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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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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卷 北 第15章 騎軍三連擊

第七十一卷 北

第15章 騎軍三連擊

當部分宰堂軍騎兵威風凜凜地穿插到烏重胤步兵隊伍的後方時,烏重胤從西谷帶出來的隊伍,就此消散所有的鬥志,在原地扔下兵杖,主動全部投降了。
明懷義和米原雖心中不滿,可還是遵照輔師的命令,在步兵團、輜重團列成的陣勢前百步,催促所有宰堂騎軍士兵重新列好前後五段的陣型,接著人馬便開始休息,檢查手頭的武器、旗幟,並拿出水囊,給自己及氣喘吁吁的坐騎飲用。
丁幀國的坐騎也被刺中,狼狽跌落下馬來,先是被掠過的一柄宰堂騎軍的直刀砍斷胳膊,然後側腹又被根馬槊擊中,他伏在地上痛苦地掙扎番,最終殞命陣亡。
等到明懷義和騎軍們下馬,突入到中峰防柵時,盧從史、牛義等已開始下山,沿著小路,往長子乃至潞州逃命去了,整個帳幕扔滿了輜重、糧食、酒肉還有財貨,「現在全都歸我們了!」明懷義三兄弟,和所有騎兵都歡呼起來,接著開始激|情滿滿的洗劫和虜獲。
戰馬的悲鳴此起彼伏,昭義軍騎兵原本排列的如牆壁般,而今卻不斷倒下,被摔落的騎兵們在地上翻滾著,遭到宰堂軍的www.hetubook.com.com鐵蹄踐踏而過,其餘人徹底不成行列,大部分高聲乞活,少數則四散逃命,盧從史精心編練起來的騎兵軍,就在短短一日內,不僅遭到滅頂之災,且喪盡了顏面。
雕黃嶺之戰,高岳的騎軍共連續使用三次,一次側擊和左翼蔡逢元交手的烏重胤昭義步軍;一次在休整后,保持住嚴密陣型,正面打垮了昭義騎軍;最後一次則一鼓作氣,乘勝衝上雕黃嶺中峰,摧毀了盧從史的營地,即昭義軍指揮中樞。
「我軍勝利的時刻,到來了。在戰前有執政憂心忡忡地對我說過,宰堂絕不可失敗,因對皇權來說他的孝子賢孫們自認為還能有千百次的機會捲土重來,而宰堂則只要失敗一次,便會萬劫不復。今日我高岳就要在這雕黃嶺,徹底用大厘雪的蹄鐵,將皇權軍事力量的脊梁骨徹底踏碎掉!」高岳拔出雲浮劍,和歡呼聲震天的輜重團士卒一併衝下山來,且高呼:「投入我的另外支預備隊,宰堂騎軍!」
大約半個時辰后,丁幀國領兩千人不到的騎兵,于雕黃嶺下重新組織起來,且喝止hetubook.com.com住了烏重胤潰散的步軍,總算讓他們大部分人再度開始列隊。
這時雕黃嶺中峰營壘里,盧從史看著亂喊亂叫敗退來的銳騎,又看到他們傷亡近半,連楊同仁都消失了蹤影(戰後清點戰場時發覺他是中彈,死在了南台中腰的坡地上),不由得渾身顫抖,他揪住了李絳的衣領,「為何會聽你這書生大言,貽害了整個戰局!」
從南台而下的明懷義中衡騎兵兩千,還有米原的後勁騎兵兩千,密集的馬頭井然轉向,狠狠衝擊了烏重胤下山的兩萬昭義生力軍,並帶動蔡逢元五支步兵團發起逆襲。
高岳自南台高處往下望去,射擊軍和輜重團所包圍並不斷縮小的坡道上,躺滿了昭義軍人馬的屍體,六百名敵人便在這短暫的時刻內喪命,還有相等數量的身負重傷,躺在血泊里,動彈不得。
「這次的戰事,對騎兵老道精熟、爐火純青的運用,讓輔師贏得劃時代的聲譽,沒人能想象到,他居然是集賢院正字出身。」——白居易。
「不要隨意追擊,保持隊型,就在原地重新集合、休整!防備敵人的反撲。」此刻,就在明懷https://www•hetubook.com•com義摩拳擦掌時,高岳的傳令信使符璘再度趕到,對明懷義及米原嚴厲呵斥說。
養精蓄銳的宰堂騎軍們,共四千人,前後五段,每段鋒線都有七百騎,相距五十步開外,發出雷鳴般的吶喊,前排的騎兵舉馬槊,後排的則拔出佩帶的騎兵直刀,悉數放開了韁繩,讓坐騎自由馳騁,海潮般向丁幀國的騎兵們席捲而來!
而更多數量的敗兵,亂鬨哄地向雕黃嶺方向敗走,他們伏在馬鞍上,遭到了很大的驚嚇,奔跑過雕黃嶺和南台間的闊地,就像群游過乾涸河床的鯽魚。
李絳也是臉色蒼白,早已沒了主意,「我死不要緊,還是請盧牧帶著眾位大臣、公主、駙馬,速速撤歸潞州,早日迎來聖駕,圖謀東山再起。」
剛剛嚼碎顆蔗糖丸的明懷義,在得到全線出戰的命令后,當即擎起戰旗,大呼說:「擊垮當面的昭義軍騎兵!」
腳步和馬蹄攪動起來的巨大灰塵里,烏重胤無力回天,在太行、河朔以精銳而享譽天下的昭義步軍,沒多久便徹底崩潰了。
這時高岳才命宰堂騎軍,以最快速度衝上中峰,「徹底摧垮盧從史的中樞,引導我軍hetubook•com•com完全佔領雕黃嶺!」
等到和敵人越來越近時,宰堂騎軍們嫻熟地伏低身軀,或單手抱住馬脖子,或揪住馬鬃,另外只手握緊長槊或者直刀,在和昭義軍騎兵觸碰交錯的瞬間,按照操練指令,把槊刃和刀刃帶著巨大力量,兇狠地擊中昭義軍騎兵的馬頭!
「父親衝下去了。」高地炮壘處,高竟望著昭義軍騎兵在瞬間被擊潰,己方中路和預備隊發起反攻,態勢轉換如此迅速,不由得覺得戰局早在父親的掌控里,只覺得自己要向父親汲取的地方,還有許多許多。
「沒什麼東山再起了!」盧從史氣得破口大罵,「從聖主這個黃幡星飛入到上黨那刻起,高岳就不可能放緩擊潰我的腳步,讓聖主移駕別處再說什麼東山再起,他被王武俊挾持走了,便是這段時間內本帥聽到的最好消息。」隨即盧從史用手指僥倖逃生回來的丁幀國,「你帶騎兵,沿著中峰再次列陣,若高岳有冒進,就突擊他們下,以期烏重胤也能重整旗鼓,挽回頹勢;若高岳嚴陣不動,那就保護軍府及諸位大臣貴人們,安全撤回潞州去。」
自這裏到山坡下的道路,走起來也頗有些費力,因腳步所和圖書及之處,昭義軍的屍體太多,據其後官至皇唐樞機副使的符璘回憶:「其時,敵眾傷斃于南台者以千數,顧無可立足處,呻喚不絕於耳,皆呼『於我一瓢飲,便足活我』,然水豈可立措?故存者十中無一,由我觀之,被彈丸于面及頸者,咸立死,五體仰天,神色尤詭異,若笑;而被彈丸于腹部者,則蜷于地,良久乃絕命,顏面扭曲,口鼻冒血,備極慘毒,望之駭然惻然……」
可高岳這時命令再次搖動戰旗,擊響戰鼓,「可矣,騎軍發起總攻,蔡逢元領步兵團和輜重團於後而進,不用管西谷,全軍聽我的指令,只顧衝上盧從史營壘所在的雕黃嶺中峰!」
此刻高岳又將目光轉向戰事激烈的南崗,在那裡郭再貞和高固又組織起一輪氣勢澎湃的攻勢:三個更換上來的生力步兵團一字排開,悉數手持長槊對昭義軍來希皓部,進行了壯絕的突擊戰,整個南崗山地到處都是白刃的閃光,和咆哮吶喊。
連最後排專事肉搏的「刺槌兵」都沒投入,昭義軍的銳騎就一敗塗地了。
望著蜂擁敗退的烏重胤部,明懷義一手奪過身邊兄弟的戰旗,在馬鞍上立起身軀,便要來場徹底漂亮的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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