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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調查廳的存在，讓興乾以來，大明的官場腐敗都控制在一個極其有限的範圍內，當然，這也與大明官員的高薪養廉有很大的關係，只不過大明的高薪養廉並沒有借鑒滿清的高薪養廉，而是借鑒了晚清海關的高薪養廉，高薪養廉制度使官員無後顧之憂，也不必去冒貪污中飽的巨大風險。

「陛下，所以，臣才想著，能否與當地設立類似軍正司情報站的機構！」

想到朱慈煊的一些經歷，朱明忠暗自想到，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現在大明的高薪激勵機制，讓官員們「不想貪」；嚴厲的監督制度，讓官員們「不能貪」；嚴明懲戒制度，讓官員們「不敢貪」。這三者互為補充，不可分離。而其中，最重要的監督的作用最為重要，而調查廳就是朱明忠監督百官的工具。

作為陛下當年侍從官出身的李志，雖說于官場上名氣頗大，但能夠認出他的人，不超過五個人，這是因為，調查廳獨立於官場體系。

梁家的錢或許算不上多，可是北洋商會股東卻包括有大明的大半侯門以及許多官員，而梁家與這些人家的聯繫……

其實何止是分封讓人才物盡其用，就是現在歷史的改變，不知讓多少本來為歷史所埋沒的人才，得已物盡其用，就像李志一樣，原本在歷史上是默默無聞的，但是現在，卻是大明官場上最重要的一環。

「陛下，當年宋朝時，就有宗室與商賈通婚，現今和_圖_書他只是效仿宋朝舊事……」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朱明忠便立即命人給調查廳送了一個手喻，讓他們查一下是誰從由說動了這樁姻緣。

而對於梁家，朱明忠可以說是極為熟悉，畢竟當年他可是親自上門請梁天佑出山，重新江北海路，也由此奠定了梁家在江北海商中的地位，當然更重要提梁天佑、梁贊他們父子兩代人都是北洋商會會長。

「效仿並不見得壞事，對桂國來說，與梁家結親可以說是百利而無一害，梁家……」

或許現在，身為皇帝的朱明忠很少有一言定生，一言定死的權力，但是他的一句話，卻同樣可以決定很多人和家族的將來。至少現在，梁家的將來已經被註定了。

「正是，他是桂王府長吏，是桂王回京途中所結識的布衣，因為桂王身邊並沒有親信之人，所以桂王才以他為長使。」

沉吟片刻，朱明忠才嘆了口氣，然後感嘆道。

如何避免兩者的沆瀣一氣，早在設立調查廳之前，朱明忠就認真的考慮了這個問題，人情是張網，這張網可以把所有人都網路進去。一旦設立常駐機構，其必定會有當地僱員，然後種種複雜的人情網，勢必會對其產生影響，進而影響到調查的公正。

心裏這麼感嘆著，朱明忠對為其出謀劃策的人，反倒是產生了興趣。

「不需要！」

當然，這個監督對象，並不僅僅只是百官，宗室侯門同樣也是他們的監和*圖*書督對象。這也是朱明忠選擇讓調查廳處理此事的原因——這本身就是他們的職責，而且，他們的調查權並不僅僅只是對貪污行為。首先要有監督，然後才有調查。

李志回答道。

處理完桂王的這個插曲之後，朱明忠自然的問到了調查廳的本職工作。早在幾個月前，李志就已經透露出於地方設立辦事處的意思。

梁家于朱明忠的眼中，是不值一提的，他所好奇的是潘仁遠，好奇的是那些宗室在就國之後，他們的身邊總是會浮現出一些「能人賢才」為其出謀劃策，而且總有出人意料的地方，就後世的經驗來說，那些謀划往往都有其過人之處，這才是朱明忠好奇的地方。

「那麼如何避免調查專員和官員長期接觸后的沆瀣一氣？」

有點意思！

「陛下，臣以為，現在梁家尚未嫁女，不妨派人知會梁贊一聲，讓其絕了這個心思！」

李志直截的回答讓朱明忠微笑道。

沉吟片刻，朱明忠感嘆道。

「是的，陛下！」

「上次，你說計劃于每個省設立一個辦事處？」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傻人有傻服嗎？

別說是其它人，就是朱明忠本人，在從報紙上得知桂王朱慈煊居然娶商人之女為正妃后，也是忍不住嘖嘖稱奇，畢竟雖說大明有著皇家宗室不結親權貴的傳統，可是像桂王這樣的娶富家女的事情，還是第一個。

「陛下，現在調查廳都是以派出特別調查員的方式，在事發后hetubook.com.com前往某地進行調查，再就是派出巡察員，前往地方秘密巡視，雖然頗有成效，但是以臣看來，卻不能形成長期監督的體系，陛下曾經說過，但凡是人只要沒有人監督都可能貪腐，雖然，巡視制可以避免調查廳與地方產生錯綜複雜的關係，從而避免為人情牽絆，但是也帶來了對地方不熟悉等弊端，所以臣以為，可以設立常駐機構，與巡察員互相配合。」

搖搖頭，朱明忠說道。

獨立於官府體系之外的調查廳，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人情——幾千年來中國都是一個講人情的國家，官場事務常常為人情關係所左右，錯綜複雜的人情關係，更使得有了「官字兩張口」的說法。但調查廳作為獨立於官場體系外的機構，自然避免了官場的人情，從而使得他可以有效的懲治腐敗。

「看來，這分封倒是也顯露出了許多人才。」

「能夠一眼看出，現在與什麼人結交對其最為有利，銀行雖說能給桂王帶來金銀，可是梁家卻能把北洋商會帶給他，有了北洋商會，桂王就藩自然是事半功倍，這個親家，他挑的好啊！」

朱明忠並沒有抬頭，而站在御案前的李志聽到陛下的問題后，立即回答道。

不過的只是半天的時間，一份調查廳的報告就呈現在朱明忠的案前，看著這份報告朱明忠不時的輕輕點頭。

中都不泛權貴，也不乏富人，梁家雖說是知名的海商，但是梁家有多少錢？朱明忠和*圖*書的心底大致有個估量，頂多不過一百多萬兩的資產，在中都算不上是什麼豪富。可是相比于普通的豪富，梁家卻有一個其它人所不及的優勢——梁家是海商，北洋商會有數百艘商船！

朱明忠的語氣中倒帶著幾分欣賞之意。

後世對於貪污的爭論告訴朱明忠，貪污往往是一種制度上的問題。靠殺雞敬猴的人皮場，並沒有起到作用，制度上的問題只能從通過改進位度來解決。所以在興乾元年年中，朱明忠便悄然設立「調查廳」。調查廳並不隸屬於內閣，也不受提刑按察使左右。它領內庫俸直接對皇帝負責，擁有絕對的權威。調查廳對官員進行監督和調查，對一切涉及官員，不論地位高底，一概嚴懲不赦。為有效揭發、調查和打擊貪污，調查廳獲以下皇帝特旨賦予廣泛調查權力，以打擊貪污。特殊的許可權讓調查廳擁有著絕對的權威，能有效監督大明的各個機構。

「這麼說，一切都是潘仁遠策劃的？」

今天李志之所以會多嘴，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皇帝的家臣，于調查廳就是阻止貪官污吏毀掉皇家的基業。所以他才會在桂王的事情上變得有些敏感。

對於李志的建議，朱明忠稍作沉思后，反問道。

「這個人，確實有幾分才能。」

調查廳，是幾年前朱明忠成立的一個部門，與普通的朝廷衙門不同，調查廳儘管在名義上是朝廷的一個衙門，可他們卻是直接聽命于皇帝本人，而且他和圖書們的俸祿也是由內庫支付，這也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他們等同於皇帝的家臣。只不過這個家臣的用途是監督百官，但他們與錦衣衛不同，他們存在的目的是為了肅貪倡廉，為了懲治腐敗。

李志很少會提這樣的建議，當初選擇他作為調查廳的負責人，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不多言。不多事。

「朕既然讓桂王就國，這麼點的容人之量還是有的，只是……」

「現在也是我大明豪門啊！」

「梁家兩任北洋會長，於我大明來說，並不見得是件好事，今年商會的會長人選可以換人了，他們現在與桂王結親，倒也是件好事，如此，將來梁家勢必可為桂國的豪門。」

這才是最重要的！

古往今來，為了徹底根除官員貪婪的本性，歷朝歷代甚至不惜採用酷刑。而其中又以高皇帝明最為嚴酷。流民出身的他對貪官可謂是極為痛恨，對待官員貪腐的問題上常常法外用刑，其中的典型就是剝皮揎草，此刑罰在《大明律》中並無規定，但是，朱元璋創設了這一刑罰，適用範圍僅只是貪腐官員，將剝下的人皮製成鼓或者填入稻草製成人皮稻草人立於衙門門口或者當地土地廟的門口，用以警告繼任官員，切勿貪贓枉法。然而「剝皮揎草」依然沒有杜絕貪污的發生。相反，明朝官員的貪污情況比之前任何一個朝代都要嚴重，當然無法與「我韃清」相比。

「這件事，倒是挺有意思的！」

「桂王到是挺會選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