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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轟出，聲若雷鳴，他的拳頭竟然把牆壁砸穿了一個窟窿！

張大牛捧著電腦，盯著被李耀砸穿的窟窿，道，「你想聊什麼——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除了自己寫了一本該死的小說！」

李耀目瞪口呆盯著自己的拳頭，完全感覺不到痛楚。

「都說了，這是我最近一個禮拜，看了您的小說之後才剛剛覺醒的怪力。」

李耀一下子慌了神，更生出一股「你怎麼就是不信」的鬱悶，撲上來想要捂住張大牛的嘴，冷不防作者一貓腰從他身邊鑽了過去，跌跌撞撞跑向門口，李耀又是心急又是害怕，狠狠一拳砸在牆上，「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李耀：「……」

「哈哈一樂，樂完了呢，咱們該好好學習還得好好學習，該努力工作還是要努力工作，真的，雖說書中自有顏如玉和黃金屋，但此書非彼書，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張大牛：「……」

張大牛斟酌了很久，語重心長道，「那個，李耀同學啊，想象力豐富和喜歡閱讀都是好事，嗯，是好事，沒事兒看個小說，正當娛樂，完全沒問題啊！」

張大牛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跑過去找他自己的電腦，順著最新的段落看了半天，又用統計軟體計算了自己昨晚新錄入的字數，隨後，他的喉嚨深處發出一陣含義不明的咕噥，一屁股坐在書堆里，捧著電腦一陣陣發愣。

李耀道，「否則的話，我們可不可以冷靜下來，用非常理性的態度，好好和*圖*書聊聊呢？」

他看著張大牛。

張大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精神病患者，他手裡的裁紙刀繼續揮舞，緩緩往門口移動。

「指點不敢當，但你真要我說，那我就說了。」

再到T3遊戲展的槍擊案，「天啟組織」，昨晚發生的事情，網友「夢旅人」在問答網站上面的一系列回答和猜測，還有最新消息，發生在西太平洋的超強地震——李耀剛剛才知道，里氏9.2級已經是非常恐怖的天災，是有史以來人類記錄到的第二強震，如果震中比較靠近陸地的話，完全有可能摧毀一整座城市。

張大牛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猶豫了半天，一步步挪過來，看看李耀的拳頭，又看看牆上的窟窿，喃喃道：「現在這建築質量是成問題啊，這麼一拳，就把牆打穿了？」

如果這樣的地震，僅僅是更大規模地震的前兆，天知道當真正的地震來臨時，西太平洋地區會遭遇何等恐怖的毀滅。

面對不斷比劃著健美姿勢的李耀，張大牛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扯著嗓門尖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雖然李耀砸的不是承重牆，僅僅是房間內部的隔斷牆，但這一拳的力量也足以令人震撼半天了。

兩人一起看著他手裡的百科全書——仍舊完好無損，連書皮都沒有扯破。

「這是真的，您在小說里寫了這麼多光怪陸離、不可思議的情節，我以為您的思維應該很開放，為m.hetubook.com.com什麼現實生活稍稍出點兒BUG，您就是接受不了呢？」

張大牛也回過頭來，看著牆上的窟窿，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大牛眨巴著眼睛，盯著那本百科詞典看了半天，遲疑道：「你的意思是逆著書脊的方向撕，而不是順著書脊撕成前後兩半吧？」

空氣再次凝固。

張大牛：「……」

「啊啊啊啊！」

李耀盯著張大牛，一字一頓道，「我覺得，我就是李耀——不止是現在這個『地球李耀』，更是您筆下的『修真李耀』，我是從《修真四萬年》那個波瀾壯闊的玄奇宇宙，穿越到地球上來的！」

房間里蕩漾著既尷尬又詭異的氣氛。

張大牛看著李耀發出關節爆響的拳頭，不敢動彈，謹慎道：「怎麼證明——你用超能力搓個火球看看？」

「但是，咱們看歸看，心裏要清楚，小說都是假的，是作者編造的故事，我編故事養家糊口，你看小說哈哈一樂，這不是很好嗎？」

「我沒有結論，但有一個猜測，一種非常瘋狂和荒謬的感覺，過去幾天，這種感覺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中，卻像是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楚，直到看了『夢旅人』的回答，還有剛才的靈光乍現，我才揪住了最關鍵的線索。」

李耀非常誠懇道，「您非常清楚，昨晚您真是酩酊大醉，連路都走不穩了，回去的路上就吐了三次，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兩個小時之內就恢復清醒，寫了這https://m.hetubook.com.com麼多的新章節？就算都是流水賬好了，那也是很有條例和邏輯的流水賬——對於一個幾乎酒精中毒的人而言，有可能嗎？」

張大牛貌似聽得很仔細，又把李耀打開的網頁包括「夢旅人」的答案一條條看過去，足足半個小時才了解了前因後果，隨後又雙手交叉，沉思了五分鐘，道：「然後呢，你有什麼結論？」

「……」

「什麼！」

「當然！」

從一直糾纏著他的異夢——塗抹口紅的霸王龍等等說起，說到了天馬湖國際動漫節的事故，以及發生在著名幻想世界創造者身上的意外，然後是他在同學的推薦下看了《修真四萬年》，異夢愈發鮮活和真實，自身也產生了種種異變。

「搓火球難度太高，我還沒覺醒到這個境界。」

李耀有些尷尬地說，「我的超能力才剛剛覺醒，還處在非常不穩定的階段，需要滿足兩個條件才能最大限度激發潛能，第一是充足的高熱量食物，我現在的胃口堪比一整支籃球隊，不吃夠東西根本發不出力；第二就是看您的小說，真的，說出來很荒謬，我在看您的小說時，每每感到血脈賁張，熱血沸騰，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在體內涌啊涌啊，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衝動，總之，看著看著，我就忽然充滿力量了！」

「你，你開始吧。」

張大牛無可奈何，勉強答應，眼睛卻不在李耀身上，而是往門口和窗口亂瞟。

張大牛看著他。

李耀把百科m•ｈetuｂｏoｋ•cｏm.ｃom詞典攥在掌心，十指就像是十根燒紅的鐵筷子，幾乎要深深嵌入詞典之中，「沒問題的話，我開始了？」

「這……」

張大牛看著自己又紅又腫的手指，眯起眼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一切，一分鐘后，他放棄了，使勁甩了甩腦袋，發出了困惑的嘆息。

「不信您看，我這一身健碩的肌肉，古銅色的皮膚，獵豹般流暢的體型，牛老師，您看啊！」

李耀攥緊拳頭，誠懇到要掉下眼淚，「給我一分鐘，只要一分鐘，我可以證明！」

「您也發現不對勁了吧？或許您過去是曾經在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情況下寫過字，但不可能有一晚上寫三五萬字那麼誇張吧？」

「總之呢，從你可以練這麼一身健碩的肌肉就看得出來，你是一個非常有意志力和自控能力的青年，只要你能從幻想世界中抽離出來，把你的意志力和自控能力放在學習和工作上，我相信你一定會有大好前途的，總之，《修真四萬年》是假的，是我胡編亂造出來混口飯吃的，『修四宇宙』這種東西更是扯淡，你不可能是從『修四宇宙』穿越過來的，聽懂了嗎？」

「砰！嘩啦！」

李耀：「牛老師，您有什麼話就說，對我的猜測有什麼意見和建議就提，我的想法還很青澀，很稚嫩，很不成熟，非常渴望得到您的指點。」

李耀往四周一打量，撿起了一本沒怎麼打開過，散發著油墨香味的精裝百科詞典，「我現在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人體極限，前天https://m.hetubook.com.com在宿舍里硬生生撕開了一枚金屬包裹橡膠的啞鈴片，您這兒雖然沒有啞鈴片，但這本上千頁的百科詞典，用料非常紮實，足足有半個巴掌厚，如果我能從中間硬生生撕開，是撕成上下兩半，應該就能證明我沒有騙人了吧？」

「您別不信，您別用這種看著精神病患者和變態狂魔的眼神看我，我說的都是真話——我，我還有證據的，僅僅七天之前，我還是一個身體瘦弱的普通大學生，但現在，短短一個星期，就因為看了您的小說，我的肌肉不斷膨脹，骨架也撐開了不少，整個人都發生了脫胎換骨、翻天覆地的變化，變成了一個虎背熊腰的精壯大漢。」

李耀不等張大牛拒絕，就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如果您非要說，這是您獨特的寫作方法，在夢中才能思如泉湧，那我也無話可說。」

「別喊！」

「這個，我可以解釋。」

「我也很難解釋一切，真相依舊隱藏在迷霧深處，所以我們不妨將自己知道的還有猜測的都說出來，或許能拼湊出事情的全貌，至少距離答案更進一步。」

李耀一連怪叫四聲，十指瞬間捏得發白，周身肌肉高高隆起，爆炸性的力量幾乎要將T恤撐破，足足較了十秒鐘的勁，這才泄了氣。

李耀無奈道，「如果您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就去看看您自己的手提電腦，看看您昨晚一共寫了多少字——您覺得正常情況下，一名作者一晚上最多能寫多少字？一萬，兩萬，最多三萬吧，但是您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