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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主演、配角，導演對他們的要求就是自然，演得要自然。對於群眾演員和特約演員，要求沒那麼高，但你要會演才行。譬如你演一個賣菜的，你就要不斷的去問價，誇張一點都沒事，你起碼要有這個感覺……」

徐浩抓了抓頭髮。

他已經開始以小領隊的身份，去思考問題，不遵守劇組規矩、喜歡鬧事的人，一概不用。寧願人數招不滿，也不招會鬧事的人。

「有時間了，去報個影視表演班，學習學習吧。」

李玉凱偷笑解釋說：「就是你越權了的意思，好好乾你的攝影師，向陳老師學習，將來爭取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做完這一切，時間也不早了，又得開始《狙擊》劇組的帶隊。不過今晚張政有空，親自帶隊，徐浩就不需要怎麼管事了。在拍戲的間隙，徐浩把自己要去做武替的事情，跟張政說了一下。

張政的話，讓他的想法一時間亂糟糟的。

徐浩沒有理會他們的嬉鬧。

「這就對了，武替不可能這麼低的，才三百一天。他楊善軍起碼對上面報五六百一天，扣你一大半。」張政肯定的說。

「不算少吧，我就是一個新手。」

摸不到演技的竅門。

忽然，楊晨一臉糾結的表情說：「隊長，我想要小解。」

而是把手機里的「找小姐」視頻翻出來，反反覆復的看，越看越覺得，李玉凱說的是對的，他和楊晨的表演，與專業演員的表演，差距很巨大。他之前特別看不起那些明星，覺得他們的演和_圖_書技，真爛。

李玉凱裝模作樣的一揮手。

張政搖搖頭：「少了。」

被質疑了用心，李玉凱有些不爽，開始給幾個人講道理：「徐浩、楊晨，還有季翔，你們不能不重視台詞功底。我們經常吐槽演員演得跟一坨屎一樣，以為演戲很簡單，其實不是的，演戲很難。」

一切復歸於平靜。

「給你多少錢一天？」

不知道是徐浩和楊晨真的表演太差，還是李玉凱純粹為了過導演的癮，一連批判了三次他們表演的差。

連續NG三次，徐浩和楊晨都不爽了，搶過來手機，就看回放。

「算了吧，你都已經答應他了。再反悔也談不出來的，他不會承認扣了你的錢，你就是找譚俏、找製片也沒用。不論是扣武行，還是扣群演，這都是行規了，演員副導不從這方面撈油水，他又從哪的肥起來。只是他扣的多了點，下手黑了點。而且你也說了，你進武行是他給你推薦的，有這麼一層意思，你好意思張這個口？」

季翔就開始喊：「3、2、1，Action！」

「等會，等會！」徐浩伸手擋住手機鏡頭，「季翔，你是攝影師，不要老想著干導演要乾的事，這叫牝雞司晨！這樣，喊Action的事情就交給凱哥來，現在我以導演的身份，任命凱哥為執行導演。將來我們都是要寫進短片創作人名單里的。」

「為什麼跑特約的大部分都是藝校出來的學生，因為他們學習過專業表演，知道和圖書如何調整自己的演戲方式。別以為你看很多特約，演戲就跟演話劇一樣，在導演眼中，那就是會演戲的標準。」

「我飾演隊長，你飾演小兵，表演儘可能的真實一點，不要太浮夸。記住，我們【龍套傳奇】的風格，就是『于平淡中蘊驚雷』。」

徐浩帶著異樣的表情看著楊晨，然後破口大罵：「扯犢子玩意，精蟲上腦！打仗呢，上哪給你找小姐！」

下一次再發通告，就沒這兩人的份了。

「啊。」徐浩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娛樂圈何其不公平。

「什麼叫人不錯，你還是年輕。」張政倚老賣老的說，「人都有兩面性，楊善軍這個人，我跟他處了處。你要是讓他辦事，他給你辦得漂亮，但是就一個字，貪，見到錢就走不動路了，你不給錢他就不辦事。吃點虧，買個教訓，以後你也就懂了，該討價還價，千萬別客氣。」

劇組的道具沙袋後面，徐浩與楊晨，一人拿著一條槍，假裝在戰鬥。一會趴下，一會開槍。

集思廣益，很快就被四個人合計出來一個新的劇本。

中午吃過飯，休息，十分無聊。

如此，這段「找小姐」的視頻，被徐浩以導演的名氣，壓制李玉凱的反對，確定達到了預期的水準，過了。將作為【龍套傳奇】第二部作品，等回去后稍微製作一下，加點字幕就能上傳到快手社區了。

爛的跟狗屎一樣，還拿金雞獎、百花獎、華表獎、金馬獎、金像獎，還稱什麼影后、影帝ｈｅｔuｂook.ｃoｍ.cｏｍ。

回去之後，徐浩為了武替做準備，提前就買好了紅花油、三七片、雲南白藥、止痛貼膏等等。

楊晨張著嘴，半晌才說：「我就是想尿個尿。」

徐浩抓了抓頭髮：「我還以為他楊善軍人不錯。」

「嗯。」

「3、2、1，Action！」

表演開始了。

徐浩悶聲點點頭。

李玉凱正經的說：「你們不要無所謂，我這都是跟組的時候學到的，我在那個劇組沒有多少事情做，有時候就聽他們老演員聊天，聊得比較多，這都是他們傳授的經驗。我那時候天天就想著上網，現在都後悔沒多跟老演員學一點東西，不然的話，我現在還不直接跑特約了。」

聽說武行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這些跌打損傷的葯，必須得備齊了。

楊晨看完后，衝著李玉凱說：「靠，我的演技都能拿金雞獎了，你竟然說我演的不好！」

一場可能的風波，就這樣，被徐浩雷厲風行的掐滅了。

楊晨挑眉，迫不及待的說：「懂了，懂了，開始吧。」

……

牝雞司晨當然不是越權的意思，字面意思是母雞報曉，比喻婦女竊亂政權。《封神榜》姜子牙罵妲己就是罵她牝雞司晨。當然在這個時候，沒必要跟季翔詳細解釋，這個成語到底啥意思，就當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吧。

「你要去做武替？」張政並沒有很驚訝，徐浩會點武術他是知道的，既然會武，那麼追求進步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徐浩看著視頻，不斷的點頭：「神了，我演的神和*圖*書了！」

「卡！」李玉凱喊出聲，「不行，不行，你們兩的表情節奏完全不在一條線上。特別是楊晨，你說台詞的時候，面部表情都是僵硬的，差勁！我們重來一遍！」

「嗯，想去試試，楊善軍都跟我說清楚了，就幾天的戲份，沒什麼太大的難度。我現在天天帶隊《最後的戰士》，時間充足，所以就接下來了。」

於是兩人就跑特約的事情，辯了起來，楊晨則不時的插一句，給兩人煽風點火。

「說是三百。」

快手專業組【龍套傳奇】的成員，徐浩、楊晨、季翔，加上新成員李玉凱，四個人開始合計，拍攝第二支好玩的快手視頻。快手視頻基本上都是幾秒十幾秒一支，說一個笑點，或者一個梗而已，很好想劇本。

徐浩以強硬姿態，把兩個群演的矛盾給壓了下來，兩個群演還在大眼瞪小眼，但這跟徐浩已經無關了。徐浩才懶得管他們，回去之後，是怎麼扭打，只要不在劇組打架就好了。事實上，徐浩已經暗暗把這兩個人的名字給記下來了。

季翔依然做攝影師，徐浩導演兼職主演，李玉凱負責旁觀，因為這個劇本只要兩個演員。

面對李玉凱侃侃而談，徐浩還是聽得很認真的，不過季翔和楊晨就沒當一回事了，反問李玉凱：「凱子，你從哪學來的，不去劇組當導演，你屈才了。」

「吹牛了吧，你以為特約這麼好跑啊，沒關係憑什麼給你特約。」季翔對著李玉凱豎中指。

徐浩都看了N遍《乞丐的音樂》，學會了不少襯托hetubook.com.com氛圍的小動作，可這個節奏感、協調感，就是出不來。

下午楊善軍就給徐浩發了通知，從明天開始，徐浩要演蘆芳生的武替了，說好的價錢三百元一天（聽了老橫漂的說明，修改了價錢），走特約的帳。

還有一些當紅小生、小花旦，完全就是殭屍臉，都能出名。

「就拿剛才來說，你們兩個的演技，要是給正規的劇組導演看，絕對通不過。【龍套傳奇】既然要作為資料，為你們以後跑特約發給導演欣賞，那就必須要更注重演技。說台詞的節奏，說話的情緒，還有面部表情的配合，都是非常重要的。」

徐浩聽到張政的解釋，有點氣不過：「這……我再去跟楊善軍談談，讓他多給點。」

季翔有點納悶：「牝雞司晨是什麼意思？」

張政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演員副導，黑，比我們群頭還要黑。我們也就是抽點群演的工資，扣點過夜費、下雨費、開口費，他們是把人往死了壓榨啊。」

被迫旁觀的李玉凱，頓時興緻上來了：「行，我來給你們當執行導演。」

「現在武行最低都三百了，不過拿到手可能要被扣掉一點。我說的少了，是指楊善軍給你的錢少了，我敢打賭，這個錢是他跟你談的，譚俏沒提過，對不對？」

浮於表面沉不下，流於外在進不去。

現在想想，除了運氣、背景之外，他們真的沒有演技嗎？也不盡然，不管是刻意還是造作，起碼徐浩自覺自己目前還比不上他們的演技。演技這東西，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就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