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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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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卷 峴山長閉恨 第9章 胡學士被鞭

第六十九卷 峴山長閉恨

第9章 胡學士被鞭

「如宅家車駕離京,那京中若是有居心叵測的大臣、權門,甚至是軍卒,去興慶宮擁太太上皇復辟,宅家豈不是走投無路?」
話還沒說完,陳弘志咬牙切齒,舉高手裡的馬鞭,大罵:「窮酸措大不知死耶!」一鞭子就打在胡錫晉的腦袋上,胡的幞頭當即被打爛,耳朵也被抽中,血流滿臉,踉蹌著跪在地上,企圖抓住勾欄站起來,可背面和脖子上又被陳來回抽打,衣衫都被打碎,最後倒在地上,呻喚哀鳴。
這是高岳對白馬山戰鬥的方策。
「胡知院啊,現在整個京中,乃至關中都是人心惶惶,營田沒了,櫃坊都在攜錢準備潛逃,官民全覺得朝不保夕,不定那日家財全都被籍沒了。中貴人和京兆府的不良人,成群結隊,在天街隳突東西,叫囂南北,到處抄掠……據說馬上朝堂還要大賣度牒,京兆很快就要多出成千上萬的比丘、比丘尼,一時是能賣些錢財,可這群比丘比丘尼入沙門后,可都是不納稅的,長遠來看無異殺雞取卵……這個天下啊,是徹底亂hetubook•com.com了,亂啦,你還多言多語做什麼,它要亡便讓它亡好了……」
胡一面嚇得戰慄驚懼,但另外一面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稍微頂撞了陳弘志句:「各渭橋巡院,過往的竹木、布帛、茶、明礬等,關乎百姓生計的貨物,都抽重稅,京中市井苦不堪言……神威軍的采造使又把關中、同華、涇原、鳳翔的山林、川澤、礦坑、銅山銀山悉數佔了……這樣下去,不單單是與民爭利,更是竭澤而漁……」
長安大明宮集賢院中,一捆邸報飛來,砸中了知院學士胡錫晉的臉,胡的鼻子被重重一擊,巨大的酸楚疼痛后,他只覺得有濕漉漉、熱乎乎、腥鹹的液體,直流在自己的衣衿上。
「喏!」
「喏!」周子平、裴宥、李靖忠受命離去。
「至如是,我以盟府輔師的身份,將攻襄陽的大軍分為四支,各司其職。」高岳此言一出,帳幕內氣氛頓時肅殺沉寂下來,「第一支,周子平幹將軍四千,外加裴宥莫邪軍四千,且以李靖忠為『西山宣慰m.hetubook.com.com處置使』自宜城前進至南漳,集結待命,招募山河子弟,準備于築水河口處,策應房州方向的武平軍,而後會齊集后,伺機穿插至襄陽城西鷂子山至谷城地區,切斷襄陽和漢川上游聯繫,並阻截自興元府來援的劉昌所部。」
「郭再貞,你為北軍都統,管制武毅軍前軍、后軍,及徐泗的新武昌軍,米原、扶余淮的武毅前鋒後勁兩部騎兵合四千,共兩萬八千人,並配屬清海軍戰船一百艘於你,自宛口出擊,務必要佔據白河口諸河洲,于其上修築烽堠和炮壘,一旦功成,便伺機截斷襄樊間的浮橋,封死漢川水面,其後便等候我的命令,攻擊敵方馬總據守的樊城。」
「蔡逢元,你為南軍都統,管制武毅左軍和右軍,王智興的武寧軍,另外將蘇浦的炮軍及明懷義的中衡騎兵撥給你,從罐子灘上船隻河橋直接越到漢川西岸,築起大營城來,和我這裏的鹿門山互相策應,並隨後攻擊白馬山,白馬山拿下后,就是石丈山、峴山、虎頭山,逐個m.hetubook.com•com敲下襄陽以南的各處山隘,如於頔不敢出戰,那就奪他的制高點,威逼襄陽;如於頔膽敢增援,那就磨干他的血。」
「白馬山,是攻擊襄陽城的首戰,不可輕忽,要使用最精銳的隊伍,掌控最大的優勢,將其乾淨利索地碾壓拔除掉,此戰旗開得勝,下面的戰鬥便好推進了!」
「喏。」郭再貞舉拳領命。
「宅家啊,戰場上炮銃橫飛,哪怕小小的閃失,也會萬劫不復。」
「太尉剛剛領四萬神策軍離京,投商洛道去征討逆賊,所以陛下現在三令五申,說你們集賢院籌辦長安邸報,為朝堂的喉舌,全都要寫鼓舞人心振奮鬥志的文章刊印,你倒好,居然還敢登載非議中官、非議神策、神威軍的篇章,指責在中、西、東渭橋處巡院抽稅,不抽稅,你們哪裡能天天端坐麗正集賢書院里,吃著精米、肥肉,飲著燒酒!可你們倒好,吃飽喝足,就寫酸措大的文章,指桑罵槐,又妄論陛下出售西北營田的事……」
可此刻,集中最精銳兵馬的高岳南軍,所有人員和和圖書車馬火炮,都已迅速通過罐子灘的河橋,迅速集結于西岸,而後二話不說,便對著當面的白馬山構築起工事營壘來。
「我這輩子沒說過什麼正直的話,就說這麼一次,便被毆打成這模樣……」躺在榻上的胡錫晉,對著同僚自嘲,「以前人們都笑我是胡大舵,可今日你等看看,在長安城辦邸報,比船行三峽還要險,毫髮之錯,便要船毀人亡啊!」
「喏。」
那捆邸報正是從他手中扔出,砸在胡學士的臉上的。
白馬山南麓的小城中,數百名忠義軍士卒,居高看著對面三四萬大軍,有條不紊地準備著進攻自己的事宜,不由得兩股戰戰,急忙在烽堠上點燃告急的狼煙。
「李巽、孟准,為中軍都統,管制湖南兵、江西兵、及經略軍和土司兵,合計兩萬八千,配屬鎮海軍戰船三十艘,自會丹灘出擊,據龍尾州,隨即攻入漢川西岸的白馬山、石丈山間,切斷白馬山上忠義軍的歸路,迫使他們放棄山上一字城。」
「本輔師則和杜相公,及武毅中軍六千人,就在這東岸鹿門山、虎尾灘督和_圖_書戰,中軍作為本輔師的『握奇之兵』,如山嶽般,不動。」高岳說完,用手指了指腳下的地面。
幾片沾血的邸報麻紙,飄飄蕩蕩,依次墜落在胡錫晉的靴子下,好像飛翔落地的白鷺般。
「前線韋皋、劉昌,也不可全然輕信,除了奴才們,宅家哪裡還有可以信賴的人!」
是血,他被砸得流血了。
其他學士嚇得抱作一團,哪裡敢對抗陳弘志的淫|威?待到陳撒完氣,罵罵咧咧地走後,才敢上去將半死的胡給架起來,並去找醫師。
頭暈目眩下,皇帝派來問責的中貴人陳弘志握著拳頭嘶吼著。
就在大伙兒手忙腳亂救治胡學士時,李純在金鑾殿中,又猶豫不定起來,因韋皋此刻兵馬已經到藍田,並催促他御駕親征,可一群中官卻感到這樣做,危機太大,皇帝是不能隨意離開都城的。
你一言我一語,搞得李純心神慌亂,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集賢學士院的其餘學士,大氣都不敢喘,皆坐在庭院的軒廊下,跪地拱手,聽著陳弘志的叱罵:
陳弘志一句一句,將胡學士罵的如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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