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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天雷一部

作者: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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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拐盟主看果園

第六十章 拐盟主看果園

如花拍胸:「怎麼會!」
前面是懸崖,雷蕾冷汗直冒,顧不得許多,死命扯韁繩,這匹白馬也通靈性,感受到了危險,總算在離懸崖還有幾米遠的地方猛地剎住。
何太平若有所思。
何太平無聲從馬背上掠起,極快出手,眼見就要拿住一個,誰知就在此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慘烈的馬嘶聲,接著是急促的蹄聲夾雜著雷蕾的驚叫,迅速遠去。
一名護衛站在門口,見到床上二人不由愕然,原來他聽見房內有雷蕾的痛叫聲,只當是出了什麼急事,不顧什麼便踢開了門。
見她尷尬,李魚識趣地給台階:「初學都是這樣,多練練就好。」停了停又道,「我看過師父的《藥王經》。」
原來是借盟主的臉辦事,溫庭與卜二先生無語。
強勁的真氣在體內運行,劇痛猛然襲來,雷蕾終於忍不住痛呼,在床上打滾,臉色慘白泛青,汗如雨下。
雷蕾冒出冷汗,輕哼一聲。
匆匆趕回卜家藥鋪,已是黃昏,李魚正在整理藥材,見她安然回來也就放了心,雷蕾不動聲色跟他打過招呼,說笑幾句,問起甘草果然採藥未回。
城外有片寬闊的草地。
李魚意識到不對:「你怎樣?」
幾道人影閃過。
雷蕾收了笑:「那兇手是從什麼地方出去的?」
半夜出去,私底下瞞了很多事,有關於如花的,也有關於上官秋月的,雷蕾自覺對不起他,移開話題:「剛才我和姓秦的去看過氣窗,那道木欄一共四顆釘子,卻又十個孔,只有被重複釘了兩次才會這樣,如花沒說假話,兇手在他來之前就殺了卜老先生,不想讓人過早發現,所以滅燈關門,從氣窗出去了。」
雷蕾忙道:「李大夫有什麼法子,儘管說。」
知道他有顧慮,雷蕾擺手:「大夫要怎麼治就怎麼治,我沒事,你儘管放心。」
想到初見公子時被馬掀下來的尷尬場景,雷蕾立志不能再出醜,來江湖有段日子了,她平時也留意觀察過大俠們騎馬,於是壯著膽子,根據觀察經驗,再學著電視里的動作一跨,還真的爬上了馬背,好在這匹白馬極是溫馴,雖覺得不舒服,也很給面子,只哼哼打了兩個響鼻,沒把她掀下來。
如花不在意:「隨你,反正他也抓不到我。」
何太平道:「至少也是他的同謀。」
房間,李魚小心翼翼關好門窗。
聞言,卜二先生馬上愣住,溫庭卻「哼」了聲,也難怪,區區一個知府,有事就該回稟才對,竟然擺架子讓盟主親自過去見他,行事未免太荒唐無禮。
李魚道:「稀奇古怪,聞所未聞。」
公子面色不太好。
李魚皺眉:「半年毒發?」
雷蕾低聲:「對不起,我……」
背後傳來公子的聲音:「多謝風姑娘,我不渴,還是暫且送去給李大夫他們吧。」
如花尷尬:「我那還不是為了救你才去的?若我們兩個都被他抓去,可就沒人去報信救我們了。」
雷蕾下馬看風景,忽望見南面坡下草地邊緣有片樹林,林邊幾株楓樹,葉子已有些發紅,頓生喜愛之心,於是牽著馬緩緩走過去。
雷蕾點頭:「所以兇手應該不是從氣窗進來,而是從氣窗出去的,其實他也不聰明,想製造密室殺人案,但並沒能掩蓋什麼。」
半晌,他隨手將樹葉遞還給雷蕾:「先收好。」
是不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李魚發現不對,目中有了懷疑之色。
何太平目光微動。
如花道:「我怎麼知道?」
案子本是撲塑迷離,查得很艱難,如今突然聽說發現假長生果樹,完全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條重要線索出來,何太平如何不喜,事情緊急,若回藥鋪帶隨叢,必會驚動李魚甘草走漏消息,因此他只留了張字條讓城門守衛轉交魏知府,先行一眇。
公子發現她,站住。
這麼說,兇手本來是想做成一宗密室殺人案的?他幫忙開了門,反而是壞了事?雷蕾驚訝,徵求意見:「我能不能把這些事告訴何盟主他們?」
雷蕾道:「盟主學的是哪一派的武功?」
何太平道:「無門無派。」
何太平道:「天地不全,萬物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任何一派武功都有它的弱點,難以盡善盡美。」
雷蕾立即道:「毒發時的情形……」
這段路是下坡,急剎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白馬前蹄一低,於是雷蕾就直直從馬背上沖了出去。
雷蕾道:「我信。」
它要來個急轉彎?
雷蕾倒不怎麼著急,和_圖_書那日如花的表現確實不象有假,他可能真光顧過卜老先生的房間,但未必是兇手,不過他一定知道別的線索。
這是什麼話?李魚微愣,隨即一笑:「其實……」其實可以不必在床上的,想了想,既然此女並沒意識到不妥,自己說出口反倒容易生出誤會,於是他把這話吞了回去:「若覺得不好,就告訴我。」
雷蕾雖然鄙視甘草為人,但同在一個院子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總不好過分疏遠,於是笑著主動招呼:「甘大夫要出去?」
怎麼辦?還沒想到妥善的法子,她就發現方向不對。
秦流風道:「這麼說,兇手還是從門進去的,和卜老先生談話時下的手。」
「蕭公子。」風彩彩匆匆從院門外進來,「我們在外頭等了你這麼久,秦公子叫你快些呢!」
「沒事了。」李魚安慰她,隨即意識到二人姿勢太過親密,忙躍下馬,再將她抱下來。
李魚便繼續催動真氣。
雷蕾嘲笑:「不是說任何一派武功都有嗎?」
雷蕾道:「他們都在找你。」
更麻煩的事情是,江湖上近日出現了一個秘密的殺手組織,專干收錢取命的勾當,前日天鷹門的趙門主突然遇刺身亡,人人都猜測是金錢幫那位姓簡的幫主夫人為了替戰色城娘家報仇,暗中花錢買了他的命,天鷹門金錢幫自此結怨。
因臨時來了幾個病人,李魚想著白馬脾氣好,便沒有跟來,鑒於此女經常被千月洞劫持,再三囑咐她不能出城,然後雷蕾還是放心大胆地出來了,至於什麼緣故,她也說不清楚。
半晌,如花果然又跑回來,指著她:「你你……你還有這樣本事!」
何太平道:「沒有。」
果然不簡單,雷蕾道:「它們都有弱點?」
「如花,你這次還能跑得掉?」一個溫柔略帶笑意的聲音打斷他。
都有了,我怎麼沒有,雷蕾忍不住白眼,果然好公民,連盟主的馬屁也順道一起拍。
何太平道:「說沒有,是因為至今無人能破解,蕭蕭鳳鳴刀乃是蕭勝大俠所創,當時便名滿天下,幾乎無人不幾於其下,事實上原本也稱得上無懈可擊,但只要是武功就不可能毫無破綻,它至少有兩處,不過速度太快,無人能抓住機會制勝罷了。」
作為蕭夫人,就一定要選擇一個立場,何況上官秋月還是他的殺父仇人,這樣猶豫讓他很為難,畢竟他永不可能背叛何太平他們,雷蕾明白這道理,然而,那是一個救過自己並說著「我會對你更好」的人,真要下決心去幫著別人對付他,還是會遲疑的。
秦流風道:「除了如花,不可能有人悄無聲息進房間偷襲的手。」
雷蕾正在叫苦,猛覺身後一沉,緊接著一雙手迅速從後面伸來勒住了馬韁。重新受到控制,白馬放慢速度,終於停住。
何太平道:「不敢。」
耳邊風聲作響,馬背起伏。
見他說得頭頭是道,雷蕾故意問:「鳳鳴刀呢?」
打的什麼主意?雷蕾馬上放輕腳步,走到半掩的窗前,拿一隻眼睛朝里望。
李魚不生氣,喚老僕過來牽馬。
雷蕾覺得眼熟,俯身用兩指將那片葉子拈出來,仔細辨認,半晌,她的臉色漸漸變了,轉眼緊盯面前的鐵門,不敢確定。
公子看了她半晌:「不要亂跑。」舉步就走。
雷蕾道:「大盟主謙虛了。」
如花笑:「你不必嚇……」
雷蕾不意外:「大半夜的你跑去找他做什麼?」
若再等一夜,會不會生出什麼變幫?雷蕾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起何太平就走,口裡賠笑:「多謝二先生,反正有溫掌門陪你,我們就改天吧,今晚先去蹭魏知府的飯。」
甘草對美女還算和氣:「去城外采幾樣葯。」
清晨,房間里,雷蕾將如花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既然穴道得解,也就不急著趕路了,只不過公子從那日起便由坐馬車改為了騎馬,沒再與雷蕾說過話。
雷蕾看著那馬漂亮,來了興緻,試探:「我能不能騎它?」
細微的風聲里,數點寒光襲來。
李魚道:「此毒雖沒有說的那麼……但也必定不簡單」
何太平道:「我只是知道每一派武功的弱點。」
「蕭公子,衣裳可還合身?」見他穿了這衣裳,風彩彩很高興。
跟上官秋月現在已經兩不相欠,身上還中著百蟲劫,難道為一句沒有把握的承諾就該輕易原諒下毒的人?他可是拿自己換走了玄冰石。雷蕾自我安慰著,勉hetubook.com.com強沖他一笑:「是你用玄冰石把我救回來的,我難道還要幫著他?」
李魚莞爾。
雷蕾道:「假長生果很可能就在這八仙府,門上那鎖是經常有人開的樣子,可見主人經常來查看,但是『石先生』梅島既然已經被溫掌門一掌打死了,這個經常來的人又是誰?」停了下,她又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曾經查過,梅島家住碧水城,碧水城和八仙府離這麼遠,他為什麼不把蘋果樹移植到離家近此的地方?這種事托給別人總不如自己安全,『石先生』做事很謹慎,不會那麼笨。」
天才變態研究出來的東西當然不簡單,雷蕾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我沒事,需要是要你可以找我。」
房門緊閉,一個女子卻在自己床上大叫並昏迷,這可怎麼解釋?
如花承認:「我怕驚動旁人,就趴在氣窗那兒叫他,像他那種人應該很容易驚醒的,誰知半日沒有動靜,於是我就拆了氣窗想進去看看,卻發現那老頭兒已經被人打死了。」說到這裏,他有點頭疼,「原本人就不是我殺的,若叫何太平他們知道,肯定會惹一身麻煩,那時天還沒亮,看不清楚,沒辦法把氣窗上那些釘子釘回原來的位置,叫人發現免不了要懷疑我,所以我乾脆把門打開,就沒人注意氣窗被拆過了。」
沒由來的信任他,雷蕾雖能肯定上官秋月的毒沒這麼簡單,但想了想還是點頭:「也好,這樣你也有個底。」
雷蕾輕哼:「倚小賣老。」
兩道暖流從後背雙掌處源源不斷湧來,順著經脈在體內遊走,往複循環,而自己就像多長了隻眼睛,體內每一條經筋血脈似乎都能清楚地感知到,雷蕾閉著眼,只覺舒適得想要打瞌睡,可接下來不到一盞茶工夫,她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雷蕾轉身回房。
甘草面沉如水,淡淡道:「採藥。」說罷上馬自去了。
他這一分神,真氣也就鬆懈下來了,雷蕾又覺得不那麼痛了,「沒事,你再試試。」
看來他做事還是很認真嚴謹,可惜采來再好的葯也是只給富人用的,雷蕾嘆息,轉臉看那馬生得高大健壯,皮毛光彩照人,頓時心生羡慕,正要請教,卻聽見一陣「噠噠」的蹄聲響起。
雖是初冬,牆頭枝葉卻是茂盛,鐵門緊閉,裏面靜悄悄的,透過縫隙望去,只見樹梢掛著紅紅黃黃無數,應是柑橘一類的水果,而這裏估計就是哪個大戶人家的果園,門上大鎖少有銹跡,鎖孔光滑,顯然經常有人來看視。
何太平道:「先前那位賣假長生果的『石先生』乃是富商梅島,已斃命。」
這條街很冷清,行人不多,然而前面不遠處就是個「丁」字路口,坐下白馬速度卻絲毫未減,竟朝那邊直衝過去,原來這白馬血統純正,就算再溫馴,背上的人若是太差勁了,未免也有點欺生,居然開始捉弄她。
不只兩處呢,鳳鳴刀心法本向暗含魔性,這才是最大的弱點,需要玄冰石……雷蕾忽然一陣心煩,再提不起興緻閑聊,隱約見前面就是平坦的草地,乾脆打馬超過他:「快點,園子就在那邊坡下……」
樹林深深,不遠處隱約可見高高的紅色圍牆。
雷蕾自嘲:「被你們犧牲幾次,不大也大了。」
盤中放著一碗疑似湯的東西,風彩彩站在公子房間外遲疑半日,終於紅著臉抬手叩門,聽的裏面答應,才推門走進去。
何太平不動聲色,微笑:「也好,正有兩件事要吩咐他們,我先過去一趟。」
何太平道:「他還是卜老先生認識的人。」
大哥你這招做的很聰明,可惜做賊心虛,果然不是合格的小偷,能從氣窗進房間的人多的是,你怎麼肯定別人定會懷疑到你頭上?雷蕾好氣又好笑:「難道你去的時候,門本來是關著的?」
園子不小,沿著牆根行至轉角處,雷蕾停住腳步。
雷蕾發笑:「自學成才的。」
後院,何太平正與溫庭、卜二先生站在階前說話。
去不去?雷蕾正站在階前猶豫,忽見風彩彩端著個托盤走來,於是忙閃到柱子后。
知道他是內疚,雷蕾莞爾:「我被救出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話中諷刺之意明顯,何太平卻沒生氣,反倒笑起來:「是嗎?」
初冬天氣,下午的陽光很暖和。
公子愣了下,沒有作聲,與風彩彩走了。
「誰!」身後何太平沉聲打斷她。
沉默。
死也要死得好看,弄清肚子上不會被蟲子www•hetubook.com•com打洞之後,雷蕾害怕的心也就去了一半:「差不多,還剩三個月。」
公子面色好轉,看了她半日,緩緩點頭:「那就好。」
黃昏,公子的房間燈火明亮。
還要去找工匠來修門。
長生果的事還沒完,接下來又出來麻煩。自傅樓死後,宮山一帶本已屬於月洞勢力範圍,但最近哪裡的傳奇谷舊部又開始鬧事,上官秋月估計很惱火,何太平也不輕鬆,南疆那邊的幾個異族部落聯盟原本歲歲納貢,但今年應納的銀兩物品竟一分未送來,顯然是在觀望江湖形勢,有心試探,欲自立。
雷蕾道:「事實是,那天晚上你確實去過卜老先生的房間。」
何太平點頭,看旁邊公子。
有希望就好,為了讓醫生增進了解,雷蕾馬上照著上官秋月的話將百蟲劫再仔細介紹了一遍,說道後來自己也發抖:「……肚子上有許多洞……」
公子不經意朝窗邊看了下,遲疑。
還是這德行!雷蕾直瞪眼,坐在原地等待。
李魚很溫和,坐騎也十分溫順,很快雷蕾就能單獨上路了。
雷蕾收在懷中。
單憑自己一個人,是進不去也不能進去的,若弄出大動靜,小命很難保全。
難得今天沒病人,李魚並沒在大堂坐診,雷蕾四處尋他不見,欲出門去找,誰知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甘草牽著一批高大的棗紅色駿馬站在大街上。
馬背上晃晃悠悠的,感覺很不踏實,雷蕾緊張,下意識夾緊小腿,誰知這一來可好,那韁繩本來就握得不怎麼緊,白馬便按照平日的命令來理解,竟帶著她「嗖」地躥了出去。
李魚道:「中毒是真。」
雷蕾哪裡相信,「嘿嘿」兩聲:「上官秋月一來,你肯定又丟下我跑了。」
何太平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溫庭笑:「二先生不嫌棄老夫吃白食就好。」
大家都忙得不得了,這種時候此女還胡鬧,溫庭忍不住了,沉著臉呵斥:「這點小事何須親自去,討一個手令便好。」
李魚顯然也感覺到了,越發催動真氣,想要將它逼出體外,誰知那些東西竟生了根似的,偏偏不肯跟著真氣走,一是兩邊相持不下,極力的拉扯,腹中開始一陣陣絞痛。
見她學得像模像樣,大大咧咧的樣子,李魚也不再多想,在她身後坐下,先解釋:「我自小體弱,習武的時日不長,功力尚淺,未必能替你逼出來,只試著看看能不能驅動它遊走,若能就好辦了。」
這是個多事之秋,誰都不能鬆懈。
雷蕾也覺得這謊撒得欠水平,但若說是別人讓他出動只會更離譜,誰敢把大盟主呼來喚去的?於是她乾脆硬著頭皮上前,低聲下氯:「是這樣,我有點事想求見魏知府,可他那邊看門的總不讓我進去。」
公子似明白了什麼,陽光下,目中儘是失望與氣氛之色:「小蕾。」
雷蕾斷然:「梅島是個替死鬼,真正的『石先生』是八仙路的人。」
兩道真氣漸漸由全身流至胸腹間,一直在那兒流轉,隨著真氣推移,有什麼東西漸漸聚集到丹田處,凝成一團。
雷蕾望望天:「何大盟主單獨出門,也不帶人保護,不怕被我暗算了?」
雷蕾面色發青。
李魚正要替她把脈,門卻「砰」的一聲開了。
白馬踏著輕快細碎的步子走來,速度不急不緩,李魚一襲青衫安坐馬上,雖不及公子執刀的氣勢,卻更加顯得溫文爾雅,翩翩人才,白色髮帶隨風起落,街兩旁的姑娘們都忍不住扭頭看,竊竊私語。
何太平道了聲「費心」,與雷蕾走出院門。
甘草道:「還是自己去最好,有些葯難找,他們也未必知道。」
上官秋月是故意說的那麼恐怖來嚇唬自己的?雷蕾很快就明白緣故,咬牙切齒——早該想到,天底下哪有那麼古怪的毒,只不過有「人偶」的事在前,形成「更變態也不稀奇」的印象,家上此人具有一流的演技和天才的變態頭腦,料定自己不敢懷疑罷了。
風吹過,頭頂落葉紛紛。
雷蕾重重嘆氣,膽子一壯,放馬跑上坡。
「多謝,叫你費心。」公子神情不太自然。
公子坐在案前,面前鋪著張極其寬大的地圖,有一小半從案上垂了下來,難得他此刻不再是平日樸素的打扮,換了身墨綠色鑲金紋帶黑邊的寬大外袍,裏面是玉色內衫,看起來雖添了幾分貴氣,也更加老成穩重。
「救——救命——」雷蕾嚇得沒丟了半條命,死死抓著韁繩與馬鬃不敢和_圖_書鬆手。
如花道:「我一直跟著你們呢,只不過沒找你說話,生的被蕭白和姓秦的酸人發現。」
雷蕾明白了:「所以你想找他幫你配?」
李魚也看見了二人,翻身下馬,先禮貌地沖雷蕾點頭,然後轉向甘草:「師弟這是要去……」
如花點頭。
「嗖」的一聲,面前已經沒了人影。
如花道:「他不是不會殺你嗎?」
天色漸黑,路有些看不清了,馬雖無妨,但雷蕾可沒有夜中辨認方向的能力,二人不得不放慢速度。
李魚看看她,忍不住笑起來,拍拍白馬的脖子:「它性子極好。」
半夜,城外小山坡,夜風很大,吹來無數涼意。
雷蕾腳步頓了頓,忍不住撇嘴,繼而又笑起來。
如花道:「當然。」
換來換去都是老氣橫秋的,雷蕾暗自惋惜,想當初詩會上老娘送的那件白色衣裳多漂亮,穿著那才叫搶眼,白馬王子的效果!偏小白不喜歡招搖,再沒見他穿過。
雷蕾沖何太平眨了下眼,諂媚地笑:「有盟主在,才好辦事啊。」
午飯後,陽光和暖,天氣很好,公子有事要與秦流風一道出門,身上已經換回了平日樸素的衣袍。
雷蕾也愣:「你的意思是……他是在嚇我?」
雷蕾奇怪:「你們不是專門雇了人採藥嗎?」
不是柑橘葉。
李魚略作遲疑:「倘若你信得過我,或許我可以試試,看用內力能否將它逼出來。縱然不能,也能對它多些了解。」
何太平道:「此人的話是否可信?」
如花解釋:「上官秋月那些毒太厲害,我被他追殺,當然要配幾樣解藥防身,我不懂毒,聽說那老兒醫術好,人也熱心。」
李魚苦笑。
三人平安回到八仙府,何太平等人都鬆了口氣,問及細節,公子大略解釋了兩句,對於玄冰石的事竟矢口不提,見心法與鳳鳴刀都在,眾人歡喜,唯獨何太平沒有說什麼,表現分外平靜,蕾蕾當然不會以為真能瞞過他,但公子沒說,她也不好主動坦白。總算又有心情主動關注案子了,馬車上,雷蕾就從秦流風處得知,原來如花在錦江城運動會上現身的事被人傳開,何太平已經下令秘密尋找他,畢竟案發現場的跡象顯示,他的嫌疑不小,然後如花向來行蹤不定,連上官秋月也是要利用打賭的借口才能引出他來,尋常人要找到他談何容易。
李魚這一嚇不輕,立即收了掌去扶她:「沒事吧?」
雷蕾眼珠一轉,忽然起身:「那不是上官秋月嗎?」
何太平道:「過得去。」
雷蕾跳到床上:「開始吧」
李魚當她會騎馬,笑:「自然可以。」將馬韁遞給她。
城門尚未關閉,兩匹駿馬飛快奔向城外,一白一黑。
周圍並無人家,這種荒僻之地怎麼會有院子?雷蕾驚訝,牽馬過去。
何太平命人暗中調查那個殺手組織,公子與秦流風冷聖音等也都被派出去巡查周邊門派,溫香風彩彩因有武功,又是女的,自願跟秦流風一道去峨嵋派,何太平讚賞一番便准了,冷醉志不在此,但為了幫助未來夫君,也發動文壇的力量為白道搞宣傳,近日忙著辦詩會,很晚才回。
雷蕾總算明白過來了,聽得連連冷笑,我說小白怎麼會有閑心去弄這樣的衣裳穿,原來是風大美女幫忙做的!估計還親自量了身高和什麼什麼圍吧,什麼品位!活象只綠孔雀!看來老娘被劫的這段日子,小白身邊美女相陪,過的還不錯嘛。
不遠處有棵大樹,樹上系著匹棗紅色的駿馬。
溫馴的白馬不知怎的受了驚,竟沒命似地往前瘋跑,衝上坡頂,又奔向坡下。風聲在耳邊,劇烈的顛簸下,雷蕾幾次差點被甩出去,只死死揪緊了馬鬃不放,用力拉韁繩,無奈那馬受傷吃痛,已不聽管束,帶著她一呼狂奔。
雷蕾表示深刻鄙視。
如花沒好氣:「還不是你給我找的麻煩。」
李魚沉吟:「如今只憑把脈,也難以摸清此毒的底細。」
如花有點著急,道:「我是去找過他,不過我去的時候那老頭已經死了,你們可別怪到我頭上。」
何太平道:「『石先生』可能另有其人。」
敢帶她出來,自然是對自己的武功非常有把握,對於堂堂盟主來說,這些不過是小菜一碟,他不慌不忙將錦袖一揮,只聽得「叮叮」幾聲,暗器盡數被擋去,雷蕾回神看時,卻見他執著塊巴掌大的金色令牌。
風彩彩忙道:「何盟主他們都有了。」
「風姑娘?」公子疊起地圖。
那日李魚試著www.hetubook.com.com動用內力替她逼毒,結果卻鬧得很尷尬,還是李魚情急之下說了個腸胃急病才矇混過去,幸虧李魚是大夫,口碑素來很好,而此女又有輕薄美男的名聲,因此眾人都認為受害者是李魚,才沒有進行徹底追查,唯獨公子的臉沉了整整兩天。
雷蕾等在階上。
落地時雷蕾已是雙腿發顫,幾乎站立不穩,好半天才回過神,連聲道謝,末了又拍馬屁贊他武功高明。
雷蕾答應著,盤膝坐下,擺出武俠片療傷經典姿勢:「是這樣吧?」
我又沒請你,卜二先生瞪眼,半是無奈半是自嘲:「溫掌門若再不賞臉,卜某可就顏面盡失了。」
雷蕾也信了:「門是你打開的?」
李魚搖頭,微露慚愧之色:「尚不能斷定。」
公子與秦流風都不在,事情緊急,目前信得過的也只有他,雷蕾快步過去:「何盟主,剛才外面來了幾個人,說魏知府請你過去一趟。」
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雷蕾無話可說。
因為昨晚她拒絕風彩彩的話,雷蕾歉意更重,也就不去吃那些乾醋,主動打招呼:「小白。」
聽她描述毒發|情形,李魚忍不住驚疑:「好狠的毒,但普通劇毒藥草我也打略知曉些,並未聽說過這樣怪異的配方。」
馬如其主,性子都很溫和,問題出在騎馬的人,雷蕾也知道自己出醜,訕笑:「是我不會騎馬,鬧笑話了。」
也不知他看沒看到自己,雷蕾轉身就走。
眼見人人都有事做,雷蕾覺得很失落,雖說她也算有一技之長,變聲,但由於不會武功,間諜肯定做不了,此技能除了作弄別人之外用處不大,無聊之餘她還是決定學習騎馬,好歹馬也是江湖中的重要交通工具,學好了將來興許能逃命。
雷蕾理解他生氣的緣故,十分內疚不安,肯拿玄冰石這麼重要的東西救人,他對她已經很好了,可她卻救了他的殺父仇人。
見天色已晚,雷蕾失了興緻,轉身欲照原路回去,誰知不經意間卻瞟到一件東西,應該是裏面果樹的落葉。
腹中劇痛未消,雷蕾捂著哼了幾聲,只來得及說了聲「不行」,眼一閉便昏死過去。
心裏堵得慌,算算日子,離身上百蟲劫發作的時間越來越近,雷蕾到底顧惜小命,無暇多想,準備去找李魚問問。
何太平瞟她一眼,笑得溫和:「年輕人要暗算我也沒那麼容易,我敢帶你出來,自然有把握,或許年輕人將來還會求我救命。」
話題敏感,盟主臉皮很厚,雷蕾不好再往下說,改口:「何大盟主武功很好?」
涼風撲面,心中積鬱總算得以發泄。
想明白這點,她迅速藏起樹葉,牽著馬走出兩步,又停下,決定先繞著園子觀察一圈,看看有沒有人經過,既然果園在這裏,主人就肯定住得不遠,應該是城裡的人,能打聽出是誰家的更好。
雷蕾望望四周,板起臉:「快送我回去吧,免得上官秋月以來,你又丟下我自己跑了,上次在千月洞要不是我拖住他,你以為你能順利逃出來!」
雷蕾道:「那你白天怎麼不去?」
雷蕾故意白他:「沒義氣!」
雷蕾道:「可他那我要挾小白。」
公子意外:「風姑娘費心,還是……」
「不能肯定,進去看到樹就知道了。」
這就是那毒?雷蕾欣喜。
看來百蟲劫果真不簡單,如今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發作,李魚最近也在查閱各類葯書,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解藥。
雷蕾想起正事,忙問:「怎麼樣?」
如花道:「白天找他看病的人太多,我只好晚上去了。」
白馬王子!標準好青年!雷蕾讚歎。
雖然目前不能解,至少還有希望。
如花躍上樹梢,將燈籠取下來掛在地處,然後悶悶地坐到一旁:「好了好了,總算救出來了,我也不必再找事做了。」
風彩彩將托盤往案上閣下,有點拘謹:「如今夜涼,我在廚房做了點湯,或能驅邪寒氣,不知道好不好好喝,蕭公子不要嫌棄。」
「這就是那蘋果樹葉?」
如花自覺內疚:「你放心,現在我定會把你好好的送回去。」
公子站住,轉身:「父親是被上官秋月所害,百勝山莊與千月洞勢不兩立,當初留著他是為了江湖大計,好牽制傳奇谷,如今他已收服傳奇谷一統魔教,再不除去,必定後患無窮,何況蕭白與他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這次是他救了你,你所以救他,但若是下次再遇上,你會不會對付他?」
卜二先生忙道:「晚飯已經預備下了,正要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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