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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歸來

作者: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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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故人不在 第一節

第二十四章 故人不在

第一節

費心得來的一切眼看又要失去,只因那個女人的歸來。
烏將軍固然忠誠可信,但有什麼比救了愛子更令他感激的呢?要一個人辦事不難,而要他真心愿意就難得了,施恩於他,他還不盡心竭力?紫芝再可貴,哪能貴過人心?這種交易已經很值得了,至於自己……
蕭齊立時面露疲憊之色,抬手示意暗衛長退下,不消片刻,琉羽果然捧著點心走進來。
蕭齊收回視線,點頭:「就這些?」
他忽然問:「烏將軍連夜出去?」
縴手比往常瘦了許多,曾經的心上人多有憔悴,蕭齊沉默許久,最終仍是搖頭:「你想多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殘花重生,已將結果,他如此重視,怎會放棄照料?
西聆君便不再問了。
觸及瓶身,雁初便覺四周寒意消減,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旺盛的邪火靈之氣,瓶內血液因有了這縷邪火靈之氣,不能凝結,散發著淡淡的腥味,殘忍的味道。
帶傷逃出王府,卻又無任何動靜,她究竟去了哪裡?
先前沒留意到,原本充滿生機的花朵此時顏色淺淡,葉片半垂,應是缺乏照料的緣故。
無論他是都真不在意,目的都達到了,畢竟跟了這麼多年,對他的個性至少還是略知一二的,扶簾婉玉笑道:「順口一提罷了,我只是覺得霰白山寒冷,不利於她的傷勢,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免得你www.hetubook.com.com知道我見過她,又懷疑我。」
雁初顧不得滿身風雪,快步走進雪洞,邊呵氣暖手邊笑道:「蕭炎!看我回來了!」
見蕭齊沒拒絕相見,琉羽自以為得計:「打擾你了嗎?」
蕭齊看了眼那餅,沒什麼食慾:「放下吧。」
「不過幾日工夫將軍就回來了,並沒耽誤軍中之事,公子的病想已無礙。」見蕭齊若有所思,暗衛長試探道,「烏公子的病王上也知道的,將軍時常過去探看,難道王上懷疑……」見蕭齊沒有表示,他忙道,「屬下這便叫人查。」
紫芝可以續命,雁初想到那人的話,恍惚了下。
男丁判流放,女人為奴,如此下場,令人欷歔。
西聆君順口接著她的話問:「怎樣了?」
扶簾婉玉低聲道:「我先回房了。」
兩個多月過去,沿河始終不見屍體,人自然是沒死,極有可能做別的事去了,暗衛長揣度其心思,道:「依屬下看,僅僅容貌相似而已,將軍們豈會輕易相信她,何況底下一有消息就會報上來的,王上不必擔憂。」目前雁初的真實身份也就幾個人心裏清楚,他並不知情。
「我看著是極嚴重。」扶簾婉玉輕輕嘆息,將匣子放下,半晌又道,「此番我回去一趟,他們倒也有心,遍尋民間高明的醫者為我診治。」
使女過來推和*圖*書著輪椅出園門,恰好與匆匆進來的雁初撞了個對面,兩人都心裡有數,彼此擦身而過,彷彿都沒看見對方。
恰在此時,使者進來報:「弈主,雁初姑娘來訪。」
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侍衛的聲音:「王上,夫人來了。」
琉羽當他還在生氣,頓時紅了眼圈:「我知道,是我不懂事,才會惹你生氣煩惱。」她矮身跪在他膝旁,握住他的手,「我只是聽到大哥噩耗,一時糊塗,她又說些話氣我……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已經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你不再喜歡我了?」
見他起身要走,琉羽慌了,緊緊抓住他:「蕭齊!」
又是什麼原因,才會令她在夢中見到他的身影?
如果是報復,那……報復之狠毒殘酷,很像史書上那人的作風不是嗎?
冬夜,門外庭中遍地霜色,時有寒雀驚叫,雲澤王府書房的燈光還亮著,蕭齊坐在案前聽暗衛稟報,眼睛始終望著門外夜色,有點出神。
「是嗎。」西聆君將手伸入棋缽取子,動作依舊不見半分停頓。
西聆君抬眸道:「讓她進來。」
事情安排妥當,雁初別過烏元方,潛回京城附近探聽消息,哪知半路上就真的聽到了一個對她不算重要的大消息——牧風國將軍府被查抄了!
蕭齊示意她說。
寒氣順著氣孔往體內鑽,心疾又有發作跡象,雁初拉緊衣裳,忍了和圖書痛楚,慢慢地俯下身,伸手從石台上取過一隻瓷瓶。
扶簾婉玉溫柔一笑,倒是自己開解了自己:「左右都是在這永恆之間,沒有外人,治不治得好又有什麼關係。」她停了停又道,「昨日我外出恰好見到了越夕落,她好像去了霰白山?」
冒著性命危險得來的紫芝就這麼失去,雁初仍覺得很愉快。
雁初將里裡外外都找了個遍,連其他小洞都沒放過,蕭炎依舊蹤影全無,她這才在石台前停住腳步。
他執棋的時候,比平日更加從容、更加清閑,平展的眉頭有著令人心動的魅力,也有著令人敬畏的氣勢。
空空的石台,那邪惡的妖孽曾經就歪倒在上面,撫摸著妖異長睫,誘惑她跟他走,說送她一世快活。而如今,只有幾個瓷瓶依舊擺在那兒,記得上次見到他,他正割破了手往瓶里盛血,末了還托她保存,她以為那是他的新遊戲。
雪洞冷清,空無人影,唯有一連串的回聲響個不住。
「放著吧。」西聆君手底落子不停,擲地有聲,「冰帝身體怎樣?」
暗衛長一一報完,見他沒有反應,不由試探著喚道:「王上?」
近兩個月蕭齊都沒再回過後園,往常二人也有爭執的時候,卻從未似這次嚴重,琉羽既恨透了越夕落,又暗暗後悔,想蕭齊一向愛自己的柔順,實不該糊塗與他鬥氣,鬧成這樣反稱了越夕落的心,和_圖_書不如低頭服個軟,蕭齊一向疼愛自己,只要好生哄兩句,他也不至於怎樣。
目前仍不能掉以輕心,但聯絡上烏將軍,總算是走出了第一步,愉快的心情急於找人分享,雁初幾乎毫不遲疑地先去了霰白山,當她頂著嚴寒登上山頂,已是黃昏時分了。
蕭齊制止他:「不必了,下去吧。」
「不行。」
「幾位將軍處都無明顯動靜,只月初的時候,寬將軍曾去了趟彬山營……昭恆將軍的侄兒進營探望,留了兩日,還有……烏將軍日前接到封信,騎著快馬連夜出去了,好像是烏公子那邊送來的,應該是公子病情有變。」
雁初聽到這事,第一反應便是想起前日從風火澤回來被關口的守將攔阻的事,將軍府公然挑釁永恆之間是事實,何等囂張,然而才短短一個多月,將軍府就被查抄,見證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任誰都要感嘆世事無常。
雁初將視線移向洞中央那盆花。
雁初抱著瓶子看了許久,走到花前,緩緩將血傾入花盆。
「這是冰帝送與你的。」
他現在的身份是道門隱者,本是自權謀場中脫身,定然已悟了,實在沒理由再插手。
「有不少醫者來診治過。」扶簾婉玉低頭不再往下說,顯然是醫治無果。
她會如何選擇,早在他預料中吧,他明白,憑藉紫芝苟延殘喘對她來說毫無意義,所以他會刻意提醒,卻不會阻止,而是和*圖*書四處尋葯緩解她的傷勢。
「你就讓我贏一次好不好?」
雁初還是覺得不可能。
雪花紛紛,懸崖外北風低號,宣洩著不盡的寂寞。
「琉羽,我累了。」蕭齊掰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然而,這次將軍府的事,還有上次地國之變,永恆之間恰好都出現在其中,湊巧得令人難以置信,雖說永恆之間的確沒有直接參与什麼,可是雁初隱約有種直覺,永恆之間遠遠超出了旁觀者的範圍。
蕭齊笑了笑,皺眉。
琉羽將手中點心放到案上,柔聲道:「我見你這幾天都很晚才睡,所以特地做了些你最喜歡吃的梅花桂餅,你嘗嘗。」
什麼樣的原因,才會令他對她了解至此?
說到底這些都與自己無關,雁初放下疑慮,將注意力移到正事上。
弈園中雪花飄零,楓葉亦凋落無數,過於鮮艷的顏色映著薄薄的白雪,十分刺眼。亭內,西聆君一粒粒往盤中擺放棋子,旁邊扶簾婉玉坐在輪椅上,手裡捧著個小小的檀木匣子,含笑與他說話。
雁初遠遠的就看見亭中人,不由自主將腳步放慢。
瑪瑙碟摔落,糕餅滾了一地。
這邊雁初與烏將軍商議完畢,烏將軍沒有耽擱,第二日便趕回邊州營去了,烏元方因為服用了紫芝,多年纏身的血僵症終於得解,身體逐漸痊癒,只需調養數月恢復元氣,為了不令人起疑,他仍是留在西林,並未隨烏將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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