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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俊武顫抖了半天，只能一寸寸張開嘴。

「你是說，有一個撿破爛的，隨隨便便看了你一眼，就令你擔驚受怕了一整夜？」

「一個收破爛的。」

「因為他的眼神很特別，好像，非常警惕的樣子。」

一團黃褐色的濕潤，從他的褲襠中央不住擴大，又順著他的褲管流淌出來。

洪磊卻連環出腳，直接踢爆了他的雙手關節。

謝俊武瞬間失去呼吸，拚命搖頭。

謝俊武終於忍不住，鬆開嘴，發出慘叫。

「同意嗎？」洪磊又問。

神經抽離的痛楚，簡直痛入骨髓。

謝俊武把心一橫，拋出撒手鐧：「幾天前，我可能見過這個撿破爛的！」

「沒關係的，我計算過。」

大軍顫抖，眼角流淌出了兩行血淚。

大軍瞬間清醒，眼珠幾乎爆裂，兩沓錢都快被他嚼碎。

洪磊用兩根手指，抽出了塞進他嘴裏的錢。

「哦，那你們知道，他這幾個月在幹什麼嗎？」洪磊在筆記本上認真記錄，半天才抬起頭來，問道。

大軍卻還在哼哼唧唧，意識漸漸模糊。

洪磊對大軍說，「你動一下，我就擰半圈，你叫一聲，我再擰半圈，直到把你的傢伙整個兒擰下來，裝到這個酒瓶里為止，明白嗎？」

他一聲都不敢叫，一點都不敢動，像是陷入一個長滿了尖刺的夢魘，只能任由洪磊擺布。

就在他https://m.hetubook.com.com咬住錢的剎那，洪磊翹起食指，如同一柄鋒利的匕首，刺進了他的大腿。

然後，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力量太大，還順便帶下來大軍好幾顆牙齒。

「如果明白，就點一點頭，我把你嘴裏的東西抽出來。」洪磊道。

謝俊武連珠炮般道，「他的死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其實，這幾個月我們和他的聯繫也不太多，有時候叫他出來吃飯，他都推脫有事，根本不給我面子，我都氣惱得很！」

大軍其實想不出什麼，但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能絞盡腦汁，「那個收破爛的……也不一定就是江湖騙子，說不定真有幾手，至少小飛跟了他之後，身手的確厲害許多，有一回，一個人把別人十幾二十個全都打倒了！」

洪磊道，「什麼人？」

「沒錯，我可以作證。」

大軍也滔滔不絕，「別說和我們吃飯喝酒了，小飛這兩個月，連學都沒怎麼上，整天不見人影，叫他吃飯也不來，神神秘秘的樣子，我們都不準備帶他玩了，我們真是，被冤枉的啊！」

他明明身處現實世界。

洪磊道，「還有沒有什麼消息，是我不知道的？」

「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

刺入謝俊武大腿的食指，卻是不斷摸索，蠕動，破壞，最終抽出來時，一道血箭狂飆hetubook.com.com而出。

但大軍牢記洪磊的話，眼淚狂飆，拚命忍耐，卻是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不知怎麼回事，只一眼，我整個人就忽然清醒了，瞬間『稀里嘩啦』流了一身冷汗，真的，一點不誇張，好像剛才喝的十幾二十支啤酒，統統變成冷汗冒了出來，不，不是冒，簡直是噴出來！

「這我知道。」

「還有……還有……」

牙齒後面還連著神經，是硬生生撞下來的。

「小飛一個人打十幾個？」

兩人哪有不同意的本錢，只能再次點頭。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大腿像是噴泉爆發，滾燙的鮮血和冰冷的酒液混合在一起，在包廂里昏暗燈光的映照下，散發出象徵著死亡，詭異的紅。

當然，也有可能是剛才塞進去時就太用力，早已把這幾顆牙齒撞松。

大軍看著自己褲襠中的血肉模糊。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們回答，當然想到什麼，也可以主動提出，我會在心裏給你們打分，為了鼓勵你們的積極性，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我會讓你們中間，表現比較好的那個人活著，清楚嗎？」

「很奇怪的人。」

謝俊武急忙換了話題，「我聽說垃圾街這邊，最近幾個月連續失蹤了好幾個青少年，都是和小飛差不多年紀，警方調查過很多次，把那些撿破爛的都一網打盡，依舊沒和*圖*書找到真兇，那個和小飛在一起的撿破爛的，應該早就逃之夭夭了吧？」

大軍道，「垃圾街這邊不是有很多收破爛的嗎，他們大約掌握什麼江湖手法，會變把戲，障眼法之類，總之把小飛給迷住了，有一回，小飛和我說，他要拜一個收破爛的為師，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非常厲害，讓我們都刮目相看！」

「好的，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小飛的好兄弟。」

「為什麼？」洪磊盯著謝俊武。

「聽好了，規則是這樣，我並不想殺你們，真的只想知道一些關於小飛的消息。

洪磊滿意，將沾染了鮮血，唾液和各種可疑液體的兩沓錢遞給謝俊武，道：「咬住。」

謝俊武和大軍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額頭的冷汗，和身上的鮮血。

洪磊從口袋裡取出一副老花眼鏡，不徐不疾地戴上，又摸出一個小小的筆記本和一支筆，先在自己手背上試了試筆還有沒有墨水，這才打開筆記本，蘸著口水，翻到了最新空白的一頁，道，「小飛是怎麼死的？」

「我叫你，咬住。」

「不，不知道。」大軍道。

兩人的面部肌肉劇烈抽搐，如有可能，恨不得往對方身上再捅兩刀，加速對方的死亡。

洪磊的聲音，降低了五度，近乎純黑的雙眸中，綻放出惡魔的獰笑。

洪磊豎起一根手指，示意謝俊武無論看到什麼，都不ｈtｔps://wwｗ•hｅtubｏｏk.cｏm•coｍ要喊叫。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回事，直到第二天早上，這種感覺才慢慢消失。

洪磊道，「是你們叫他去打的吧？」

悶熱的空氣中，頓時增添了一股刺鼻的尿騷味。

謝俊武再次慘叫，雙手像是兩根熟過頭，軟綿綿的麵條般耷拉下去。

看著血流如注的大腿，他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下意識要去捂住傷口。

謝俊武看看自己大腿的血流如注。

謝俊武更是看得心膽俱裂，魂不附體。

洪磊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了褲襠中央。

「對對對，我有一回，還看到過他和那個收破爛的。」

謝俊武也忙不迭道，「那天我心情不太好，找了幾個妞兒到垃圾街吃宵夜，就見到小飛和一個蓬頭垢面，穿得破破爛爛的傢伙，走進了垃圾街那邊的城中村——那時候，我們叫了小飛好幾次吃飯，他都沒來，大家的關係本來就漸漸淡了，我也懶得理會，就是，就是那個衣衫襤褸的人，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洪磊沉吟，目光又轉到大軍臉上，「還有嗎？」

大軍深深打了個哆嗦，急忙補充道：「不過，他好像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

謝俊武和大軍面面相覷，都看到彼此那張充滿惶恐，悲憤和絕望的臉。

「那傢伙掃了一眼之後，並沒有理會我，就和小飛一起進了城中村，但我的心跳卻越來越和-圖-書快，整整一個晚上都無法平復，整個人都傻了，妞兒一碰我，我就打哆嗦。

洪磊仔細觀察著謝俊武大腿動脈附近的傷口，淡淡道，「按照這個速度，你至少還可以堅持半個鐘頭，之後，及時止血，輸血的話，什麼問題都不會有。

「很好，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洪磊繼續不慌不忙地問。

大軍的腦袋微微一動，不知是抽搐，還是點頭。

隨後，他抓住深深刺入大軍褲襠的那個破酒瓶，狠狠轉了半圈。

「不要動，也不要叫。」

「這件事給我的影響非常深刻，我原先還以為是自己身體不好，吃錯了葯什麼的，今天想起來，才覺得那個人非常可疑，他一定就是殺死小飛的兇手！」

謝俊武的額頭，瞬間爆出一片冷汗，整個人都要跳起來。

兩人恨不得下一秒鐘就結束這場噩夢，幾乎異口同聲地尖叫：「你問，你問，我們什麼都說！」

謝俊武道，「那天我喝了一件啤酒，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我盯著小飛看了幾眼，小飛沒發現我，這個衣衫襤褸的傢伙卻注意到我的存在，然後，掃了我一眼。

「對了。」

「噓……」

大軍和謝俊武一時語塞。

卻像是在光魔虛擬艙里，接受最強烈的刺|激，渾身上下每一束肌肉，都不受控制地顫慄著。

洪磊叉開五指，死死按住謝俊武的天靈蓋，力量之大，簡直要把他整個人都塞到沙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