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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昆在本港的底子是完全乾凈的，連超速駕駛和違停都沒有，更別說持械、鬥毆和藏毒了，他根本就不是香港人。」李偉聰助理處長說，「香港是法治社會，我們無法逮捕他，也不能限制他離境。」

律師忍不住了：「我的委託人有權不回答這種誘導性的問題。」

化妝后的庄尼和阿曼達出現在劉崑崙包場的酒吧，不苟言笑的警察變身為嘻哈風的男女潮人。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笑，頗有神鵰俠侶的感覺。

警方掌握了一些線索。王海昆和克里斯有深仇大恨，其兄王海聰或許就是死於克里斯之手。但這是傳聞，並無證據證實。而王海昆曾經利用大陸公安機關之手抓捕過克里斯卻是事實。據說這個王少爺喜歡舞槍弄棒的，大有悍匪潛質，性格又衝動魯莽，所以克里斯很有可能是被他綁架，而且極有可能已經滅口。

劉崑崙一眼就看到了剛進門的新鮮妹子，氣質上很獨特，他手一指：「把那個妞兒叫過來，我想日她。」

「不如用別的罪名把他抓起來好好審問，有錢了不起啊。」一位警官憤然道。

案子的真兇指向只有一個人，就是香港籍公民王海昆。這個人本是大陸人，入籍香港沒幾年，但身份顯赫，是超級名流王化雲的小兒子。家財巨萬，飛揚跋扈，據說認祖歸宗之前在大陸就是古惑仔，經歷頗為複雜。

庄尼是華裔，更是出生在香港的移民，大學畢業后報考警察，成為一名皇家騎警。克里斯是加籍公民，也是香港移民，www.hetubook.com.com兩人身世接近，庄尼調查此案再合適不過。

劉崑崙一驚，助理處長是香港三萬警察中金字塔尖的人物，一個助理處長親自出馬請自己喝咖啡，這事兒鬧大了，可是自己在香港沒犯過事啊。

觥籌交錯間，有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一直盯著劉崑崙。等貴賓們差不多散完了，他們才湊過來，為首一人向劉崑崙出示了證件。

「師兄好。」Amanda向庄尼伸出手，小手很軟很香，庄尼心旌蕩漾了一下下。

槍戰現場遺留下大批證物，但疑兇的指紋和DNA痕迹卻一絲都沒有，也就是說警方沒有實錘抓人。

實際上劉崑崙投資建設這個廠的時候，就是為了今天的操作。現在正主兒終於來了，處理廠一片寂靜，連值夜班的都不在。劉崑崙親自操作機器，轟隆隆開起來，將克里斯的屍體丟進去，頓時紅的白的一片模糊，英俊的加拿大帥哥不復存在，只留下一堆渣渣，這些渣渣又被傳送帶運輸到混凝土攪拌機了，和水泥一起攪拌著，最後倒出來一堆建築材料。

「無可奉告。」劉崑崙將腳翹到了桌子上。

原來劉崑崙早就幫羅小巧買好了墓地，是在近江公墓最好的位置，面朝大江，春暖花開。葬禮很簡單，沒有多少人參加，但墓前擺滿了鮮花，就算是近江最土豪的公子哥在情人節都不會買這麼多的花。

「那就是認識了。」警司放下照片，「請問今年九月十日到十五日之間，您在哪裡和-圖-書？」

「請問您知道克里斯·李的下落么？」

殺人的刀，是劉崑崙特地去買的一把殺豬刀，克里斯只配用殺畜生的刀。但刀是好刀，磨得鋒快，一刀抹過去，氣管食道大動脈全斷，血從大動脈里激射而出，星星點點，灑滿祭壇。克里斯扭動著身軀，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就像一隻被割喉的雞。他的口鼻中也冒出血和泡沫來，掙扎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喝咖啡的地方是警察總部的會客室而非審訊室，但劉崑崙總覺得一面玻璃牆后還有人盯著自己。

「王先生，請問您認不認識這個人。」警司拿出一張照片，赫然是克里斯·李。

「我又不是他爸爸。」

「庄尼，你有什麼建議？」李偉聰問道。

「萬一他把人丟進大海怎麼查？」來自加拿大的皇家騎警庄尼忽然提問，「疑兇反偵察經驗非常豐富，連指紋都沒留下，我們怎麼調查。」

……

……

「我們必須得到大陸警方的配合。」李偉聰說，「只要找到克里斯·李的下落，就能水落石出。」

劉崑崙本來是計劃立刻離開香港的，但是被警察請去喝咖啡激發了他的驢脾氣。你們調查我，我現在走了豈不是很心虛，所以他不但沒走，還留下開了個大Party，宴請了大批客人。

出了門，外面一群西裝革履的大狀在等著。他們都是王家的御用律師，恨不得找個機會幫金主打官司呢。

「沒問題，但是我需要律師陪同。」劉崑崙淡定道，「來人，Call律師。」

m.hetubook.com.com……

開幕儀式來了許多香港名流，商界、政界、演藝圈的人齊聚，這是給王家面子，也是給「王海昆」面子，畢竟以後王家的掌門人就是這個年輕人了。

「王海昆說過一句話，克里斯虐殺孕婦，我們從這一點入手，一定會有收穫。」庄尼非常自信地說道，大家都跟著點頭。

眼瞅著劉崑崙在一群律師簇擁下趾高氣揚地走了，單面鏡子后的警官們若有所思。除了助理處長李偉聰之外，還有幾個精幹的警務人員，以及來自加拿大皇家騎警和菲律賓警察總部的同行們。

「那就任由他逍遙法外么！」警官一拳砸在桌子上。

克里斯全身的血都被放幹了，血流到祭壇的殘骸上，並未出現任何異樣，或許因為缺乏某種儀式咒語，或許因為祭壇不完整。總之克里斯是死了，死的透透的，整個人因為失血都變了顏色，一種陰森的慘白色。

Amanda是一直默默站在角落裡的便衣女警官，脖子上掛著警官證。她的銜級很低，只是一個小督察，但卻是香港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英文流利，面容姣好。

「小巧，你看見了吧，我給你報仇了。」劉崑崙大仇得報，卻並沒有歡暢解脫的心情。說是為羅小巧報仇，其實本質上他是為自己復讎。自古以來殺父奪妻都是不共戴天之仇，雖然他和小巧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但那是美好的初戀，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克里斯等人用最殘忍的手段摧毀了這美好的一切，就註定要付出同樣的代價。

劉崑和*圖*書崙說：「你們的咖啡不好喝，我還有事，失陪。」起身便走，警司也不攔阻，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庄尼雄心滿滿，但李偉聰卻搖頭道：「庄尼，你是加拿大警察，在香港沒有執法權。這樣，我調一名警官配合你，Amanda，你和庄尼認識一下。」

「我不看電視。」

劉崑崙把屍體丟進車廂，開到附近的廢品處理廠，這是在制毒工場原址上建設的工廠，投資人正是劉崑崙本人。處理廠擁有數台大型破碎機，可以處理病死的大牲口和一切垃圾。那種200升的圓柱形金屬汽油桶丟進去立刻就會被攪成金屬絲，成年病死牛丟進去，幾十秒就變成一堆血肉骨頭渣，用來毀屍滅跡非常合適。

劉崑崙在名流社交圈也算浸淫頗久，面對前任特首董建華、商界巨子李嘉誠都毫不打怵，應對得體，風度翩翩。他年輕多金，眼神犀利，讓港人聯想到巔峰時期的狄龍。在場的英皇老闆不禁動了念頭，不如勸說這位後生投身演藝圈，必有大成。至於那些鶯鶯燕燕們，看著鑽石王老五的目光簡直要冒星星了。

警司冷笑了一下，繼續道：「菲律賓海關的記錄顯示，王先生您於九月十日在馬尼拉入境，搭乘的是您的私人飛機，請問您去菲律賓有何公幹？」

「李Sir，我需要王海昆的所有資料。」

劉崑崙親自掄著鐵杴，將建築材料鏟進模板，灌注成磚塊，這些磚塊將會被送往工地，用來砌女廁所下水道的牆。

「加拿大籍人士克里斯·李在菲律賓馬尼拉被人綁架和-圖-書，現場駁火超過八百發子彈，死亡二十人，其中包括菲律賓警察十人，這件事您有聽說么？」

一名加拿大公民在馬尼拉被綁架，現場發生激烈槍戰。菲律賓情報部門和警察部門聯手破案，包圍劫匪，但是依然被持有重型裝備的劫匪殺出重圍，逃之夭夭，這是全世界警察的恥辱。雖然案子並不是發生在香港，但香港警察卻有著義不容辭的責任協助偵破。

劉崑崙舉起一隻手制止律師插言，他正色道：「我和你說的這個人沒有梁子，但這個人和正義，和法律，和良知有梁子。他虐殺孕婦，宣揚邪教，曾經被我公安機關抓捕。但是你知道，我們這個世界並不公平，所以他至今逍遙法外。警官，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麻煩幫我帶個話，天網恢恢！」

「有人證明，您和這位李先生有些梁子，能講講么？」

「不熟。」劉崑崙眼睛都不眨。

「我是香港警務處助理處長李偉聰，想請王先生回去喝杯咖啡。」

……

王家在香港中環有個藝術館開幕，王化雲身體不好不能親自前往剪綵，劉崑崙履行繼承人的職責，乘坐私人飛機飛抵香港，前呼後擁地直奔中環。他不準備在香港停留太久，儀式結束就飛回北京。

負責問話的是另一個高級警官。大概是為了保證問話的嚴肅性，這位警司身穿制服，天地線皮帶鋥亮，一雙眼睛虎視眈眈。

忙完這些，天色蒙蒙亮，劉崑崙駕車離開。補了一覺之後，將羅小巧的骨灰盒送回殯儀館，同時通知羅小梅，墓地已經安排好了，可以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