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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歸來

作者: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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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特殊病人 第二節

第二十三章 特殊病人

第二節

他低頭自懷中取出一枚青玉扳指,舉起:「此物別人認不出來,烏將軍卻一定認得。」
「老將軍之事,便是你眼前之人。」她緩緩道,「烏將軍對此刀應該不陌生。」
「在下另有要事,恐不能從命。」
年輕公子莞爾:「我明白,有勞醫者。」
雁初再拜:「早聞將軍足智多謀,父兄之仇能否得報,全在將軍身上。」
「我看過信,知道醫者不願與朝廷官府有牽連,」壯年人安撫道,「你大可放心,此間都是可以信任之人。」
「此話當真?」烏將軍大喜之下倒也沒有失去冷靜,他緊盯著面前人片刻,問道,「醫者如此煞費苦心,說吧,要烏某做什麼?」
烏將軍扶起她,嘆道:「烏某自有計較,此事急不得,這些年蕭齊明裡不動我們這些功高的老將,暗裡也做了不少事,如今我手頭執掌三部越軍,我若下令,他們自無不從,但另外六部里,三部已被蕭齊收服,另外三部,一部在元奇兄手裡,兩部由昭恆兄弟執掌,還有另外幾個營的兄弟也都對越將軍忠心耿耿,我尚可一試。」
半晌,醫者又喚進葯童,從隨身的葯簍子里取了幾樣葯吩咐他去煎,然後才緊閉了門窗,不慌不忙地走到年輕人跟前,自懷中拿出個盒子打開,裏面並排列著數枚銀針。
「此番施針非比尋常,必須先令公子昏睡。」善意的解釋。
來人正是烏將軍,自信中得知這位醫者的脾氣,他為救愛子性命而隱瞞身份,此刻被揭穿,他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才開始重新審視面前的年輕醫者,神色驚疑不定,半晌開口道:「醫者既然知道烏某身份,還肯相見,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見是有備而來,你到底是誰?」
雁初立即伏地謝罪:「若非雲澤蕭齊顧忌將軍,定王妃之位豈會空懸至今?將軍對越家有情有義,越夕落又豈會不識好歹?方才言語冒失,將軍莫怪。」
「公子身份不簡單,我豈會看不出來?」醫者道,「我早已說過,我只是個無名之輩,行醫糊口,從不與官府朝廷之人往來,更不願與他們有半分牽連。」
見識熟悉的刀氣,烏將軍驚得後退一步,倒抽了口冷氣:「越家刀?」
青衣漢不動聲色地打斷他:「醫者曾經拒絕過朝中大人,。無非是怕此番治好公子傳出去招來麻煩,但我家主人與官府朝廷並無半分關係,醫者如何信不過?在下保證此事絕無外人知曉,醫者不慕功利,懸壺濟世,又如何忍心見死不救?」
聽他有鬆動之意,烏將軍鬆了口氣:「烏某此番是私下來見,無人知曉,醫者無須顧慮。」
如今見到這枚扳指,烏將軍豈有不激動的,鐵青著臉厲聲問:「老將軍出了什麼事?」
雁初道:「我已求助南王。」
醫者連忙扶起他:「我並非不願救公子,只是……」他說到這裏就停住,抬眼看門。
醫者皺眉:「若不放心……」
醫者聞言便不再遲疑,點了他幾處大穴,眼看著他失去意識陷入昏睡狀態,醫者並沒有施針,而是解下腰間的葫蘆,一隻手輕輕托起他的頭,將裏面的葯汁緩緩傾入他口中。
經過兩日治療,年輕公子氣色已好了許多,已能下地走動,這個結果足以令人振奮,青衣漢與家丁驚喜之餘,心裏也越發焦急和圖書。邊州距此地程不短,高明的醫者只答應停留三日,主人卻遲遲未趕到,當真放他走,豈不是斷送了最後的希望?
「將軍果然爽快!」醫者道,「我不過是替人送件東西與將軍。」
醫者面色不改:「你們這是要強留我?」
烏將軍遲疑:「縱得五部越軍,要成事也……」
暮色朦朧,寒意漸濃,邊州方向的大道上,兩匹駿馬賓士而來,當先那匹馬上坐著名壯年人,衣著尋常,黑髮短髯,目光略顯嚴厲,渾身不自覺透出幾分殺氣,他不時揮動兩下鞭子,催馬疾行。
「因為他不敢說出真相。」
青衣漢遲疑,原本放棄的事突然有了轉機,這種時候怎敢輕易得罪醫者?何況只要自己守在外面,就不怕人跑了,於是他點頭道:「我就在門外,公子有事就叫我。」
看著他的背影,醫者微微勾了下嘴角。
壯年人忽然站起身朝醫者拜下:「烏某也知失禮,但求醫者必救小兒性命,拙妻早逝,僅留下這一個嫡子,為了他這病,烏某這些年四處尋醫,苦無效果,求醫者可憐,千萬救他!倘若擔心館中生意,烏某這便安排,讓小兒隨醫者回去,若治好他,醫者就是我烏家的大恩人。」
這段往事烏將軍自然記得,他是盧山遲一手提拔的,因為那次不肯發兵,氣得盧山遲直跳腳,事後親自跑來罵「老子的東西你見過多少次,你裝不認識」,當時他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反將盧山遲訓了一頓,「軍事豈同兒戲,不見兵符定不發兵」,從此名聲更響了。
「放心?」醫者淡淡一笑,「烏將軍不正是朝中之人嗎,叫我如何放心?」
烏將軍猛然變色m.hetubook.com.com,飛快奪過扳指:「此物你自何處得來?」
「難道……」
「此事將軍無須多慮。」雁初問道,「如今將軍身邊只怕時刻都有蕭齊的人盯著,將軍打算如何處置?」
「那就好。」醫者笑道,「其實令郎之症我已用紫芝替他解了,不出半月即可痊癒。」
烏將軍聞言面色驟冷:「王妃既信不過烏某,又何必來見我?」
「敝姓烏,名元方,」纏綿病榻多年,年輕公子亦不願放棄機會,「我等之所以言語隱瞞,其實是……」
門關上,房間只剩了二人。
畢竟所謀之事本事誅族的大罪,誰也不希望平白送死,就算他肯拿雞蛋碰石頭,也難保證其餘人願意跟著去,與南王合作,便等於給眾人吃了一粒定心丸。
踱了幾步,他沉吟道:「當年越將軍父子與王妃連續出事,老將軍也曾懷疑過,只是雲澤蕭齊太會做戲,將我們都騙過了,想不到他果真狠毒至此,王妃既已見過老將軍,他老人家有何打算?」
「那個位置誰都坐得,南王的確最合適,可南王也不是好相與之人,將來恐怕……」遲疑片刻,他終究是重重地嘆息了聲,語氣決絕起來,「也罷,王妃既然找上他,相必早就明白了。」
「嘭」的一聲響,木屑橫飛,桌子被踢得粉碎。
此人眸中精光斂藏,舉止所透出的習慣,又有哪點像尋常人家的家丁?
青衣漢哪裡肯容他走,上前攔住。
得知盧山遲被軟禁,他終於怒不可遏,在房內來來回回踱了數十圈方才漸漸冷靜下來,扶起雁初:「烏某深受越將軍之恩,與越小將軍亦是兄弟之情,如今小兒又受王妃之恩,既知道越將和*圖*書軍父子被害另有內情,烏某豈有袖手旁觀之理,王妃莫急。」
年輕公子開口:「鐵叔不必擔憂,且讓醫者一試吧。」
「誠如將軍所料,不僅夕落是僥倖逃生,就連我父兄之死也別有內情,」雁初肅然跪下,兩行淚滾落,「只怪夕落當年遇人不淑,連累父兄性命,烏將軍心系愛子,夕落卻不能報父兄之仇,怎忍苟活於世?盧山叔已被蕭齊軟禁,我知道將軍身邊也有蕭齊的人,若貿然找進邊州營,只會打草驚蛇,不得已用這個辦法引將軍出來,望將軍原諒。」
「他竟敢軟禁老將軍!」烏將軍緊握扳指,咬牙切齒道,「雲澤蕭齊!」
青衣漢卻是不動:「醫者自施針,我不擾你便是。」
「此事雲澤蕭齊並非主謀,以將軍之智,定是明白的。」雁初抽泣道,「越夕落逃得性命回來,就是不惜一切報仇,所謀亦是大逆不道之事,倘若將軍不敢,大可將我拿下問罪,押解回京。」
醫者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沉吟道:「身為越軍三部統帥,定王跟前最得力之人,烏將軍來見我,難保消息不會傳到定王那裡,傳入朝中。」
紫芝難得,他安能不知?歷代焰皇為尋紫芝,不知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沒有人肯輕易拿出來的。
雁初隨意揮刀切下桌角,然後手撫刀鋒淡淡道:「越家刀雖百年不曾現世,但一些粗淺招式也曾外傳,此刀越小將軍也有一柄,后因其身亡而遺失在牧風國,烏將軍當年與他交好,不會不認得,我亦知曉單憑此刀將軍定不會相信,恐要將我當成牧風國姦細,如今有了老將軍的信物,才敢前來相見。」
雁初摘下發冠,秀髮垂落:「定王妃和_圖_書雖死,卻無人見過她的屍骨,將軍說是不是?」
這醫者自然是雁初所扮,從拿到扳指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盧山遲的意思,知道要找的人是誰,此番精心設計引他出來,此行目的順利達到。
青衣漢哪肯讓步:「若治好公子的病,我家主人定不會虧待你。」
「委屈楚醫者再小住兩日,我家主人定能趕到。」
無論如何人是留定了,青衣漢正想著該如何解釋令他消氣,忽然門外響起了一聲笑,笑聲洪亮,透著股子迫人的氣勢。
「蕭齊安排眼線,真當我不知?一直不拆穿,是不願與他生出嫌隙而已。」烏將軍冷笑,「沒了越軍,他雲澤蕭齊什麼都不是,王妃無須多慮,我自有道理。」
兩日工夫自邊州趕來,定是日夜兼程,那壯年人雖滿身風塵,面上卻無半分疲憊之色,步伐重而平穩,渾身透著凌厲氣勢,看見烏元方已能行走,那雙眼睛更閃閃發亮,他親切地拉著醫者走進房間,分賓主坐定,待上過茶,他揮手令其餘眾人退下。
烏將軍雙眼一亮,神色頓時輕鬆下來。
烏將軍驚疑:「你究竟是誰?」
房間殺氣瀰漫,醫者似無察覺,淺笑道:「烏將軍在軍中執法如山,人人盡知,當年盧山老將軍要調兵,兵符卻不在身邊,他老人家便隨手摘下扳指讓隨從當做信物送與烏將軍,誰知烏將軍不見兵符,拒絕發兵。」
醫者探手至腰間,瞬間手中便多出一柄彎刀,真氣急速貫注刀身,彎刀閃著火色光澤。
「你是……」烏將軍震驚,半晌才喃喃地問道,「既是如此,定王為何聲稱王妃已死?」
「邊州距此地甚遠,貴主人怕是趕不到了。」醫者道,「恕我不能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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