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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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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卷 峴山長閉恨 第1章 王升鸞苟命

第六十九卷 峴山長閉恨

第1章 王升鸞苟命

峴山長閉恨,漢水自流恩。
可韋皋還不知道的是,李純的第三波密使,已火速穿過中渭橋,向他在米脂的營地,快馬加鞭地趕來。
羊公傳化地,千古事空存。
絕望、無奈和憤懣……
萬殷珍笑得更燦爛了,他認為這場宴會已消除隔閡,報捷的露布不日即將送往長安。
「馬頔,若太尉斬人,你就找空隙歸營,留後手。」張羽飛很簡捷地對馬頔如是說。
頓時帳幕里的氣氛變得肅殺起來。
眾將便都到來,嬉笑自若,飲酒啖肉。
神策決勝軍節度使高崇文,端起了酒杯,對身側的高敬奉和高敬仰二兄弟使了個眼色,這對兄弟即刻悄然握住了劍柄。
韋皋當即在帳幕內擺下混脫羊宴,伴上好的江南燒春酒,連帶神策京西三軍的大將一道,熱情款待。
王驚嚇得要命,即刻從西側席位中出來,懊喪地跪在韋皋的席座前。
任迪簡也深有同感,「其實各路兵馬都十分消極,尤其以我振武軍節帥張光晟,和天德軍節帥徐抱暉為最甚。」
「打龍泉砦時,我讓你領騎兵截斷米脂來的敵人和圖書援兵,你是陽奉陰違,放了一千名敵兵入龍泉砦,此你罪一;後來攻米脂,城破后敵軍殘黨向銀州魚河堡逃竄,我又讓你領騎兵去追剿,結果你胡亂砍了數顆首級回來應付,使得許多殘敵跑回魚河堡,增強了逆賊韓潭手裡的守御力量。像你這樣的害群之馬,不斬掉,如何整肅軍紀,如何讓諸路兵馬團結一心?」韋皋越說越怒,當即起身,一把推開餐案,酒水灑落滿地,趨下台階,就要當場斬掉王升鸞。
夜深人靜后,帳幕內的韋皋坐在空無一人的席位間,痛苦地用手抓著額頭,他在人生當中,首次落淚。
先斬王升鸞,馬上若是攻陷魚河堡,韋太尉很可能會挾勝利之威,將我等威戎軍的也斬掉——因為我們當年是和高輔師一起並肩營過田,打過西蕃的,也在被懷疑的行列中。
周圍各路的大將、判官多是冷漠,只有威戎軍里的張羽飛、劉國光、馬頔、史富等,盯住發作的韋皋,是目露凶光:
萬立刻肅然,然後喊到來人!
最後,王升鸞爬到行營hetubook.com•com監軍使萬殷珍的面前,痛哭流涕,對著萬又是不斷叩首,說「中貴人救我!」
於是萬殷珍滿是玩世不恭的「算了算了」神情,用自己肥大的身軀橫在韋皋和王升鸞間,王牽著萬的腰帶,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在家長前般。
然而萬殷珍仍然沉醉於自己那套「禁內」及「市井」的處理手段,認為自己無比的成熟、圓滑,還在心裏奇怪太尉為什麼如此不通人情、不解風情呢?為何如此大驚小怪呢?他眉開眼笑,高舉酒盅,讓韋皋訕訕地站在一旁,對在場各將喊到:「大夥都要以王升鸞為戒,隨即打魚河堡,不準任何一人懈怠,要不然可別怪我這監軍的手下無情。」
可高岳這次卻忽然劍走偏鋒!
「喏!」隨後幾名牙兵將王升鸞架起,一路拖曳了出去。
結果那邊,韋皋剛剛舉劍,王升鸞就爬起來,整個帳幕內騷動起來——王升鸞爬的速度極快,手足並用,風馳電掣,韋皋有些不知所措,便只能提著劍在後面追,鬧得席位上諸人紛紛起身避讓。
三日中,振武https://www.hetubook•com•com軍判官任迪簡,天德軍判官裴素知,朔方軍判官胡證還有奉誠軍判官彭令茵,全都來到,表示聽從太尉差遣。
「那戰場上不奉從主帥鈞令呢?」韋皋緩緩自斟了杯酒,發問說。
酒過三巡后,韋皋忽然說:「飲酒行酒令,接應不上來的,需要不需要罰酒?」
接著在米脂城下,韋皋下令支起帳幕,等振武軍、天德軍、朔方軍、奉誠軍的代表前來集會,商議合攻魚河堡的事體。
數處煙嵐色,分明是淚痕。
「他這是通敵賣軍,怎麼可能就打脊了事!必須得斬殺掉,以正軍紀。」韋皋怒不可遏,示意萬讓開。
幾名負責保護監軍使周全的壯碩牙兵立即入帳來,萬指著王升鸞喊到:「這種小獠奴、賊卒子如還在營中,太尉如何統制麾下?速速把這獠奴給牽拉出去,關進檻車,送到長安大明宮去,馬上我親自奏請陛下,送他去東市狗脊嶺餐刀。」
「王都頭作戰不力嘛,打脊三十棍就是了,還請太尉息雷霆之怒,讓血污了太尉的縉紳和劍刃就不好了。」萬殷珍眯著眼睛,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說。
見此,高崇文(決勝軍)、蘇光榮(宣威軍)、朱忠亮(威戎軍)等,無不暗自冷笑,他們都知道:神威、神策諸將,自從恢復中尉和監軍制后,大多又開始舉債賄賂起中官來,王升鸞當然也是其中之一,這狐假虎威的監軍使萬殷珍要是保不住他,那以後權錢交易的信譽可就不存在了,所以萬名為押送王升鸞去京師待罪,實則是幫他逃脫懲處。
韋皋則氣得手都發抖,然後死死盯住萬殷珍這個閹人。
大伙兒面紅耳赤,都嚷著說要的要的。
「太尉枉我啊!」王升鸞趕緊叩首喊到。
而朔方軍的胡證,雖是進士出身,但卻力大無匹,曾經在妓院里自惡少年手中救過裴度,這時也暗自用手指捏住了鐵燭台,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唐·任翻《經墮淚碑》
而大明宮內的李純,驚惶不已。
他們明白,王升鸞本就和天兵軍節度使韓潭,同在劍南西山,于高岳丈人崔寧麾下效力,後來他們聯手驅逐走張延賞,韓潭來到朔方發展,王升鸞則始終在禁軍系統,現在混到了神策宣威軍的騎將兼都知兵馬和_圖_書副使,而今宣威軍節度使蘇光榮尚且沒說啥,韋太尉就要拔劍砍人,分明是殺雞儆猴。
宴席結束后,帳幕外的篝火邊,胡證仰天長吁,黯然對任迪簡說:「某進士及第,曾於中書門下與柳宗元、裴度等,在高輔師前過堂,往事歷歷在目。今日的事,足見中官肆意,賞罰昏眛,致使官軍的風紀敗壞至此,別說在襄鄧擊敗高岳,依我看韋太尉這面,怕是連區區的魚河堡都攻不下來。」
其後,韋皋勃然,拔出朱笥劍來,呵斥神策宣威軍里的騎將王升鸞:「王升鸞,你給我出來!」
先前自己祖父,太太上皇曾氣定神閑地說:高岳朕最了解不過,他絕對要等到江陵、鄂州和淮西三處漕渠疏通完畢,萬事俱備,才會堂堂對襄陽發起攻擊。
而朱邪執宜和慕容俊超,則握著匕首,繼續切著羊肉,埋頭就著酒水大吃大嚼,心理壓力最輕:俺們反正是城傍客軍,他唐家再殺自家人,和我等何干?
碑已無文字,人猶敬子孫。
「謹遵萬軍容。」張羽飛等人,各個在心中笑得要死,可表面上還得裝出肅穆模樣,一齊端起酒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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