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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越哼了聲表示不屑，揮揮手，帶著僕人離開，丟下句話：「要帶走就快些，老夫這地方也不是任你們鬧著玩的。」

邱靈靈眼珠一轉，抱住他的手臂，笑眯眯：「對不起啦，你別生氣，我聽你的。」

金越拉起她，將千手令丟到金還來懷中，不懷好意地笑：「火蟾是老夫想試試你的長進，怕你不好得手，所以順便叫她幫你，千手令才是老夫考較她的題目，好機靈的丫頭，教主今後要看好令牌，莫要再被偷了。」

邱靈靈明白過來，趕緊搖頭，下了決心：「我要學易容。」

說也奇怪，有段日子沒去某個地方，連生理需求也忘了？他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別是天天忍著，整出毛病了吧！了不得，本教主要去證實證實！金還來嚇得翻身坐起，媽的坐懷不亂，柳老先生當初抱的一定是個醜女人！

金還來忽然轉身：「你過來！」

明知道這想法不太現實，金還來仍決定相信，可再往前掠出十丈之後，他還是停了下來，鬱悶。

金還來愣了愣，怒：「誰要你幫？」吼出口突然發現這話很幼稚，簡直和小朋友賭氣差不多，於是尷尬萬分，丟下筷子起身就走：「教里還有事，我走了，你留著跟師父學功夫，少給我惹麻煩！」

金還來心情很差，見她這麼問更不爽，這不故意揭本教主的短么，於是兩眼一翻，沒好氣：「我？哼哼，本教主什麼都厲害！」

金越點頭：「知道，所以老夫把她鎖起來。」

「她有些怕黑。」

邱靈靈「恩」了聲。

夜又來臨，沒有月亮，金園漆黑一片，只能聽到風吹樹木的颯颯聲，帶回了那種許久不見的令人難以忍受的寂寞，而這段日子里，金還來幾乎已遺忘了它的感覺，懷中柔軟溫暖曾令他備受折磨的身體，耳畔令ｗwｗ.he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m他心煩的聲音……如今所有的一切通通不見，身旁空蕩蕩的，他突然很不習慣，感覺有些冷。

我知道我很厲害，但你看不出我是在威脅你？難道本教主很喜歡玩表演？警告不成反被輕薄，金還來簡直抓狂，很顯然，這種針對別人最有效的威脅，在小丫頭這裏沒起到任何作用，小丫頭根本不怕他。

小丫頭怕黑！

金還來保持沉默，牙咬得咯咯作響。

金還來沒有回答。

金還來停下，嘆氣：「睡吧，我不走。」

黑色身影一閃便消失，邱靈靈幾乎要哭了。

邱靈靈咬筷子，覺得有趣：「是啊。」

金還來沉默許久，道：「她不是我，她還小。」

最信任的人偷了你的東西，居然還能當著你的面一本正經地描述經過，並露出這麼純潔的表情，金還來氣得七竅生煙，惡狠狠地瞪著她，目光幾乎要將她釘在石頭上，怪不得當時她總扯著衣裳不放，也沒有多加防備，想不到我堂堂教主為你做了這麼大犧牲，你卻在幫那老傢伙整我！

對於金越終身未娶的事，金還來偶爾也會奇怪，不過他沒那些八卦心思，懶得去了解，退身谷雖然沒有女主人，女僕還是有幾個，小丫頭應該很容易找到人陪。

剛剛想到這裏，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正常。

邱靈靈到底還是慌了，聲音發顫：「金還來……」

聽出二人的意思，邱靈靈越發抓緊他的手，生怕他跑了。

金越道：「你見過？」

「師父不讓說啊。」

金還來簡直想抽自己耳光，天下女人多得是，找過的姑娘哪個不標誌不溫柔，居然意淫起小丫頭，噁心不噁心啊你！

「真的？」邱靈靈放心，「那你今晚還陪我睡好嗎，我明天就不和圖書怕了。」

「什麼聲音？」金越故作驚訝，將火蟾也丟給他，「東西老夫已見識過了，留著也沒用，教主辛苦得來，還是拿回去吧。」

邱靈靈歪著腦袋看金還來：「因為他易容差勁，我要學得厲害些，將來好幫他。」

金還來默默看了片刻，咳嗽，冷著聲音呵斥：「哭什麼哭，起來！」

四周漆黑不見五指，但對於千手教的人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

金還來臉黑了。

邱靈靈瞪大眼睛，嚇呆。

白白浪費精神，先去解決問題要緊！金還來越發煩躁，飛快跳下床，扯過披風就開門走了出去。

「在的。」頭頂。

「不小，可以嫁人了，」金越挑眉，目中儘是惡意的笑，「千手教的人怕黑，那就是笑話了，老夫的徒弟絕不允許出這種笑話，你若心疼，就不該送她來，帶回去養一輩子吧。」

然而金還來剛剛行至山腳，就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事情。

「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發火。

檐下燈籠搖曳，退身谷就那麼幾座石屋，金還來很容易就找到了小丫頭的房間，因為他聽到輕輕的、時斷時續的啜泣聲，從角落裡那間光線最差的屋子裡傳出來。

還是出去過一夜吧，金還來想。

邱靈靈忙磕了三個頭。

金還來氣得笑：「過不過來？」

金還來無奈，嘆氣：「你好歹是師父。」

「行行，有空再說。」金還來敷衍，轉身就走。

抽泣聲突然停止。

「那我就學輕功，」說完，她轉臉問金還來，「你學得最差勁的是什麼？」

「你喂那個百里英喝酒的時候，我就悄悄從你身上拿了啊，」邱靈靈一臉無辜，大眼睛卻滴溜溜地轉個不停，如同一隻乖巧的小狐狸，「我往常見過這個牌子，一眼就認出來了。」

邱靈靈雙手背在身後，站得遠遠的不肯過去，頭略略低hetubook.com.com著，抿著嘴，拿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他，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金還來看看她，抬腳就走。

既然火滅了，再去某個地方似乎已沒太大的必要。

金還來不答，徑自出門而去。

於是，他開始努力回憶那些姑娘的美麗容貌與身體，可惜，什麼也想不起來。

邱靈靈認真想了想：「有救人跑的嗎？」

金越陰陰笑：「我大徒弟臉厚了些，易容術總也學不好，扮女人或者還不錯。」

邱靈靈輕輕推他：「再不走，師父會生氣，等我學好功夫就回來找你。」說完又開始抹眼睛，可憐巴巴地補一句：「記得來看我啊。」

「是師父，所以不能教出膽小的徒弟，你該最清楚老夫的法子，」金越打斷他，毫不在意，「過兩天老夫還打算把她丟水裡去，怎麼，不行？」

邱靈靈遲疑，小聲道：「可我喜歡叫他金還來啊。」

邱靈靈撇撇嘴，也知道自己做錯事，磨磨蹭蹭挪到他跟前。

「好了好了！」金還來頭疼，一邊說，一邊想要推開她，這到底是個少女還是個小孩兒啊？

「在。」門外。

幸虧這是晚上，黑乎乎的沒人看見，否則多半會以為他腦子有問題，或者撞了鬼，剛出來又往回跑。

頂著呼呼的寒風，金大教主鬱悶地坐在屋頂上乘涼，原以為送走小丫頭就可以過快活日子，這下好，大半夜的還要跑這鬼地方來守著她睡覺，簡直是歷史上混得最窩囊的一個教主了。望望蒼天，金還來幾乎熱淚盈框，也就除了你，誰有那麼大面子，敢使喚我這樣的下人啊！

金還來嘆氣，轉身重新朝山上掠去。

金越拍拍她的肩膀，望望門外，笑得不懷好意：「好丫頭，他肯定會記得看你的，來，先陪師父吃飯……」

大約是一路風吹的m.hetubook.com.com緣故，先前燃起的火居然莫名其妙褪了下去，金還來氣苦，本教主上輩子是做了什麼缺德事啊。

金越點頭：「有，學了輕功就跑得快。」

小丫頭被慣壞了，居然撒嬌！金還來氣苦，又有些無奈，狠狠甩開她：「你就留下跟師父好好學功夫，不許亂跑。」

金越奇怪：「為何要學易容？」

「……你在嗎？」

金還來面無表情，將火蟾緊緊攥在手心，轉身就朝門外走，口裡大吼：「你給我出來！」

冷冷風中，一隻黑色大蝙蝠藉著夜色的掩護，悄然掠出金園，朝山下飛去，全無半點聲息，連金園四周的暗衛也沒有發現。

「不是你說，該聽師父的嗎……」

待見到門上的鎖時，他更火，一把擰下來，推門走進去。

那緊貼著自己的美妙曲線，那溫暖的充滿彈性的肌膚，還有光滑柔軟的小手……

金越心情很好：「丫頭，老夫也教不了你幾年，除了偷東西，我這裏功夫有很多，輕功、暗器、易容、使毒，你想學哪種？」

邱靈靈緩緩回神，將此話完全忽略，抬手摸摸那張俊美邪惡的臉，崇拜：「你真厲害！」

邱靈靈抱著他不肯放：「你不要走。」

知道怕了吧，金還來陰陰笑，俯身，一臉惡相湊到她面前：「我不在，聽他的，有我在，就要聽我的，知不知道？」

「你幾時偷了我的令牌？」

金還來冷哼：「師父只叫你偷令牌，不是火蟾？」

邱靈靈想要起身，卻被金越按住，只好大聲懇求：「記得來看我呀！」

金還來鬱悶，突然迅速推開她，轉身向門：「你老人家想省燈油錢？」

雖然從沒對金越抱過希望，金還來還是很不滿，老傢伙行啊，小丫頭哭成這樣，他倒安安心心睡大覺，夠變態！

床上沒人，倒是牆角縮著個小小的身影，大約是害怕的緣故，她一聲也不敢m.hetubook.com.com出，只是捂著臉發抖，拚命將身體蜷起來。

陪你，還真當我是姓柳的，叫老傢伙知道了看笑話呢！金還來沒好氣：「我不困，在外頭坐坐，快睡快睡！」

金還來不說話。

要是別人這麼不敬，金大教主早將他暴打一頓毀屍滅跡了，但如今總不能對小朋友下手吧，心中有氣不好發作，金還來決定給她一個警告，於是拿出威脅人的常用手段，一掌拍向身旁大石，頓時，一人高的山石飛出去十幾米，然後砰砰裂成好幾塊。

不理會金還來的臉色，金越大笑：「好，連千手教教主的令牌都能偷到，老夫將來可要後悔，該讓靈靈當教主才對，考較過了，還不快些拜師？」

房間里光線很暗，金還來微眯了眼，四下掃視。

他轉臉，微笑著吩咐邱靈靈：「這是我大徒弟，快些叫師兄。」

不出所料，小丫頭很快就認出了眼前的人，飛快撲到他身上，大哭：「我害怕，金還來你陪我，我怕！」

寂寞不算最可怕，習慣不寂寞的日子，再回歸這種寂寞，才是最可怕的。

邱靈靈突然放開他：「你走吧，我不怕。」

「不告訴我？」

邱靈靈果然乖乖回到床上躺下，金還來走出去，順手帶上門。

女僕擺上飯菜，二人陪金越吃飯。

「金還來？」

「那你常來看我好嗎？」

「老夫這大小徒弟真是和睦得很。」燈光亮起，金越果然笑呵呵地站在門口，旁邊一個僕人提著燈籠。

金越笑得燦爛：「只要教主沒意見，也可以。」

確認被耍之後，金還來幾乎要昏過去，區區火蟾，本教主隨便用點手段也能得手，卻偏偏當作她的任務，犧牲形象扮女人！

出了門，金還來頭也不回大步朝前走，直走出很遠，才在一塊大石頭后停下，邱靈靈一聲不吭跟在後面，見他停，也跟著停住。

房間光線再度暗下去，二人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