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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罰惡令

作者:東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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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採石場端倪

第二百七十三章 採石場端倪

「是,是!都是犯人……」楊實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陸笙,有點緊張的應道。
「回稟大人,我們看到的,只是環本採石場的一部分,其實,在那道圍牆的後面,還是一個採石場,一共有八個採石場。每一個採石場約有兩百個犯人。」
「很先進的管理模式嘛……」陸笙笑了笑,「我來此,是為了調查一個犯人,李秀成這個人,是不是在採石場幹活?」
「大人,您要名冊做什麼啊?沒有名冊,我們也不好將犯人互換……」
「李秀成什麼時候進採石場的?」
「饒命?本官若饒了你,誰饒過李秀成一家,誰饒過吳倩蓮一家。你死有餘辜還恬不知恥的求饒,壓下去!」
「因為那個萬東里在撒謊。」
相比于要付工錢的苦力,牢里的犯人才是最廉價的勞動力。每一個犯人都帶著手鏈腳鐐,沒有人能從被建的如銅牆鐵壁一般的採石場里逃出去。
說著,也不理兩人的表情,帶著盧劍等人離開了採石場。
「那名字怎麼隱藏呢?」
「本官自然有用,也就借用幾天,過幾天名冊自會奉還。」
採石,亦是通南府重要的經濟支柱之一。但這個經濟支柱,卻在五十年前發生了改變。
「快去!」陸笙說完,萬東里慌忙站起身向遠處跑去,沒一會兒,有帶著一疊厚厚的名冊跑了回來。
當然,命是他們自己的,如果他們自己願意死,那就死了吧。承包商根本不需要為一兩個犯人的死負責。
「大人,屬下也不太明白,大人要www.hetubook.com.com帶走名冊做什麼?」蓋英開始變得好學了,低聲問道。
「啟高縣的政務,暫由成及冠帶領,李彤協助,你們共事多年,彼此應該知道如何配合。等本官將此案交與節使大人定奪。」
環本採石場,為江北道主要的石料出場地,擁有五百年的悠久歷史。在五百年前,這一片靠海的碎石場並沒有什麼人煙,但在人口遷徙的大運動之中,來此開荒的百姓沒有發現可以耕種的土地,卻發現在岩層下面,竟然依舊是深不可測的岩層。
但自從五十年前,江北道商人承包了採石場,並和官府簽訂契約之後,在採石場里干苦力的,就只有犯人了。
「為了對調。就算我們讓犯人帶上了面具,但是時間一長,他們依舊會有辦法抱成一團。所以我們會每個月將他們打散,而後在隨機分配到八個採石場之中。這才能讓犯人們老老實實的幹活。」
「罪名多了,敲詐,鬥毆,劫道,盜竊,聚眾鬧事……各種各樣,只要是一年以上刑期的犯人,基本都會送到七個採石場做苦力。要是犯了重罪的,那就不會來了。」
但陸笙方才可是看到了,他們在犯人面前,那是牛氣衝天的可以。
「採石場!有件事我需要確認。」
陸笙的到來,讓採石場的承包商很意外,很快,在接待室之中,環本採石場的承包商,和負責獄卒的牢頭來到了陸笙的面前。
「大人有所不知,環本採石場是看管犯人的地方,與其把和_圖_書犯人關在牢里浪費糧食,還不如將他們送到工地上幹活以贖其罪。
緩緩的回過頭,眼神掃過畏畏縮縮的兩人。
陸笙冷著臉盯著剩下兩人,「將李秀成的資料拿來!」
「薛老闆?爾奉爾祿,民脂民膏,難道還是薛老闆給你的俸祿權威?你且說,是不是薛老闆讓你這麼做的?」
「環本採石場……他們都是犯人么?」
陸笙眼中精芒閃動,怔怔的盯了萬東里許久。默默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本名冊,本官需要帶走。」
「三年前,也是這個時候,之後一直在採石場幹活,直到幾天前病死……」
之前懸賞百姓,希望有人能告知星紋鐵礦開礦的相關訊息,但百姓卻無人知曉。這讓陸笙一度讚歎,幕後黑手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到位了。
所以才提出,看一眼李秀成的資料。了解一下李秀成入獄后受了多少苦,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值得追責。
而這些石頭,竟然都是帶著漂亮花紋的花崗岩。從此,江北石料一舉成名。
更何況,三年之後從牢中出來的李秀成,變化如此巨大。用他老爹的話說,進去之前,李秀成比較瘦弱。雖然干農活不咋地,但腦子很聰明總能想到賺錢的妙招,所以一家子日子過得很滋潤。
但在靈堂看到的劉秀成,卻是滿身肌肉的魁梧大漢。顯然,李秀成的身體得到了充分的鍛煉。只可惜,最終還是沒能活著出來。
「每一個犯人進來的時候都會有一個代號,而代號對應的名字,只有我們和-圖-書知曉。」
「大人,確實有李秀成這個人!」萬東里在名冊上找了大約半逐香時間,抬起頭說到,「可是……他在幾天前病死了……」
「為什麼要給他們都帶上面具?」
「據我所知,分配到環本採石場的犯人,應該有一千五百人左右,為何我看到的僅僅才這麼點?」
陸笙沒有回頭,而是看著採石場之中,在獄卒和監工的皮鞭下,辛苦幹活的犯人們。在陸笙看來,與其過著這樣痛苦的日子,還不如死了乾淨。
在以前,如果一家人很窮,窮的連土地都沒有。但是,如果家裡還有一個壯勞力,那麼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去碼頭當苦力幫工,二是去採石場搬磚。
只是朝廷早就取消了勞役,所以就和一些商人定下契約,讓犯人去那些好管理,不宜逃跑的工地上做工。」
「這也是為了方便管理。大人有所不知,很多犯人在外頭的時候就有仇怨,到了裏面遇到了,那還不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草民萬東里,參見大人……」
「犯人做工……」電視花火之間,陸笙瞬間豁然開朗。
但經這一提醒,陸笙瞬間想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找普通百姓作為礦工?完全可以找牢里的犯人啊!犯人蹲大牢,自然不可能接觸親朋好友透露訊息。就算去了哪也沒有人關心……
想到犯人做工的好處,陸笙頓時確信這個暗中複雜的產業,一定是利用犯人完成的。這個時代,可不會有什麼人權法案。
「病死了?什麼病?」
這倒不是這兩人https://m.hetubook.com.com心裏有鬼才顯得這麼畏縮,實在是和陸笙的差距太大。不說陸笙,只要來個正兒八經的品級官吏,他們都得和孫子一般。
案子到了現在,陸笙其實已經可以結案了。李秀成沉冤得雪,吳倩蓮殺人動機明了,金滿玉死有餘辜,歷滄海罪該萬死。
「都是犯了些什麼罪的?」
將案子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寫下來交上去,絕對沒人能挑出半點毛病。但陸笙卻是個完美主義者,他希望自己手裡的案子盡量的盡善盡美。
「卑下環本採石場獄卒頭領楊實,拜見大人。」
環本採石場不過是龐大採石場的一角,除了環本,還有北倔,南倔,兵冢等七個採石場。
說完,陸笙帶著卷宗,而後讓兩人簽字畫押之後,帶著一行人離開了啟高縣。
「陸大人,上頭有人……有人啊……那金滿玉是薛老闆的人……下官不能不從啊……」
「押下去!」陸笙懶得廢話,原本還想著能從這廢物口中得到什麼薛老闆的罪名,竟然為了巴結薛老闆跪舔金滿玉。更是死有餘辜!
翻看卷宗之後,陸笙頓時眉頭一皺,「李秀成在入獄后三天就被送進了環本採石場做苦力?你們期間沒有毆打他?還有,為何要送去環本採石場?」
「大人……饒命……饒命……」歷滄海終於知道怕了,渾身顫抖的趴在地上哀嚎。
「好管理,不瞞大人說,其實那些監工本身也都是犯人。由犯人管理犯人,比我們還順手。」楊實連忙說道。
「不是……不……是金滿玉求上下官的…m.hetubook.com.com…但是他是薛老闆的掌柜……下官不能不從啊……」
「為何要割開八個採石場?」陸笙再次問道。
「犯人好管理么?」
「是!」李彤慌忙跑出公堂,沒過多久又捧著一堆卷宗跑來,「大人,都在這……都在這……」
「大人,我們這是……去哪?」盧劍疑惑的問道,因為陸笙離開啟高縣衙之後,直奔的方向並不是他之前以為的通南府,而是轉向東南方向。
「大人,您不合官場規矩……不合規矩啊……」撕心裂肺的嚎叫響起,歷滄海被衙役押進了地牢。
因為從那時起,在採石場幹活的全是惡績累累的罪犯。而漸漸的,這也形成了慣例,不僅僅沒人前來應聘做苦力,承包商也不再招聘苦力。
所以,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願意在採石場工作。哪怕採石場的承包商並沒有說不需要人來幹活也沒有人願意。
尤其是因為打架鬥毆進來的,更是如此。所以我們給每隔犯人都帶上面具,這樣誰也不認識誰,他們也就自顧干自己的活。」
陸笙看了眼眼前的忙忙碌碌跟小蜜蜂似的犯人,約莫看去,也就兩百來人。
不需要給他們工錢,甚至也沒必要給他們吃飽,只需要保證他們活著,然後幹活就行。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需要查一下名冊。」
「哼,身為父母官,竟然勾結不法之人,害百姓家破人亡,如此行徑,畜生不如。來人,將啟高縣縣令歷滄海壓入大牢,待本官稟明節使大人,開刀問斬!」
「大夫說是,肺癆!」萬東里滿臉堆笑的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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