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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經歷了這次任務，我的內心終於清晰起來——不必糾結，原來，地球聯盟真不是什麼好鳥，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會去干一些違背俠義之道的事情，一大幫人圍觀，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少女被人欺凌！」

「當然，如果像是關山重少校所說的那樣，在最高議會和總參謀部里，遊牧氣質的主戰派佔據上風，咱們主動入侵異界去燒殺搶掠或者叫『八紘一宇』，這個，屁股坐在地球這邊，我當然也不能反對，但要我親手去干傷天害理，泯滅人性的事情，還是算了，不是錢的事兒，我實在做不出來。

「你也不想被什麼大帽子扣死，不想朝著別人指引的方向前進，只願意為自己認為是正確的東西而戰，想要自由選擇任務，隨心所欲去學習更多東西，接觸更神秘的未知領域，對嗎？」

「是不錯。」

「所以，我暫時想通了。」

「怎麼說呢，就像對小宮主，在明知道她並沒有犯重罪的情況下，讓我和她玩摔跤已經是極限了，讓我一刀插死她，我真的做不到。」

俞會長的微笑更加濃烈，「如果你認為，在面對靈氣復甦的挑戰時，我們只需要那種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絕對服從命令的鋼鐵軍人，那麼，只要和-圖-書有一支戰無不勝的地球軍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成立非常協會呢？」

「那不還是你們教唆的？」楚歌反駁。

「這倒沒有，我當然很敬佩紅頭盔的兢兢業業和犧牲精神，也很崇拜警察和軍人的披堅執銳，勇往直前。」

「讓我來總結一下你的意思。」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楚歌一邊說，一邊吃，很快掃光了桌上三分之二的食物。

俞會長反問道，「一般人遇到這種好事，很難全部拒絕的吧，怎麼，你不喜歡紀律部隊嗎？」

拍了拍西瓜一樣的肚皮，他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

俞會長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俞會長擁有一種極其特殊的氣質。

「覺醒者就像是兇猛的蛟龍，強行套上枷鎖，養在池塘里，怎麼養都養不大的。

「那些警方、軍方、特別調查局等等官方的強力紀律部隊，不方便去做的業務。」

「過去幾天，你陸續拒絕了紅盔部隊、軍方、警方還有特別調查局的招攬，據我所知，他們拋出的條件都相當不錯，是真心實意把你當成重點培養對象，加入其中，前途不可限量。」

楚歌叫道，「怎麼句句都能說到人心坎里去呢？」

「而且，你還想消滅天人組織，弄到高階https://www.hetubook.com.com基因藥劑，為自己的好兄弟『許軍』治病，恢復他修鍊的可能性。」

俞會長微微一笑，「要知道，一旦加入紀律部隊，就是身不由己——不可能由著你的性子，你想執行什麼任務，就能執行什麼任務，說不定部隊有需要，把你弄到某個邊境城市去駐守，駐守個十幾二十年都沒仗可打，非但修為止步不前，也撈不到戰功，沒辦法幫助自己的兄弟，而且加入容易，想要退出就難了，搞到最後大家都不開心，雙方都覺得委屈，是吧？」

楚歌沉思了很久。

「因為，你的問題並不是個例，而是很多覺醒者共有的困擾啊！」

而是繼續用饒有興緻的眼神看著楚歌，彷彿看著一塊極其特殊的原材料。

「所以，在這個階段，我心裏的確很糾結，有點兒善惡難辨的感覺。

楚歌瞪大了眼睛。

楚歌微微皺眉，揮舞著筷子道，「只是，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一向無組織無紀律，喜歡個人英雄主義，很多時候還有點人來瘋，真的加入，恐怕會給這些紀律部隊丟人，還是算了吧。」

「引導師和上校說的，不全是實話，這一點曹大爺後來也告訴我了，我很認同——只不過，就算他們的話https://m.hetubook.com.com里只有10%是真的，我也想把這10%找出來。

她明明是位高權重的非常協會區域指揮官，也擁有無比強大的實力，談的都是非常嚴肅而重大的話題。

楚歌點頭。

楚歌鄭重其事回應，「不過，經歷了『基因藥劑劫掠事件』，聽了『引導師』和『上校』寧烈的話，知道了『血鷹』威爾森的故事，我又有些不確定了。

楚歌道，「還是那句話，如果異界大軍入侵地球，家園面臨生死存亡，那我肯定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粉身碎骨最多哼哼兩聲，絕不能丟地球人的臉。

楚歌微微一怔。

直到目前，他還不太清楚，非常協會到底是幹什麼的。

俞會長點點頭，笑起來。

楚歌繼續點頭。

俞會長輕輕咳嗽一聲，道，「你天性熱愛自由，不喜歡被紀律所約束，更不想要上面有很多『婆婆』管著，對嗎？」

但她偏偏可以讓人忘記這一切，把自己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聊得都是家長里短，氣氛很輕鬆，把人心底的實話不知不覺勾出來。

一想到以後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是有點兒遺憾。

「是被你欺凌。」俞會長好心好意提醒。

「咱們隨便聊聊，楚歌同學，聊聊你的心裡話——你熱愛地球ｗｗw.heｔｕboｏｋ.ｃｏm.coｍ嗎，如果有需要，願意為了地球而犧牲嗎？」

但很多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再遺憾都沒用。

楚歌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讓您失望了，我恐怕不適合幫非常協會做事。」

「是不是覺得，我這人挺糾結，特別難伺候，還有點兒心慈手軟，婦人之仁，像那什麼，『聖母』，肯定辦不成大事？」

「再說直白點，非常協會就像一座大商場，覺醒者以『個體經營者』的身份，在裏面租賃櫃檯，洽談業務，販賣自己的超能力，當然也可以採購天材地寶和奇功絕藝，只要在合法範圍內，不用受任何約束，自己對自己負責，任務期間還能享受點兒小特權，聽起來是不是怪不錯？」

「所以？」俞會長笑了笑，不和他糾纏。

他決定收拾心情，好好梳理一下自己混亂了大半個月的思緒，認真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是半年前剛剛接觸《地球無雙》，知道夢魘般的末日真有可能降臨時的我，那沒說的，我相信地球聯盟絕對是光明、正義、偉大的一方，而且急需我的犧牲，我也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但如果異界並沒有入侵計劃，彼此還處在初步接觸，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這個階段，那我和-圖-書覺得，誰也別拿『熱愛地球，無私奉獻』之類的大帽子來壓我，我作為一個普通人，努力工作，遵紀守法，賺錢的同時照章納稅，再參加一點兒義務勞動，已經很『熱愛地球』了，超出這個範圍，還想我執行什麼任務，也行，加錢嘛，錢和修鍊資源到位了，都不是事兒。

「強摘的瓜不甜，類似的悲劇，以往也曾發生過很多次，所以現在官方很少強迫覺醒者非要加入紀律部隊，更傾向於由非常協會出面，搭建一個平台，覺醒者可以在這個平台上自由發揮。

俞會長道，「舉個例子，和一名孤苦無依的異界少女玩摔跤，你覺得，這種事讓一名光榮的地球軍來做，合適嗎，這豈不是往地球軍臉上抹黑？而且萬一惹得元嬰老怪勃然大怒，把矛頭對準整個地球軍——很難收場的。」

「楚歌同學，不要妄自菲薄。」

「俞會長，我發現您和曹大爺真是一脈相承啊。」

楚歌想了想，「那具體，是什麼業務呢？」

俞會長道，「站在地球聯盟的官方立場上，當然希望將所有覺醒者都聚集到一起，打造成一支惟命是從的鋼鐵大軍，但覺醒者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之後，不斷朝『偉力集於一身』的方向發展，天然就崇尚自由，不喜歡受到束縛，渴望隨心所欲地戰鬥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