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見她抓狂，李游笑道：「若你肯請我吃飯，我可以告訴你。」

「我們找他幹什麼？」

「我知道，是那人為什麼要對屍體下手，」楊念晴道，「難道兇手有心理障礙？他以前受過什麼刺|激，導致心理不太正常，虐待屍體……」

何璧道：「他欠那人的情。」

李游呆了片刻，看看手中匕首道：「是塗在刀上的。」

見他笑，楊念晴已經有不祥的預感，聽到這話更覺不妙，待反應過來要逃時，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地上了！

何璧的表達能力其實很強，他只用三個字就講清了經過：「黑四郎。」

「萬一我們到了臨安，他沒在怎麼辦？」

「想，想極了，」李游愜意地往後一靠，「你要如何報答我？」

南宮雪含笑道：「李兄不需要帶暗器，因為無論什麼東西到了李兄手裡，都能成為暗器。」

「豈敢，」李游身體後仰，摸摸耳朵，苦笑，「這一路上，在下的耳朵至今還沒聾掉，實在是運氣。」

面對房間這般景象，何璧顯然已經知曉了發生的事，看著棺材道：「他來過？」

「打聽消息。」

楊念晴忍不住一拍桌子：「你耍我？」

南宮雪忍笑不語。

李游這回沒再嘲笑她，只看著何璧，面有愧色。

楊念晴指何璧：「你怎麼不拿他試？」

李游意外：「哦？」

李游沉吟：「老黑？他只怕不會說什麼……」

「怎麼？」

何璧居然點頭：「是不和_圖_書是想要我報答？」

幸好李游眼明手快，及時將楊念晴與南宮雪推開。

話音剛落，棺材中就湧起一陣黃白色的濃煙，如同著了火，伴隨著一股奇怪的焦味，在船艙中飄散開來。

「那我們還找他幹什麼？」

何璧道：「近兩年他並未殺錯什麼人，上頭沒叫我拿，我從不多管閑事，但有些話你不好說，我替你說了，他最近生意接得太雜太不謹慎。」

何璧道：「他是不是懶得像豬？」

「到了臨安，自然就知道了。」

「……沒有。」

李游緩緩道：「他本是一直在門外……」

……

「我從未想過他會承認，」李游微笑，「多謝你。」

……

「你不認識。」

「他向小念下手，引開了李兄，」南宮雪解釋，「我們只是……」

「這是……」楊念晴大駭。

李游道：「不是你要試的么。」

話沒說完，窗戶忽然又「啪」地一聲，一條人影閃入，嚇得她飛快躲到李游身後。

楊念晴立即猜到：「是兇手叫他來引開你。」

何璧道：「他說，叫你當心。」

李游忽然沉聲道：「不好！」

「我們去臨安做什麼？」

……

他二人鬥嘴，何璧只看熱鬧。

「威脅我？」楊念晴挑眉，「你以為我怕死？」

楊念晴垂首想了想，失聲：「這屍體上除了萬毒血掌，一定還有別的線索！」

「你想看？」溫柔帶著磁性的聲音。

楊念晴將他從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無論什麼東西到你手裡都是暗器？」

「他到底是誰？」

「她有辦法知道。」

李游斂眉問：「南宮兄可認得此物？」

「他不是還會用暗器嗎，」楊念晴想起來，「對了，我怎麼沒見過他的暗器？難道沒帶在身上？」

不到一分鐘時間，棺材里只剩下了一堆黑乎乎的、散發著刺鼻焦臭味的東西，如同一堆黑炭。

李游並不意外，楊念晴也早已料到答案，何況那上面還刻著一個「雪」字。

李游想也不想就打斷他：「她是女的么？」

楊念晴暗暗定了神，才發現這麼冷的天，自己居然連汗水都冒出來了。

李游道：「比如你的鞋。」

李游愣了愣，眸中泛起笑意：「倒也多謝他。」

還沒說完，李游已經苦笑著打斷他：「算了，只求求你今後少報答我一些就好。」

「在下只是擔心，倘若在下真的不幸聾了，有人叫救命的時候，就有些麻煩……」

李游慢吞吞道：「其實想知道也容易……」

南宮雪道：「李兄是在奇怪。」

「比起帶刀帶劍少了許多麻煩，」李游道，「在下學暗器，正是因為它方便。」

李游與南宮雪皆莞爾。

楊念晴懶得再跟他吵，問何璧：「剛才你追出去，有什麼發現？」

楊念晴失笑：「活該。」

剛發生了這種詭異的事，又看過燒焦的死人，楊念晴只覺噁心，飛快地跳到地上離和圖書得遠遠的。

楊念晴有心跟他抬杠：「人呢？你真那麼厲害，把人也變來看看？」

「錯了，他就欠過老李的情，」何璧端起茶杯，「人活在世上，多多少少，誰都會欠別人的情。」

李游定定地看她，長睫忽然撲扇兩下，明亮的眼睛里又浮現出熟悉的歡快之色，微笑也隨之蕩漾開來。

「非但認得，而且熟悉得很，」南宮雪苦笑，伸手接過匕首，「正是在下之物。」

「因為我認識。」

李游道：「姑娘的膽子幾時變大了，實在可喜可賀。」

「找誰？」

就這麼一眨眼功夫，她居然又莫名其妙趴在棺材上了！

南宮雪略含歉意：「他用了焚屍水。」

楊念晴道：「你的意思，難道他是想毀屍滅跡？真這樣，也該在我們找菊花先生之前吧，現在我們都已經知道這是萬毒血掌了，他滅跡有什麼用？」

「她也不知道……」

南宮雪點頭道：「他向來只接殺人生意，怎會替人做這些事？」

「你們只是沒想到他還會對屍體下手，」何璧開口打斷他，沒有抱怨責怪，臉上反而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其實我也想不到。」

「找人。」

「可是你有錢么？」

楊念晴迅速扣住李游的手臂：「你既然知道兇手就在外面，怎麼不去追？你不是輕功第一嗎！」

楊念晴怎麼也沒想到，跟著三個大男人東奔西跑，心情居然還不錯，第二日一早，眾人依照計劃行事，何璧與南宮雪帶著張明楚m.hetubook.com.com的遺體往江州行去，李游則帶著她趕往臨安，二人日夜兼程，幾乎睡覺都在馬車上，幾天下來，楊念晴逐漸習慣了坐馬車，只是納悶，李游偏又故意賣起關子，一路上楊念晴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想套出話，但李游又是什麼智商，豈會如此好誆？

好狠毒的藥水！楊念晴越發驚懼，看窗外：「他一直都跟著我們，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故意引走何璧，再對我出手，讓你來救，然後趁機……」

……

……

「你不認識。」

……

「不敢，你自然不怕，」李游搖頭，一本正經道，「只要姑娘一聲大吼，兇手必定掩耳逃走了，又怎會害怕。」

濃煙還在不斷冒，整個船艙中彌散著一股令人難受的味道，楊念晴見李游似在沉思，忍不住捏起鼻子問：「你想什麼？」

「他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這些？」

何璧俯身將地上棺材蓋撿起來，重新送回棺材上蓋好，然後走過去坐下了。

何璧道：「他練輕功是用來逃命的，不是抓人，我的才是。」

李游瞧他：「如此說來，你欠我的最多。」

李游苦笑：「現在才明白，晚了。」

南宮雪不解道：「黑四郎號稱半斤殺手，做生意公平得很，怎會欠人的情？」

「是焚屍水，那煙有毒，」南宮雪見多識廣，也震驚不已，「想不到這焚屍水竟還在世上！」

何璧道：「他說了。」

艙內燭影昏昏，匕首被一隻修長乾淨的手拔起，泛著清冷的光，和*圖*書如同一泓幽深冷冽的寒泉，蕩漾著碧波。

李游「哦」了聲：「敢問姑娘，他若果真要凌虐屍體，何必等到現在，別忘了屍體原本就在他手上。」

楊念晴立即點頭同意。

「不會。」

事情本來就夠複雜離奇了，幾個人莫名其妙相繼失蹤，屍體被吊到南宮別苑，死因居然是失傳多年的萬毒血掌，如今又有人來打屍體的主意，用的是幾乎絕跡的焚屍水！

定睛一看，卻是何璧回來了。

李游嘆氣：「你可以再聰明點。」

「拿他試很難，拿你試就容易很多，」李游轉身坐到了椅子上，神情愜意，「還有，就算你的手很好看，也不用總是在在下面前晃來晃去，如此野蠻，仔細將來嫁不出去。」

「你怎麼知道？」

「暗器並非刀劍，乃無情之物，李兄輕易不出手，是不願傷人，」南宮雪道，「李兄對女子向來是最有禮的，如今怎的……」

楊念晴終於服軟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說？」

「所以還是不行。」

「沒人會用刻著自己名字的刀，何況你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楊念晴頗為不解，「人都死了，他還來殺什麼，太變態了！」

何璧道：「你知道我手頭只有一堆案子……」

看看身下黑黑的東西，楊念晴差點崩潰：「李游！」

李游沒有回答。

楊念晴也自知失言，漲紅臉放開他，坐回椅子上。他沒有去追，只因為要保護她和南宮雪……

何璧冷冷道：「你莫高興，他可沒承認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