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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好些了？咱們北方天乾物燥，氣管、支氣管炎、肺動脈高壓什麼的都挺重。」

沒有家族史……鄭仁趁著毛處長說話的時候，說到：「問患者咳嗽多久了，以前什麼時候發病的。」

鄭仁想了想，似乎也是這麼回事。人心複雜，遠遠要比人類機體的複雜程度還要高上幾分。

鄭仁和謝伊人說了聲，摸了摸她的頭，便和林格一起走了出去。

這種古怪的問診方式，蘇雲也是第一次經歷。

「毛毛，怎麼樣了？」林格敲門進了病房后溫和的說到。

隨後有人和林格客氣，讓座之類的。

這一點，鄭仁沒想過。

「用手機，藍牙，你想問什麼就告訴林處長。只要不讓毛處長看見你，然後情緒失控繼而發飆，其他什麼都好。」蘇雲道。

來到特需病房，蘇雲給林格裝備上藍牙耳機，音量調節好，試驗了幾次效果還算是滿意。

肺動脈高壓的診斷，主要以2013年尼斯世界肺動脈高壓大會的診www.hetubook.com.com斷分類為主要依據。

自家的這個小老闆經常性的吃飯的時候看病，孔主任都已經習慣了。

「沒事，老兩口都沒這些毛病。每年送他們去海南住半年，心腦血管疾病都好多了。」

「病史是什麼？」出門口，鄭仁一邊凝神想著片子，一邊詢問到。

發燒燒的口乾舌燥，怎麼喝水都壓不下去那股子火氣。

鄭仁又詢問了幾點，林格那面不動聲色的把事情給問了。

蘇雲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最起碼自己不方便說的事情，他不會忘記。

再有就是手腳發麻，心浮氣躁。

毛處長的聲音有些乾澀，像是嘴裏放了石子一樣，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情萬種。

「的確是。」鄭仁也認可蘇雲的說法，「但總覺得這個年紀有肺動脈高壓是不對的。去看一眼，問問病史。」

林格嘆了口氣，他一直猶豫，但鄭老闆積極主動的要去問病史，自己還能說不？

「……和-圖-書」

她注意到的不正常現象，主要是過敏性紫癜樣皮疹。

「不會吧，之前她癱瘓的手術是我做的，沒什麼問題啊。」

用系統面板看一眼最是方便，但涉及到毛處長，就變成另外一回事。

在醫生辦公室里，鄭仁把毛處長的肺部CT片子插到閱片器上，抱著膀沉思。蘇雲的手機放在面前，隱約能聽到林格的腳步聲傳來。

今天全院會診后，開始用大劑量激素衝擊治療，人倒是精神了點。燒也退了，所以晚上才有精神頭和林格多聊兩句。

四肢出現米粒大小邊界清楚的紅丘疹，壓之不褪色，分批出現。每批持續時間約為10天，可自行消退而遺有褐色|色素沉著。

走出酒店的大門，夜風拂面，鄭仁有些不知所措。

也只能這樣了，鄭仁有些遺憾。

鄭仁暫時沒說話，不是醫生查房，進屋之後先寒暄還是有必要的。

漸漸的，鄭仁嘴裏說的豐富臨床經驗不再是和蘇雲開玩笑。不斷的看書、琢磨https://www.hetubook.com.com、進步，他在不知不覺中飛速成長。

見他愣神，蘇雲嘿嘿一笑，道：「讓林處長去問吧。」

但肺動脈高壓，本身病情不重，夾在諸多嚴重的診斷里並不起眼。可自己偏偏就覺得這個肺動脈高壓很重要，是有點奇怪。

「老……林？你怎麼來了？」

「毛毛，你這才多大，就一直咳嗽。」林格笑道：「要說手術后還是要多活動一下，否則墜積性肺炎就很頭疼。這事兒你可不能任性，妹夫要看住了。」

電話那面，林格不知道聽沒聽到，他還是在寒暄。

要不說林格的確是老醫務處的人，江湖經驗豐富。幾個來回，在寒暄之中就把各種情況問了一個詳細。

那就琢磨一下，先問問病史也行。

「唉，懶得動。」毛處長道：「咳嗽也才沒幾天，沒有黃痰，不像是墜積性肺炎。就是在床上躺著養病，心浮氣躁，每天都發脾氣。」

「你呀，不懂女人。她肯不覺得你就是掃把星！」和圖書蘇雲鄙夷的看著鄭仁，道：「看見你就覺得煩，諸事不順。」

孔主任笑吟吟的擺了擺手。

鄭仁一直在沉思。

「可是……」

這要是去了特需病房后，被毛處長攆出來，可就有樂子了。以後還怎麼和鄭老闆合作？就算是鄭老闆不計前嫌，自己還有臉要什麼么。

「你這生病了，我來看看你不是應該的么。」林格說到。

這是一種直覺，真正的臨床經驗。

「呃……」鄭仁沉吟。

「據說是上次您給做了手術，術后在家休息。前兩天下地活動，就暈過去了。」林格道。

鄭仁有些無奈，問個病史都搞得和特工一樣，自己真的是好難啊。

蘇雲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問到：「你確定毛處長看見你情緒能不崩潰？」

毛處長咳嗽沒幾天，主要是乾咳，略有胸悶，沒有咯血等併發症，所以她根本沒重視。

幾分鐘后，林格才問到：「毛毛，你家叔叔、阿姨身體還好吧。我記得小時候叔叔來看你，一直咳嗽來著。」

滴了台車htｔps://ｗｗｗ.hｅｔｕｂｏｏk.com•com，一路奔著912開去，鄭仁沉默，琢磨著應該詢問的內容。

要詢問病史，必須有針對性。可是能引起肺動脈高壓的疾病到底是什麼？

「我要是毛處長，恁死你的心都有。」蘇雲道。

「老林，你這記性還那麼好。」毛處長強顏歡笑，「老爺子現在就是心臟不太好，其他都沒問題。」

鄭仁點了點頭，心裏盤算著毛處長有高熱、肺炎、貧血以及嗜血細胞綜合征，這都是可以肯定的。

「林處長，問家族史，有沒有肺動脈高壓的患者。」鄭仁道。

毛處長住在特需病房，但管床的醫生卻是血液科。之前是呼吸科，畢竟專科更專業。

「老闆，總是覺得你有點小題大做。」蘇雲道，「嗜血細胞綜合征，很明確、很急的診斷，先治療就是了。」

自己能看病、治病、手術，卻治不好人心。

去不去？

看著兩人迅速成長，孔主任有一種時光飛逝，自己迅速老去的荒涼悵然。不過再怎樣，對自己依舊很尊重，有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