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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中了？」凌二渾不在意的道，「你爺倆的事情自己的解決，你別跟我說，我就當不知道。」

「誰？」

凌二隨意吃了兩口，陳維維和老四一起收拾餐桌。

「老頭子惹你生氣了？」凌二又想是不是凌代坤做什麼出格事情了。

「她懷孕了。」

黃李玉道，「不用，我這才一個多月，沒那麼事。」

能指望的上嗎？

「喜歡這件，就拿著吧，」凌二了解她媳婦，因為生性敏感，在乎別人感受，她不是那種輕易說「不」的人。

「你開心就好。」凌二笑著道。

凌二催促道，「趕緊收拾衣服，還有書本什麼的別拉下了，回家住。」

陡然花四萬四齣去，雖然不是她自己的錢，她也心疼啊。

「穿那種燕尾的，跟餐廳服務員似的，就好看了？」凌二同樣沒有聽取她的意見。

往廚房裡瞅，冷鍋冷灶。

小兩口日子過得紅紅火火，除了賠錢，凌二想不出，兩口子還能有什麼可發愁的？

加上西裝，四萬四！

他在桌邊簽字的時候，陳維維不自覺的掃了眼價格，低聲對凌二道，「這麼貴啊？」

所以，凌二再給她買戒指什麼的，她是堅決不同意了。

「她從來沒見過媽媽。」

「你是直接揍人。」老四很不服氣這種區別對待。

「請什麼假，」黃李玉違心道，「我跟你爸在商量，到底要不要，你說我們都這麼大年齡了，也不怕你們將來不管我們。」

凌二道，「看什麼看，明天要開學了。」

在老家，娶個媳婦也就一萬以內的事情，她不聲不響的花掉凌家四十多萬了。

但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凌家居然又在去年年底給了她老子三十萬彩禮錢，是她們的媒人，溫春華親自去的鄢陵。

結完賬，她就坐在櫃檯邊，胳膊肘放在櫃檯上，手撐著腦袋，好像真的很犯愁似的。

因為這孩子的大哥姓凌。

「我都不知道什麼事。」凌二道。

「那……」陳維維一時間沒wｗw•hｅｔｕbook•ｃｏm.cｏｍ法反駁，一咬牙道，「那我自己買。」

她憂心的是以後，等她和凌代坤不能工作的時候，孩子依靠誰呢？

轉回身出了門，下館子去。

老五開學，他沒時間送，黃李玉不方便送，只能全部靠還沒返校的老四了。

只是，從現實角度來看，一切亂糟糟的，一旦黃李玉有了自己的孩子，不但老五沒人管了，連帶著她家的付傳承也少了點照應，偶爾她忙不過來的時候，她都是把孩子送到這裏來的。

從他老子那裡出來，站在小區門口點著一根煙，沖大姐擺擺手，讓她先走。

凌二道，「我給你打個包票，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孩子。」

奈何，她正準備招呼店員給取下來，她家大哥已經把一件黑色的西裝套在了身上，然後又徑直讓店員打包。

「你上學的時候，我管過你嗎？」凌二問。

黃李玉著實幫她解決了不少事情。

樓上傳來孩子響亮的哭聲，孩子午睡醒了，正準備上樓哄孩子，恰好老四在樓上和嫂子聊天，老四給直接抱下樓了。

「這事你得管。」大姐道。

「不能又要多個弟弟或妹妹吧？」正如大姐所說，凌二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終於明白大姐媳婦陳維維的原因了，一對老摳混一起，肯定是惺惺相惜。

跟大姐不一樣，他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凌二道，「吵起來也給夠你受的。」

大姐站在廚房的門口，不時往超市出入口張望一下，無精打采。

等她老子跟她說了，她大哥和小弟已經在年底談妥了親事，開始在老家起新房。

「有什麼好恭喜的。」黃李玉摸不明白這姐弟倆的心思，心裏很忐忑。

老四沉默不語。

大姐把黃李玉懷孕的事情和老四說了。

她不接受任何道德上的審判，平常能在面上過得去，已經對得起她們了。

「以為你們不餓呢。」

把銀行卡遞給店員，店員不一會兒和*圖*書就給遞過來小票和一支筆。

車子停在路邊，老五一眼就認出來了，背著書包，早就在車邊等著了，見大哥大姐還在後面磨蹭，大聲喊道，「快點啊，《雪山飛狐》要結束了。」

他還是堅持帶走了老五。

她在大姐店裡，辛苦一整年，也才一萬出頭的工資。

對她來說，這就是別人家的事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吃好飯，老五留在大姐的超市，他和老四回家。

「怎麼辦吧……」大姐耷拉著腦袋，閉著眼睛，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光是挑一個婚紗，她們昨天就耗了一天，跑這麼多家店不算，每次試穿要折騰個把小時，也不是沒有她喜歡的，只是她和老五的審美不一樣罷了。

凌二笑笑，一揮手，一起進了馬路對面的商場。

「哎。」大姐又不自覺的嘆氣。

「你怎麼知道是弟弟？」凌二問。

凌家兄弟姐妹待她不錯，秉性不壞，她承認，但是這不代表，她們願意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不買，過階段回你那邊，人家看你手指光禿禿的，我臉上也不好看。」凌二很大男子主義道，「我寧願丟錢，也不能丟臉。」

凌二回想一下，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他是認真的揍過老四的。

她有點後悔了，她只知道婚紗不便宜，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貴，還不如直接到影樓租呢，反正也就拍結婚照，穿那麼一次！

大姐知道和她是白費口舌，也就不再多說。

回到超市，本來守在櫃檯的大姐，看到她們回來，不聲不響的回到廚房間，給她們熱飯熱菜。

「你多大了？一天到晚和她計較，有意思沒意思？」凌二反問。

凌二決定不參与，正要鳥悄的走人，卻又被喊住了。

「不是。」大姐嘆口氣后，又搖搖頭。

「不要了，不要了。」陳維維忙不迭地擺手，定親她什麼都沒要凌家的，她老子也沒提要求。

但是現在真的有了，她反而高興不起來。

她是接近五十歲的大和*圖*書齡產婦了，她並不擔心所謂的風險，為了生命的延續，她願意承擔一切。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凌二吐著煙圈道，「頂多是羡慕罷了。」

「我有妹妹了。」老五不願意回去。

這孩子註定出身以後就是人生贏家。

「你爺倆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凌二新婚在即，正高興的時候，可不會往自己身上攬事。

等大哥走遠，她一個人原地站著，止不住眼淚。

不過，準備接著幫大哥挑西裝，有一款白色的，她早就相中了。

剛點上菜，一抬頭，這姐妹倆坐在她的對面。

兩個人都找凌二告狀。

「你真不介意？」大姐問。

「阿姨，恭喜你們啊。」凌二撿了一顆放嘴裏，牙齒差點沒酸掉，咧嘴吐掉了。

「老子就這麼點工資，養什麼養。」大兒子那裡拿一點，閨女那裡忽悠一點，加上凌代坤自己的工資，每個月著實沒有多少錢。

在老四和陳維維幫襯下，補了一下午的貨，吃好晚飯，把孩子丟在店裡，和凌二去了她老子那裡。

孩子看到陳維維了陳維維的奶瓶子，掙扎著要下地，一手扶著凳子，一手抱著奶瓶子，高興地亂跺腳。

「給你們添負擔……」黃李玉聽見凌二這話，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黃李玉端過來一盤葡萄，遞過去：「你倆吃一點。」

「別想那麼多，工作上能請假吧？你本來生孩子就有風險，別再受累了。」從感情上來說，大姐很高興老兩口有自己的孩子。

「你以為能是誰？」大姐沒好氣的道。

再糟踐錢，凌家的錢，她成什麼人了？

黃李玉進了凌家，總不能對不起人家。

「別，你們樂意管閑事你們管。」老四手擺的跟撥浪鼓似得，她可不願意沾這種事情，她不欠凌代坤的，更不欠黃李玉的。

凌二的家業再大，凌一再心善，和肚子里的孩子有關心嗎？

「我把老五帶回去吧。」大姐笑著道，「別讓她吵著你們，你安心休息就好。」m.hetubook.com.com

「寶寶別哭啊，二姨抱著你不是一樣嘛。」老四怎麼都哄不好他，不禁著急，趕忙塞進了大姐手裡。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是真心想留著孩子，不是出於愛，而是真心覺得，來都來了，留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喲……對孩子可不好……」大姐趕忙摟住黃李玉，笑著道，「不就是多張嘴嘛，現在條件好了，跟以前不一樣，不怕養不活。」

金店櫃檯裏面的每個飾品都標明了具體的價格，毫不猶豫地，陳維維選了一款最便宜的，然後迫不及待的先結了賬。

在剛結婚的時候，她真心想要個孩子，總感覺生命有缺失。

「你果真娶了個勤儉持家的好媳婦啊。」趁著大嫂子去廁所間的功夫，老三偷偷地和大哥吐槽。

「因為我喜歡弟弟。」老五的理由很強大，如果真是妹妹，而且像二姐這麼討厭，她肯定不會稀罕。

這次干仗不僅限於口舌之爭，而是上升為肢體衝突，一個揮小拳頭追著打，一個揮著大拳頭擋。

所以，她下定決心要拿出自己的主見，眼前這件泡泡袖婚紗，她挺中意的，長度也只及小腿肚，跟裙子差不多，不像之前那種拖地的，全是累贅。

凌代坤開門看到姐弟倆，笑的表情很不自然，等倆人進屋后，他才輕輕地合上門，跟在後面，悶不出聲。

再懊惱，彩禮也沒法再退回來了。

「關鍵已經買了啊。」凌二笑著道，「我又不差那幾個錢，你啊，別想那麼多，我送你個戒指吧，旁邊是金店，走吧，看你喜歡什麼樣的。」

「你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大姐問。

「我的錯了？」

「憑什麼啊？」

大姐是她親大姐，她是大姐親妹子，平常別說買什麼貴重東西，就是買便宜東西，多花了一毛錢的冤枉錢，大姐都能跟她磨嘰半天，總是向她傳達一個觀念，不會持家的姑娘是嫁不出去的。

「你就當多心疼她。」

老四還要說話，被凌二瞪了一眼后，吶吶不言，和*圖*書這兩口子的審美觀，她實在是不敢恭維。

陳維維和老四一人拎著一件衣服出了店門，在店門口，她還是猶豫了一下道，「早知道真不買了。」

一件婚紗居然要兩萬七！

「哎，你要是再不管她，她能反了天。」老四提起茶壺，給自己灌了好幾杯茶，「別說我沒提醒你，以後想管教就難了。」

「嬸子，別哭，應該高興才對。」凌二把帶過來的五萬塊現金放在桌子上，「安心養胎，聽醫生的，醫生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一切以保孩子為目的。」

「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花點錢算什麼。」凌二已經麻利的在小票上籤完名，還給了店員。

大姐抱到懷裡，一邊拍後背，一邊晃，沒兩下就不哭了。

她不喜歡那種繁蕪複雜的花紋蕾絲，只想找件白色的，簡簡單單的，而老四卻喜歡那種所謂的「潮流」的，甚至還有半透明的，她連試穿的勇氣都沒有。

只是剛從學校領完書回來，姐妹倆又干仗了。

凌二愣了愣，撓撓頭，不可置信。

戒指套在手指上，閃閃發光，得意的朝著凌二和老三晃了晃。

「太老氣了吧？」老四以手扶額，「大哥啊，你是結婚，不是參加工作會議。」

「加油，幹得不錯。」凌二找到自己的茶壺，茶壺完好無損才是最重要的，「別看我啊，繼續。」

「該要就要，」凌二大大咧咧的道，「又不是養不起。」

「怎麼了？誰招你了，不能這次販菜又虧了吧？」付寶路的蔬菜生意已經漸漸地上了正軌，每趟回來都能賺個一千兩千，凌二挺替付寶路高興地。

她只能暗自嘆氣，不能再糟踐凌家的錢了，想是這麼想，結果在婚紗上又花了這麼多錢。

她害怕孩子生出來以後跟著受委屈。

「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大姐正要繼續說，一個在貨架邊選牙膏的客人朝她招呼了一聲，她又回到櫃檯上幫著結賬。

黃李玉道，「你說，這等孩子上學了，我跟你爸都多大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