啊，你都猜到了還要我繼續說下幹嘛？惡趣味。」

她原以為這份感情就會像之前的那些一樣，落一個不了了之的結果。可是他們在一起，已經度過了這麼久。她甚至還覺得，就這樣下去也好。她的國度里，已經頒發了永久居住證給他。

褚青蘅哼一聲，不想說話。

她陪著她的婆婆坐在那裡看了一會兒電視劇，又聊了聊天，便去書房找蕭九韶的父親研討藥學問題。蕭九韶的父親十分博學，不光是本專業的問題，便是別的相關專業也有所涉獵。

「小蘅，」他呼吸急促，「我知道你為我付出很多，你這麼注重外表，肯為我破壞身材，我以後會對你更好的。我會盡量少加班，每天回來給你做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嘲笑你，還有——」

「……這是你媽媽啊。」

和-圖-書「那你這麼說我們的媽媽好嗎？」

「他們儘管去過他們的生活就好了，那跟我的生活里要有他們這很矛盾嗎？」

「蕭一。」

「……就是檢查過了，已經懷孕半個多月，實驗室里總是不太安全，所以我就請假了。」她想到她提出休假時候卓琰那張臉，真是倒胃口，「我其實挺擔心的，如果是女孩子，按照遺傳學來看，她的智商會是我們兩個的平均數，如果是男孩子，基本上你的好基因就要浪費得差不多了……」

在她們結束熱烈的關於衣服化妝之類的討論，褚青蘅看著壁爐上的時鐘，已經快十二點了。凌卓寧女士抬手打了個哈欠：「也不早了，你快去睡吧。要是蕭九韶在做什麼噁心人的研究，你就趕他到門外去。」

她把玩具球扔出去，玩具球滾地時裏面的鈴鐺叮叮咚咚響個不停，小狗立刻歡快地蹦過去，用爪子試探地搭在上面，撥過來又撥過去，最後叼起來把玩具球推到她面前，期待地搖搖尾巴。褚青蘅立刻又把球扔出去，這次剛巧滾在了那隻叫小九的黑貓身邊，它沒有看身邊的玩具球，只是跟她遙遙相望。隔了片刻，突然一爪子把球撥到一邊去，就見那隻泰迪立刻顛顛地跑過去追。

「所以？」蕭九韶盯著她，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

「跟實驗無關，就是一個樓盤發布會。」褚青蘅道，「當初真是運氣好撞上了，我也沒有想到卓琰居然能把謝允紹擺平，你都不知道謝大少的臉色有多難看。」

「你今天來醫院檢查？是因為懷孕了嗎？」

褚青蘅被逗笑了：「喂，你又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再說我賺的多一點不好么？」

她這二十多年很想要一個長得可愛的女兒並把她打扮成大型洋娃娃的夢想——破碎了。

「孩子們總要有自己的生活的。」蕭父評價道。

她的氣色是挺不錯的，家有蕭九韶的爸爸每天給她燉湯，人都要胖好幾斤。

褚青蘅再次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遇見了葉微。她看見她，總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點恍如隔世的感覺。葉微朝她笑著打了個招呼：「嗨，好久不見，你的氣色不錯。」

褚青蘅垂下眼，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晚安。我愛你」

凌卓寧端著晚飯：「來，小九吃飯。」

他伸出手去，握住她那隻戴著婚戒的手，突然道：「有沒有想好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然後她便被人壓著，連膝上的小狗也被順手拎走，接受口腔檢查一樣的接吻。

蕭九韶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她的腹部，都讓她有種奇怪的錯覺，她藏了什麼珍貴易碎品。「現在當然不會顯懷，才這麼點時間。」褚青蘅笑著道，「你這是怎麼了？」

「是嗎？」她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叫什麼？」

褚青蘅低頭看在腳邊拱來拱去扭來扭去的小狗，拍拍手：「來吧，我接住你。」小狗後肢下蹲，前腳掌一按便穩穩地蹦到她的膝上，繼續蹭來蹭去，還扒拉著她的手往嘴裏塞。褚青蘅順手幫它檢查了下身體，意外道：「哎，是女孩子。」

她不相信愛情，卻相信他們會永遠在一起，這似乎是矛盾而又荒謬。

「好啊。」可是睡意已經沒有了，她猜他其實也並不是真的想睡覺，「你這幾天加班很辛苦？」

「……可愛。」她總是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每次去請教他密碼問題的時候，她都覺得窩火透了。難道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權了嗎？

褚青蘅盯著那行子看了很久，用幾乎要把手機屏幕燒穿的眼神，最後還是淡定地把手機靜音，放進口袋，出書房，留在客廳繼續和凌卓寧女士聊天。

「我們早就沒有正常社交距離了。」蕭九韶還要再湊過來，被凌卓寧女士從身後以一卷報紙痛擊。她咬牙切齒：「都說多少遍了？不準在客廳里對小蘅做這種事，我看到一次就揍你一次。」

「啊……」她跟它對視片刻，就見凌卓寧女士裹著戲服一樣的五彩斑斕的大披肩踩著拖鞋跑過來，「家裡有新成員了？」

褚青蘅回過頭對他以同樣嚴肅的語氣說：「你在想什hetubook.com.com麼？說話請保持正常社交距離，不用靠這麼近。」

褚青蘅走上樓，房門還是虛掩的，她輕手輕腳地推開，只見他躺在床上，邊上還放著一本書，正翻到某一頁，而他卻疲倦地睡著了。褚青蘅知道他最近挺忙的，加班也很多，便彎下腰輕輕地把書拿開，又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她就是最近太無聊了，當沒看見就好。」

下一秒，她的手機就收到了罪魁禍首的簡訊：「看到新密碼了嗎？」

突然被點到名的小動物好奇地從窩裡探出頭來看他們。

褚青蘅抬手去床頭柜上摸手機看時間，還沒摸到便被拉進懷抱里。蕭九韶將下巴抵著她的肩，輕輕摩挲了片刻，用帶點鼻音的聲音道：「睡懶覺？」

反正不是他理想中的那個結果，不過她決定不告訴他，喜歡女孩子居然是因為想被撒嬌，這種暗示，她就當做沒聽見，哼。

褚青蘅用額頭撞了一下他的額頭：「好了好了，你幹嘛這樣一副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懷孕了呢——說起來現在這項研發已經漸漸成熟起來了。」

凌卓寧女士把地上的小動物抱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看它的小圓眼睛，看它棕紅色的絨毛，這泰迪很可愛吧？」

「小蘅你太可愛了！」她更加緊地擁抱著它。

葉微笑著搖搖頭，她似乎並不相信她這句話，只是不想揭穿而已：「那我先走了。」她朝著大門外走去，然後跟停完車來找人的蕭九韶打了個照面。她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徑直這麼走了過去。

她就不信了。

「怎麼無法表達？」褚青蘅簡直無法理解他的「不會表達情緒」，「你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去做，有這麼難么？」

「我說實話而已。」

一隻黑色的貓從疊得蓬蓬的窩裡探出頭來，無視於食物的誘惑，姿態優雅地抖了抖毛，徑自朝小蘅的狗窩走去，走近了，伸出爪子搭在它的身上，撓了撓，沒有得到任何反應。於是它站在那裡，像是嚴肅地思考片刻，也一起鑽進了小窩。

葉微很坦蕩地說：「我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