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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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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卷 塞北煙塵我獨知 第18章 亭內論攝政

第六十七卷 塞北煙塵我獨知

第18章 亭內論攝政

於是杜和李的聯軍,很快布陣在洞庭湖南側的益陽,而高度緊張的荊南節度使樊澤立刻出軍,屯戍于江陵城的「南門」公安,同時鄂岳暫攝節度留後的嚴礪,也讓麾下大將領軍,據守在岳陽:三方力量環繞著八百里洞庭湖,列下對峙的陣勢來。
韓愈此刻激動地站出來發言:「太師,春秋一書,我自以為算是通透。」
但高岳的能力和功績足以比肩太公望,普王卻哪裡能與周公相比?所以韓愈的設計,就是普王為攝位,也即是以皇叔名義豎起君王的威儀,並把攝政的權力授予高岳,高岳在這個系統中,才是「師」和「輔」,也即是太公望的武和周公的文的結合體。
「弘憲但說無妨。」
韓愈接過話頭,公布說:
「那退之可以說說,想要與皇太子對抗,我們該如何?」
高岳這是很冷酷地舉起手來說:「昔日周厲王在位,專利、鉗口,京畿國人起義,厲王奔彘,國人仍然要殺厲王的太子,足見君王無道,不能取信於民的話,和_圖_書連太子無罪都不得保,更何況而今太子有罪乎?我攝行君事,就是要討伐太子和姦臣,此事必有始,也必有終!國士會盟后,便要組建『皇唐密詔軍』,大舉西進,首要目標便是——荊南、鄂岳。」
「現在正是國危的時刻。」李吉甫一下子恍然。
「聖賢?」李吉甫等人都有些吃驚,因為整部春秋下來,也找不到攝政的定規在哪裡,又是哪位聖賢說的呢!
「太師,春秋之後,雖也有不少攝政現象,但這些攝政都是大臣代行君權,也即是說,攝政權力是由君王授予的,後來君王可親政后,同樣可以收回。」張梵首先總結說。
「論語憲問中,孔子曾雲,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總己以聽於冢宰三年。冢宰,左傳里也稱其為大宰、太宰,可以出入王命,所謂帥其屬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國,而今冢宰,舍太師而何人?而鄭相公、韓相公、陸相公、杜相公,及諸位以下參政,便是古https://www•hetubook•com.com制中的『卿士』、『國士』,那麼國士的作用是什麼?左傳里言及三處,國危時,立君時,還有國遷(遷都)時,君王都要徵詢國士的意見,得到國士的同意方可推行,不然便是一介獨夫民賊。」
「我等皆願聽從攝位、攝政之命。」此刻,亭內的所有人,都達成一致,「請擇選吉日,恢復古禮,于汴梁舉辦『國士會盟之制』,創新宰堂,行攝政之制。」
這話的意思,高岳便是太公望,而普王可為周公。
「惟太師所願。」普王的婉拒並不算強硬。
「那對皇太子……」韋執誼還有些擔心太子的神聖不可侵犯。
「我豈可兼居君位?」高岳對此很是不安。
當然,對於杜黃裳和李巽來說,想要在汴梁會議里確立自己的位置,還有個阻礙要去除,那便是擋在淮西和湖南間的鄂岳武昌軍。
韓愈便又說:「典籍上記載,周武王即位,以太公望為師,以周公為輔。為何如此?太公望雖年高德劭,最和*圖*書有功勛,可畢竟為異姓,最終攝君位的畢竟還是有親血緣關係的周公。」
高岳點點頭,望著乖巧的普王說:「長安城內,皇帝已然暴崩大行,上皇雖可讓位冊封新皇,可也只可能給監國皇太子李純一人,這種道統也是李純最大的心理優勢,他認為如此的話,我等便是逆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所以得打碎李純的道統,就必須重新拾起<春秋>來。」接著高岳對韓愈等人說,先前我就希望你們能多讀春秋,春秋最大的價值,便是它所記錄的政制,多和今世大不相同,讀的越是精深,就越能汲取古人智慧,跳出皇帝道統的窠臼來。
「太師位高權重,功勛冠絕天下,為攝政大臣某自不敢有任何異議。但只是不知道,這攝政和攝位有無年限?某也讀過春秋諸學,知道周公攝政七年,而周厲王被逐,共伯和執王政足有十四年,故而似乎攝政的期限,在古籍中並無定規,如太師撥亂反正大功告成,卻不願歸還政權,又當如何?」隨後李吉甫直接說m.hetubook.com.com出個很大胆的質疑,「代行君事為攝,然行而不還,那便不是攝,而是篡了。」
「所以普王殿下要攝位,某不才,便可攝政,諸位行省平章事、參政都是卿相,輔助於某,奉戴大行皇帝密詔,募集關東、江淮、嶺南、河朔忠義,克定國難,以三年為期,若不到三年局勢平息,某必當奉還政權,若超過三年,某也自當遜避,推舉大賢繼為攝政,匡扶皇唐到底。」
對此高岳大笑起來:「弘憲知我絕不篡,說此話是希望我為後來人立個善的榜樣。不過弘憲和其他人都不用擔心,就讓退之來給這攝政確定個期限,這期限不是我個人的念頭,而是聖賢所論及的。」
不過韓愈並不慌張,顯然早有準備,「依我的看法,攝行君事,是攝政;而兼居君位則為攝位。兩者並不全然相同,如今太師為國家首要公卿,可為攝政大臣;而普王殿下為大行皇帝之弟、監國皇太子之叔,可以攝位。」
這不成了謀朝篡位了嗎?
「當然是一個字,攝。」韓愈擲地有聲。
www.hetubook.com.com太師,某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此刻李吉甫起身,打斷眾人,正色請求。
這時汴梁城中,韓愈、張梵等文士已聚攏在信陵亭的館舍里,再加上李吉甫、顧秀、韋執誼、李桀等,都環繞在高岳和普王的身邊,討論著重要的事情,即成立我唐嶄新的「攝政制度」。
「小王何敢?」結果普王還未說完,高岳就慨然請求說,「殿下既無意,當初豈會隨我出京呢?既來之則安之,就須得為匡扶皇唐的事業盡份力。」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心中無不佩服李吉甫的大胆,但又害怕個不停,唯恐高岳直接說「篡了便篡了,天下誰能奈我何」的話語。
於是韓愈便在亭中,對著眾人侃侃而談:「攝是什麼意思?禮記里言,周公朝諸侯于明堂之位;周禮里言,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那麼這裏的『攝』就是『代』的意思,也即是代替君王執政。而春秋里又有『羊舌鮒攝司馬』,這裏的『攝』又有兼任的意思。某認為,二者意思合而為一,便是大臣、宗親攝行君事,兼居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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