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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天雷一部

作者: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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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還是難以了斷

第六十六章 還是難以了斷

說到正事,公子神色重新凝重起來:「最近可能會有大事,我們都忙,你別再一個人亂跑。」
何太平道:「你還是記掛上官秋月。」
雷蕾大讚:「怪不得人人都說,沒兩下子就別想在鍾老闆手底做事。」
其實山上也有己方的埋伏,真正遇上不至於吃太大的虧,只不過這終究是白道的地盤,事情門大了沒什麼好處,難免壞了將來的大事,所以他就下令避開了。
雷蕾原本怏怏的,聞言不由大樂:「原來門神都是盟主?」小太平啊小太平,你將來要永垂不朽了。
上官秋月道:「我若是對他們太好,他們將來必會想辦法殺我,但你不會,我會對你好。」
鳳彩彩看溫香。
那人聞言笑道:「他老子本來是經營萬安銀庄的,後來以做起了賭場生意,背地裡還放高利貸,能不發財嗎?」
雷蕾不再看他,點點頭:「你和你的人以後都不要在這兒了,我不會再來。」
她這麼一提,雷蕾馬上想起來,對這位帥盟主十分敬重,忙道:「就買他。」
忐忑間,人已經回到了卜家藥鋪,在大門外下馬,正撞見何太平帶著兩名護衛出來。
二人都愣住。
「誰家的公子,好大的氣派!」
溫香噴道:「你忘了,上次去夜譚城我就跟你說過,一行八百多年前,甄盟主與魔教聯盟西門教主在夜譚城促膝夜談,達成協議,白道魔教互不相擾,始得江湖二百年安寧,被傳為佳話,他老人家也是最古老的一位神仙了。」
雷蕾轉身就走。
公子緊握她的手:「小蕾。」
上官秋月的手開始不規矩:「輕薄你。」
得知沒有出事,雷蕾並沒覺得輕鬆,她隱隱有預感,上官秋月遲遲不走,背地裡策劃的一定是個大陰謀,也就是說,始終有一天他會和公子正面交手。
沒有人不怕冷,除非已經習慣,雷蕾默然片刻,道:「你其實可以多穿點。」
冰涼的手。
雷蕾不知道上面的情況,也不見公子等人的蹤影,只管一氣亂走,頭腦混亂不堪,這地方是上次找上官秋月拿玄冰石的時候帶秦流風來過,早知道這些事他不會隱瞞何太平的,如今他又帶著小白來,想要做什麼?是受了誰的指令?
雷蕾連賠不是,又道:「誰叫你們看著我不放。」
莊戶人樸實,老人見雷蕾拿銀子,堅持不收:「拴那兒就成,姑娘只管去吧。」
「想你了。」
雷蕾垂下眼帘,低聲:「你知道我膽子很小,我不想過千月洞那樣的日子,跟著小白,比跟著你放心,希望你……放過我。」
公子點頭。
雷蕾想起他說過的話,忙問:「李大夫不是要回去了嗎,車馬都雇好了?打算什麼時候起程?我來送你。」
聽著耳熟,雷蕾問:「甄盟主是誰?」
蕭原愧對被自己拋棄的救命恩人上官惠。
雷蕾道:「我不能贊同你的手段。」
鳳彩彩尋思片刻,拿起那張武盟主的:「還是這張好吧。」
上官秋月道:「你可以再反悔。」
不是膽子大了,是仗著你不會那麼做,雷蕾也有點鄙視自己,心中微暖道:「你留在八仙府,是不是還想做什麼大事?」
鳳彩彩拿起另一張:「這張怎樣?」
沉默,身體一輕,耳畔風聲響,再睜眼時,二人已經回到地面。
公子看旁邊另一幅甄盟主的畫像:「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但情勢不同。甄盟主他老人家能與西門教主達成協議,那也是因為當時魔教白道勢均力敵,年年征戰,皆已精疲力竭,不能再打,所以才有『夜談』之事,而且他老人家權力足夠大,無人能違抗。」
上官秋月不答。
上官秋月冷冷道:「百蟲劫未解,跟著蕭白,你不怕會死得更快?」
身後樓板又響起腳步聲,有人停在身後。
鍾花無艷茶樓。
公子搖頭:「是我私下問秦兄的。」
老人家回憶:「是有一拔。」
雷蕾嗤笑:「為了你的責任,就可以把別人的信任當成垃圾?」
在別人眼裡,卻是因為鳳鳴刀殺氣太重,蕭家歷代必須供奉那些死在鳳鳴刀下的孤魂,有魔教的,有白道的,有該殺的,也有無辜的。
雷蕾心驚,搖搖頭,自我安慰。
雷蕾不語。
樓上是雅間,也是各種腐敗黑暗事件的發生地。
上官秋月卻沒再繼續下去,抱緊了她:「小春花陪我。」
雷蕾立即問:「去了哪裡?」
雷蕾不好氣:「你要你請。」
鳳彩彩低聲勸:「武盟主功在千秋,如今江湖事多,請他或者能壓得住邪氣,吉利些。」
公子道:「如今我總算明白了。」
上官秋月不肯住手,將來會有什麼動作?不,不應該再管,已經作出選擇,今後就只能跟著小白當米蟲,正事他們去辦,咱坐旁邊看美男就行,不用理會白道也不用理會魔教,魔頭的死活更不與咱相干,管這麼多閑事!
公子道:「張嘴。」
上官秋月道:「我沒有想殺你。」
「昨日訂的房間吧,我們早就準備好了。」老闆娘笑容滿面,倒也識趣地沒有多問,馬上叫來小二吩咐:「快帶甘大夫去樓上十號雅座。」
「別的沒用,倒生了張利嘴。」何太平輕哼,轉身回到案旁坐下:「還站著做什麼,礙眼,下去。」
雷蕾加快腳步,逃命一般。
還是不希望哪一方受傷。
然而對方並不打算放過她,那視線仍未從她身上移開。
李魚正在坐診,聞言道:「好像和秦公子帶人出去了。」
清涼,入口即化,依稀帶著果香,雷蕾不由自主吞下:「這是……」
雷蕾下意識低了低頭。
眨眼工夫,修長的手指間已經多了支玉簪,正是上次還給他的那支。
遠遠看到古松下那一道雪白的影子,雷蕾放慢腳步,好容易清凈兩天,方才在街上走,無意中又接到一張小孩子遞來的字條,她只得悄悄的趕出城來。
這邊雷蕾兀自驚疑,那邊周公子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臉看她。
雷蕾將那手從頸間拉開:「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跑來找死,該好好躲在城裡才對。」
已經走上那樣一條路,不能回頭,於是你覺得孤單,想要留住我陪你,可那樣的生活讓我害怕,我不能贊同你的手段,更不敢相信你的保證,雷蕾抬臉看,那雙眼睛已經閉上,漂亮的臉掛著一抹溫雅的笑,平靜又滿足。
大概是感覺和-圖-書不對,甘草這兩天謹慎收斂了許多,也不再出去採藥,似乎真的只在房間鑽研葯書。
小販不高興了。
公子轉臉看蕭岷的畫像:「先祖也是不得已,南星河教主本就殺人無數。」
雷蕾看了半日,道:「這門神很帥。」
雷蕾道:「拜你所賜。」
見他臉色神色平靜,這話的意思卻不簡單,雷蕾有點緊張,往後退了一步,她突然發現,自己怕這位大盟主多過怕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道:「我幾時說要罰你們了,起來起來。」
鳳彩彩出過氣,聞言憤憤道:「你這麼大的人了誰會看著啊,還不是蕭公子吩咐的!」
李魚謝過,轉身要出去。
又或者,對一個已經習慣冷的人,應該是憐憫更多點。
上官秋月看了她片刻,道:「你不想離開蕭白。」
人總是在離開之後,才能回想起對方的好處,甚至可以因此忽略他的種種過錯。
溫香笑道:「小玩意而已,也不是沒見過,正好我也累了,你去看吧,我和雷蕾去茶樓坐坐。」
天陰陰的,大街上的熱鬧氣氛卻絲毫不減,三女流連在道旁各色小攤旁,小攤上擺著許多小東西諸如胭脂花粉、便宜墜飾等,還有對聯年畫,生意都很好。
怎麼又不走了?雷蕾愣。
美艷掌柜拋媚眼:「姑娘好甜的嘴,哪天帶你那位意中人來,讓我也見識見識。」
鳳彩彩嘲笑:「必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雷蕾愣。
「所以我才沒有計較。」何太平打斷她,「我若要派人跟蹤你,不是難事。」
還擔心什麼?好不容易作出選擇,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也不必再站在中間髮夾心餅了,應該高興才對,怎麼打是他們的事,死活與你有什麼相干?
難道他已經察覺自己的意圖了?雷蕾又是尷尬又是緊張,暗暗叫苦,人不可貌相,這周公子看上去像個繡花枕頭,想不到還真不簡單!
對不起,你只能一個人繼續冷下去。
半晌,鳳彩彩提議:「總看不買沒意思,不如我們也買張年畫回去掛著?」
這回真的是拿小命在玩,百蟲劫只能暫壓制,還不定哪天就悄悄掛掉,雷蕾沒再多想,一動不動任他摟著,口裡勉強笑:「小白,你還要對我更好點。」
雷蕾提醒:「她們可都是有功夫的。」
上官秋月伸手拉她:「小春花……」
上官秋月在背後道:「這樣,今後我就不會再管你了。」
他對她究竟有沒有真心,從當初在千月洞為她受傷時,她就看出來了,然而她還是沒有勇氣相信他的話。
腦了里忽然有什麼東西炸一。
「找我做什麼?」
雷蕾沒有笨到直接闖進去問,她溜到大堂問李魚:「小白呢?」
上官秋月道:「沒有。」
「尊主!」眾星仆哪裡敢起來,其中一名星仆勉強直起身,顫聲道:「不知我等有何過失,望尊主賜教。」
原來這段千年美談背後也有內幕,雷蕾悵然。
公子看看她,臉色不太好:「你還是擔心他。」
公子看著雷蕾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應該跟魔教有關,『石先生』與千月洞勾結,利用和生果之事引得這麼多人自相殘殺,不知我們有多少門派受他們控制,恐怕很快就會生亂。」
雷蕾色變:「麻煩你老人家幫忙看著下馬。」
鳳彩彩新買的門神已經貼上大門,是蕭岷手執鳳鳴刀的畫像,旁人超過都會不由自主停下腳步瞻仰一番,面露尊敬之色。
公子沉默許久,低聲:「小蕾,不是每個人都能改邪歸正,一條路上只能有一個人走在前面,否則必生禍端,有時候為了江湖安危,必須選一個。」他嘆息:「武盟主威望甚高,他在位二十八年,把江湖治理得很好,深得百姓擁護。南星河橫行江湖殺人無數,縱然歸順正道,卻是誰也不能放心的。」
二女無語。
雷蕾躺在床上,望著帳頂,神情木然。
進門就見到鳳彩彩怒氣沖沖跑來。
小二熱情地彎腰:「甘大夫這邊請。」
難道甘草等的竟是他?
李魚聞言站住,回身看著她一笑,「不走了。」快步出門離去。
雷蕾道了聲「多謝」拔腿就跑了。
雷蕾看看四周,悄聲:「其實剛才跟我一起上去的兩個姑娘都是我的情敵,她們跟著我不放,為的就是要找到我那位意中人,可我現在要瞞著她們去見他,就撒謊是肚子疼去茅房了,但她們肯定很快就會發現,有勞掌柜幫忙想個法子,替我把她們給拖住。」
美艷掌柜指路:「從後面,後門走。」
搞了半天竟是自己誤會,錯怪了秦流風,何太平也根本不知情,雷蕾後悔不已,果真當局者迷,他們兩個雖是去找上官秋月,帶的人卻並不多,若真是何太平有心,肯定不會做這種沒把握的事去打草驚蛇,要來也是撞山大行動,自己出於一時氣憤,竟沒想明白這其中道理。
上官秋月的往事是個秘密,雷蕾不想提及,只低聲道:「因為……上官惠對他很不好,很多人想殺他,他是在冰雪裡長大的,所以他無情。」
上官秋月道:「他們習慣了。」
上官秋月看了她半晌:「你我已經沒有關係,我現在也可以捏斷你的脖子。」
你當我傻子?雷蕾心裏嘀咕,面上道:「當然。」
當然,她的注意力並不在茶,只留意著門口進來的客人。
上官秋月看雷蕾:「你看,他們不喜歡我對他們好。」
雷蕾坦然,「你們打起來,我也擔心你,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只是不喜歡再被人利用,就算不是他,是別人,肯告訴我行蹤,我也一樣不會說出去,讓人去害他。」
八仙府發現蘋果樹,發現那匹棗紅馬,然後莫名遇襲,接著便遇上他收買卜府下人,緊跟著自己就被下毒,再後來又是張先生之死……不論怎麼說,目前甘草的嫌疑最大,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很可能他就是真正的「石先生」,他想要錢,因為長生果害了師傅卜老先生,現在又在打卜二先生的主意。
雷蕾徑直走到他跟前,站住。
何太平道:「就算不利用你,我們將來也一樣會與他對陣。」
「今後我就不會再管你了。」像是賭氣,雷蕾卻知道他這回說的是真話,病了不會再有「哥哥」照顧,遇險的時候不會再有「哥哥」來救命。
心猛地一沉,m.hetubook•com.com雷蕾終於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上官秋月一直留在八仙府不走,絕不可能只是為了自己!這不是他的作風。「石先生」是八仙府的人,還有那天在街上看到的,他和一個和相酷似李魚的人在商量事情……先前幫助「石先生」利用假長生果引得江湖血案連連,從而掌握這麼多門派的把柄,他怎會沒有后招?
鳳彩彩失望,瞪二人:「算了,你們都不去,我一個人看有什麼勁兒,還不如都過去坐坐,歇會兒。」
雷蕾飛快跑到樓下櫃檯,徑直將一大錠銀子丟給那美艷的掌柜。
雷蕾也沒想過他會告訴自己,低聲問:「你能不能別做這些事,回去好好打理千月洞?」
撞破他的事,雷蕾哪敢再與他同行,忙借口推辭。
經常擺架子教訓別人是誰呀,雷蕾忍住沒有反駁,錯怪了人,別人罵什麼也只得受著,無奈之下硬起頭皮,走進去:「對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你別計較。」
死這個字說起來不可怕,然而當它真正降臨到頭上的時候,已不是恐懼二字就能形容,那時你才會真切地意識到,生命是多麼美好,生活是多麼讓人留戀,縱使它有時候痛苦而充滿波折,但總比毫無感知強多了,能夠獲得這麼一段短暫美好的生命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事,它讓我們感知痛苦和快樂,我們應該感激。
提到父親,公子目光冷了:「父親正是被他所害。」
上官秋月「啊」了聲:「小春花擔心我。」
上官秋月目光不善:「不喜歡?」
照他的脾氣,他今天對她已經手下留情了。
在櫃檯邊站定,甘草似乎很不安,扭頭看身後,確定無人注意之後才招手叫過老闆娘,壓低聲音:「我昨日訂的……」
雷蕾躲開,「你知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春花……」
把這種事掛在嘴邊,還說得冠冕堂皇,雷蕾既惱火又無力,你實在太有創意了,地點選在樹上,是要供人瞻仰?
雷蕾馬上氣勢全消,縮起脖子。
「跟著我,我會對你更好。」那是無奈之下的誘惑,語氣里已經帶上了乞求,冰雪之中,你想要留我陪伴,我卻不想過那樣的生活,那種只能兩個人互相取暖還是要提心弔膽的生活。
秦流風很平靜,「解釋什麼,我是來叫你吃飯。」
城東一帶山高林深,周圍山頭多被松柏等常青樹覆蓋,因為今年夏季暴雨多,引發山洪,懸崖有幾處滑坡的痕迹。
密林陰暗,鳥雀聲稀少,更沒有人。
落座后,她不動聲色喝了幾口茶,打量四周,「想不到鍾老闆生意做這麼大。」
寬敞明亮的房間,雕花桌案有些老舊,卻乾淨無塵,何太平坐在案前,拆閱各種密信,不時用筆批示,旁邊放著一盞清茶。
上官秋月抬手。
雷蕾走過去拉他:「小白。」
公子抽抽嘴角道:「張嘴。」
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他應該不會還在這兒等吧,雷蕾自我寬慰,下了馬過去問:「大叔,剛才是不是有很多人上山了?」
雷蕾放棄尋找,倚著樹榦發獃。
雷蕾道:「沒有,早該知道他會告訴何太平。」
上官秋月看著他。
「他你也不認得?萬安賭場的周吉。」
雷蕾搖頭:「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雷蕾道:「你的手太冷。」
冰涼的簪子接觸肌膚,雷蕾的臉立刻白了,全身都起了層雞皮疙瘩。
不祥的預感襲來,雷蕾轉身就朝馬棚走。
「叫哥哥。」
小二忙裡抽空:「老闆娘,有錢人都是那樣,看不起人,理他做什麼!」
美艷掌柜笑罵:「給老娘滾一邊去,不撕爛你的嘴!」
美艷掌柜輕輕拍她一巴掌,嗤笑:「你只管去,老娘既敢收銀子,沒有辦不成的事,有功夫沒功夫老娘一概通吃。」
鳳彩彩還是覺得買下來最好,拿出小茶包付了錢,將甄盟主與蕭岷兩張都收起,瞧她一眼,有點不好意思,「聽說河邊來了位捍面人的師傅,手藝很是高妙,我們去看看?」
雷蕾看著他:「姓秦的,你不用解釋。」
雷蕾點頭:「我知道,多謝。」
邊界的防守以及各城城防都不是虛高的,白道魔教各有自己的勢力範圍,魔教能混入白道地盤興風作浪的畢竟是小部分,還需要把身份隱藏得很好,就像當初傅樓帶妻子行走江湖,也只那麼幾隊人跟著罷了,而白道也只能用同樣的方式化和對方百姓潛入宮山,大隊人馬要出入邊界是十分困難的,若上官秋月真的調用主力,鎮守星月峰的趙管家他們不可能不察覺,而且上官秋月也絕不會這麼輕率。
雷蕾不回頭,飛快朝山下跑。
見她態度格外堅決,鳳彩彩無奈妥協,放下武盟主,想了想又拿起蕭岷那張,悄聲:「這張拿回去,蕭公子肯定很高興。」
雷蕾道:「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上官秋月,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將要發生什麼事?雷蕾努力控制住不去多想,一如往常那般和溫香等人玩笑。
上官秋月伸手,抱她躍上樹。
雷蕾點頭:「去見上官秋月。」
何太平道:「怎麼回事?」
確定之後,他微笑地說:「是他們跟蹤你,跟蹤你很容易。」
正在雷蕾等得有點著急,百般無聊的時候,一個聲音終於響起。
何太平擱下筆:「他們以前從未瞞著我私自行事。」
公子並不知道他們這番對話的意思,只是大略再囑咐了她幾句安全方面的事,便匆匆出去找秦流風了。
眾星仆立即表衷心:「屬下願全力為尊主效命,萬死不辭!」
明白他的顧慮,雷蕾回神,盡量露出笑容,語氣輕鬆:「我跟千月洞再沒關係,你不用擔心。」
百勝山莊的無字靈位自百年前就開始供奉,然而有誰知道,它在不同人的眼裡,意義竟也各不相同,它上面寄託的,只不過蕭家人的內疚與自責。
雷蕾道:「你爹當初中了毒,卻拒絕醫治,你真不想知道原因?」
其實今天雷蕾本沒心情逛街,是鳳彩彩與溫香二人非拉她出來的,發現這倆人說話逗引自己帶了幾分刻意,雷蕾一直覺得奇怪,如今越發肯定心中猜測,暗自驚疑。
「十號座。」
鍾花茶樓的女掌柜果然神通廣大,生生編造出一起雷人大戲,大略情節是這樣:掌柜的我本本分分經營茶樓,忽有一日來了三位客人和-圖-書,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須臾,一女內急去茅廁,忽有一夥強人闖入,從廁所將此女帶走,惡霸強搶民女。掌柜路見不平,馬上告知同伴並提供線索,來人疑似西街王公子手下貌似東門張老爺的家僕,然後二女大怒,將兩家鬧了個倒翻,最後終於打官司到了魏知府處。
不管閑事,太累了。
不遠處也傳來美艷掌柜疑惑的聲音:「姓周的今日有些不對啊!」
「何盟主做的事,還用我說?」雷蕾再不看他,抬腳就走。
雷蕾搖關。
公子道:「何兄送了一粒雪蓮子,或可壓制你體內的毒」
何太平道:「你以為你能做主?」
雷蕾正要說什麼,忽見李魚匆匆進院來,對二人親密的狀態視若無睹:「蕭莊主可知道何盟主在哪裡?」
「上官秋月。」
搖搖晃晃,雷蕾頭有點暈。
何太平也發現她表情異樣,輕哼:「又亂跑。」
雷蕾道:「那與我無關。」
下了決心,雷蕾閉上雙眼,卻久久不能入睡,腦中一片空白。
雷蕾不能回答,春花秋月沒有關係了,他能留自己一命已經是開恩,還能妄想什麼。
心頭髮悶,鼻子也忍不住發酸。
甘草點頭,跟著他上樓。
公子面色更白:「你真那麼想見他?」
潔白的玉簪,尖尖的一端緩緩上移,從她高挺的胸脯上劃過,最終停在她喉間,上官秋月微笑著:「什麼事都答應我,你想要反悔?」
「放高利貸?怪不得兒子要這樣的高手做保鏢……」嘆息聲中也有羡慕。
小二笑道:「罷了吧,往常他纏著你,你不是害怕嗎,如今人家不理你了,你又不自在。」
雷蕾道:「但南星河若改邪歸正,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千月洞,是武盟主要趕盡殺絕。」
雷蕾道:「老莊主知道上官秋月的身份,所以中毒后才會放棄救治,他已經洗清了他的過錯,你不用再難過。」
雷蕾坐在角落的茶座上,面前擺著杯茶。
他想見誰?
大約半個時辰后,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身上冷汗猶在,身旁人來人往,面孔一張比一張陌生,雷蕾在街上默默站了會兒,才緩步朝卜家藥鋪走。
心裏一跳,雷蕾沒有回頭,掏出銀子丟在櫃檯上,在美艷掌柜面露難色之前說了聲「不用找」便逃也似的走了。
公子不太自在,「我問過李大夫,你中了毒,想必是上官秋月藉此要挾你,所以……」
上官秋月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幾名星仆面色煞白,跪倒:「尊主饒命!」
雷蕾轉轉眼珠:「我走累了,你們逛吧,我去那邊茶樓坐著等你們。」
汗水漸不冷了,背上黏黏的。
不是跟蹤,是上次不該誤住秦流風,以至於泄露他的藏身之所,幸虧沒出什麼大事,雷蕾到底有點內疚,隨口問:「他們有沒見到你?」
溫香含笑道,「鍾老闆經營有道,如今這茶樓也算是江湖第一茶樓了。」
雷蕾也懶得解釋:「到樹上來做什麼?」
雷蕾有些不忍,「這些事,你可以不用相信。」
悄悄回到卜家藥鋪,何太平與溫庭的房間門都開著,院子里幾個臨時的僕人往來做事,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樣。
小販瞪她:「小姑娘怎麼說話呢!」
甘草點頭算是回應,自廚房下毒事件后,二人就沒說過話,關係變得很尷尬。
秦流風站在門處。
雷蕾不相信何太平真打算睜隻眼閉隻眼,只是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事實證明「石先生」與上官秋月有勾結,他前日在暗中調集人馬,難道是打算來一招引蛇出洞?
雷蕾道:「你不用對我手下留情。」
秦流風忍笑,看旁邊道:「我說她火氣大得很,這下好,你負責滅火,我還要去跟何兄解釋,言而無信,不忠不義,秦某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
美艷掌柜想也不想就一口應下:「好說,姑娘放心。」
雷蕾震驚,原來小白一直都是明白的,他甚至比旁人看得更清楚。
上官秋月睜開眼,似看透她的心思:「我在,就不會讓他們害你。」
這邊二女沒看過電視,自然不知道這是武俠片經典脫身借口,都笑著就了。
他們顯然認識,如今在謀划什麼事?雷蕾邁出幾步又停住,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正猶豫間,忽然樓板上響起一陣忽促的腳步聲,甘草匆匆從樓上走下來,臉上滿是緊張之色。
茶樓出現這麼一群人,當然很是引人注目,雷蕾還沒來得及開口打聽,旁邊桌上主有人主動說了起來。
李魚道:「該是出城了。」
何太平低喝:「站住!」
上官秋月笑了:「你的膽子大了很多。」
雷蕾道:「你可以這麼想。」
上官秋月道:「跟著我,我會對你更好。」
溫香是無可無不可的,伸手接:「好,都請。」
春花秋月終究脫離了關係。
周圍這麼多人,雷蕾索性也不怕了,主動與他打招呼:「甘大夫?」
甘草勉強笑了笑:「見一位朋友。」走了兩步,又忽然回身,「雷蕾姑娘要不要一起回去?」
自小就被教導要扶持正義,行得端坐得正,事事以江湖大局為重,然而那個教導他的人,印象中一向正直嚴厲的父親,突然之間竟變成了忘恩負義之徒,是誰都難以接受。
公子微笑道:「放心。」
寒天靜地,景色蕭索,城東山下有十幾家住戶,一老人在院子里餵雞,檐下掛著風乾的老玉米,籬笆外拴著只黃犬。
第一次被嫌礙眼,雷蕾忍住氣走出門。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上官洞主什麼時候守信過?反悔兩個字對你來說是家常便飯,就不能讓別人也反悔一次?」雷蕾咬牙,閉眼笑:「連下毒都是對我好,割喉嚨就是對我更好了,可我實在消受不起,你看我很怕你,跟著一個隨時可以要我命的人,我不放心。」
何太平頷首:「記得你說過的話,最好不要再生事。」
公子沉默片刻道:「父親每年中秋夜都會去書房給那靈們上香,然後閉門獨自靜坐,第二日才出來。」
站立不穩,雷蕾重重摔倒在地,知道此人怒極,不敢去去激他,只緩緩地爬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泥土:「上官洞主若肯手下留情,我感激不盡。」
上官秋月道:「我今後會對你好。」
雷蕾莫名。
公子鬆了口氣,點頭:「我本來想先送你離開的,但這次情況不同往常,不知道他www.hetubook.com.com們來了多少人,恐怕路上不太安全……還是跟著我最好。」
溫香仔細端詳:「這是甄盟主,畫得不如武盟主那張細緻。」
雷蕾略帶諷刺:「我知道,若是別人早就被捏斷脖子了吧。」
周公子?雷蕾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二十幾歲,身材高大的男子,頭戴金冠,身穿花花大錦袍,腰圍玉帶,足踩錦緞靴,典型的富家子弟模樣,他身後還跟著四個帶刀帶劍的保鏢,都目光閃閃,顯然是高手。
溫香笑道:「很好。」
肉麻!見他笑得無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雷蕾渾身哆嗦,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停住。
被冰涼的手握住,雷蕾感覺不舒服,想要縮回。
他見的明明是上官秋月,卻說成一位朋友,雷蕾越發肯定了,事實似乎已經擺在面前,根本不需要再懷疑什麼,甘草與上官秋月勾結,完全符合「石先生」的身份,若真是他為了賺錢謀害師傅,上官秋月幫他賺錢,那他取得的真長生果很可能就落在了上官秋月手上,什麼千月洞也在尋找長生果的消息,只是上官秋月在自導自演!
大約一盞茶工夫,陸續又有幾位客人上了樓,有應邀而來的,也有作東請客的,但都不是十號雅座的人。
上官秋月不語。
公子輕輕嘆了口氣,抱住他:「你不會怪我?」
美艷掌柜趴在櫃檯里,連連搖頭:「不對不對,姓周的平日除了女人,還拿正眼瞧過誰,你看他方才對小六子說話,就像換了個人……」
公子沒說話。
熟悉的香味飄來,雷蕾心中狂喜,顧不得別的:「他們沒找到你?」
雷蕾轉身:「我要回去了。」
還是太天真,難得知道上官秋月的行蹤,秦流風怎麼可能真的保密,何太平怎麼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再次見到殺你仇人,小白又是什麼反應。
不好!雷蕾倏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公子道:「父親死在他手上,他已經報了仇,如今為禍江湖也是真。」
若真是她出賣他,在不明結果的情況下,還敢一個人擅自跑出來?上官秋月當然不笨,他早已看出破綻,對方來的人根本不多,照理說,若真的認定自己還在這山上,就應該採取大量搜尋才對,除非他們也是猜的,沒有十足把握,只不過他生性偏執,又對此事太在意,所以比平日更加多疑,須要聽她親口證實才放心。
聽到這話,公子愣了半日,俊臉上重新有了神采,喜極之下也不顧周圍有沒有人,將也摟住:「果真?」
何太平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
上官秋月遲遲不離開,他是準備對白道採取行動了?自己經常去見他,何太平那麼精明的人會猜不到?若何太平真的是早有準備,那結果會……
「你忘了你做過的那些事,他們是怕你,所以不敢相信你,我也一樣。」雷蕾別過臉:「你只會強迫我跟著你,我算算,利用、要挾、下毒,哪樣沒用上,這就是對我好?」
鳳彩彩拿起一張門神像:「這張好像是武盟主。」
美艷掌柜以比平日快十倍的速度收了銀子,眉開眼笑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雷蕾停住,回身看他:「何盟主若是要跟我說江湖道理,就不必了,我不想再被人利用,選擇你們,只因為小白是你們的人。」
雷蕾默然。
公子靜立階前,似在發獃。
雷蕾扶著樹喘息,額上背上儘是汗水,女人的和第六感向來很准,她隱約感覺到上官秋月沒有離開,這樣他會不會被找到?或者……已經找到了。
雷蕾不敢跟上去,不過守株待兔是可以的。
感受到那種壓力,雷蕾不好後退,垂了頭低聲道:「他們若真要瞞你,你現在也不會……」
上官秋月果然出現在她面前,卻沒有回答,俊美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只是那手緩緩下落,掐住了她的脖子。
公子點點頭,沒說什麼。
「怪道能請得起無常劍做保鏢。」大悟。
終於,對方不再看她,跟小二上樓去了。
上官秋月微笑:「忘了你怕冷。」話音剛落,那手就變得暖和。
美艷掌柜白眼:「那不一樣,往常他是好色之徒。」
公子打斷她:「縱然我肯放過他,他會放過我們嗎?」
雷蕾道:「你也習慣了。」
雷蕾看著他。
多次聽到這話,感動是有的吧?雷蕾咬咬唇,搖頭:「你想把我留在身邊,只因為我不會害你,到底有幾分是喜歡?」盯著他的眼睛「你太會演戲,我不知道能相信你多少次,冰谷里那些人都是因為想害你才被凍進去的?你已經習慣無情,喜歡殘忍,對你的部下,對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你不把他們的命當回事,我怕有一天你對我失去興趣,也會把我變成那樣。」
溫香解釋道:「只是歷史上幾位英明的盟主罷了。」
雷蕾呆了半晌道:「你想去找他拿葯?」
上官秋月道:「跟著我,我可以替你解了百蟲劫。」
公子立即放開雷蕾,鎮定:「何兄在魏知府處商議大事。」
公子這才鬆了口氣。
待秦流風出了院子,公子低聲道:「你別生氣。」
雷蕾摸摸|胸口,內疚是有吧,但他也利用過自己不是?還下了致命的毒藥,自己變成這樣也是他害的,看看,他多可怕,隨時都會被嚇出冷汗,如今就算扯平了吧,誰也不欠誰的。
認定之後,雷蕾真的沒有再理白道魔道的事,一心留意甘草,她很好奇,蘋果核桃與所謂的「長生果」相聯繫,聽起來實在不可思議,但江湖卻的的確確因為這兩件東西掀起了一場大風波,那真正的長生果究竟是什麼東西?
雷蕾來不及躲避,已被他看見。
上官秋月輕聲:「你可知道在我跟前反悔的下場?」
上官秋月無奈:「既然不肯走,那就算了,下去吧。」
鳳彩彩拿手肘碰碰她,低聲說:「是請,請他老人家回去啦!」
雷蕾默然。
公子道:「他不僅是上官惠的兒子,也是千月洞洞主,魔教與白道始終會有一戰。」
三女走進鍾花無艷茶樓。
上官秋月道:「你跟著蕭白,對他也沒好處。」
雷蕾點點頭,忽然皺眉,雙手捂著肚子:「我……肚子疼,要方便方便。」
雷蕾奇怪:「甘大夫在樓上做什麼?」
公子愣。
雷蕾默然。
上官秋月不做聲,手指輕彈,緊接著便聽到「噗」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頭頂炸開,聲音www.hetubook•com•com不太響也不太輕,很是特別。
天氣已經很冷,美艷掌柜卻坐在櫃檯里拿纖纖玉手扇風,可生意實在太忙,容不得她多歇息,很快又有熟客進來,於是她起身換上一臉招牌式笑臉,熱情地打招呼,不時走出櫃檯在各個茶座間穿梭,活像只靈巧的大蝴蝶,每張桌子上都放著幾杯熱氣騰騰的茶,襯得整座茶樓活像個蒸籠,茶桌上還設了新鮮梅花,茶香花香,讓人心懷舒暢,所以這兒的客人特別多,或是聊天談生意,或是品茶下棋,一時周圍笑語紛飛。
何太平頭也不抬:「有何貴幹,又想來教訓何某?」
看奏摺?雷蕾開始同情這位大盟主,比皇帝盡責多了,過得還不如皇帝。
昨天通過某些方式得知他在茶樓訂了雅間,似乎是要會見某個朋友,雷蕾今日吃了午飯便提前來茶樓等著,如今她特意挑的這個位置雖不怎麼起眼,卻離櫃檯很近,幾個人說話聲音原本不大,正好被她一一聽在了耳朵里。
雷蕾這才發現公子也站在外頭。
雷蕾賠笑:「我說錯了,我這就請。」
這也是他能容忍的底線,雷蕾看他:「但願何盟主也記得你說的話。」
雷蕾不語。
原來是這兩位,雷蕾想也不想,搶過那兩張丟回去,「不要那兩個,只請甄盟主。」
公子站在階前,臉色有點白,星眸暗淡,似乎已經知道她去了哪裡,在等好回來。
雷蕾莫名:「什麼事?」
因為不夠愛?那麼一點感動,始終敵不過對他滿手鮮血的畏懼與排斥。
雷蕾道:「那時我不會再管。」
雷蕾沉默半日,終於說了出來:「我不喜歡千月洞,更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恍惚中,一隻手從後面伸來,扣住她的下巴。
弄清周公子的身份,雷蕾震驚,開賭場放高利貸,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生意,這周老爺分明就是本地的地頭蛇,昧著良心賺錢,甘草會與他兒子扯上關係,難道真的是為了錢?
上官秋月解釋:「沒有,我就是看你們太辛苦,想讓你們歇歇。」
笑容一如往常那般迷人,雷蕾卻頭一次沒有心情花痴心妄想,轉移話題:「你們不是出去辦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雷蕾沉默片刻,道:「但我希望你放過他,因為你爹……」
公子將一粒雪白的果仁喂進她口中。
雷蕾道:「你拿,我不要。」
雷蕾鼓起勇氣:「我選擇的是小白,不是白道,我跟上官秋月已經沒有關係,但也不喜歡被人利用,望何盟主恕罪。」
寒泉在時隙間嗚咽,北風徹骨,松枝更呈現出冷冷的墨色。
時間在沉思中流逝,再回神已是夜幕降臨,雷蕾收了思緒,起身準備出去吃飯。
雷蕾道:「帶著我對你沒好處,他們隨時都可能利用我來對付你,有了弱點,你還會這麼強?」
上官秋月收了簪了,將她從身上推開。
公子道:「你出城了。」
家裡那麼有錢,多半這周公子平時待人很傲慢,回想他方才看自己那眼神,雷蕾越來越覺得不對,感覺就是怪怪的,還有點熟悉……
雷蕾亟亟叫來服務員,指引方向,又回頭囑咐:「等我啊,我沒帶銀子的。」
小二道:「如今人家沒有理你,就變成正經人了?」
眾星仆如獲大赦,臉上重現光彩,謝恩退走。
蕭岷愧對死於自己刀下的結義兄長南星河。
上官秋月左手抱著雷蕾,右手沖他們揮了揮,親切地微笑:「天這麼冷,你們幾個就不用守在這兒了,回去多穿兩件衣裳,好好歇息吧。」
原來甘草要見的是這樣一位富貴人物,這周公子是誰,雷蕾並不認識,可不知為何,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感覺十分古怪。
「就像換了個人。」掌柜沒有說錯,那絕對不是什麼周公子,真的換了個人!而那個人就算變了相貌改了聲音,她也絕對不會認錯!
不好,要壞事!雷蕾意識到不對,顧不得再想,慌忙移開目光,裝模作樣看別處。
公子道,「在何兄之前,幾任盟主都是平庸之輩,幸得父親在世時全力支持何兄接任,江湖才有今日的繁盛,但千月洞與許多門派結下深仇,縱然他有心和解,那些門派豈肯善罷甘休?必會生亂,要制止它,何兄目前的權力還不夠,我們蕭家既選了白道,為了江湖安定,就只能助白道剷除它。」
他輕聲問:「你告訴他們的,想殺我?」
雷蕾道:「以後不會再去了。」
「喲,可是周公子?幾日不見氣色越發好,甘大夫早就在樓上等了,你老快請吧……」
然而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再謹慎行事,也瞞不過留心盯梢的人。
自私,還是自私更多。
溫香是大家小姐,對這些俗氣的小東西自然不感興趣,鳳彩彩生性樸素,不愛這些,不過覺得有趣,取了看看就擱下,雷蕾卻在想心事,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
近日何太平除了與公子等人商議大事,再沒問過別的,石先生、長生果、殺手組織等詞語竟再未提起,似乎全對這些已經不怎麼關心了。
雷蕾依言。
甘草不好強迫她,只得獨自離去。
小販馬上笑道:「姑娘好眼力,這張畫得最細緻,出自名畫匠飛墨之手,百年前武盟主率領群雄剿滅魔教,功在千秋,可稱得上古今第一位盟主,請他老人家的最多了。」說到這裏,,他急忙又取出另一張畫,展開,畫上卻是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英氣勃勃,手執長刀:「還有這位蕭岷蕭莊主,百勝山莊知道吧,當年就是他親自誅殺魔頭南星海,功不可沒,這正是他老人家當時的畫像,鳳鳴刀歷來鎮守江湖,驅邪避禍,那些牛鬼蛇神哪敢上門!姑娘若是請這兩位回去,來年你家宅平安,運道興旺,萬事大吉。」
如鬼魅般,幾名星仆出現在樹下,作禮:「尊主。」
猶如一盆雪水淋下,滿滿的喜悅剎那間就被澆滅,蕩然無存,雷蕾看著他淡淡地道:「在你心裏每個人都想害你吧,既然信不過,就不該把藏身之地告訴我。」
雷蕾垂眸:「我只是說說。」
上官秋月半坐著,斜倚樹榦,將她摟在懷裡,就像抱著只小貓。
雷蕾笑:「若不亂跑,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何盟主的手段這麼高明。」不管他,徑直走進大門。
公子道:「我們終有一日會再遇上。」
雷蕾道:「你有沒有聽他提過一個人?她叫上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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