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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門閥

作者:要離刺荊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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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碾壓(1)

第308章 碾壓(1)

這種事情,誰理誰煞筆。
只是想著這樣的未來,文斌就覺得恐怖無比。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算是再寬厚,再寬仁,也忍不了,也不能忍了。
「臣京兆尹於己衍,敬拜家上、殿下,及諸位明公……」於己衍走到殿中,深深一拜,然後他發現好像氣氛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
那時,整個博望苑上下的文人都是噤若寒蟬,連一個敢出來阻攔的也沒有!
他於己衍可沒有這個膽子摻和進來!
老實人怎麼了?
一個明確無誤的事實是——假如郁夷之事最終釀成民變。
而到了這個時候,此處的動靜,再也遮掩不住了。
就這還是因為他持節安撫西南夷而得到的差遣。
太子和那個張子重,還有那個郁夷令談笑風生,壓根就沒有理過自己和其他過去在類似晚宴上風光無限的文學之士。
他這個太子就是第一責任人和主要罪責的承擔人。
於己衍將牙齒咬得嘎嘎的響。
他微微回頭,有些不喜的問道:「怎和-圖-書麼回事?」
加上經過郁夷這事後,他對於穀梁學派的眾人的怨念已經是很大了。
這以後還怎麼混?
這要成真了,他就是天字第一號笑柄。
他是老實膽小,但也還沒有慫到被人指著鼻子罵了,還不還嘴。更別提這個指責他的人,只是一個年紀跟他兒子差不多的年輕人了。
「京兆尹可是怕了?」文斌馬上就質問起來,這也一直是穀梁君子們的拿手好戲。
所以,這個文斌才根本不怕。
「文君、陳公……」於己衍小聲的問道:「兩位這是怎麼了?」
咆哮兩千石,哪怕是讀書人,縱然是公卿子弟,也完全可以用鞭子好好教育一頓。
今天是他特意召集自己的嫡系準備介紹給張越,順便磨合和撫平各自矛盾才開的這個宴會。
但眼前這個京兆尹,明顯就很好欺負了。
那自然立刻就會被打成『奸臣一黨』『賊子小人』,予以批鬥和整治。
在漢家官場,人人都知道,兩千石和_圖_書不可輕視,辱及兩千石,必有代價!
這太可怕了!
「佞臣小人……」往日在博望苑裡素來以溫良如玉聞名的年輕俊傑,當代漢家詩賦家中的後起之秀文斌咬著牙齒,低聲道:「吾今日始知,何以趙高能亡秦!佞臣小人,禍亂家國,貽害之深,竟至於斯!」
於己衍聽著,嚇了一跳,連忙把頭縮起來,再不敢接話。
也就是說,假如他沒有及時發現郁夷的問題,那他就是給下面的人背了黑鍋了。
就在這時,京兆尹於己衍終於姍姍來遲。
於己衍立刻怒道:「放肆,竟敢咆哮于吾!本官行事,何須向爾等解釋?」
於己衍的沉默和退縮,立刻就引起他左右兩位君子的不滿。
你要換了一個場景,於己衍說不定就已經命人抓人了!
所以,文斌的語氣也和過去一般囂張無二。
劉據一聽,臉就拉了下去。
老實人得罪你們了?
另一位素以提攜後進而聞名的大文學家陳盛也道:「確實如此!古之和圖書佞臣,如易牙之輩,連恆公也能蠱惑,從前吾還以為只是史家誇大之詞,現在看來,史家誠不欺我也!」
若他於己衍不是太子系的人,這個文斌那裡有這個膽量,敢在他面前囂張?
當然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於己衍也很清楚——因為他是太子系的。
司馬相如都是如此,更何況他們?
在過去,在博望苑裡,若有人被他們這麼一逼,十之八九都不得不附和他們的說法。
甚至,直接處死也不是不可能。
於己衍的退縮,助長了文斌的氣焰。
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也就只有這博望苑裡的文人,被太子慣壞了,才會覺得自己可以無視這些規則。
換言之,他差點就成了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個給臣子背鍋的太子了。
殿中那個與太子談笑風生的侍中官他不敢得罪,也沒有膽量去挑釁。
那他怎麼辦?
什麼地方上百姓的日常啊,什麼基層事務的處置啊。
但問題是,劉據知道自己從來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清楚下面的事情。
自古以來,劉據只聽說給臣子給君父背黑鍋的。
就連在十幾步外,正和張越、王沂談的開心不已的劉據也注意到了。
更何況他還是京兆尹!
也太恐怖了!
若太子以後取士,不再用文學來評判,反而和當今一樣,以治政安民的政績來評判。
從未有聞君父不得不給臣子背黑鍋的。
堂堂的兩千石,三輔大臣!
這是一巴掌打了當今、太子、長孫的臉啊!
但其至死,做的最高官職,也只是一個中郎將建節使,秩比大約六百石……
於己衍聽著,頓時就坐不住了。
指責張蚩尤為佞臣?
這人都還沒有到齊呢,就給他出了這麼個幺蛾子。
立刻就有著隨侍在殿中的宦官上前報告:「啟奏家上,因京兆尹與文學士文斌有所間隙,故而爭執……」
至於少數不肯附和的?
今天晚上,他已經憋屈的太久太久了。
這還是念在這裡是博望苑,是穀梁文人的主場。
但他也不敢深究,在和*圖*書得到劉據許可后,才施施然的在一個文士的引領下,坐到右側的一個位置上。
這些東西就像天書一般,讓他無所適從。
已故的大文豪司馬相如,才學無雙,所作詩賦大氣磅礴,引領了漢家文風。
也如現在,這些文人,不敢去和那位侍中官剛,就把氣撒到自己頭上來了。
更恐怖的是,他們談的內容,大多數是他這樣的文學家聽不懂的東西。
於是,文斌拍案而起,對於己衍怒道:「足下身為國家兩千石,食天子俸祿,受陛下之託,以治京兆萬民,何以見惡不除,遇善不揚?豈非愧對祖宗?愧對天子?」
於己衍聞言,嚇得趕忙將身子向後退了退,不打算理會。
想當年,江充不過是一個區區的直指繡衣使者,就敢於進博望苑抓人。
這些話要是落到當今的耳朵里,恐怕這兩位君子,都得去詔獄里走一遭了……
然後,他就發現了,自己兩邊的兩位往日里在這太子宴席上最是風光和得意的文士,一副咬牙切齒,怒火衝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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