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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凰不是仙

作者: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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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的兒子 第一節 神侶情深

第四章 神的兒子

第一節 神侶情深

「放肆!」朝華君被她氣得笑。
本來就有心事,哪知她會突然出現,田真先是驚,隨即鎮定下來,畢竟這是羽漠天宮,要結果一隻小小鳥也沒那麼容易。
田真噎了噎:「王真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
來人正是恆月姬,她身後站著剛才那個侍女。
恆月姬忽又笑了:「正要回房歇息,只是我身邊日常伏侍的兩個丫頭不在,月林一個人忙不過來,不如今夜你到我那邊去,如何?」
「王敢保證,對美女印象不會好一點?第一眼見到德音龍女,你想到的不是她美嗎?」
田真意外:「王這是……去哪裡?」
田真難得閉了嘴,一聲不吭任他拉著走。
田真控制住不去想殺雞的場面,抓緊機會表忠心,語氣嚴肅莊重:「陛下不知,其實我……吾仰慕陛下神威,對魔界嚮往已久,早有投效之心,蒼天有眼,總算讓吾遇見陛下,從今以後願跟隨陛下左右,效犬馬之勞,望陛下成全!」
見她有異議,朝華君皺眉。
其實只要不被炮灰掉,田真也勉強能接受「鳥女」這稱呼,魔神大人尚武,文學造詣差點,修辭表達有問題是很正常的,要求不能太高。
田真道:「但很多時候,還是美女更有優勢。」
用手摸摸,地面鋪著鬆軟的毯子,比想象中厚實多了。
「陛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鬼門關走了圈,田真激動得發抖。
「難道真的出了意外……」侍女臉色不好,壓低聲音吩咐,「我先報與神女,此事不得聲張。」
朝華君似是無意,問道:「你父親是誰?」
你狠!田真暗罵,無奈轉身帶路:「神女請。」
這話很投脾胃,魔神滿意,顯然忘記了它的出處原本是自己,想虛天之大,多養個鳥女在身邊拍馬屁也很順耳,於是抬手道:「吾,接受你的效忠。」
田真一個踉蹌後站穩,立正:「王。」
田真「啊」了聲。
此神面前尊嚴神馬的都是浮雲,田真發現那鳳眸有眯起的趨勢,想他說過「對神羽族將不再留情」,再看看月族侍衛的屍體……視覺心理雙重刺|激下,田真反應奇快,由跪拜變撲倒,作青蛙狀:「路路……路西法大人萬歲!」
她停了停,莞爾:「聽說朝華君的寢殿向來不用人伏侍的,借你一夜,想也無妨。」
安全有保障,田真索性大方作禮:「恆月神女。」
臉上溫度「呼啦」竄得老高,田真重新躺下,結巴:「我……我就睡這兒。」
恆月姬朱唇輕啟,媚眼如絲:「方才遇上她,順口問了聲,想不到是寢殿伏侍的,我便特意來與朝華君搶人了。」
見她這樣,www.hetubook.com.com朝華君無奈道:「長相併不重要,為何總要執著於它?待你法術有成,就沒人笑話你了。」
朝華君也不說話,斜眸笑看她。
被血刺|激,田真找到靈感,高叫:「陛下!我的血是療傷聖葯,我願意獻給陛下!」話出口被自己嚇到,想萬一此神要咱去當軍醫不是慘了么,於是補充道:「陛下要多少,吾盡量,盡量。」
旁邊田真擠眉弄眼,朝華君假作不見,嘴角動了動,繼而下沉,語氣嚴厲:「練執事竟如此疏忽,神女奉旨而來,自然沒帶多少人,凰兒,你去傳我的話,讓她親自送兩人過去,與神女賠禮。」
田真連忙扇翅膀:「不會不會,我現在很熱。」
必須去旅遊一圈,領導,我會想你的,田真依依不捨望了眼羽漠天宮的方向,忍痛答應:「是。」
法力爛不說,長相也就是個鳥女,卻能讓領導另眼相待,田真難免懷疑,回頭瞅那對灰翅膀。
領導這是做什麼!
殺氣消散不少,見他暫時沒有眯眼的打算,田真這才鬆了口氣,咱還是有希望不當炮灰的,愛聽奉承話的都是昏君啊,只可惜此昏君過於強大,穩坐江山推不翻,這就充分證實了武力的重要性,舉例說吧,腹黑神帝和腹黑領導算計來算計去,外加戰神用激將法,到頭來此昏君眼一眯,照樣毫髮無損,幾萬天兵全炮灰。
「王。」
一時感慨說漏嘴,田真後悔,裝作苦苦尋思的樣子:「不記得了,只隱約想得起一點半點小時候的事情。」
「寢殿伺候,你幾時領了這差事?」
朝華君板著臉:「她是神女,什麼害你。」
想不到他就這麼走了,田真大驚,爬起來喚他:「陛下!陛下!」
田真如獲大赦,無限崇敬地望著領導:「是。」
羽漠天宮那麼多侍女,領導惟獨對自己格外留心,田真豈會看不出來,心裏感激,連忙收了翅膀落在雲頭上,將這一路經歷告訴他,省略不光彩內容,說魔神念在神羽族份上手下留情,朝華君也沒有表示,只是聽到月族侍衛時略皺了下眉。
身邊突然清靜,朝華君反而奇怪:「小凰兒?」
四下張望,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鳥女,敢輕藐吾?」魔神俯視她,沉沉聲音暗藏怒意,殺氣澎湃,「吾轉世雖僅有萬年,但吾之靈體乃先天之神,迄今已七千萬歲,嘲笑吾,你是哪裡來的膽量!」
這麼一鬧,二人路上再沒說過話,回到羽漠天宮,夜幕已降,朝華君先去了殿上,田真將采來的朱果送到煉藥處,想此刻恆月姬必定纏著他,自hetubook•com.com己還是不過去為妙,於是準備回房休息。
朝華君見狀嘆氣,踱到她面前:「起來,會受涼。」
魔神終於意外了。
半日沉默,在心驚膽戰中度過。
田真倒並非故意諷刺她,而是眼下的確無需遮掩了,反正她已恨上自己,撕不撕破臉皮都是一個結果:「夜深,神女早點安歇,我先告退了。」
手微微晃了下,那畫便憑空消失了,朝華君緩步至案前,聲音溫和:「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
「哦?」
說的多好聽,小小鳥的性命,當然比不上你們大神之間的關係。
「你有勇氣叛離天界?」
朝華君重重拍案,冷聲:「可知所犯何罪,還不跪下!」
熱血沸騰,田真裝作睡沉,任那雙手將她抱到大床上。
「她是神女,我是小人,」田真嘀咕,「那侍衛是誰派的?王還要瞞著我,早知道當初沐浴時我就不該攔她……」
朝華君一愣。
「沒事就好,回去吧。」
猜測已被證實,田真假笑道:「是啊,想不到。」
「這麼巧?」一道身影出現在拐角處,不像無意遇見,倒像是有心等候。
見朝華君沒有表示,她慢慢地爬起來,溜到角落蹲好:「時候不早,王該睡了。」
若別的侍女聽到這話,必定受寵若驚,可田真早知道她沒安好心,跟去伏侍,雖無性命之虞,但受不受折磨就很難說,她是客,只要不出大事,朝華君也不好過於計較,田真既明白這道理,哪裡肯上當,立即推脫:「神女是客,本該侍奉,只不過我是王的貼身侍女,現趕著過去伏侍王安寢,神女若少人使喚,我這就去跟練執事說聲,叫她另派兩個人來。」
殿內許久無動靜,田真悄悄溜到另一個角落躺下,閉著眼睛,心裏正忐忑不安,忽然身體懸空,竟被人抱了起來。
未等恆月姬說話,田真搶先道:「神女身邊少人使喚,想讓我過去伺候,但我一走,就無人伏侍王安寢了,要拒絕,又怕神女以為我推三阻四,所以來請王的示下,是不是另派兩個人?」
派出去的侍衛變成無頭死屍,加上朝華君態度不冷不淡,恆月姬本就恨得緊,聞言目光凌厲起來。
沉寂。
「吾不敢欺瞞陛下,」知道此刻不能違逆他,田真克服恐懼,抱腿道,「陛下神威,我仰慕已久,陛下想什麼要什麼,我馬上取來!」
田真驚訝:「心頭血?」
天界不拿數字當回事,都以萬為單位計算,田真直起身解釋:「吾不是千年,也不是二十五萬年,吾是二十五年。」
「夜裡天風緊,睡地上會著涼,」頭頂傳來含笑的聲音,「恆月https://www.hetubook.com.com姬派人害你,是她不對,但她是月神王之女,我多少要給些面子,不告訴你,是怕你知道后意氣用事,闖出禍來。」
朝華君拍她的腦袋:「好,小凰兒聰明。」
……

飛不多遠,迎面竟遇上朝華君,他並沒騎火鳳,匆匆駕雲而來,遠遠看見田真便停住。
待她跑出去,朝華君這才含笑與恆月姬解釋:「她年小不懂規矩,平日沒少淘氣,不若用更穩妥的。」
智商被看低,田真忍不住睜眼道:「知道王會庇護,我才說謊么,難道將來見了陛下,我還敢這麼說不成?」
「求王借塊地,讓我湊合一夜。」田真陪笑,往角落溜。
田真不作聲,繼續裝死。
田真哈腰道:「這條路好走,好走。」
田真裝傻:「練執事已送了幾位會伏侍的姐姐過去,神女放心。」
「因為我不慎失去了一滴心頭血。」
二十五年修得人形,還身負千年修為?
朝華君點頭:「想不起來,就不必強求。」
侍衛答應著退下。
察覺不妥,田真忙改口:「魔神陛下萬歲!」
恆月姬秀眉微動,話中別有深意:「先前聽朝華君說你獨自去採藥,我還擔心你出事,如今安然回來就好了。」
受這場驚嚇,田真立即打消回房睡的念頭,掉頭直奔朝華君的寢殿。重重簾幕里,朝華君果然沒睡,端端正正坐在案前。
兒子喜歡血,老子卻沒這愛好,田真慶幸不用獻血,馬上仰臉望天止血:「陛下說的是,陛下六界無敵,何須鳳凰血,消滅神界仙界是遲早的事!」
當然,對於田真這種人來說,遇上一個昏君,絕對比遇上一個明君安全得多。
領導陪睡?田真嚇得飛快翻身坐起:「我還是睡地上……」
恆月姬在她面前停下,皮笑肉不笑:「凰兒,很好。」
乍一聽,是神羽族天才,仔細看,是根廢柴,魔神很直接:「最下等的體質,要你何用?」
為求保命,田真努力挖掘自己的價值,臉皮也不要了:「魔界有陛下,還有兩位天王,再添勇將根本就是多餘,我雖法力微弱,但我……吾可以留在陛下身邊,與千萬臣民一起,共同見證陛下功業!」
「怎不敢進去?」侍女冷笑,將田真推進簾內。
未等她碰到,那畫自行飛起,落入朝華君手中。
風吹衣袍,挺秀如松,朝華君微笑:「擔心你出事,來看看。」
「罷了,」恆月姬阻止侍女再說,道,「我隨你過去,與朝華君說一聲,叫他不怪你。」
恆月姬目光閃爍,看著她親切道:「小凰兒?和我認識的一隻鳳凰很像呢,可見你我很有緣hetubook.com.com。」
此神就是個危險物品,而且已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比咱還大,可這張臉,這薄唇,這秀眉……真是引人犯罪啊!
見她這樣,朝華君道:「你如今也明白了,天界有許多不得已之事,我雖有心護你,但你也應謹言慎行,今日說謊,有我替你遮掩,若是別人,怎容你胡鬧?」
寢殿裡外果然無侍女,重簾深處,明珠攢成新月,冷清的光芒里,朝華君立於案前,身上換了白色單衣,手執畫卷看得入神。
田真發現自己實在不知道去魔界的路,在原地乖乖地等了半日,仍不見魔神回來接,於是捧著朱果,拍拍翅膀回羽漠天宮了。
朝華君愛憐地摸摸她的腦袋,含笑道:「自然,我不過十萬歲而已。」
田真聽得心中一動,迅速閃到廊柱后,等她離開,才快步走到前殿,找到平日最和氣的執事羽蕭,拉著他問了兩句話,羽蕭的回答直聽得她心頭一片冰涼,連忙尋了個借口告退,慢慢地朝自己住的小院子走。
黑風卷過,眨眼的工夫,面前身影已消失不見。
無意闖禍,田真奔過去搶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朝華君愣了下,不語。
「沒有。」
見他沒否認,恆月姬暗暗吃驚,笑道:「我很愛她乖巧,想借過去使喚一夜,不知朝華君可捨得?」
算帳來了,田真硬著頭皮解釋:「她想害我。」
恍惚看到上面的美女,田真明白過來,訕笑:「畫的誰呢,我什麼也沒看到。」
廣袖下,那手握得並不算緊,可是讓人放心,很安全,很穩當,帶來一種久違的感覺。
看那指甲寒光閃閃,田真嚇得後退兩步,嘴巴微張,隨時準備開吼。
「夜深了,回去吧。」恆月姬扶著侍女,緩步走了。
魔神低眉:「千年修為,也謊稱二十五萬!」
典型的領導式警告,田真領會,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道:「王,這……恐怕不行。」
「其實這事大家都知道。」
先作決定再解釋,神女也只能認了,腹黑領導的手段可見一斑,田真從練執事處離開,心情無比暢快,匆匆往自己的院子走,可巧那邊恆月姬也帶著侍女從寢殿告辭出來,臉色差極。
領導發威,田真嚇得跪倒。
主動投靠,人家還不要,田真著急之際,不慎抬頭對上那張臉。

長發自臉上掃過,朝華君在她身側躺了下來。
殿內狂風捲起,瓶子椅子砰砰作響,案上書頁呼啦啦翻動,先前那副畫也隨之飄落。
「那個……她不會一直住在這兒吧?」
田真重新跪倒:「是我失言,陛下英明!」
怪只怪平日修鍊不用心,未精通任何一門追和_圖_書蹤之法,估計魔神大人也沒料到新收的部下會廢柴到如此程度。
「回魔界。」魔神轉身。
「有!」田真悲憤,「天界爾虞我詐,爭權奪利,混亂不堪,吾早就難以忍受!」
恆月姬雙手本交疊胸前,聞言陡然握緊。
朝華君「嗯」了聲。
還未來得及多想,那手忽然一偏,自她頸邊繞過,魔神毫不客氣抓住她背後的翅膀,將她拎起來細細打量。
敢情弱也有好處,人家還懶得打你。
忘了面前是位祖宗,不,祖先級別的大神,田真寬麵條淚:「陛下,我……吾不敢!吾不敢!吾說萬歲,是因為吾才二十五吶……」
「還敢回來?」
田真全身僵直,差點魂飛天外。
朝華君回神,擱了畫卷問:「誰在那裡?」
朝華君皺眉:「恆月神女?」
田真道:「我是王帶回來的,原就不在宮婢之列,只管侍奉王,若擅離職守,王怪罪下來,我卻擔當不起,望神女原諒。」
「王氣怎麼會減弱?」
「午侍衛還沒回來?」
「她本來就想與王共浴,」見他神色不對,田真忙打住,討好道,「侍衛的事就算了,但她要報復我,我多少也是神羽族子民,王難道不該庇護么?」
金邊廣袖下,一隻修長乾淨充滿力量的美手伸出,眼看就要撫上她的臉。
「不會,此番是陛下與神后察覺羽族王氣減弱,讓她前來探問。」

終於,魔神抬抬優美下巴,重新開口:「鳳凰血,吾要它何用。」
美得陰暗,帶著殺氣。
魔神丟下她:「區區仙界,尚不值得吾動手。」
發現失言,田真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就是隨口胡說,王別見怪。」
「想起我……父親,當年他也常這麼拉著……」田真下意識說了兩句,反應過來覺得不妥,補充,「當然,我只是想起那種感覺,並不是說王老……」
「嗯?」不見回應,魔神表示耐心有限。
這這……魔神大人這是……
……
「在想什麼?」
「寢殿在那邊,」恆月姬淡淡道,「你不是要伏侍他就寢么,這是去哪裡?」
被她拒絕,恆月姬冷笑,旁邊侍女斥道:「神女看你機靈,才叫你伺候,你卻推三阻四,羽漠天宮竟有這等無禮的宮婢么?」
聽出語氣里的敷衍與戲謔,田真挫敗,好吧,比起領導你的腹黑,咱還是很嫩的。
轉過竹林,一名女子站在園門口與外面的侍衛說話,田真對她倒有印象,正是恆月姬的貼身侍女。
田真也會裝,謙卑道:「小小鳳凰,怎敢高攀神女。」
一時之間,田真差點忘記了害怕,天天對著朝華君,鼻子本已免疫,誰知此刻竟再次不爭氣噴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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