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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天雷一部

作者: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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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最後的選擇

第六十七章 最後的選擇

上官秋月原本在旁邊聽得有趣,聞言「啊」了聲,也不低賴:「是我先前找過他,不慎在他身上腳上灑了些水。」
武功不差啊!雷蕾連忙退回牆后。
何太平道:「而後天星派與另外幾個門派都有異動,前日又從李大夫處得以證實,我便秘密調集南海派與其餘二十幾個門派的人馬埋伏在要道,等著他們前來,對看清受你控制的門派究竟有多少,此刻外面戰況如何,恐怕未必如上官洞主之願。」
「原來如此。」卜二先生恍然,笑道:「何盟主主放心,那等玄奇之物,誰真能支。」
這點雷蕾不意外,上官秋月和:「石先生」有勾結,她早就知道,若不是上官秋月幫忙,他辦事不可能這麼滴水不漏。卜二先生果然承認:「事發前,我曾在野外山崖上發現了兩種奇怪的果子,後來經上官洞主提點,主編了個長生果,想不到會有這麼多人上當。」
在打什麼主意?雷蕾皺眉,見周圍來去的下人不少,決定過去試探一下。
上官秋月奇怪道:「冷影自然是溫庭殺的,與我何干。那日三大派掌門約在華山,互相作什麼剖白,我就跟上去看了看,正遠遠見三個掌門吵起來,冷影先被氣跑了,溫庭悄悄追上去找他理論,不小心就把他打死了。」他轉向溫庭,笑問:「溫掌門,我可有說錯?」
何太平蹙眉,不動聲色地掃視四周,口裡道:「在等上官秋月?」
冷聖音恨聲:「上官秋月,你果然卑鄙!」
遠遠的,甘草一個人站在橋廊上,全神貫注地看著面前紅漆的松木柱子,目光閃閃,神色古怪,不時以手輕輕在上面拍一拍,側耳聽聲響。
公子已經闖了進來,刀聲驟起,直取卜二先生。
上官秋月冷笑道:「我本來就卑鄙。」
何太平目光閃爍,看著面前的酒菜,笑得溫和又有風度:「卜二先生盛情,何某怎好辜負?」
上官秋月笑:「幸好你沒問。」
何太平與秦流風卻還在尋找已經不在的東西。
上官秋月緩步走過去,在雷蕾跟前蹲下,並不忌諱旁邊的公子,輕輕將她扶起,低聲:「怎麼辦呢?小春花。」
原來是想一網打盡,卻沒料到他會臨時出門,無意中竟逃過一劫,風鳴刀向來代表武林公義,懲惡揚善名聲在外,卜二先生到底心存畏懼,語氣軟和了許多,竟然出口解釋:「卜某其實並不是有心要害家兄,只是當初生意遇上困境,眼看撐不下去,家兄卻始終不肯幫忙。」說到這裏,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憤怒,「我是他的親兄弟,好容易掙下這家產,有難時他竟寧可袖手旁觀,也不肯多收點診金!柴府曾出一萬銀子請他進府,他竟然拒絕!」
「這飯菜里的軟筋散,就是證據,與魔教勾結的證據。」秦流風道:「上官秋月借*(這字看不清)城血案要挾碧血宮,還讓你在飯菜中下軟筋散制住我們,與他裡應外合,李兄弟前日便告知了何兄,所以我們今日才會放心赴宴,等著你再出破綻。」
細雨清的響聲里,一截劍尖掉落於地,原來那是一柄軟劍,此刻已經被削斷。
「上官洞主果然料事如神。」卜二先生面色已經好轉,笑看李魚:「你的性子我清楚得很,上官洞主也料定你必會壞事,所以讓李晉先將飯菜里有炊筋散的事告訴你,果然你們只留意了飯菜,卻沒想到還有后著,這毒叫蛇涎香,上官洞主親手研製,卜某先行服了點解藥。」
何太平卻沒有接著這話題往下說:「雷蕾姑娘那日在城外無名果園發現蘋果葉,可見梅島並不是真正的石先生,我與她在出城查看的路上遇人伏擊,以至掉落懸崖。『石先生』的反應怎會這麼快,當時雷蕾姑娘報信,只有你與溫掌門知道,想來那時你便派人跟蹤我二人了。」
秦流風笑道:「這要感謝甘大夫。」
半日,何太平輕輕嘆息:「蕭兄弟還是先出去吧。」
卜二先生道:「當然,那……」突然沒了聲音,臉色漸漸變白。
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這是江湖中對他的評價,就算此刻殺了他,公子同樣可以用內力替雷蕾解毒,別人只會拍手稱快。
溫庭厲聲:「你殺了卜老先生,卻陷害冷影,讓我與顏文道都懷疑他,更使他有口難言。」
這兩招本都不足以致命,然而此刻自己身係數人安危,是萬萬受傷不得過且過的,公子反應不慢,側身避過,同時手中招式變化,拉腰橫砍。
上官秋月點頭:「也有你們碧血宮,當初長生果下落不明,人人都懷疑在渡城柳家,李老宮主就帶人把柳家滅了門,渡城血案正是碧血宮做下,這消息若傳出去,你們李家也沒有活路,所以李老宮主仔細一想,還是決定聽我的話。」
廳上並不太寬敞,二人卻始終沒有再碰翻天覆地一件東西。
別人縱不清楚內情,聽他這話,也都能猜出必定是他做了手腳,溫庭咬牙道:「然後你又藉此要挾老夫,使老夫親自趕去殺了假『石先生』梅島」。
雷蕾忙起身:「二先生。」
公子起身:「交出解藥。」
想到殺父之仇,冷聖音終於忍不住:「此人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丫鬟上來斟酒,一人滿杯。
李魚道:「師父他老人家為的是江湖百姓,不肯答應柴府,只因為答應之後,就只能替柴府的人看病了。」
冷聖音咬牙不語。
剛才那番話,分明是何太平與秦流風在有意試探,卜二先生卻毫不意外,並且順著說了下去,原因只有一個——他早就知道銷毀的那顆是假的。
聞言,上官秋月的確很意外,但他也沒有太在意,嘆氣:「外面打得如何,與我有什麼相干,左右都是你們自己人在打。」
秦流風從懷中取出兩本簿子,丟到桌上:「這是二先生家的總賬簿,上面記著前年和去年的每一筆生意,每一筆錢的去向來歷,當初你生意慘淡,虧空無數,曾在周老爺處借了高得貸,還不起,本是要破產的,誰知後來卻無故多了一大筆錢來應急,那筆錢是何來歷?二先生應該清楚。」
原來他那片蘋果樹葉是這麼來的,雷蕾恍然,一直因為人品問題看不起他,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今聽到這番言辭,未免對他萌生歉意:「那給我下毒的也是……」
卜某怒道:「百姓百姓!他只知道百姓,對我何曾有半點兄弟情分!」
溫香喃喃道:「爹,你說過不是的……」
公子道:「受你要挾的不只碧血宮。」
甘草冷汗直冒,此人既與卜二先生勾結,當時自己若真跟他問二先生的事,泄露了真實意圖,此人必定會順手幫忙,殺人滅口。
公子打斷他:「小蕾!」
別人都只看著卜二先生,雷蕾卻留意到,旁邊的溫庭偷偷別過了臉。
卜二先生很平靜:「將來?只怕你們已經沒有將來。」看看盤膝運功的冷聖音等人,「想用內力逼出來,至少要兩個時辰。」
眾人都明白其中道理,面色十分難看。
意識到太激動,卜二先生:「哼」了聲,冷靜下來:「他不過就那幾間破房子,有什麼財!那夜我是想再去勸他應了柴府,好解我燃眉之急,誰知他總不肯,爭執之下我才失了手。」
公子站定,很平靜地說:「想不到卜二先生的劍法也很高明,與那些殺手倒有幾分相似。」
卜二先生鎮定道:「卜某隻是不信世上有那等玄奇之物罷了,所以認為有假。」
兩個時辰,可以發生很多事了。
卜二先生先是愣,隨即大喜:「上官洞主救我!」
這也正是雷蕾想知道的問題,她急忙豎耳。
李魚道:「他們受了你要挾。」
一邊是江湖,一邊是未婚妻子,這樣的選擇最終還是出現了,「不負江湖,也不負你」,可世上哪有雙全之法?
卜二先生不語。
旁邊甘草面色慘白,忽然大聲:「那天假扮周吉的是你!」
公子點頭出門,走到院中廊上紅漆柱子跟前,輕輕一掌,一根廊柱應聲到下,發出一聲悶響。
原來茶樓之約是這麼回事,雷蕾大悟。
眾人一笑,氣氛又熱鬧起來。雷蕾看著秦流風,細細咀嚼,覺得他剛才的話像是大有深意,於是她下意識將目光移向甘草,卻見他默默坐在旁邊,面色陰晴不定,心裏不覺更加懷疑。
見雷蕾站在旁邊,公子示意她到身旁坐下。
公子看何太平。
誰不怕死?頸間鳳鳴刀隨時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卜二先生哪裡還敢嘴硬,顫聲道:「委實不是,卜某如何殺得了冷前掌門。」
原來剛才腹中突然一陣絞痛,雷蕾知道不對,卻又怕惹他分心,只得勉勵忍受不叫出聲,那知過了這麼會兒,痛楚並未減輕,反倒越來越嚴重,差點讓她昏過去。
一切皆因人的貪慾而起。
公子明白:「廢話少說。」
雷蕾先是愣,接著也反應過來,先前所有的疑惑此刻都解開了,頓時震驚不已。
溫香正要說什麼,卻被一個聲音打斷:「幾位姑娘總在這邊幫忙,卜某著實過意不去。」
雷蕾忍不住道:「然後如花來了,他也是拆了木欄進房間的,卻了現卜老先生已經遇害,驚慌之下怕人因為氣窗木欄有拆卸痕迹而懷疑自己,於是就把門打開,轉移我們的視線,所以第二天李大夫發現時,門是開著的,而氣窗上上面的木欄也有兩拆卸兩次的痕迹。」
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卜二先生大驚失色,慌忙閃避,「嗖嗖」兒聲,暗器盡數釘入牆上,竟是幾截半枯的小樹枝!
細微的破空聲響過,第三盞燈罩應聲破裂,燈火熄滅。
公子驚覺不對,急忙收了刀勢,退後,果然見雷蕾半躺在那裡,臉色白得可怕,蹙眉似在強忍痛苦。
公子也覺得意外,俯身看了片刻,忽然一隻手托起那柱子走到門口,丟下:「這便是證據。」
她端起酒正要喝。
公子道:「雪蓮子。」
燈影中看不清公子臉色,他依舊執刀站在中間,一動不動。
被點中穴道,卜二先生昏死過去。
公子執刀的手立即抬起:「只要蕭白在,你主休想動他們。」
除了卜二先生。
上官秋月道:「雖無解藥,卻有解毒的法子。」
溫和的聲音聽到耳朵里,廳上每個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上官秋月笑道:「蕭莊主放心,我也想放手與你一戰,好購見識鳳鳴刀那最後一式」停了停,他又補充:「見識過了,我再殺他們也不遲。」
公子不答,握刀的手卻漸漸緊了,論武功他未必會輸,即始終顧不了這麼多人。
甘草喜:「甘草願意效勞。」
冷聖音過去踢了兩腳,發現那松木柱子並末被如願踢斷,立即低頭打量,隨後冷笑:「金的,卜二先生果然聰明得很。」
上官秋月當然不會被砸中,眾人只聽得「哐啷」一聲,碗盞盡碎,酒菜都潑入院中。
「上官秋月本就該死,殺了他,蕭莊主一樣可以替雷蕾姑娘療傷!」
雷蕾默然。
何太平不語。
溫庭竟承認:「有一事老夫始終想不明白,當時我的確鬼迷心竅,想問他要得長生果,我二人均分,但剛提到長生果三字他便拔劍相向,所以我一怒之下才出掌,冷影的武功我清楚得很,那一掌過去,他的身法縱然慢一倍,也是必定能避開的,但他當時反應實在是在我意料之外,竟比平日慢了十倍不止。」
上官秋月似早已料到,白練如利刃,削向公子咽喉。
「甘草,你在這兒做什麼?」一個聲音響起,緊接著另一個人也出現在游廊上。
甘草目光躲閃:「我就是看看這柱子特別,聲響也好,所以……」
公子忽然伸手攔住,低聲呵斥:「沒規矩。」
多情練收回,上官秋月道:「蕭莊主還能支撐多久?」
上官秋月注意到他,有點意外:「怪道那日你說了兩句就跑,原來是看出來了。」又笑,「我本是在城外見到周吉打獵,所以帶人扮作他混進城,正巧接到你送來的請柬,我看著有意思,第二日就專程代他來見你了。」
秦流風道:「二先生言重,不過是我等分內之事。」
眾人紛紛就座。
「蕭莊主快退!」李魚忽然開口。
「我為何要救你?」上官秋月一襲白衣,翩翩立於門口,笑得溫柔又親切:「既然知道我的話不能信,你還讓我救命?」
何太平肯放過你?你原本是贏家。
卜二和*圖*書先生笑道:「當時我見他沒了氣息,心裏也怕,幸好上官洞主路過看見,於是我就跟他做了筆交易。」
上官秋月道:「原本只需這樣一個人運功替她逼出體內的毒,反覆十來次,或可除盡,但如今既已提前發作,恐怕來不及了。」停了片刻,他以微微一笑:「但若是有一個頂尖高手不惜耗費真氣,或者能將毒逼出來。」
空氣中隱約有異香散開,即始終不能發現源頭,公子留神看著每個人的表情,卜二先生卻沒留意,不安地望門外,似乎在等什麼人。
上官秋月上前兩步。
提到這事,卜二先生忙道:「長生果之事本就玄虛,何盟主苛責了。」
冷醉忽然道:「蕭莊主選擇守護我們,已經夠了。」
若說上次沒看清,雷蕾這次可確認了,他看的的確是廊柱。
雷蕾忽然道:「不是人心本惡,是你利用手段,使他們朝惡的方向走得太遠。若沒有那場長生果拍賣會,沒有你的煽動,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何太平微笑:「是嗎?」
卜二先生赤手空拳,當然不敢硬接,眼見那刀就要架到脖子上,但聽「哧」的一聲,他不知從腰間抽出個什麼東西,銀光閃閃,向公子胸口刺去。
長生果之事,與其說是卜二先生,還不如說是他一手刺划,他購買卜二先生不慎殺死兄長,算準卜二先生怕死,於是故意提點捏造長生果這樣一件東西,在江湖上引出軒然大|波,然後又幫助他化名「石先生」拍賣長生果,引發夜譚城血案,之後各路高手自相殘殺,血案連連,他卻從中握住許多門派的反柄,逼他們為千月洞做事。
眾人都愣。
「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冷影是死在我手上,但並不是我殺的!」溫庭忽然睜眼,厲聲說:「老夫與冷影認識多年,豈會為了一枚長生果就下殺手!何況冷影縱然有長生果,也絕不會帶在身上來見我們,老夫殺了他有何好處?」
風彩彩咬唇,小聲說:「可他……」
上官秋月算了算:「多得很,大小一共十七個門派,如今他們或許正與周圍幾個幫派打得熱鬧。」
何太平點頭:「此事是甘大夫的功勞。」
狗急跳牆的道理誰都知道,親手殺兄長,這已經構成死罪,為了活命,他只能聽命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道:「那她就死了。」
卜二先生勉強笑道:「說家兄是卜某所殺,卻無證據,如今僅憑這兩本賬,就說卜某是『石先生』,卜某也無話可說,堂堂盟主,幾位大俠,如今要動我卜家宅院的主意了?」
話未說完,旁邊李魚忽然道:「燈,第三盞!」
卜二先生名聲甚好,溫香也覺得難以接受:「掌斃兄長,卜二先生怎會做出這種事!」
上官秋月皺眉:「我算著還有幾日才發作的,必是那些葯與蛇涎香犯沖,如今提前誘發百蟲劫。」
上官秋月果然笑了:「你活著我也有法子殺他們,為何要白白放過?」
眾人沉默。
可區區一根廊柱有什麼值得看的,讓他這麼入神?
公子站在門外,冷冷道:「卜耀明,事到臨頭你還不知悔改,可知道將來的下場?」
犧牲別人的人,也能犧牲自己,至此雷蕾才相信他那句「江湖在我手,我可以用性命去守護它」是真的,一時也升起幾分敬佩之心。
上官秋月道:「何況沒有你何盟主的手令,南海派那些人是不敢擅自進城的,他們還要和自己人打上半天,我卻有許多工夫可以殺你們,如今這院子外頭都是我的人。」說到這裏,他語氣更加親切:「忘了告訴你們,方才我已經去購買過那個魏知府了,你們不必指望他。」
雷蕾不語。
卜二先生奇怪:「這柱子有用?」
「若不是替人療傷,誰也殺不了他。」
上官秋月道:「沒有解藥」
秦流風搖頭,「卜二先生不知其中厲害,如今我們特意來八仙府,為的不只是令兄的案子,還有令兄那枚真正的長生果,此物至今下落不明,想來上官秋月也在尋找,若落入他手上,只怕不妙。」
一件傳說中的東西,引得多少人親友反目你子相殘,引發多少江湖血案和門派紛爭,然而有誰知道,它根本就從未存在過!
鳳彩彩笑:「二先生太客氣。」
廳上死一般的靜,只能聽見每個人都心跳聲與呼吸聲。
說話間,其餘人相繼倒下。
「晚上別回去了,留在這兒吃飯吧。」
可是甘草怎麼認識上官秋月?雷蕾疑惑,卻沒有問出來。
公子沉聲詢問:「怎麼了?」
上官秋月目光一閃。
甘草忙藉著台階說:「多謝二先生。」
上官秋月總算將視線移到她臉上,半晌,他微笑:「你我已經沒有關係,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何太平並不驚慌,反倒笑了:「你這麼肯定?」
半晌,公子緩步過去,蹲下身,慢慢地,將她緊緊抱住:「小蕾。」
何太平起身,柔和的聲音里有了威嚴:「卜二先生親手掌斃兄長,販賣假長生果為禍江湖,與魔教勾結,你可知罪?」
不再稱呼「蕭兄弟」,而是「蕭莊主」,已經有一半命令的意思在裏面,公子手底招式微微一滯,顯是在遲疑。
轉眼二三十招過去,雙方雖幾遇險招,最終也還是落個平手。這一場惡戰不比往常,只能勝不能敗,此刻公子雖未顯露敗相,取勝的可能卻也不算很大,眾人都看得緊張,唯獨秦流風仍是盤膝閉目,運功驅毒。
「卜二先生,或者該叫『石先生』,殺手組織的首領。」公子看看他手中的軟劍,送了送刀鋒:「解藥。」
卜二先生口裡的「一頓便飯」,是不能當做「便飯」來看的,不多時,一桌豐盛的酒菜呈現在面前,讓人垂涎欲滴,有經驗的食客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桌酒菜價值絕對不低於五十兩銀子。
雷蕾知道後面的事,接過來說:「發現我們出城,你知道不對,於是火速派殺手阻攔,趁機爭取時間去果園毀滅證據。」更搖頭道:「你就是那個殺手組織的頭領,賣假長生果是想賺錢,培養殺手收錢取命,也是為了賺錢,你喜歡錢。」
李魚垂眸。
「信也罷,不信也罷,軟筋散的事卜某並不知還m.hetubook.com.com必須。」卜二看著李魚冷笑:「至於碧血宮,若李老宮主知道自己是被親兒子出賣,想必高興得很。」
他當然不會刺中。
甘草有點膽怯,道:「我約見周吉,是因為聽說卜二先生曾在周老爺那裡借過一筆巨債,周吉找我看過病,所以我認得他,想請他幫忙問問,但你扮得不像他,他平日待人很無禮,我發現后就沒敢多問,找借口先走了。」
「自然不是。」何太平端了端酒杯,又放下,嘆息:「區區一枚長生果引出這麼多事,親友反目,各門派紛爭不斷,何某身為盟主卻束手無策,令兄遇害已至兩年,至今也未能還他一個公道,實在心中有愧。」
呵呵兩聲,暗器落地,公子終是臨危不亂,情急中踢出刀鞘擋了過去,然而他的臉色也已經發白,這樣下去能顧得了幾個人?何況外面必定還有他的部下。
此言一出,眾人都沉默,話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他是叫公子不要再管這裏,脫身逃走,這種時候江湖總要有人去主持大局,百勝山莊威名赦赦,完全可以代替他。
進了臘月,到底是富豪之家,卜二先生府上煥然一新,欄杆都重新漆了個遍,亮閃閃的光彩照相館人,常青樹葉也修剪過,菊花臘梅爭芳鬥豔,園子里不再有別的雜物,顯得越發寬敞大方,房屋大多貼了紅窗紙,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家僕們來來去去很是熱鬧。
卜二先生輕哼,不語。
公子本是站在門外,聞言一驚,習武者反應都不慢,立即下意識后掠二丈。
公子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眼睛直直看著地上運功的人,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似乎已成了一座石雕。
世人眼中,長生果已經被銷毀。
上官秋月笑道:「是嗎?」
上官秋月道:「還有。」
公子冷冷道:「你這種人死有餘辜,但如今留著你還有用。」
卜二先生笑著再說幾句,吩咐人送上了些上好的茶點,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面前就站著兩個這樣的高手,但有誰會做這種蠢事?耗費真氣,而且還留給對方下手的機會,上官秋月是不會再管,公子是不能管,畢竟除了她,還有這麼多人需要保護。
眾人都愣。
卜二先生果然變色:「你們……」
公子微喜。
利用長生果引發血案連連,江湖上恐怕沒有一個人不希望上官秋月死,而現在,就是除去他的大好機會,在場的只有一個人能動手。
雷蕾立即明白了,做人偶的水?那的確可以讓人的肢體反應在一段時間內變得遲鈍,冷影發現時顯然已經太遲,所以沒能避開溫庭那一掌。
這點變化何太平自然不會庭,他立即給公子遞了個眼色。
刀架在脖子上,卜二先生臉色難看得很,那蛇涎香本是塗在燈罩上,得了火焰之熱才引發藥性,這法子巧妙得很,想不到如今竟被李魚看了出來,早知道就該先把刀架在何太平脖子上再說話,此刻就算有武器在手裡,又怎敵得過大名鼎鼎的鳳鳴刀?
溫庭面色發青,欲言又止,最終閉上眼。
甘草也有些內疚,移開目光:「二先生是好,但師父等甘草理我視若己出,教我武功,傳我醫術,那也是師兄醫術更高明的緣故,我甘草是想發財,想名動天下,可也不是沒有良心。」說到這裏,他有些憤怒,「我也不願那個人是卜二先生,為了長生果,你竟然親手害死他老人家,我怎能輕易放過兇手!」
眾人面面相覷。
上官秋月很有禮貌地問:「冷掌門可有話說?」
可他在救人。
老友慘死,兩派反目,一切都是這個人間接造成,溫庭也看公子:「老夫若未記錯,蕭莊主也是被此人所害,若除去他,江湖從此再無禍患。」
雷蕾隱約有點不安,加上心裏悶得慌,於是乾脆找借口避開溫香二人,獨自在園子里亂逛。
上官秋月道:「你給她用過葯?」
鳳彩彩悄聲:「卜二先生這麼客氣。」
卜二先生道:「勞你們忙了幾日,為家兄之事,害得你們年也不能回去好好過,我方才已經請過何盟主他們,你們晚上就不必回去了,就在這裏吃頓飯吧。」
卜二先生面色更白。
蘋果當然不是長生果,但藍門尋得的那顆核桃,卻是眾人認定的真正的長生果,由「石先生」親自賣出,何太平當著天下人的面將它銷毀,事情才得以平息,江湖自此也再沒發生任何爭奪長生果的禍事。
頸間冰涼,卜二先生面如土色:「解藥在上官洞主那兒。」
公子不語。
上官秋月點頭:「也好。」
見他要動手,雷蕾叫:「你們……」停住。
卜二先生笑著介紹:「這是我特地叫人從壽仙嶺運回來的松木,花了不少工錢,若你將來什麼時候打算另起宅院,我再叫他們替你捎幾根就是。」
「再不解,不消半個時辰她就要死了。」上官秋月看著雷蕾,淡淡道:「我不會再管你。」
卜二先生額上有了汗,忽然道:「若我果真是『石先生』,又怎會只這麼點家底。」
甘草忽然道:「門外那些柱子。」
卜二先生滿頭大汗,分辨:「諸位明查,冷前掌門是死在西沙派掌力之下,別說卜某根本不會,就卜某這點武功,若敵得過冷前掌門,怎會這麼容易被蕭公子制住?」停了停他又哀求:「卜某是一時糊塗,不該聽信上官……」
上官秋月道:「百蟲劫用普通法子是不能逼出來的,除非修習純陽內力或三陰真氣。」
公子沉默片刻,道:「只求上官洞主放過這裏所有人,蕭白願自裁。」
公子冷冷道:「那我先殺了你。」
雷蕾豈是不看臉色之人,立即會意,放下酒杯,瞥瞥嘴做不滿的樣子。
眾人都看著公子。
何太平看卜二先生:「『石先生』就是你,你還有什麼話說?」
「小蕾!」公子驚。
聲音一如往常那般溫暖,雷蕾徹底失去意識前,喃喃地說了最後一句話:「你不怕死?」
正在疑惑,那邊甘草忽然快上走到別一根廊柱旁,同樣用手摸摸,敲敲,似乎還是有什麼不能確定。
模仿別人的相貌和聲音都容易很像,可脾氣、動作、氣質就未必了,所以易容術再精妙頂多也只能www•hetubook.com.com騙過一果,若是接觸的日子久了,總會被發現,除非花上很多時間去觀察學習。
宮山已是千月洞的勢力範圍,同南海東山兩派人馬駐守,若是集合這十幾個門派的力量,與千月洞的人來個前後夾擊,勝算是很大的,打敗他們,就等於將長城炸了個缺口,為千月洞主力進江湖打開了一條路。
卜二先生想起一事:「明年我這邊打算開設幾間醫館,信得過的人不多,或者還要你們師兄弟來幫忙打理。」
雷蕾終於失聲:「不要!」
甘草一直以來的可疑行為,雷蕾也很不明白,忙看過去。
雷蕾猛然想起,當初那個跟上官秋月在一處談話的長相酷似他的人,多半就是那位李晉大俠了,他來八仙府找過弟弟。
兩個絕世的人物,兩種絕世的武功,兩件絕世的兵器,伴隨著清吟聲,刀光如電,白練如雪,美麗壯觀,然而精彩的表面下,卻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上官秋月看公子:「蕭莊主打算怎麼辦?」
「其實問不問都一樣,你現在也逃不了。」上官秋月轉臉,看向旁邊的秦流風,「不必再白費力氣,將此毒逼出體內,至少也要兩個時辰,而我只需要一個時辰就可以解決這裏的事,如今江湖中已有十幾個門派願意聽命於我,他們或許已經趕到城外了,想來不多時就能收拾掉附近那几上幫派,然後……」說到這裏,他停下來想了想,「然後我打算直取宮山,與你們駐在那兒的人馬碰上一碰,怎麼樣?」
卜二先生語塞,知道自己今日斷斷沒有話路,面色灰白。
鳳彩彩等人心裏都陣陣發涼,背上沁出冷汗。
這才是富商家的日子,雷蕾嘆氣,百勝山莊田莊收那麼高,小白就沒這麼會享受。
卜二先生道:「卜某……」
公子不看眾人,僵硬地抬腳走出門。
秦流風笑道:「卜二先生忘了,長生果早就被我們銷毀了。」
腹中劇痛,雷蕾滿面頭冷汗,勉強扯了扯嘴角。
雷蕾很快明白,怪不得卜老先生會死在牆邊,想是他兄弟二人當時激烈爭執,爭將卜老先生逼到牆國,然後當胸一掌劈出,卜老先生萬萬想不到,弟弟盛怒之下會動殺機。
淡淡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散,混著酒菜香味,很難辨別。
冷聖音怒:「豈有此理,我爹怎會站在那裡讓你打?」
沒有異常。
溫香低聲:「你這兩天怎麼了?」
就這麼片刻工夫,廳上眾人臉色都變了。
冷聖音怒道:「還不肯說實話?」
雷蕾回神,看著貼反的窗紙,勉強笑了笑:「又浪費了,我還是先過去歇著,你們來。」於是走到旁邊坐下。
「不該聽信我的話。」門外傳來嘆息聲。
看旁邊溫庭面如土色,雷蕾嘆息,不知別人知道這事之後,會是什麼感受?
親人選擇了不同的立場,李魚閉目道:「三哥他……」
公子握刀的手微緊,卻始終白著臉不動。
此事讓外人聽到,會是什麼反應?
公子道:「軟筋散的事的確是李兄弟稟報的,但何兄卻是早就懷疑你了。」
溫庭看上官秋月:「我也想問上官洞主。」
何太平微笑:「二先生若定要證據,也好說。」示意秦流風。
上官秋月卻先一步收了白練:「蕭莊主就不顧你那位夫人?她好象出了事。」
雷蕾只覺得全身上下一陣酥麻,想要抬腳地,竟是半他也動不了,酸軟的感覺繼續蔓延,她實在支撐不住,很快「撲通」一聲倒地。
何太平不語。
白練如蛇,靈巧地避開刀勢,反切公子左向。
沉默。
一陣強風灌入,同時無數暗器帶著勁氣飛來,直取卜二先生。
溫香也緊張:「究竟是誰害了冷伯父?」
卜二先生走來。
廳上燈火輝煌,擺著張長長的精美寬大的桌子,丫鬟們走來走去布菜安箸,香味飄飄,也不知是酒香菜香,還是丫鬟們身上的脂粉香味。
「是二先生買通了卜家藥鋪廚房裡的下人,讓他下毒,陷害甘大夫。」何太平打斷她:「甘大夫懷疑『石先生』就是你,發現賬上漏洞,所以找總賬房張先生查證,你卻知道雷蕾姑娘在懷疑他,所以有意用毒針殺張先生,為的也是嫁禍於他。」
冷聖音慘笑:「溫叔叔,溫掌門,你還有何話說?」
何太平忽然笑了:「你以為我就沒有對策?」
「你也是個老實孩子,當初大哥在時,就常在我跟前誇你。」卜二先生拍拍他的肩膀,想到兄長,不禁黯然:「罷了,若是今後你有什麼難事,盡量跟我說,不要見外。」
眾人心裏都一沉。
雷蕾看著門邊的人,心情複雜。
溫香也笑。
鳳彩彩道:「為這點事,你就殺人劫財?」
區區一段木頭,有這樣的重量?眾人愕然。
上官秋月沒有看她,瞧著地上的卜二先生,若無其事道:「我當時不過提點了他兩句,讓他將此事推以當夜拜訪卜老頭的三個掌門身上,別的事可都是這些人自己鬧出來的,可見人心本惡。」
鳳彩彩口無遮攔地問:「你和蕭公子不是好了嗎?」
誰知就在此時,上官秋月袖中忽然飛出幾點寒芒,卻是指向另一邊的秦流風。
「是」
李魚開口了:「尊駕的百蟲劫的確厲害,我與師弟遲遲尋不出解藥,只能暫且用藥壓制。」
雷蕾搖頭,喘息。
卜二先生怒道:「甘草,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私下偷我的賬簿!」
「隨便,隨意些。」卜二先生笑呵呵地擺手,見其他人都遲遲不動筷子,又奇怪:「莫非這些菜不合諸位口味?」
何太平冷冷道:「你故意無中生有,捏造長生果這樣一件東西,禍亂江湖,他助你發放消息,賣假長生果謀利。」
眾人面色都難看得很。
何太平微笑,「難得二先生有這份心,我等為何不能受?」
門檻被壓碎。
白道十幾個門派被迫歸順他,可他顯然沒把他們放在心上,他只是利用手中把柄挑動他們作亂,能成事更好,縱然白道有所防備,進行大清理,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到頭來必會實力大損,千月洞卻安然無恙。
冷聖音道:「家你是不是你害的?」
甘草垂首:「是。」
眾人都看溫庭。
何太平皺眉,語氣嚴厲了點:「蕭https://m.hetubook.com.com莊主,大局為重。」
冷聖音道:「你販賣假長生果,暗地培養殺手組織,所獲不義之財頗多,至於在哪裡,將這園子翻過來找一遍自然就有了。」
哪知卜二先生聞言卻大笑:「長生果?什麼長生果!你相信這世上真有那樣的好東西?」
「不要進來。」李魚費力地說。
卜二先生客氣勸道:「為家兄之事,諸位不辭辛苦遠道而來,如今過年也不能回去,卜某很是過意不去,幾杯水酒,不成敬意。」
卜二先生一面讓眾人入座,一面熱情地笑:「方才還怕何盟主不有來。」
何太平語氣嚴厲,「情義本就有大有小,上官秋月殘忍無道,何某怎能將江湖拱手送與魔教,李兄弟不過是取大義之人,雖愧對親友,卻對得起江湖百姓。」
公子忽然放開她,起身:「我不能把所有人的命都交給你,江湖不能落入你手上。」
秦流風拿筷子撥撥面前的魚,澆有興味地看他:「長生果是假的,但這些菜里的軟筋散卻是真的,二先生美意,我等實在難消受。」
上官秋月當然也聽出來了,笑:「捨身取義呢,你以為他真能逃走?」
眾人明白其中厲害,都看著公子,卻是誰也沒有開口。
卜二先生面色沉沉,「空口無憑,有什麼證據!」
聽到這話,雷蕾先就苦笑。
卜二先生沒有否認:「卜某也是萬不得已,此事一經查出,你們必定不會放過我,我只能聽命上官洞主,如今那些人都已到了城外,只待我們裡應外合。」他緩緩朝何太平走去:「凡事已成定局,只好對不住諸位了。」
公子揮刀架住。
溫香也一臉期待地看過來。
然後他在決定救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
溫庭道:「卜老先生雖然沒錢,卻有長生果,你拿了它……難道交給了上官秋月?」
冷聖音道:「莫非你也是失手?」
卜二先生道:「想不到何盟主也會血口噴人,卜某倒意外得很。」
冷聖音忽然道:「等等!」
公子道:「只要蕭白活著一日,你惡事散盡,以為你能逃赤?」
沒有關係了,但要眼睜睜看著某些人在面前出事,還是會難以接受,雷蕾沉默片刻,搖關:「沒什麼,就是頭有點暈。」
笑聲里,卜二先生與何太平當先進來,後面緊接著公子與秦流風冷醉,西沙派溫庭,南海派掌門冷聖音,還有李魚甘草兩個。
公子色變。
雷蕾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睜眼,恍惚中望見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有光華閃爍,不由心中一酸,勉強露出笑容,啞著嗓子:「沒事,我不怪你。」
卜二先生冷哼。
卜二先生笑:「雖如此,卜某總是慚愧。」
鳳彩彩驚怒:「原來卜老先生竟是被你親手所害!」
眾人心裏明白大半,都沉默,溫庭向來有剛正忠直的名聲,卻也為一件莫須有的東西就殺死多年知交,實在叫人難以接受。
冷聖音聞言,倏地起身:「家你是不是被你所害,說!」
那邊甘草吃嚇,手足無措:「二先生。」
秦流風笑道:「藍門那枚長生果,雷蕾姑娘不巧正好認得,然而知道它有假的人卻並不多,若非何兄弟親口說來,連我們都不信,記得卜二先生曾說過,你並未見過那枚長生果,又如何知道它是假的?」
這柱子外面雖是松木,裏面卻空了心,竟裹著根純金打造的金柱!
卜二先生愣了愣,「秦公子說笑了。」
聲音很輕,卻能讓人清楚地感受到其中那些痛苦與矛盾,他已經明白地表示了他的選擇。
公子沒有回答,招式陡然一變,更加迅疾險惡,刀風掀起重重的殺氣,顯然沒有半點收手的意思。
眾人都沉默不語,卜府雖然富裕,但離頂級富誼明顯還有段距離,石先生賺的錢絕對不只這點。
「反了反了!」鳳彩彩埋怨,搶上前:「在想什麼呢!」
雷蕾閉目。
何太平尚未說什麼,旁邊冷聖音就厲聲道:「既然你就是『石先生』,家你究竟是不是被你所害?」
話音未落,一道白練直取何太平。
眾人沉默。
知道飯菜中有軟筋散,眾人自以為萬無一失,早有準備,所以放心前來赴宴,卻沒料到會中蛇涎香,如今城裡已被上官秋月控制,發生了什麼事,城外的人根本不知道,待外頭取勝時,這是塬人只怕都已變成屍體,實在是功虧一簣。
何太平搖頭。
唯獨鳳彩彩與溫香還是一頭霧水。
何太平微微閉目,忽然道:「蕭兄弟不必打了,儘快出城。」
甘草道:「前日見到雷蕾姑娘那片假長生果葉,我突然想起,當初我也曾在二先生的無子里撿到過一片一模一樣的樹葉,我對這些藥草樹葉記得都很清楚。」
公子道:「早在半個月前,碧血宮那邊就有我們的人報信來,說李老宮主在暗中調集人馬,那時何盟主便已經懷疑了。」
怪不得這麼眼熟!雷蕾想起來,當初卜家下人交給甘草的原來就是賬簿,甘草是在查他的賬!
秦流風也站起來:「當夜三位掌門相繼離開,最後走的是冷前掌門,你趁卜老先生送客之際,潛入房間等候,卜老先生回來后發現,卻沒有聲張,只因你是他的兄弟,你二人對面說話,你便趁機下手得逞,之後取走長生果,怕被人過去時早發現,所以關門熄燈,然後拆了房頂氣窗的木欄逃出,再將木欄重新釘好。」
上官秋月不答:「蕭莊主信不信,我能在三招之內取這裏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公子情急之下顯露的這分功力,在場眾人見了無不汗顏。
「上官秋月!」雷蕾忍不住喚他,聲音里已經帶了些哀求:「你別。」
公子決定先發制人,哪裡肯聽勸阻,抬腳,一桌酒菜即刻從地上飛起,直直向對面的上官秋月砸去,與此同時,鳳鳴刀帶著強烈的煞氣,畫出一道閃閃銀弧。
門外是漆黑的夜,勁風中,周圍幾盞燈的燈罩都「咯咯」搖晃,每一下都聽得人心驚肉跳。
秦流風拿筷子夾起一片肉,半天玩笑:「倒是這頓飯,必定美味得很,二先生一片美意,就怕我等消受不起。」
公子道:「除非我死。」
公子不語。
其餘眾人都冷冷看著他。
香味被風吹散,李魚道:「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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