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165章 血債血償
話說得惡狠狠的，但是起飛之後，飛行改為自動模式，機長和搭乘的客人不知道怎麼就在逼仄的洗手間里來了一發，當然這是后話。
「你整什麼幺蛾子呢這是。」許英沒好氣道。她對這個風流成性的前男友沒有好印象，但是也談不上恨。而且在前男友的襄助下，她爸爸坐穩了常務副總的位子，就憑這個也不能翻臉。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
在外面抽煙的醫生們沖了進來，見狀二話不說立刻開始搶救。一陣緊鑼密鼓的搶救之後，傷者生命體征穩定下來，但後續治療依然任重道遠，因為腦袋缺的那塊骨頭找不到了，恐怕還得打造一個金屬腦殼才行。這傢伙在醫院起碼要住上個一年半載。
「這官司有的打。」小庄說，「陳家一貫蠻不講理，估計不會順利賠償。」
奧迪男活了，但比亞迪男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漸漸冷卻的身體被送入太平間。他的妻子尚在昏迷中，他三歲的兒子在護士值班室酣睡，並不知道丈夫和父親已經離開了他們。
……
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
空客A319騰空而起。機場跑道鐵絲網外，一輛敞篷吉普車裡，薛老闆戴著墨鏡沖空中揮手，這回他仗義出手得到的報答非常豐厚，足夠在馬尼拉買一所賭場的。
劉崑崙掐滅煙蒂，清清嗓子開始唱歌。
劉崑崙畢竟是在菲律賓打過游擊戰的人，他帶領大家順利逃到了三寶顏。選擇這座城市是有原因的，因為這裡是重要的國際航運中轉站，江東航空的貨運飛機每和-圖-書周都會經停此處。
飛機進入中國領空后，劉崑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他去檢查了棺材，藏在裏面的克里斯安然無恙，棺材有通氣孔，人也打了足量的鎮靜劑，睡得像頭死豬。儘管老馬修一再建議把克里斯扔到大海里喂鯊魚，但劉崑崙還是堅持要在一個嚴肅的儀式下進行處決。
一首歌唱完，劉崑崙回身就是一刀，刀鋒劃過克里斯的咽喉，血流如注。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
劉沂蒙哦了一聲，明白自己這事兒辦砸了。
羅小巧一直沒有下葬，骨灰盒寄存在殯儀館。劉崑崙派人來拿了收據，取來骨灰盒帶在身邊，自己一個人駕車來到了大垃圾場。
奧迪男被轉到了ICU重症監護室，交給專家組會診，劉沂蒙也去打探了一下情況。令人驚奇的是奧迪男和比亞迪男同名同姓，也叫陳勇，而且今年也是三十歲，家裡是開礦的，有錢有勢。
「噓，秘密。」劉崑崙說，他鄉遇故知，而且還是前女友，他腦子裡考慮得就多了。
最終飛機落地近江。江航是自家地盤，操作起來很便利，但是海關還是檢查了棺材。裏面是一具屍體，妥妥的沒錯，不存在夾帶走私行為。海關人員大手一揮，走你。
「大姐，你得挺住，家裡人通知了么，要不我幫你打個電話？」劉沂蒙關切的問候，讓婦女感受到了溫暖，說謝謝你了劉護士，我們老家不在近江，已經通知家裡了，怕是得明天才能趕過來。
劉沂蒙有個大胆的想法，把比亞
和_圖_書迪男的魂魄轉移到奧迪男的軀殼裡，反正這兩個人都已經死亡，實驗不會造成什麼損失。至於倫理方面的困擾，她暫時不去考慮，眼下最難的是用什麼容器裝魂魄。劉崑崙開的是一輛不起眼的中興皮卡，車廂里扔著個板條箱，箱子里裝的是克里斯。等到天完全黑下來，大垃圾場的人們都進入了夢鄉，劉崑崙才動手將克里斯拽出來，用麻繩捆著腳脖子，倒著吊在祭壇上。
「對，算不得光榮。」劉崑崙說，「下回來個大戰香港飛虎隊，洛杉磯SWAT，那才叫真好漢。」
……
三名飛行員登上擺渡車，駛向停在遠處的貨運飛機。江航有一批外籍機長，所以老馬修穿這身制服並不突兀，他的白髮和肩章上的四條金杠更顯示出資深的經驗。
「有錢也買不來命。」ICU的護士八卦道，「主任說腦子傷得嚴重，怕是永遠也醒不來了，植物人。」
三寶顏是一座經常被戰火洗禮的城市，但當局防範的是反政府武裝，對於外國友人還是很寬鬆的。劉崑崙等人順利找到安全的藏身之所，和國內取得了聯繫，一番操作猛如虎，搞到了需要的一應文件和證件。
她正在店裡坐著，忽然手機上收到一條簡訊，是銀行提示有一筆錢進賬，這筆錢很大很大，趕得上她做十年生意。羅小梅意識到這是老薛打來的錢，她沒有聲張，計劃著明天去銀行把錢存成定期，再買點保本的理財產品。
次日早上，劉沂蒙下夜班，處於高度亢奮狀態和圖書的她絲毫沒有困意，主動肩負起照顧死者孩子的重任，給孩子買了早飯伺候著吃了。受傷的婦女已經蘇醒，躺在急診科病房裡欲哭無淚。劉沂蒙很理解，人還沒從重大打擊中回過味來，現在完全是懵的。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
當年他親手複原的祭壇殘骸還在，風吹雨打數年之久后，終於迎來了第二個祭品。
就像是捧著一團煙霧的感覺，透明流體從指縫中流走，從掌心上飄走，短短的距離已經飄散得七零八落，僅剩下的一些終於捧到奧迪男面前。手一張，那股淡淡的流體覆蓋在奧迪男的面部，漸漸沉浸下去消失無蹤。
這畢竟是一起交通事故，而且是致人死亡的重大事故。交警介入調查，正好負責此案的是劉崑崙的朋友小庄，劉沂蒙和他也認識，於是打聽了一下案情。活的陳勇家裡很有能量，已經打點完畢，事發現場的攝像頭都懂事地出了故障，至於醉駕更是沒人提，估計最多就是按照超速辦。
……
兩日後，三寶顏機場，三名身穿航空制服的男子拉著登機箱通過海關安檢。他們的白襯衣熨燙得筆挺，肩膀上是三到四條金杠，大檐帽上是江東航空的徽章，這是搭乘順風機轉場的飛行員。海關懶得細看，查驗證件後放行。
這具棺材被劉崑崙安排的貨車運走，誰也不知道運往何方。
三名冒牌飛行員坐在貨艙里，正牌的飛行員從駕駛艙過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一照面兩邊都傻了，原來機長是許英，劉崑崙的前女友。
……
奧迪男的家屬趕到了醫院，他們是坐著勞斯萊斯來的。得知兒子沒有生命危險后，當爹媽的鬆了一口氣，說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讓我兒子健健康康的，要是殘了，我和你們沒完。
在路上大家興高采烈，談論著菲律賓警察的廢柴，四個人從一百名警察的重圍中殺出來，事迹確實值得吹噓。
「大夫！」劉沂蒙用儘力氣叫起來。
這話說得氣勢，一聽就知道是文化程度不高的土豪，否則也教不出來醉駕飆車的兒子，醫生們敢怒不敢言，冷著臉公事公辦，劉沂蒙倒是滿懷希望，希望她知道奧迪男的靈魂已經更換了。
人的魂魄是無形的，輕如鴻毛，無色無味，除了劉沂蒙能看見之外，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是空氣。她嘗試著用醫療器皿來裝，不鏽鋼托盤，塑料面罩、玻璃藥瓶和無紡布口罩都不行，那透明體會從物體中穿過。劉沂蒙忽然意識到這些都是無機物，以往的魂魄不都是依附在植物上么，可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盆栽什麼的，而且她擔心時間拖得太久魂魄和肉身不兼容了，情急之下乾脆用手掌捧起了比亞迪男的魂魄。
緊跟著是劉崑崙的電話打進來，說要請出羅小巧的骨灰盒，但又說不明白乾啥用。羅小梅搞不懂但還是答應了，說回頭我去取。
像我這樣為愛痴狂……」
羅小巧的骨灰盒前，插著三炷香，劉崑崙坐在www.hetubook.com.com前面抽著煙，身後是倒懸的克里斯，當年殺害羅小巧的幕後真兇。他嘴裏塞了一團東西不能說話，神志清晰，眼裡沒有恐懼，只有隻求速死的決絕。
……
幾乎是同時，還沒撤下的心電監護儀屏幕上有了動靜，心跳開始了。
他唱得不太好，荒腔走板，聲音沙啞，但是他不在乎，依然唱得很投入，很認真。骨灰盒上鑲嵌了一張小小的照片，那是羅小巧在微笑。
在三寶顏補充的貨物里，有一口棺材，據說是在菲律賓死亡的某國企員工。許英覺得有些蹊蹺，瞪了劉崑崙一眼說別在我飛機上搞事，不然把你們都丟下去。
經過一番交談，劉沂蒙得知死者名叫陳勇，三十歲，外地人，在近江開了個小門面做五金生意。兩口子青梅竹馬，去年才貸款買的房子，小日子紅紅火火充滿希望。一夜之間就牆倒屋塌，陰陽兩隔。
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
「其實也不算啥，前幾年有人這麼干過。」見多識廣的薛文武說道，「2004年的時候，台灣有個悍匪叫張錫銘的，被一百多個警察包圍，硬是殺了出去。報道上說他手持重型武器，其實不過就是M4自動步槍而已，比咱們的配置還差點，台灣警察的素質也比菲律賓警察高點，所以咱們這點事也沒啥大不了的。」
像我這樣為愛痴狂。
羅小梅的日子過得很簡單，前夫越獄后潛逃境外，搭夥過日子的老薛也遠走他鄉，她不想再找男人，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也挺好，而且派出所居委會都有人經常盯著這邊，倒也確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