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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話明顯敷衍得很，燕飛無語地從兜里摸了摸，摸出來兩塊錢給了這孩子，就見這孩子把錢一揣出去院子里去了。

房子買好，燕飛本來打算請大家吃飯的，結果都忙著回家貼對聯過年呢！

不過接下來，就沒燕飛什麼事兒了，他可以自由自在地玩了。只不過他的那些朋友們來找他玩的時候，他玩了一會兒就沒意思了。

燕飛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這孩子直起身，繼續跪在那裡手一伸：「燕叔叔，你該給壓歲錢了！」

龐發用肯定地語氣告訴他：「肯定會漲價。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她怎麼掙錢了。」

燕飛還想著自己安安穩穩寫兩天寒假作業呢！想了想問龐發：「她現在沒錢過年，過了年不還是沒錢，你覺得她過年後會真漲價不會？」

燕飛嘿嘿笑：「說了就買不成了，等我養上幾十頭牛再告訴他們，到時候一時半會兒他們想不讓干，牛他們也賣不掉。」

等到談好價格，燕飛和龐發出了門，看到龐發頭上隱約見到汗滴，燕飛對龐發五體投地兼感激萬分：「發哥，你等著，我回頭就找我媳婦問問，看她們學校還有沒有上不起大學的女同學了。」

臨走前龐發小聲問他：「不用告訴你爸媽？」

龐發開始按照路上兩人商量的，和這女人講價，和*圖*書燕飛則是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寧願這會兒來個人和他打一架，也不願意坐這屋裡了。

就是沒事拿個鞭炮到處扔，雪堆里，結了冰的水面上，反正各種稀奇古怪的變著法扔鞭炮，除了這個就沒什麼可玩了。

女人沒說兩句就開始哭了，一邊哭一邊說自己老公如何冤枉，現在孤兒寡母如何如何艱難，這房子如何逼不得已才賣。總之，燕飛覺得龐發真是太夠意思了，他也不過就是領著龐發去獸醫站認識了個人，人家這忙幫的，在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中，硬是把房價說到了二千八百元。

上面是燕飛二級智力殘疾的證明，這個實際上已經是代表生活不能自理的，怪只怪當初燕飛「失魂」的癥狀太嚴重，連醫生都束手無策，只能給開了個二級的證明出來。

因為燕飛父母上班早，剩下幾天幾乎就是一天幾家的親戚，總算忙到初六前各個商店開業的時候，就在燕飛的心不在焉中，把親戚走完了。

「那也行，今天房管所也放假，你也辦不成。她那房子要買也省事，先寫個契約書，那裡也沒個四鄰，簽字都省了，我跟你去，先談好明天再簽字按指印，到時候找幾個保人就成。」

初六的時候別的大多數人家都還在串親戚，因為交通不便，和圖書現在走親戚幾乎都是一天一家，所以有些人能到正月十五的時候還在走親戚。

燕飛這才醒過神來，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旁邊女人還裝模作樣地勸了兩句：「虎子別這樣，哪有過年拜個年就要壓歲錢的？」

於是燕飛難得在家歇了一天，跟著父母去了縣城家裡。成功偷出了家裡的戶口本，還順帶偷了一個他想了很久的東西出來——殘疾證。

所以龐發第二天下午來找燕飛的時候，驚訝地發現他居然在寫寒假作業——昨天下午來的時候這小子還正在和隔壁姑娘玩，玩得喊他去獸醫站都不想去，今天就學習了？

「你牛！那房產過戶怎麼辦？就是得把房產證上改成你的名字，需要戶口本啥的，你有嗎？」龐發偷偷朝他豎大拇指。

然後雙手撐地，「砰砰砰」地就磕了個響頭：「虎子給燕叔叔拜年了。祝燕叔叔全家幸福，新年快樂！」

然後熱水還沒喝到嘴裏，燕飛就知道這女人「掙錢」的本事了。

燕飛還能說什麼，走去先看看吧！

「行！」

進了牛老三家裡破破爛爛的老宅里，一個三十多歲，看著穿著相貌都還不錯的婆娘，就在院子里曬著太陽洗蘿蔔，一堆破破爛爛地蘿蔔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旁邊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寫著作業。ｈetｕboｏk•com•com

那女人一邊說著不好意思的話，一邊就跟著孩子出去了。看著女人把那兩塊錢從孩子手裡搶一樣的拿走，燕飛只覺得自己就像在海島上，生吞了一隻活著的小烏賊一樣噁心。

龐發偷偷看了一眼廚房裡忙碌的燕飛爸媽，笑道：「她現在就急著要錢過年呢！你要是想買的話，價格還能壓下來。我懶得和她廢話，你要是上她家就知道這女人有多噁心了，我都噁心壞了。」

見到龐髮帶人來，那女人頓時就笑著站起來，開口熱情地說到：「哎呀，龐哥來了，這就是要買我家房子的那兄弟吧，快進來快進來。」

燕飛思來想去，總覺得這麼辦事不保險，所以又央求龐發，明天多帶點保人過來。

他過來是告訴燕飛，朱老三的媳婦兒子年都過不下去了。這家人原來就不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家，家裡歪門邪道弄點錢也從來沒存住過。朱老三進了監獄，還不知道多久出來，家裡老婆孩子已經沒有過年的割肉錢了。

等兩人一坐穩，龐發給女人介紹了燕飛，這女人立刻就對兒子道：「哎呀，燕小兄弟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家，這房子都是說買就買。來來來，兒子快過來，給你燕叔叔拜個早年。」

於是第二天的時候除了龐發和明叔，兩個人又叫了好幾個燕和-圖-書飛有些面熟但是不認識的人，當場交了兩千八百塊錢，在契約書上按了指印，完成了這個雙方保人加起來都超過了十人的購房協議。

初一上午要回老家去上墳，給爺爺送了點紙錢，燕飛還偷偷給爺爺講了自己的養牛大計；初二習俗是回娘家，燕飛全家去外公家。

話沒錯，就是帶了一股讓燕飛不舒服的輕浮味道，明明三十多歲了，比龐發都大十來歲的人，還張口喊哥，裝得好像自己多嫩似的。

燕飛立刻就懵了，他才多大？這就當叔叔了？看看龐發，他臉上正一副使勁憋著笑，看你笑話的表情。

而且這女人還說了，年前是租是賣都是這個價，要是年後，就得漲價了。

可不是么，都特么大年三十了，按照三岔河鎮這邊的風俗，年三十上午是半個集市，中午就開始每頓飯放鞭炮，正式過年了。

朱老三媳婦說了，房子租也行賣也行，現在想買房子只要三千塊，租房子就是二百塊一個月。

「沒戶口本，估計在縣城裡，我沒找到，等我過完年去縣城再找找。偷偷拿出來就行，現在就是先定住了。」

河邊荒地本來就不算農耕地，蓋房子的只要辦了房產證的，都算是宅基地，而且還是屬於農村宅基地。總之，這塊地帶房子，以後都永久屬於燕家的了。

燕飛老媽和_圖_書林秀梅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兒子為過年準備的東西，差點就流眼淚了。

那個八九歲的孩子搬完椅子就在旁邊站著呢！聽到這話，二話不說跑燕飛前面，燕飛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這孩子「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見識到了牛老三的媳婦是怎麼「掙錢」的了。龐發說的真沒錯，太特么噁心人了。

燕飛一聽就想罵人：「這都大年二十九了。虧得今年還有年三十，不然明天都特么初一了，還怎麼年前買房子？」

兩人進了院，女人就趕緊忙著往屋裡帶，進了屋后招呼兒子過來搬椅子，自己忙著倒水，熱情得不得了。

燕飛一直到以後才知道龐發口中說的那個真的發哥是誰，現在他也根本不知道高進是誰，只是覺得那個叫高進的人一定牛氣衝天，牛得一塌糊塗。

不過想想他父母回來了，龐發就覺得自己明白了。

明顯的，這是打著直接賣掉的主意。那房子燕飛夜裡就跑過去了看了，房子就幾間小瓦房，一個空蕩蕩的大院子倒是挺大，估計有個一畝多地了。但是那地方實際上就是荒郊野外，賣價三千還合適，租的話一個月二百塊，那就是胡說的了。

發哥擦了把汗：「沒事，我就想象自己是電影里的那個真的發哥，把自己當成賭神高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