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男人的三從四得（下）
一切都會好的。
「麻煩你多說幾個字行么？」李游終於也苦笑了，「譬如，你如何知道那封信的，張明楚家中有哪些人……」
第一公子，第一善人，無辜受血案牽連，受兇手誣陷，身為最大的受害人，卻還在為死者傷心。
李游端起茶杯：「凡事不要想得太絕對。」
楊念晴臉色複雜地看看他們，默默垂首。
「老婆嘮叨要聽得，老婆的氣要受得，老婆花錢要捨得，老婆生日要記得。」楊念晴說完就轉過臉，肩膀直抽。
楊念晴板著臉道：「三從就是，老婆說話要聽從，老婆命令要服從，老婆出門要跟從。」
李游看著南宮雪苦笑道：「如此，還不如去做女人的好。」
李游顯然已經習慣了，問：「還有？」
李游道：「葉夫人溫婉賢淑的確是出了名的，據說她這輩子連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過，何況唐堡主為人也正直，夫婦二人從未紅過臉，能令他們不睦的事只怕不尋常。」
楊念晴道：「哪有夫妻不吵架和_圖_書的。」
「張夫人因嫌她身份卑賤，又無教養，恐進門后做出有辱家風的事，便不同意張大俠納她做妾，」說到這個借口，南宮雪也有些好笑，「柳姑娘因此與張大俠鬧開，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揚言張大俠若再去找她，定然不會客氣。」
三個男人沉默。
「不錯，」李游微笑，「南宮兄聞博識廣，豈不知生死有命？惟有找出兇手，以免他再傷及無辜，讓遇害之人早些瞑目，你我就無愧於心了。」
「柳煙煙。」
「你看過？」
「柳煙煙應該更像兇手，」楊念晴說自己的看法，「重點是她會功夫，而且來歷不明，很可能是萬毒魔女的傳人，難道是她的女兒？我覺得應該去金陵抱月樓查查她。」
「三從四德？」楊念晴道，「那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男人的三從四得？」
發現傾聽對象全都是男人，楊念晴自知失言，忙移開話題：「還是柳煙煙的來歷最可疑。」
「非但關心，只怕這封信也是她捏造的，」何璧
hｔｔｐs://www.hetｕｂｏoｋ•ｃom•com道，「或許她想借我們的手陷害柳煙煙。」南宮雪忍笑贊同：「可惜李兄已無機會了。」
答案簡潔精練，直奔主題，楊念晴聽得十分無語，何璧口裡果然問不清楚事情，難怪要大老遠拖著個死人直接找菊花先生看。
第一條是關於死者張明楚，他騙了一名青樓女子柳煙煙，卻因夫人嫉妒不敢帶回家，柳煙煙得知受騙后離開，留信說他再招惹自己就不客氣。
三人愣住。
南宮雪搖頭道：「據張夫人所言，她也並未親眼見過那信，只是當初無意中聽張大俠的貼身下人說的。」
何璧站起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擔心也無用，不如多想想案子。」
對於那位兇手，如今也只知道黑四郎欠他的情，他用的是失傳多年的萬毒血掌。
「你難道不覺得，我已經比你好太多了么？」李游道，「總算還有幾件我受得了，你就麻煩多了。」
南宮雪搖頭道：「你不知，唐堡主是痴和-圖-書情人，據說二十三年前，他娶葉夫人時便立誓絕不再娶再納，這些年他一直都遵守諾言，葉夫人得他情深如此，也是有福氣的。」
第二條是關於另一個死者唐驚風，他與夫人多年恩愛，一年前卻出現爭執。
南宮雪笑道：「張夫人嫉妒是出了名的。」
李游轉過身面對她：「在下倒想聽聽，何為男人的三從四得？」
事情決定，房間沉寂下來。
「沒有。」
南宮雪解釋道：「我與何兄趕到江州，見過張夫人母子，據張夫人說，張大俠迷上過金陵抱月樓的一名姑娘，名叫柳煙煙，那柳姑娘年紀輕，脾氣實在不太好，又會些功夫，聽說她曾經將幾個下人打得吐血，其中一個還被打掉一顆牙。」
李游聽得笑了：「看來她的確習過武，後來如何？」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李游也站起身，緩步踱到她身邊，對眾人笑道：「如此，明日便動身，莫要想太多，一切都會好的。」
「信。」
「男人靠得住，母豬也上樹，」楊念晴懷疑道，「說不定他www.hetubook.com.com表面恩愛，其實背地裡早就在外面養了小老婆，這樣的話倒可以查查……」
何璧伸手拍李游的肩膀：「別人無妨，你卻該用心學一學這三從四得。」
何璧瞪了瞪他，乾脆不說話了。
擺在面前的，僅有兩條線索。
暫且還沒決定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幾個人先回到客棧，房間里，李游將從江湖謠處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眾人。
到底問題出在哪一個？
楊念晴忙問：「那封信你們見過？」
楊念晴堅持道：「就算萬毒魔女沒有女兒，也可能秘密收過徒弟，而且萬毒魔女因情而死，說不定柳煙煙見張明楚不肯娶她回家，又死纏著她不放，一氣之下用萬毒血掌把他殺了。」
李游忍住笑道：「無意？這張大俠果真有福氣得很，走到哪裡，發生什麼事，張夫人都關心得緊。」
「江州那邊如何？」
李游咳嗽。
楊念晴輕哼道：「這不能全怪張夫人，張明楚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娶了妻子還想要別的女人，也是他活該。」
「有件事你似乎忘了，」hｔｔps://www.hetuｂｏｏk.cｏm.cｏｍ李游道，「萬毒魔女終身未嫁，且已死了近三十年，柳煙煙才二十來歲，怎會是母女？何況兇手設計如此周詳，她怎會明目張胆地留信威脅？」
南宮雪看了二人半晌，也微笑道：「能交到何兄與李兄這樣的朋友，南宮雪不虛此生。」
聽到熟悉的稱呼，楊念晴不由一愣，轉回臉沖他微微笑了下。
何璧沒反駁。
何璧終於點頭道：「先去金陵抱月樓。」
何璧道：「柳煙煙自是可疑，唐驚風與葉夫人的爭執也奇怪。」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此刻，金陵正有事在等著他們……
南宮雪踱到窗邊，鳳目中透出一片薄薄的悲哀與不忍之色：「十五就快到了，只不知這次又是哪一位？」
南宮雪笑道：「總有這些新鮮事，小念果然有趣。」
此言一出，不只李游，連同南宮雪與何璧都意外了。
楊念晴也不跟他爭，盯著何璧等他下決定。
李游仔細打量她：「在下實在不懂，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女人的三從四德？」
「有道理，」何璧忽然開口，「那四得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