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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讓她趴在地上哭，如果一定要哭，也要站著哭。」袁琪低聲說。

「你整天喊打喊殺有什麼用，我和黃泉無冤無仇，純粹適逢其會。所以仇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解決問題要動腦子！」華尚尖聲飛快地說，「薛玫最大的問題，就是沒腦子，得有人給她當腦子，所以她才會效忠我。她給你當兵，我擔心她活不長……」

「別凈顧著我，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袁琪啞聲說。

「薛玫，亨載道，方亭軒三駕馬車，晉飛花，龔明月蜂花亂舞，咱們的文相，雙車雙炮都是頂級陣容。兵位白若馨，榮恆浩也值得依靠。楚岫還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文相候選。馬位的海氏兄弟也能撐住場面。現在的鴻鵠，前所未有的強大。」齊宣用手敲著桌面，「你盤活了整個陣容啊。」

「放屁，我不信！」袁琪一把攥住他的衣領，轉頭望向齊宣。齊宣肯定地點頭：「是他單槍匹馬乾掉的。」

「袁指揮，我不是想搶你女兒，我只是希望，你給我個面子，讓她真正自己選一和-圖-書次。」華尚焦急地說。薛玫可是一位奪帥的五星級猛將，他構思了小半個寒假的各種陣型中，極其需要這把衝鋒陷陣的尖刀，沒了她這個車位，整個鴻鵠的陣型就垮了。

「你不為自己想想，為自己女兒想想成不？」華尚被掐得快沒氣兒了，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吼一聲。

「我看了前三局就關了，沒意思。」袁琪頭也不回地推開辦公室大門。

「直接定衝冠了？」華尚感到壓力驟增。

華尚心跳加速。確實啊，一階武者當武相，別管他會的神秘武學再多，在二階巔峰者眼中都是菜。下一次奪帥賽在兩個月後，到時候應該有不少學校研究出他的短板了。如果他兩個月內毫無寸進，下一次比賽他就會成為下飯之人。

「小琪，小琪！」齊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沒想到華尚這麼敢說，只能衝過來死死掰住袁琪的手。兩個人開始互相拼起了手腕。

「媽……我，我想奪帥！」薛玫閉上眼睛，放聲大吼，淚水奪眶而出。

「給和圖書你個面子？臭小子，真以為創了一手飛劍法，就上天了？」袁琪陰冷地說。

「臭小子，這種屁話你還真敢說！」袁琪勃然大怒，暴喝一聲，震得華尚腦子嗡地一聲，差點炸了，口鼻耳朵滋溜滋溜地出血。

「我還殺了黃泉，算是……袁指揮的恩人？」華尚護住胸口細聲問。

「那個……我……」華尚猶豫地看了一眼齊宣。齊宣嘆了一口氣，閉上眼點點頭。

也許在這個小子麾下，她會過的更加幸福？

「袁指揮放心，我會帶她去至上院！」華尚連忙說。

「你說什麼——？」袁琪想要直接把他捏爆。

「小尚啊，你比我還敢。那些話，我就不敢對小琪說，嘿嘿。用這股子勁兒繼續衝擊至上院。今年咱們試一試衝冠。」齊宣搓著手說。

這些想法猶如鋼刀一般剜著她的心。因為這意味著，她過去近二十年都在做傻事。否定自己二十年的人生，對誰來講都太難。

「媽！你看了我的訓練賽？」薛玫激動無比地問。

「媽，我們後來贏了，真的，後來贏hetubook.com.com了！」薛玫迫不及待地追在袁琪身後。

「現在鴻鵠的短板只有一個了，你能看出來吧？」齊宣問。

華尚最後一句話，彷彿一盆涼水，嘩地澆到袁琪頭上。一個外人竟然比她還疼自己的女兒，這像話嗎？

華尚坐到辦公桌對面的客椅上，也是一陣開心。薛玫如果將來能一直跟著他衝鋒陷陣，今年明年，說不定都能去至上院轉一圈，也許還能奪冠呢。

「就是你呀。你早點升階吧，不趕快升階，你永遠是突破口。」齊宣說。

袁琪和薛玫母女倆你追我趕地出門后，齊宣如釋重負地關上辦公室的大門，一屁股坐到辦公椅上，興奮地雙手在桌面上咚咚咚咚敲了一陣架子鼓，才終於把這股子激動勁兒給消耗了。

聽到她不顧一切的大吼，齊宣欣慰無比地笑了出來。他的笑容猶如陽光普照大地，格外溫暖。華尚在地上仰天攤開四肢，一陣舒坦。要的就是這趕腳，爽。

華尚樂得牙花子都出來了。確實，相比別的學校，薛玫、亨載道這兩位三階武者甘心做和圖書車位，這就讓鴻鵠的實力上了一個大台階。別的學校，你想讓一個三階武者做車位，做夢。他們寧可做文武相位的替補，也不會自降身份去當車位。

袁琪怔怔地望著華尚。也許他說的是對的。一個一階的武者，憑一個人的力量能殺死黃泉。她一個五階巔峰的猛將，率領一個師的軍武者，對黃泉一籌莫展。女兒來到她的部隊，她的生存率有多高？她的未來會有什麼發展嗎？

「袁琪！」齊宣厲喝一聲。

「嗯？還有短板？」華尚愣了。

「媽……」薛玫激動地睜大了眼睛，充滿擔憂地望著袁琪。

華尚的話讓齊宣、薛玫和袁琪都嚇了一跳。這一屋子三五階的武者商量事兒，你一個一階的螻蟻還敢出聲啊。膽子過於巨大了吧？

她倔強地挺直了身形，從桌上把軍帽拿起來，端正戴好：「既然這樣，華相……」

「你以為你是我的恩人，我現在最恨的人，就是你~~」袁琪嘶聲說，「為什麼是你？」

袁琪連忙後退一步，強行深吸一口氣，忍下滿心暴怒。

華尚從地上一和*圖*書咕嚕爬起來：「在！」

「媽……」薛玫擔心地尖叫。

袁琪看著齊宣和華尚的表情，抿了抿嘴，強忍住毒舌吐槽的熱望。女兒沒了呀。這一刻她無比孤獨。

袁琪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在西子湖禁區這些年，她麾下戰死的軍武者們。他們都承載著她對黃泉的仇恨，在禁區戰線上死戰不休。她想起了沙懷勇，想起了黃泉引發的獸潮。如果她對黃泉的圍剿不是這麼簡單粗暴，引發黃泉意想不到的反彈，也許……只是也許，沙懷勇和他的連隊，還可能存活？

「因為你自己……無能啊！」華尚掙扎著說。

「沒你的事兒！」袁琪厲聲說。

「竟然是你！原來是你！」袁琪忍不住手一抬，直接把華尚舉了起來。

「小玫……」袁琪放下華尚，任憑他在地上咳成狗，「你自己選吧。別想你爸的事。」

「我女兒交給你了。」袁琪的嗓音滄桑沙啞。

「你說什麼！」袁琪兩隻手同時掐住華尚。

「怎麼沒我的事兒？」華尚一指薛玫，「她已經把她的棋位給了我！從此以後，她是我的兵，別和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