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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淵感覺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止血鉗子敲在橈骨莖突上一樣，被鄭老闆「啪」了一下，心中寒顫。

這些事情，鄭仁都記在心裏，不用特意去想，根本不會忘記。

今時不同往日。

鄭仁沒搭理她，大步往前走。

「不是不是，我懷疑順著膽管逆流到胰腺、膽囊，要是這樣的話，十二指腸降部可能有出血。」

「我說十二指腸……呃，我做過CT，鄭老闆您要問什麼問題。」林淵問道。

鄭老闆記仇的小黑本上，有關於趙文華的事情早就寫的滿滿當當的了。

鄭仁帶患者來到急診腔鏡室，抬上床，麻醉師給吸入麻醉。

況且這是一例誤診誤治的病例，也不能看到當做沒看到，站在一邊冷冷的看笑話，最後拿著病例去打趙文華的臉。

「做過，鄭老闆您的意思是……」

林淵怔了一下，下意識的要抬手。

「腹部呢？」

來到腔鏡室，羅主任正在換衣服。

真要是不用心的話，出現問題就找會診，然後按部就班的治唄。

羅主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任笑著看鄭仁，鄭老闆這是真謙虛。

「鄭老闆，您稍等一下！」林淵追在後面，雖然身高腿長，但畢竟是個女孩兒，攆不上鄭老闆才是正常的。

羅主任微微一怔，覺得有些小古怪。但他沒問，只是笑了笑，換衣服跟著鄭仁去了腔鏡室。

林淵不斷的問，鄭仁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

最後患者狀態越來越差，就找全院會診，或者送去ICU。

「是您的患者？」羅主任問道，「不是說您飛去倫敦做宮內介入手術了么，剛回來也不歇歇。病區還有事兒，可是夠忙的。」

降部有縱襞，下端為圓形隆起，就是平時說的十二指腸大R頭，是膽總管和胰管的共同開口。

「窗框給400，窗位給40。」林淵對答如流。

屏幕上，十二指腸大R頭的位置不斷的往出一管、一管的呲血，胃鏡看的相當明確。

「鄭老闆，碘油在CT影像上的表現不是那樣的吧。」林淵追著和_圖_書問道。

「對，懷疑是肝癌破裂出血，這面沒辦法確診。」

「不是哪樣的？」鄭仁隨口問到。

說完，鄭仁掛斷了電話。

狀態差的急診肝移植竟然呢做下來，竟然還這麼平靜，相當不錯。

兩人也不說病情，此時說再多也沒意義，只是閑聊一下前兩天的手術。

……

二十多分鐘后，趙文華才帶著患者上來。

幸好自己沒為了面子拒絕鄭老闆的幫助，就這麼出血，今晚患者失血性休克必然加重，送進ICU，再這麼治療，最後必死無疑。

「對，好了，見面聊。」

但，

「頭部一般窗寬給100，窗位給37。」

「看看鄭老闆您的手藝不是。」羅主任笑著說到，「前兩天肝移植的手術做的相當漂亮。」

注：前幾天的病例，射頻消融術后的患者。小地兒，做過一百多例射頻消融，就見過這麼一個併發出血的患者。實際中是術后7天，患者準備出院的時候發生意外的。

不過也可以想象，這位是哈佛醫學院的博士，與和-圖-書國內一般的本科生還是沒什麼好比較的。不是學霸，也去不了國際頂尖的醫學院校。

鄭仁側頭看了一眼林淵，這孩子的天賦不錯，但比蘇雲還是差了很多。

這要是蘇雲在，一定是劈頭蓋臉一頓臭損。但鄭仁知道，這是因為還有各種術前交代要做，不是趙文華辦事不用心。

「窗框窗位為什麼給的不一樣？」

趙文華心裏一陣慶幸。

客觀檢查，有時候也靠不住……

「問你話呢。」鄭仁不再看他，找到羅主任的電話打了過去。

「是因為碘油在肝臟里是匯聚在一起的，所以看起來就特別亮。而順著血流逆流到膽囊中，就是一點點的泥沙樣的高密度影。」林淵興奮的蹦蹦跳跳的說到。

幾分鐘，趙文華換好衣服匆忙進來的時候，胃鏡已經通過幽門，進入十二指腸降部。

按照標準流程，完全不用腦子去處理事情。

嗯，基本功還是蠻紮實的，鄭仁心裏想到。要是換國內的臨床醫生，很少有知道CT窗框窗位概念的。

「還是得有蘇雲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患者狀態太差，心跳停了。要不是他做心臟按壓，手術下不來。」鄭仁憨厚的笑了笑。

「嗯嗯，是急診，失血性休克。應該是乙肝患者，我帶著病歷去，到時候再說。」

「頭部CT，窗框窗位你是怎麼給的。」鄭仁隨口問道。

「CT，你操作過么？」鄭仁盯著林淵左手橈骨莖突問道。

「沒事，你去換衣服，我這面就開始做了。」鄭仁推著患者往裡走，林淵在前面把方向。

要是一般的大夫，甚至是某個科室的主任，羅主任都不會允許他在自己的腔鏡室親自動手的。

趙文華看著鄭老闆的身影，心裏百味陳雜。

沒幾個月，趙文華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海城的小大夫，對自己造成不了什麼威脅。而且他很有眼色，躲著自己走，鄭仁也懶的翻舊賬。

「你說什麼？」鄭仁問道。

「因為視覺對比度……」說著，林淵怔了一下，她馬上一甩頭，興奮的說到：「是這樣，我知道了！」

各科室會診，診斷也很明確——膽結石、急性胰腺炎hｔtｐs://m.hｅtｕｂｏｏｋ•cｏm•coｍ。後來我們主任力排眾議，做胃鏡確診。

但鄭老闆不一樣。

林淵也換好衣服跟著進來，她幾次想問鄭老闆事情，但有羅主任在，她也不好插嘴，只能強自忍住。

「順著各種併發症就想到了。」鄭仁道。

「羅主任，這面有個患者要做急診胃鏡。」

「哇哦，您是怎麼想的這麼遠的！」林淵驚訝的問道。

「哦，我的患者沒什麼事，是趙教授的患者。」

羅主任沒說話，也沒在意腔鏡是誰做。

「鄭老闆，不好意思，來晚了。」趙文華把患者送進來，連連彎腰道歉。

能仔細的想片子，這人就還算是不錯。雖然膽小怕事、還不願意擔責任，出了事兒找借口，還找自己治療組的麻煩。

「看著像是結石啊，總覺得您說的有問題。」林淵問到，「鄭老闆，您別生氣啊，我就是想不懂。」

層次不一樣，境界不一樣，想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樣。

「羅主任，麻煩您了。打個招呼就行，您怎麼還親自來了。」鄭仁笑著說到。

「是這樣吧。」

一條人命，代價太大，趙文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