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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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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卷 塞北煙塵我獨知 第19章 繁台歃血盟

第六十七卷 塞北煙塵我獨知

第19章 繁台歃血盟

而繁台上,普王和高岳等人歃血誓言完畢,便走下祭台,將盟冊親手埋土坎之中,顧秀將副冊挨個交到與盟的卿相手裡,又將一份副本鄭重交到了王智興手中,囑託他用車馬兵革護送到汴州城中的「盟府」中妥善保存。
然後介紹會盟成員:從普王開始,再到高岳,再到其他的平章事及參知政事。
甲第里,王武俊眼珠子賊溜溜的,突然要教孫兒王承岳騎馬。
同一時刻,中原汴州城東南六里處的繁台處,普王、高岳、鄭絪、陸贄、韓洄、李吉甫等,結隊登上了高台。
此刻普王已被擁戴為「攝位王」、「大宗主」,行事祭祀同天子,汴州城的信陵亭已被改修,掛上了「盟府」的匾額。
自此,太上皇升格,成為太太上皇。
牛的悲鳴聲,震天動地……
「諸位當中,有不少的先祖,曾與我皇唐先祖同列,然則最終我皇唐才是天命所歸,為何?蓋自古以來,能曩一天下,克勝四夷,唯秦皇漢武耳,除此外止有我唐高祖太宗皇帝,m.hetubook•com•com可提三尺劍定四海,遠夷率服,故而可不減秦皇漢武,所以最終能立天下秩序的,只有我李氏一家而已,爾等終究不過為臣,定數使然,命運使然,道統使然。如今,予繼位之初,關東亦騷動不寧,究其本末,全是因亂臣賊子高岳所為!」
「如今國無正規,我等卿相國士會盟在此,皆是為天下公事。有大行皇帝密詔於此,足可證監國太子有弒君、弒父、殺臣、逼相的嫌疑,故而我立於此,攝也!我行君事,實為保衡天子皇室!非如此不足以以道統與太子相抗,諸君勿疑。周公攝政,一年救亂,二年克殷,三年踐奄,四年建侯衛,五年營成周,六年製作禮樂,七年致政成王。某愚駑,何敢與周公比肩,願隨孔子聖賢言,攝政三年,一年救亂,二年反正,三年定新禮入法。三年後,願歸政,復為宰堂的國家公器,再為國家『克殷』(暗指削平藩鎮),再為國家『踐奄』(暗指拓殖領土),再為國和-圖-書家建侯衛(暗指革新推進行中書省),再為國家『營成周』(發展經濟),在此立誓,天地鬼神所知,敢有違背,神人共戕。」高岳清朗的話語也回蕩在整座高台祭壇之上。
結果話音剛畢,就有位成德的軍將匆匆跑進來,說:「司空,皇家的中使來了,說登基后要你去南郊告天。」
最終,從普王開始,用手指蘸取玉尊里的牛血,挨個塗抹在口唇上,歃血為盟……
在繁台處,先前已仿造周禮,築造起方圓三百步的「盟宮」,開有四門,建有四方神明像,中央處又築起了十二尋高的祭壇。
汴州繁台時,手持牛耳的攝政輔師高岳,也立在祭壇上,對各位直接說到:
等到普王引著諸位踱入到盟宮中后,各位都按照順序,立在王旗之下。
「看看看,看個狗!你看你這段時日去看那綉圖書,腿都有些沒骨頭的樣子,你可是武人的後代,這騎術箭術是必須要學的。將來有啥變故……騎馬還是最快的。」王武俊握著馬鞭,吹www•hetubook•com•com鬍子瞪眼。
接著普王神色莊重地登上了祭壇,高岳緊隨其後,接著就是鄭絪、陸贄等人,魚貫而上。
先是年日月。
「有冊!」隨著韋皋這聲長呼,殿外諸多的大臣全都拜伏下來。
高壇處,攝位王向西而立,高岳和其他卿相向北而立,等到王智興上來后,作為「攝政輔師」的高岳,將牛耳執在手中,接著顧秀便立在中央,高聲宣讀盟冊:
當李純公開提及「高岳」的名諱時,響亮的聲音,傳盪在太極殿和眾臣的耳膜間,帶著層層的回聲,不由得讓人心驚膽戰。
「逆賊高岳,竊據權位,干我王政,穢亂宮闈,割據地方,擁兵自重,危傾東宮,炮擊禁內,交接近臣,謀殺宰執,貪贓狼藉,此乃十大罪,罪無可恕,罪不容誅!天下方鎮忠義,雲翔電合,人人得而誅殺此獠!」太極殿軒廊處,李純揮動衣袖,拔出天子劍來,厲聲對群臣要求說。
再往後就是具體內容,概括起來便是十六個字,「國有難矣,匡扶唐室,鞠躬和*圖*書盡瘁,死而後己」。
太極殿軒廊處,登基得位后的李純,身著袞冕,佩劍持璽,臨軒而立,面對著諸位大臣,朗聲說到:
「嗯!?」王武俊急得白鬍子都炸起來,像只驚恐的刺蝟。
看來,新皇這是正式和高岳公開為敵了。
王智興隨後捧起珠盤,一邊放著割下的牛耳,一邊用玉尊盛著熱騰騰的牛血,顧秀則捧著撰寫好的盟冊,兩人並肩,同樣步步登上高壇。
太上皇坐在御幄邊側的小型繩床上,將讓位的冊書遞交給太尉韋皋,而後杜佑哭喪著臉立在更后首,是為冊禮副使。
隨後高岳和眾人,先至東門對著太陽下拜,而後又至北門,對月及四瀆下拜,隨後又至西門對普天下的山川丘陵之神明,虔誠下拜。
「祖父,孫還要去南內謁見太太上皇,繼續看綉圖書呢!」
六月二十四日,當長安大明宮諸多宮殿還在休憩先前戰火造成的瘡痍時,舊皇城太極殿中,李純昂然闊步,在莊嚴肅穆的鐘鼓聲里步入此座「正殿之祖」,舉辦了自己「建中立極」的儀https://www.hetubook•com.com式。
在冊文里,太上皇先說自己「祇膺靈命」,做了些年皇帝,本來已內禪次,將皇位轉給李誦,但李誦卻「中道崩阻」,現在自己的孫子「聰明神武,德實天生」,故而「上稽蒼昊,下順黔首」,便「致皇帝位於爾躬」,如此朕便「釋茲重負」,可以安心地「閑曠娛老」去了。
下山後,眾位各自端坐輅車上,于扈從軍士們號角和歡呼聲中,至汴州城的毬場處,舉辦盛大的射禮。
一箭鳴響,自高岳的弓弦上彈處,飛翔段距離,准准地射入到了靶的紅心處,「第一箭,鄂岳武昌軍!」
很快在祭壇下的「坎」邊側,擔當「戎右」的武寧軍大將王智興,和擔當「司盟」的顧秀,將利刃刺入到一頭純黑色的牛的脖子里。
李純的登基大典完成後,最慌的要屬居留長安的王武俊了,因為他清清楚楚地聽到李純宣告的高岳「十大罪」中,有條就是「穢亂宮闈」,可不就是指高岳奸染他兒媳義陽公主的事!
宣讀冊文完畢后,韋皋和杜佑便正式將璽綬交到了李純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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