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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女孩子想嫁給他，你真的不想？」水若綺悄聲道，「昨日我跟楚姐姐說過，楚姐姐是很願意和你一起伏侍他的。」

很兇？王曉曉默認。

「以為我是他的兒子，」慕容無傷推開她的手，站起身，「就因為蕭夜是他的兒子，所以你喜歡？」

「你說得對，」慕容無傷看著她，輕笑，「我也想不到誰會是我父親。」

「你到底是誰？」

水若綺倒也察覺了幾分：「現在蕭哥哥對你最好啦，你別不高興嗎。」

「師兄！」

蕭夜沉默。

「我眼錯沒看到嘛。」

這位大小姐實在沒有下棋天賦，王曉曉暗自發笑，若無其事地開口：「你知道妍兒嗎？」

「騙你什麼？」他放下棋子，若無其事，「我與你下一局，如何？」

蕭夜沉吟：「其實我初入華山時也曾懷疑過他，只是幾次試探下來，除了武功不對，並沒發現別的破綻，何況他曾經生過一場大病，據說自那場病後，他整個人就糊塗了許多。」

某大：無傷公子？

「你……」

「隨便問問。」

沉默。

二人回過神。

「我沒笑。」

「智不空娶幾個老婆，你喜歡？」

他不住在家裡，是因為她？王曉曉發獃，心裏苦澀，剛才他還那樣抱著自己，就沒有想過當初的人嗎？或者……

「這就是我的真實身份，」他愜意地靠在椅背上，「原來你竟這般不信我，沐無傷是我在外頭的名字，至於慕容無傷，除了你，知道的人也並不太多。」

「不行。」

王曉曉今日一反常態，耐性十足，不僅認認真真地聽完訓導，而且整個過程中連師父面上每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沒放過。

「你還想做什麼。」身後有人嘆息。

「臉抬起來。」

「呃，有點累了。」王曉曉擦汗。

本是順口的玩話，水若綺卻當了真，細想半日，搖頭：「不喜歡，我才不想他娶別人。」接著她又面露難色：「可不讓他娶的話，父親會罵我不賢惠的。」

霸王硬上弓？王曉曉腦袋裡馬上浮現出這幾個字，啊啊啊，不要吧，我還沒想明白吶！師兄大人居然要先上車後補票！

少年（挫敗）：原來夜公子年少時也很荒唐，我還以為他天生就是很厲害的大英雄呢。

這事能說嗎？感受到身下某處異樣的觸感，王曉曉更慌：「這樣吧，你先起來……」

「妍姐姐？」水若綺頭也不抬，擺下一顆棋子，「知道啊，她不是蕭伯伯的義女嗎，只是我跟她不太m.hetubook.com.com熟的。」

王曉曉忍住笑：「結果呢？」

他微微一僵，動作漸漸變得溫柔。

王曉曉怔怔地站在桌旁，簡直想打自己的臉，還受過現代教育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幹嗎非要去弄個明白，大灰狼就算再不像話，對自己卻一直很好很照顧，現在竟然會不信任他，拿話戳他的傷處。

「我來啦，開門！」

「不是偷聽，是湊巧聽見而已，」慕容無傷豎起手指，笑得一臉無害，「我們水大小姐總有法子溜出來，若是叫水叔知道……」

王曉曉重重地咳嗽一聲，拿眼睛瞪他，你呀故意捉弄人家小妹妹吧！

「我沒有父親。」

「師兄……」不理會她的抗議，他直接壓了上來。

他微笑，拂弄她鬢邊髮絲：「你家住何處？我叫人去提親。」

窗外夜色來臨，街上處處燃起燈火，問劍台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又開始了。

「找王姐姐下棋，」她東張西望，「她人呢？」

「說真實身份。」

「在哪裡？」

「不試怎麼知道！」

她言詞越是模糊，那俊臉上的慾望就越多，怒意也更重，他不容分說，再次堵住她的唇，迅速解開了她的衣帶。

「不行。」

話說棋賽至下午，觀眾不但沒少，反而比平日里多了好些，豐厚的利潤讓胡樂的臉都笑得抽筋，原來五子棋大賽的消息已傳開，那些在客棧躲著睡覺的人也都趕潮流跑來瞧熱鬧了，何況還有一千兩銀子的獎金懸在那裡。

他略略抬起上身，看著她的眼睛：「聽話，跟我說，我陪你回去。」語氣有些沙啞，卻格外輕柔，透著無盡的蠱惑，聽起來竟有哄小孩子的味道。

王曉曉垂首。

某大（氣）：若是太遲，掉下去了怎麼辦！

他笑了笑，紫色的身影一晃便消失了。

水若綺放心地走了。

他緩緩抬起臉，忽明忽暗的燭光里，金色發冠與黑髮互相映襯，透著種神秘的華麗，俊挺的鼻樑掠起一道深刻的陰影，明亮的眼睛里光華隱隱，沉澱著從未有過的、溫柔的笑意。

見她鬱悶得連棋也顧不得下，王曉曉內疚，移開話題：「你剛才說，慕容無傷以前也住在凡城？」

燭光搖搖，呼吸聲不再平緩。

還惹大灰狼傷心了。

見她無事，水若綺重新高興起來，擺好棋盤棋子，興沖沖地移過燈燭，王曉曉也配合地拉過椅子，接著又叫夥計幫忙買了幾碟點心，沏了壺好茶，二人這才對面坐了，開ｗww•hｅｔubｏoｋ•ｃｏｍ•coｍ始下棋。

她悶悶地走到床前，抱著腦袋倒在床上。

「……」

燭光中，兩個人影。

蕭夜沉思。

「那女人有你就夠了，」他豎起一根手指，順著屋脊徑直朝前走，「想不到問劍台的夜色還不錯，葉盟主且慢慢賞，在下就不奉陪了。」

「不算不算，重來！」

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王曉曉又內疚又著急，抓住他的手：「你別難過，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以為……」

「少給我轉移話題，」王曉曉冷哼一聲，「剛才你分明就是故意不讓她說下去，你住在凡城，對不對？」

王曉曉鎮定：「不高興？」

「慕容無傷。」

少年（陪笑）：是是，我這就勒馬。

手很燙，王曉曉一陣痙攣。

王曉曉沒好氣：「蕭伯伯還是葉伯伯？」

望著窗前焦躁的人影，他輕輕笑了：「有趣，是不是該重新再想想？」

「你不願？」皺眉。

知道了妍兒是誰。

原來她還惦記著下棋之約，正巧王曉曉也有事想跟她打聽，便點頭應下。

她全身一僵。

望著那雙美美的眼睛，還有唇邊魅惑人心的笑意，王曉曉呆了片刻，突然上前兩步，將他按在椅子上，凶神惡煞地瞪著他：「說，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少年（點頭）：現在向懸崖出發，以後勒馬。

水若綺懶得再追究這個詞，笑道：「後來聽父親說，自從妍姐姐住進蕭園，蕭哥哥就變得用功多了，一年後葉伯伯派他進了華山，當年武林大會他就成了第一高手。」

王曉曉道：「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是以前的華山掌門，真正的掌門只怕已經遇害，要模仿一個人，動作習慣都不是問題，但改變口味卻很難，要吃不合自己胃口的東西，還要堅持二十多年，所以現在的師父很有可能是易過容的，說不定就是幫凶！」

今天這是怎麼了？王曉曉一遍又一遍在心裏質問自己，片刻，她倏地從床上蹦起來，跑過去打開門，大吼：「熱水，快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蕭夜不再言語。

他忍住笑，點頭：「很對。」

少年：十一個老婆啊……

「我不能來？」慕容無傷似笑非笑瞧她一眼，緩步走過來，往旁邊椅子上坐下，順手拈起一枚棋子，「有人在嚼舌頭，自然要來聽聽，小丫頭成天想嫁人，不害羞。」

「蕭哥哥都跟你說了？」水若綺討好地笑，「不是我不告訴你，我是怕蕭哥哥罵，他很兇的。」

某大：這還m•hｅtu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差不多。

家？將來是要回家的！望望那張迷人的臉，王曉曉開始閃躲他的目光：「我家啊……你去不了……」

這種神情她並不陌生，要被吃了！

「對，」王曉曉趴在桌子上，「從華山金針改喝凡城玉井，一個人的口味變化太突然了，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你看師父那樣子，哪點兒像個高手。」

「自盡？」

怕她生氣，水若綺忙用消息轉移她的注意：「妍姐姐五年前就不在了，蕭哥哥如今都很少回蕭園，你問她做什麼？」

荒唐？王曉曉怔了怔，昨晚慕容無傷的話在腦海里回蕩，「男人不像話的多了，便是蕭夜也未必好到哪裡去，你怎麼就不問問？」

水若綺提醒：「該你了，下棋！」

「是啊，自蕭老夫人去世，葉伯伯就讓她過去陪蕭哥哥，蕭哥哥那時候除了她，誰也不理，如今她不在，蕭哥哥也極少回去了。」

慕容無傷想了想：「那可不一定。」

「那她到底怎麼死的？」

「我不說，」慕容無傷含笑挑眉，「不過你若回去太晚，叫水叔知道了，可不關我的事。」

「是她讓我來的啦，」委屈。

「聽說是自盡。」

水若綺紅了臉，氣道：「討厭，誰許你偷聽我們說話啦！」

「她以前住在蕭園？」

「你來做什麼？」語氣明顯不善。

剛回客棧，天絕大師就將二人叫進了房間。今天勝得雖容易，但那梅永之病好歹也是被咱王大女俠的威風給嚇出來的，天絕大師堅信，不管用什麼樣的法子，贏了就是老大，就算放個屁把人熏死，那也是本事，因此他心情頗佳，直誇自己好眼光沒看錯人，將王曉曉大大勉勵一番，同時囑咐蕭夜務必要多加指點。

突然發現蕭夜沉著臉站在床前，她急忙規矩地站好，垂頭：「蕭哥哥。」

矛盾之下，倒生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傷心，她攬住他的肩。

某大（語重心長）：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只要他還知道懸崖勒馬，一樣能成大器，像你這種武林小輩，正該好好學習借鑒。

月輪失色，漫天星輝下，一個人影負手立於屋脊，寬大的衣袍在風中翻動，姿態分明隨意得很，卻使得腳下滿城燈火都淪為了他的陪襯。

「無傷。」

將來是要回去的。

「不是……」

「在哪裡。」幾分薄怒。

吻如雨點般落下，帶動著王曉曉的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迷離的眼睛彷彿深邃的夜空，其中有無數絢爛的煙花在靜靜綻放。

「當然和*圖*書不像啦，你怎麼問這個？」

「因為，」王曉曉打量他，「除了他，我想不到誰會是你父親。」

散場時，王曉曉去貴賓台找蕭夜，想快些回客棧將凌夕的事情告訴他，誰知水若綺卻飛快跑來將她拉住，悄聲囑咐：「父親不讓我亂跑，待吃過晚飯，我悄悄過來找你，記得等我啦！」

若是回到昨天之前，她也沒這麼多顧慮，可自從昨天關係確定之後，她對這種事反而不如當初那般期待，甚至還有些著慌。

生過病？王曉曉無語了，難道是生病留下的後遺症？她靈機一動：「我看師父的膽子不大，不如我們偷偷把他抓來逼供，嚇一嚇，看他說不說！」

「你懷疑師父？」

他並不意外，也沒有回頭，笑道：「葉盟主以為我想做什麼？」

「很遠，我哪天不見，就是回去了……」

「不姓葉？」

比賽至日落時分結束。

「我先回房了，」蕭夜打斷她，「不要太晚，明日你王姐姐還有比試。」

修長有力的手指強制性地抬起她的下巴，果然，拚命忍笑的臉上，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眨呀眨，表情生動。

「好容易才溜出來，」水若綺快步走進，雙手托著個棋盤，上面還有兩缽棋子，滿臉喜色，「人呢，快快來下棋！」

一隻手扯開她的衣襟，向下遊走。

「妍姐姐很愛靜的，往常蕭哥哥很兇，只有妍姐姐敢找他玩，後來蕭老夫人去世了，父親說他越來越荒唐，不許我找他，」水若綺想了想，搖頭，「什麼叫過得荒唐？」

王曉曉愣了愣：「那……就是長得很像的人，用來做傀儡的。」小說電視里此類情況不是很多嗎，人家葉孤城就弄了個小王爺，差點連皇帝老兒都換了呢。

「當然。」另一個聲音。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要男主，王曉曉心中百味陳雜，簡直想哭，將來怎麼辦？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會走……感受到那吻中的失望與怒意，她又開始恍惚。

他搖頭：「沒有父親，還能走到今天的地位，覺得很奇怪？」

「你……」他板著臉看了她片刻，忍不住也笑了，低頭，輕輕吻住她。

王曉曉愣住。

王曉曉呆了呆，搖頭：「你……」

「那我還要多謝她的好意了？」王曉曉沒好氣丟下棋子，算了算了，有什麼理由難過呢，反正將來要離開這裏回去的。

少年（想了想）：向夜公子學習，向無傷公子努力！

吻重重落下。

「越來越沒規矩！」可以想象其臉色。

陣陣涼風從窗外湧和-圖-書入，王曉曉卻覺得熱極了。

他伸手將她拎到懷裡，氣：「再笑！」

「回去看看你母親吧。」

「他沒有易過容。」蕭夜踱了兩步，搖頭。

「你在嗎，我進來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被侵犯原本是憤怒的，然而此刻，她心裏更多的卻是愧疚，他在生氣？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真的要離開？失蹤這麼久，估計爸媽已經急瘋了，他們只這麼一個女兒，若是不回去，將來老了，孤零零的誰去關照？

見他神情古怪，她急忙補上一句：「當然，要蒙面的。」

許久，王曉曉垂首：「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許跟他說。」威脅。

見他不吃這套，水若綺趕緊換了笑臉，推他：「慕容哥哥最好了，你別告訴我父親，什麼事兒我都依你。」

「你不喜歡？」

衣角揚起，彷彿御風而行，每一步都那麼從容，那麼自信，那麼優雅。

「慕容哥哥！」水若綺跳起來，「你來幹什麼。」

「怎麼，不行嗎？」

發覺房間氣氛古怪，這兩人一個情緒激動，一個還躺到了床上，水若綺十分不解，望著王曉曉：「你怎麼睡這麼早，不是說好了下棋的嗎？」

王曉曉笑得差點掉地上。

他一走，水若綺馬上恢復活力：「你怎麼啦，病了嗎？」

又要丟臉了，竟然忘記今晚有約！王曉曉臉紅的瞬間，蕭夜已迅速離開她，起身，揮手將床帳放下，然後整理衣裳。

「哦，」王曉曉回過神，緩緩落下一枚棋子，「我是不是長得很像她？」

三秒后，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勁秀飛揚的眉毛，誘惑十足的眼睛，美得讓人妒忌的臉映著燭光，彷彿一個精緻的面具，除了淺淺的笑，神情再無絲毫變化。

「我也不清楚，那陣子父親把我關在家裡了，」水若綺想了想，放低聲音，「好像和慕容哥哥有關，那時我才十一歲，妍姐姐走的第二天，慕容哥哥就去逍遙谷了，再沒回過凡城，聽母親回來說，慕容夫人都傷心得昏過去好幾次。」

俊臉上，笑意漸漸斂起。

「他只是發抖，什麼也說不了，」蕭夜看她一眼，「後來他還跑去父親跟前訴苦，父親派人查出我來，訓了一頓。」

王曉曉趕緊從帳子里探出腦袋，傻笑著打招呼：「若綺，來了啊。」

「我試過。」

「你為何總想讓我當他的兒子。」無奈。

怒意急速升到臉上，他猛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

「我先回去了。」水若綺沖王曉曉打過招呼，飛快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