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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鐵骨

作者: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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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定江北 第186章 何須馬革裹屍還

第二卷 定江北

第186章 何須馬革裹屍還

「大家先莫要喊叫,且聽一聽她們唱的是什麼曲子!」
「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
朱明忠忙起身說道:
在稱讚聲中,萬禮又問道。
有人在提醒大家注意。笑聲靜下來,夜風送來一陣歌聲,那江南女子綿軟的話聲線由晚風送來時,曲聲宛轉溫麗,在柔軟的水面上飄曳。歌聲中,那來自秦淮河舊院的名妓無不是的翩翩起舞,河上畫舫、兩岸酒樓以及站在岸邊觀望的人們一齊喝起彩來。
在那委婉的曲聲中,這畫坊中突然響起的歌聲,讓坊中原本正飽餐吳越嬌娃的秀色的鄭軍諸將無不是一愣,他們回過頭去,這才看到這哼唱此曲的是已經滿面醉態的朱明忠。
甘輝、萬禮、林勝、陳魁、張英、藍衍等人坐在船尾,懷擁著歌伎邊喝酒邊欣賞著這岸上河上的燈景,一邊暢談。
立即有人對著他豎起拇指稱讚。
「是呀,不然何以說這秦淮夜月是南京第一景!」
在眾人于這詞中追憶著過往的時候,已經唱完這首歌的醉態十足的朱明忠,見一旁臉人在抄記著什麼,便徑直走過去說道。
護權鎮總兵李泌醉眼迷離地繼續說道。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胡奴出玉關。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對!秦淮楊柳,也是當年南京又一絕。」
在朱明忠的歌聲中,原本那些為吳越嬌娃的秀色所吸引的諸人的眼前又浮現出隨國和-圖-書姓爺征戰時的日日夜夜,那臉上迷離的目光這會似乎都恢復了幾分清明,更有幾人跟著南喃道著其中的歌詞。
在這陣大笑聲中,朱明忠只是靜靜的朝著那畫坊看去,
就像現在於這畫坊中與這些鄭軍諸將談笑風聲。畢竟,無論身處任何時代,這樣的交際總是無法避免的。
天色漸漸黑下來,河中的那一艘艘畫舫點起燈籠,船頭船尾高懸各種形狀的彩燈,有兔形燈、魚形燈、鹿形燈、龜形燈等等,把一段綿延三五里長的秦淮河映得通亮。桃葉渡上的樓房更是爭妍鬥豔般點起各種各樣的花燈來。秦淮花燈本就是秦淮河上的一景,而現在比之過去,似乎是更加繁華,使得人們欣喜萬分。畢竟,現如今,不知多少士子云集於此,或許是于這河中畫坊,或是于岸邊的酒家之中,比試著文采,每年總有些許士子于這秦淮河畔揚名。
「雲雷,你這個點子可是絕了!」
「這次秦淮舊貌的修復,是錢宗伯的佳構,平素看不出,他還有這份才情。」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
人總是會改變,現在的朱明忠已經不像再過去的一樣,完全就是個愣頭青,面對藍衍,這位智武鎮總兵的馬屁,朱明忠笑著還給了眾人,然後更是舉起酒敬眾人一杯,隨後才坐下,然後向四周環視一眼,一副陶醉模樣地說道:
「狼煙起,江山和_圖_書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
又有一人接言說道。
「前叫陳芹有首詩寫桃葉渡,歷來被人譽為詠桃葉渡詩之首,不知楊老爺記得不?」
「我明個要向他提個建議,這兩岸除了要栽滿桃樹之外,還要栽上萬株柳。」
只的看著他們一個個都在那裡擺出一副文人模樣,朱明忠倒覺得的極有意思。
在眾人的笑聲中,便聽到甘輝在那輕輕地哼著。
置身於船上,看著這秦淮河上盛景,朱明忠的腦海中不由的冒出了這首詩來,許是一時感傷,則是自斟自飲起來。
想到這些,驀然間心中湧出一股苦水。
「因為舊坊毀於兵火,所以新建的牌坊上,『桃葉渡』三字是王爺親筆題寫的,既剛勁謹嚴,又婀娜多姿,這三個字必定是要和這個渡口一起流傳千古了!」
「還要把媚香樓和舊院之中的其它樓院也按過去的樣子修好。」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從那人的手中奪過毛筆,在眾人的注視中,儘管步履搖擺,但朱明忠仍然直接于畫坊的壁上一邊寫,一邊長吟道。
「筆給我!」
「你們看,那邊艷色雙絕的女子真的來了!」
「有諸位將軍在此,明忠又豈敢居功?若無諸位將軍隨大將軍北伐長江,又焉能有今日我大明中興之勢,」
望著朱明忠,藍衍討好m.hetubook.com.com地說,並起身往朱明忠杯里斟酒。
此時,不知為何他的眼前又浮現出那日攻打通濟門時的一幕幕,那一天數千將士血灑南京,千辛萬苦打下這座大明的南都,所為的難道,就是這秦淮河上的歌舞昇平嗎?
又有一人插話說道。因為秦淮河位於外城,當初郎廷佐守城時,除了焚毀外城之外,還把這河邊的樹全都砍掉,以免為鄭軍利用製作攻城器材,只是他沒想到,這城居然還是如此輕易的就被打了下來。
「這岸邊的舊院也一定要重修起來。」
「對對,好讓這秦淮出來一些秦淮才色雙絕的女子來!」
「甘將軍好記性。」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難免的,他們還會稱讚一番朱明忠的才學——這幾日,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早已經傳遍了南京,對於齊聚南京準備參加鄉試的生員們來說,「朱明忠是擅長作詞的當世才子」這樣的傳言已是悄悄的傳開了,以至於每一次新的聚會,每每總會有人對其稱讚一番,稱讚「他的詩詞」的人也越來越多。而作為宴會主角的朱明忠也總是會竭力裝出一副歡喜樣子。
立即有人站起身來得意地對甘輝介紹道。
這一刻,倒當真是有一副盛世模樣。看著那些與船上起和*圖*書舞的一個個宮裝女子,略帶些許醉意的他,眼神已經變得有些迷離。
猛地有人插了這麼一句,引得大家一陣好笑。周圍的人更是笑得嘴巴大開。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指著遠處驚喜地說道。
「這都是王爺和各位將軍以及我大明將士們的福哇!尤其是成仁之福,當日若是不是成仁勇奪通濟門,我等又豈能與此相聚!」
「這秦淮夜月當真妙不可言。」
眾人順著他的手勢看去,果見一隊紅燭燃燒、彩燈高懸的畫舫緩緩地向這邊劃過來,並傳來一陣陣柔曼的樂聲。頓時船上的人都朝著幾艘船上看去。只見那艘艘畫坊中,似都站著人影,那那薄紗之間,隱約的可以看到她們的身影,那江南女子婉約的身影,于薄紗之間,只看得眾人無不是目瞪口呆,甚至就連忙那呼吸亦隨之發生了變化。
這河中岸上的燈火與天空中的一輪明月互相輝映,加上各處樓館傳出的裊裊絲弦聲,竟然造出一個詩意盎然、韻味無窮的太平盛世的月夜來,彷彿時光已倒退到數十年前的那個「太平盛世」。
即便是一群武夫相聚,大傢伙總會帶著些許文人幕客以點綴門面,雖說不知道他們的姓什名什,但這話說得好,馬屁拍的妙,滿座都報以嘆服的笑聲。
秦淮河上,一艘塗飾鮮艷的畫舫上,作為盛會的主角朱明忠坐在這裏,以甘輝為首的鄭軍的高級將官們羅列四周,一個個與朱明忠殷勤敘談。言語間誇耀他的和*圖*書戰功,讚揚他的軍事才能,當然也有他對部下的仁愛,順帶著也會提到他們之間的情誼。總之,盡量把好聽的話都搬出來,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這次國姓爺對朱明忠可謂是極為欣賞,已經不見了過去的絲毫芥蒂,他們自然也不介意,與這主持著江北四府之地的實權派人物處好關係。
「字如其人。國姓爺本來既是號令三軍、威猛森嚴的制軍,又是文彩蘊藉的士子嘛!當年王爺可是入國子監,投于錢宗伯門下,若非是天下變亂,不過國姓爺早已金榜題名,為我大明之狀元了。」
「正是,正是。」
「瞧著秦淮河上的燈火,似又到昇平樂世了!」
「好迷人的婊子們!」
朱明忠的話聲方落,那邊立即有人在一旁加以肯定,又指著渡口昝矗立的那塊一塊約有丈把高的牌坊說道。
不知哪個粗野地迸出一句話,逗得滿船大笑。
「哈哈,老萬,我對這秦淮河,也就只知道剛才那幾句,其餘一概不知,若不然你給我念念,也好長我見識。」
「將軍,卑職將這舊院名妓可都請來了。」
萬禮忍不住之感嘆道。
聽著這一群武人在那裡談論著文章,朱明忠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別說是他們,就是他麾下的張金生,都知道向門客討教詩書文章,畢竟人到達一定地位之後,總會不由自主的向「文人」靠近,那怕是充點門面也好,總不至於為人所輕視,21世紀尚是如此,現在自然也是如此。
林勝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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