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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琪斜眼望向華尚：「一階武者？學長，你是不是想至上院想瘋了？」

「就算是殺光了禁區的生靈，又如何？然後呢？你讓小玫去幹什麼？」齊宣沉聲問。

辦公室的門被齊宣打開，華尚探頭走進門，赫然發現薛玫猶如一個等著受罰的小女孩，站在齊宣辦公桌的一側。辦公桌對面坐著一位全身軍裝的女士。她和薛玫長得很像，連身材，坐姿，頭髮的款式和顏色都一模一樣，只是年紀大得多。她的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彷彿是被刀子砍傷的。

「他發明飛劍法的時候，還是個准武者。」齊宣深深地望向華尚，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齊宣把門關上，坐到辦公椅上，對華尚說：「介紹一下，這位是袁琪師司，你叫她袁指揮吧。」

「我知道，但是，小琪，黃泉已經死了。」齊宣嘆了口氣，柔聲說。

「哦？今年？」袁琪聽到這句話，終於動容了，「學長，你這麼肯定？」

「學長，我和-圖-書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為什麼不是我殺的黃泉！」袁琪被齊宣一罵，氣勢矮了一頭，眼圈頓時紅了，「我恨不能殺盡天下靈獸。」

「齊教練，昨天小玫給我打了電話。」袁琪冷冷地看著齊宣，「她說畢業之後，對於將來的參軍有些猶豫不決。當初，我把小玫交給你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你還記得嗎？」

齊宣讓華尚坐到女士的身邊。這位女士正眼都沒看華尚，只是神色嚴肅地望著站在她身邊的薛玫。

「小玫畢竟是我的女兒……」袁琪沉默了半晌，終於用酸澀的聲音開口，「學長也說過了，不該強迫孩子。讓她自己選吧。小玫，你怎麼說，是想做軍武者，還是繼續打競技。」

齊宣微微一笑：「你是軍部高層，應該知道飛劍法吧？」

「袁琪，你聽聽你說的話。當年你要下嫁給老薛，家裡不同意，是誰跑到我家門口，求我為你們出面主持婚禮的？那個時候你不和圖書做孝順女兒，現在你卻強迫你女兒走你的路，像話嗎？」齊宣忽然站起身，雙手猛地一拍桌子，猶如一隻暴怒的獅子。

「學長，你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是個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難怪鴻鵠奪帥隊，這麼多年還是進不了至上院。就是因為你死守著你的理想不放！」袁琪冷笑搖頭，「你以為會有多少人為了所謂的未來放棄仇恨！」

「好的。」華尚有些詫異，下意識地答應。

「哼。」被稱為袁指揮的袁琪女士沒看華尚，只是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就算是應付了華尚。

「黃泉死了，但是禁區仍在！」袁琪厲聲說。

一旁薛玫看到母親血紅的眼睛，顫抖著低下頭，眼中淚光閃爍。華尚頓時明白齊宣為什麼提醒自己別吹噓黃泉的戰績。被袁琪發現是自己殺的黃泉，這會兒他已經嵌進牆裡了。

說完這句話，袁琪從兜里拿出一枚帶著血污的校尉肩章丟到桌上：「你也已經三階了。畢業和-圖-書後到軍部報道，直接可以從你父親的軍銜干起，做我的兵。」

她軍服的肩章是兩杠四星，軍部師司的職位。她的氣勢已經被收斂到極致，但是身上的殺氣卻無法掩飾，異常犀利。顯然，這位女士是一位屢經沙場的勇士。

看到薛玫拿起肩章，華尚心裏著急萬分。還能這樣的嗎？用丈夫的遺物逼孩子去做軍武者。這袁琪性子也太執拗了。他望向齊宣。齊宣也是一臉無奈。

薛玫顫抖地伸出手，抓起桌上父親遺留的校尉肩章，眼眶中淚光滾動。

袁琪的嘴唇顫了顫。華尚恍然大悟，明白了她為什麼這麼看重自己。相三思教授提到過軍部要組織飛劍軍的事，這可是改變世界格局的大舉措。作為始作俑者，他自然會得到軍部高層的看重。就算是袁琪也不例外。

「我答應過你要把小玫培養成為一名合格的武者。我做到了。」齊宣淡淡地說。

「小琪，咱們眼睛不能被對禁區生靈的仇恨限m.hetubook.com.com制住，華國的未來，不在於消滅禁區，而是征服禁區，與禁區合流，讓整個國家合為一體。這一點，殺殺殺，實現不了，但是現在我們推崇的競技文化，卻有可能實現。小玫參与到這個文化中來，也就參与到了這個大時代的浪潮之中，她的人生會比成為軍武者更加燦爛。」齊宣語重心長地說。

齊宣望向華尚：「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鴻鵠的新武相，華尚。」

「但是你也該知道，我想要她成為優秀武者的目的。」袁琪厲聲說。

「讓她殺一輩子嗎？她何時才能解脫？你何時才能解脫？不要再想著殺殺殺了，小琪。你該學著放下，好好生活。」齊宣苦口婆心地說。

袁琪身子微微一震，猛然轉頭望向華尚：「華尚？那個華尚？他才一階嗎？」

「齊宣，是，當年是你從黃泉尾巴底下救的我，但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該如何過日子！」袁琪勃然大怒，「她是我的女兒，她願意和我一起殺一輩子。」

m.hetubook.com.com「等一下！我不同意！」華尚猛然大聲說。

「禁區的生物是殺不完的，我們已經殺了一千年，還能再殺一千年。」袁琪咬牙說。

華尚和薛玫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同時往後就縮。齊宣這一瞬間氣勢太驚人了。

「老一輩不行，就從新一代做起。把小玫交給我，今年我會送她去至上院。」齊宣啞聲說。

「小琪！」華尚一激靈，齊宣這口氣，根本是長兄對小妹的口吻。他何來的自信呀！袁琪可是一區之帥！

跟在齊宣的身後，華尚聞到了一股沉重的氣息，他本來歡欣愉悅的心情頓時沉澱下來。在推門進辦公室之前，齊宣停住腳步，轉頭對華尚小聲說：「小尚，進去之後別提你殺了黃泉的事。」

「袁指揮！」華尚肅然起敬，連忙打招呼。在華國面對禁區的防衛戰區，師司的軍銜並不少，但是能夠被稱為指揮的，都是帶領數千名武者軍守衛前線的師司指揮官，可以說一方安定的核心人物，位高權重，責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