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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繪夢

作者:Vivib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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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19章 真相

上卷

第19章 真相

「只是覺得厭倦了而已。你們玩的開心點,沒事的話我掛了。」還不等對方再說話,他已經飛快掛上了電話。
「三王子,你還要不要用針線縫上婢子的嘴?」她微揚起了小臉,眼中閃過一絲孩子氣的得意,那是她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展露出這樣的神情。平常囂張霸道的尉屠愣愣看著她,居然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應。
厲害的——讓大王子抓不到任何把柄。
絕不。
王妃的臉上一片漠然,不動聲色地道,「這樣的人也沒有說話的必要了。」
再一次仔細端詳起這卷羊皮書,他試圖從中找出更多的信息。可除了之前顯現出來的那些字,其餘地方還是一片空白。除了每三天一放的毒血,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剩下的文字顯形。
米瑪女官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還是說輕了,忙連聲附和道,「是,是。王妃,婢子明白您的意思了,婢子這就去辦。」
「我知道你的好意,烏斯瑪。我也很感謝你,只是,有些事情或許並不是你我想像的那麼簡單。」那羅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和年紀不符的成熟,唇角的淺笑似乎有些無奈,「一個孩子,是無法在這裏生存下去的吧。」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衣服不是早該洗好的嗎!這裏可不是你們能偷懶的地方!」就在兩人說話間,米瑪女官忽然幽靈般出現在了她們面前。那羅抬頭一看站在米瑪身後的居然是達娜王妃,連忙就將烏斯瑪拉了起來行了禮。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你在宮外的母親,我一定會派人去好好醫治她。」米瑪女官頓了頓,拿出了一方巾子幫她擦拭冒出來的鮮血,「你今天做得很好。這麼一來,大家會更加討厭那丫頭,她在這裏的日子也就更不好過了。」
那羅囁嚅著說道,「王妃,您還是責罰婢子吧。這件事……」
處月立即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心裏微微一動,脫口道,「難道王妃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做得不明顯……那麼……」
「王妃,您這不是偏袒她嗎?婢子記得上次瑪拉爾不小心將王妃的衣服掉到地上,就沾了一點點污漬,您就責罰她整整跪了一天一夜,還將她的右手都打廢了。這次怎麼就輕易饒過那羅了?婢子實在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姆塔一反常態地反駁道,完全不像她平時唯唯諾諾的性格。
那羅氣得直跺腳,也管不了那麼多,和兩位王子行了個禮就跟著烏斯瑪飛奔回去了。
「姆塔,你別胡說!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烏斯瑪氣憤地打斷了她的話,「那羅早就洗好了衣服,這些衣服也不知是誰給扔在地上,害得她現在又要重洗!我看就是你們在搗亂吧!」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烏斯瑪從不遠處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她也沒留意周圍的情況,衝上前一把就將那羅拉住道,「快!那羅你快回去!你洗好的那些衣服全都https://m.hetubook.com.com被人故意弄髒了!趕快去重新洗吧!不然米瑪女官怪罪下來你又要受罰了!」
米瑪女官立即會意,臉色鐵青地厲聲吩咐道,「來人,馬上將這賤婢帶下去!掌嘴掌到她懂事為止,再餓上她四五天!看她還有沒有那膽子!」說完這些話她就轉頭去看王妃的臉色,想要知道是否揣測准了主子真正的心思。
姆塔低低嗚咽著,口中不停冒著鮮血,像是要表達什麼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處月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上前捏住姆塔的下巴迫使對方張開嘴,這一看頓時嚇得她連聲音都走了調,「老天!她的舌頭……被割了!」
「米瑪女官,婢子本來早已將這些衣服洗好晾出,只是剛才到這裏就看到了這副情形。奴婢也是不明白的很,或許是風吹落的吧。」那羅並沒有將這件事挑明,但也不想將全部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她的話彷彿引起了大家的共鳴,這個矛盾立即被轉嫁到了那羅的身上。眾人在為姆塔感到悲憤的時候,也對那羅滋生了更多的仇視。
那羅面無表情地聽著這些對話,腦海里突然回想起古麗曾說過的話,「你以為王妃沒有責罰你很幸運嗎?今天要是她責罰了你,那對你來說才是幸運的。」恍惚之間她只覺得突然醍醐灌頂,所有的不解和疑問在一瞬間豁然開朗。為什麼王妃一直對她格外親善?為什麼總是不合清理不分場合的偏袒她?這一切,此刻終於有了答案——好一招借刀殺人的厲害招數。
「不關你的事。那是她咎由自取。」王妃適時打斷了她的話,「再說,這些宮人的賤命又怎麼和你比。你若是有個閃失,我如何和大王子交代。」
米瑪女官將姆塔扶進屋躺下之後,幽幽開口說了句莫明其妙的話,「姆塔,我知道,這次是難為你了。」
與此同時,在遙遠兩千年後的某幢高級公寓中,一個年輕的男子正放下手中的羊皮卷,用消毒過的手帕擦拭去指尖的一滴黑血。他微皺著眉看著羊皮上顯現出來的最後一個字,自言自語地抱怨了一句,「這個狠毒的女人!」
米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可沒說過這話。」
那羅垂下了眼眸,低聲道,「是婢子過世的父親說過的。」
「她一個小孩子就有這麼多心眼……再這樣下去還怎麼得了……」
那羅向莫離道了謝,接過碗抓起了一把芝麻就朝著那隻猴子撒去!趁著猴子發懵的功夫,她又使勁拋出了一大把芝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隻猴子居然真被這些芝麻嚇到了,慌亂地伸出爪子亂撓一氣。當第三把芝麻落到它身上時,猴子終於尖叫一聲從樹上竄了下來!
安歸露出了一抹瞭然的神色,他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父親是何許人。
「我們一樣都是奴婢,為什麼我們的命就這麼賤?」
和*圖*書斯瑪忙幫著她將衣裳撿了起來,忿忿然道,「那羅,我看你還是告訴王妃吧。王妃她平時對你這麼好,一定會為你作主的。這些人真是越來越過份了!」
那羅抿了抿嘴角,不慌不忙答道,「回二王子,因為黑芝麻和虱子很像啊,猴子是很怕虱子的,那麼多黑芝麻落到身上,它還以為是虱子就先慌裡慌張跑下樹了。不過比起這個,猴子最怕的還是新鮮的血。所以婢子就讓莫離挑了一隻野雉,故意在猴子面前放血,強烈濃重的血腥氣就會嚇到猴子,讓它乖乖聽話。你看,阿寶現在不是乖多了嗎?」說著,她將猴子交給了莫離,果然那猴子還是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就像是個被揍皮實的孩子。
莫離應了一聲去準備了。不多時,她就拿了一碗黑芝麻過來,手上還提了個籠子,籠子里裝著一隻精神抖擻的野雉。見莫離拿了這些奇怪的東西,安歸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正在等著她的下一步荒唐舉動。而三王子則一臉莫名地看著那羅,不知她到底想怎麼樣。
「反正……就別再多事了。她們又何嘗不是為奴為婢,受人指使。況且,你不覺得每次王妃責罰她們之後,她們就越是變本加厲欺負我嗎?」那羅說著將衣服一件一件撈進了大盆里,準備重新再洗一遍。
「王妃……」那羅越發感到尷尬不安,這番話似乎更加深了其他人的誤解。
那羅蹲下身將衣服撿了起來,什麼話也沒有說。系在一起的茶色長發不知何時散開,落下來正好掩映住了她的半邊面頰,令人無法看清她此時的神情。
「那羅你……有時候可真不像個孩子。」烏斯瑪嘆了口氣,也就沒再說下去,低頭默默繼續幫她撿衣裳。
那羅……他低低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不知為什麼,這個名字聽起來總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說真的,剛開始看這卷羊皮書時,他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隨著故事的逐步展開,他如同中了邪般漸漸地被內容吸引了,心也彷彿跟著這個女孩的命運而起伏不定。
對方的音量頓時提高了幾個分貝,「不是吧,凌大少爺!你以前可是最喜歡湊這熱鬧的!我說你是不是在羅布泊撞了邪?自從回來后你就好像變了個人,每天窩在家裡想做宅男嗎?」
閉上眼睛,他彷彿能聽見穿過樓蘭上空的風,波光粼粼的孔雀河上漁人的歌聲,篳篥的樂聲穿透千古的餘音在沙漠中悠揚……
處月彎了彎嘴唇,和米瑪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又沉聲對著其他宮女道,「你們也都聽見了?那麼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烏斯瑪氣得要和她理論,可對方冷哼了一聲就飛快跑開了。
三王子點點頭,朝前走了幾步又嘟嘟囔囔道,「不過也虧這死小孩想出這種古怪的法子,你看現在阿寶好像是聽話多了。」
和*圖*書在猴子落到地面上的一瞬,那羅迅速將那隻野雉從籠子里提了出來,隨即接過莫離遞過來的刀,唰的一下手起刀落砍下了野雉的腦袋!只見一股鮮血頓時從野雉的斷頸處噴了出來,有一部分劈頭蓋臉濺到了猴子的身上,而那野雉的腦袋也正好滴溜溜滾到了猴子的面前!
就在這時,公寓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隨手摁下了通話鍵,從話筒里傳來了好友興奮的聲音,「凌宇,今晚老地方老時間歡樂時光,你趕緊過來,我約了一批很棒的模特,上等貨色,個個魔鬼身材風騷性感,都是你喜歡的型!」
那羅冷靜下來后突然回憶起了父親在世的時候,有次帶她去街上觀看來自安息國的雜耍。她記得當時就有隻相當聽話又聰明的猴子,還表演了不少精彩的節目。那個時候父親曾和雜耍人聊了一會兒,好像就提到了猴子最怕什麼……對了!確實有提到過!她心中兀自一喜,連忙問道,「莫離姐姐,請問宮中可有黑芝麻?」
那羅心裏一緊,下意識地邁開腳步偷偷跟了上去。
或許是因為寒冷的關係,頭腦卻是異常的清醒。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這時,從門的那一側湧進來了好幾個歸來的宮女,她們看到姆塔的這個樣子頓時都嚇了一跳,有兩個膽小的還被嚇得哭了起來。
莫離抱著阿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兩位殿下,想要離開卻又不敢挪動腳步。安歸側過頭瞥了一眼三王子,淡淡問道,「你打算饒了她這一回嗎?」
「怎麼會想到用芝麻?」在沉默了一會後,還是安歸先開了口。
她無比清楚的知道——
房間里頓時變得一片死寂。宮女們垂首各懷心事,儼然有種兔死狐悲的傷感。突然之間,一陣抽泣聲打破了這份異樣的寂靜……原來是那位之前踢翻木桶的宮女,她壓抑著聲音哭了幾聲,忽然拖長了音調憤慨地哀聲道,「這一切都是那個丫頭的緣故!都是她害的!你們還記得嗎?上次也是因為她的緣故,我們都被重重責打了一番!我看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定都會沒命的!」
那羅趕回去一看到現場慘狀,氣得直頭疼。她清晨洗好晾起來的那些衣裳全被扔得亂七八糟,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更可惡的是,上面還被踩了無數個黑色的腳印,映在淺色的布料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這根本就是有人存心找麻煩。不用說,一定又是處月女官指使的,這女人干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又不是頭一遭了。
那羅趕緊點頭稱是,她心裏清楚王妃這麼說明顯是在庇護自己。
「我看她就是故意報復我們……」
這句話傳入耳中,那羅只覺得一股寒氣驀的就從背脊后冒了上來。儘管見識過王妃的心狠手辣,但這幾個字聽起來還是那麼心驚膽戰。
莫離點點頭,「不久前倒是剛從大宛送來了一批黑芝麻。」大宛因得天獨厚的地理條和*圖*書件,當地所產的芝麻是西域各國里最為上等的。
「你小小年紀,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安歸似乎有些好奇。
米瑪女官嘆了一口氣,「唉,其實王妃也知道你們委屈,只不過……她畢竟曾是大王子那裡的人,王妃也不願意捲入這些是非之中,只求平靜度日。而且這次你們做得也太明顯了,王妃她沒法不管啊……」
那羅不禁感到非常驚訝,在這裏誰不知道得罪王妃的後果?她怎麼會這麼大胆?難道是豁出去不要命了嗎?可是……這犯的著嗎?
「米瑪女官,這是怎麼回事?」為首的處月女官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待那羅將全部衣服洗完晾出時,天色已經暗了。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正想回去休息,卻看到米瑪女官扶著姆塔往前走去。只見姆塔面色慘白,滿嘴是血,顯然是受了一番非人的酷刑折磨。
可是微笑公主去世時的年紀應該很輕,難道這個女孩也同樣是紅顏薄命嗎?
以後的路,會更加坎坷,更加難走。
當達娜王妃走遠之後,宮人們漸漸散去各司其職了。其中一個宮女或許是氣憤難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經過那羅身邊時她一腳將木桶踢翻了。這一腳用力也不小,只見水花四濺,桶里的那些衣服又有不少掉在了地上。
難道——這個叫做那羅的女孩就是當時在墓穴中發現的微笑公主?
「王妃那裡自然有人整治這丫頭,她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安歸用略帶寵溺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弟弟,那是這個世上唯一讓他憐惜和在乎的人。除了弟弟以外的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
絕不後退。
果然,王妃還是一直討厭著她吧。
無數個謎團和疑惑在凌宇的心裏糾結纏繞,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結局,更想知道等他看完全部故事會發生什麼……
——由內而外的冷。
可就算再難走,她也要繼續往前走。
兩千年的距離,彈指一瞬間。
因為用力而散落下來的淺茶色頭髮襯得她的臉龐更加俏麗,琉璃色的眼珠在陽光下閃著淺淺金色光芒,美得耀眼眩目。而那抹笑容就像是春天裡新葉萌芽,充滿了女孩子家少見的勃勃英氣,一瞬間令世上陰霾消失無蹤,天地之間豁然開朗。
那羅的手法迅捷又乾脆,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安歸略略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了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
眼看著姆塔被侍從粗魯的拖了下去,其他宮女都乖乖噤聲了,但對於那羅的那股怨氣無形中又增加了幾分。
正在這時,其他幾位宮女也過來行了禮,其中一位矮個子宮女迫不及待開口道,「王妃,米瑪女官,婢子可以作證。婢子親眼看到她自己剛才故意將衣服弄髒的,一定是她偷懶忘了幹活,於是才編些謊話妄圖逃脫責罰。那羅她根本就是誠心偷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轉頭衝著兩位王子展顏一和-圖-書笑,「看到了嗎?我做到了!」
面對米瑪女官的指責,烏斯瑪想要辯解什麼但還是被那羅阻止了。
米瑪輕嘆了一口氣,「你們也看到了,之前她頂撞了王妃,所以……她……現在不能說話了。或者應該說,她一輩子都不能說話了。」
「那就好。」那羅笑了笑,側頭又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莫離聽完之後看了看兩位王子,似是在小心徵求他們的同意。安歸不以為然挑了挑唇角,「她想要什麼,你去拿來就是。我倒是要看看這丫頭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悄然成長……
達娜王妃看了看那羅,眼底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光天化日在這裏吵鬧成何體統?衣服既然髒了,那麼再洗一遍不就行了。那羅,你說是嗎?」
那羅在窗外聽得心頭一驚,那丫頭?米瑪口中的那丫頭難道指的是……
「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等會兩位王子就過來請安了,米瑪,扶我回去。」達娜王妃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了。那羅抬頭環視周圍,只見那些宮人們無不都用嫌惡的目光注視著她,彷彿只要靠近她就會招來噩運。
那羅有些無力地倚靠在窗下,用力握緊了胸口的那顆孔雀石。此時,天際的星辰已經漸漸升起,而她的周圍卻被濃濃黑暗所籠罩著。乾燥的空氣中帶著一層森森涼意,讓人覺得格外寒冷。
「難道不對嗎?她們這樣欺負你,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烏斯瑪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
聽到他用了死皮賴臉這個詞,安歸不禁啞然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別再管那些不相干的人了。王妃還等著我們去請安呢。」
安歸笑了笑,若有所思望著尉屠的身影,一抹暗色的陰翳飛快掃過他的眼底。
那羅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你忘記了嗎,上次你告訴王妃我連著幾天沒吃飽飯的事,王妃不是將那些管事的宮女重重責打了一番嗎?」
凌宇的聲音帶著一絲乏意,「哦,我就不去了。今天有點累了,我想早點休息。」
那隻猴子傻傻愣在了原地,雙目無神,渾身顫抖如篩糠,顯然是給嚇壞了。那羅彎下腰,不費吹灰之力伸手將它整個提了起來,拍了拍它的腦袋。那猴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一改平常的囂張氣焰,完全就任由她擺布了。
「我看那死小孩越被整治還越有精神,就跟那沙漠上的紅柳似的,無論在怎麼惡劣的環境下都能死皮賴臉地茁壯成長……」三王子的比喻似乎有點那麼……與眾不同。
「是啊,王妃這麼偏袒那羅,以後我們的日子不是更難過了嗎?」
安歸連問了兩遍,三王子才驀的回過神來,重重哼了一聲道,「我尉屠也是說到就做到的人。這次……就饒了這死小孩算了,算她走運!」
果然,達娜王妃皺了皺眉,眼神瞬間變得冷若冰霜,「米瑪,本王妃這裏什麼時候有這麼不懂事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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