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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鳳兒發出尖叫聲，幸虧大娃到外面瘋去了，不然非給嚇出毛病來。

「咦？」鳳兒看看，把它放到手上，果然能站起來。

「這是何物？」

被叫做傻哥哥的男人並不傻，只是有些木訥。

鳳兒聽了才沒空去管卡片，既然留作紀念，那四個字有可能真的是真金啊！

和外面偶爾化身母老虎的樣子截然不同，在家的時候鳳兒說話心平氣和的，語速也慢。

鳳兒嘴巴逐漸張開，眼淚水在眼眶裡轉。

搞不懂就不去想了，整塊牌子在手上，感覺到重量明顯比差不多大小的銀子重很多，絕對是金子沒跑了。

不考不知道，考起來嚇一跳，參与成人高考的竟然有兩百來號人，也就是每二十個成年人里就有個參加的，裏面連四、五十歲的都有。

她挺了挺肚子：「幫我扶著。」

「起開，小心孩子！」

她更興奮了，伸手抓住，小拇指配合另一隻手繼續弄封面，很快把字牌取下來。

這時才發現它不和-圖-書是個牌子，而是畫的個圓柱狀物體，還有一根針和兩個小翅膀。

「鳳兒，我想考大學。」

這東西封皮上有「空中大學」四個字，方形銀底上面是金色粗隸字，多曲面鏡面加工，非常閃眼睛。

豪宅區小商店街米店的老闆娘鳳兒，如今比去年富態了些，聽到丈夫的話，手裡的梅子掉到地上，愣了好一會才找到說法：

「那……那些小蘿蔔頭好多還不如我們家呢。」他找的理由很差勁。

「能考上？」

「為什麼想上大學？」她提問。

七月二十，大學向所有新生髮送了學生證，以及一套參觀邀請函。從早前拿到的大學介紹里知道，只有持有這兩種東西中的一樣，或者「外聘人員證」，才能進出大學。

她可不像他那麼粗心，參觀邀請函一到手上，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鳳兒不再說話，盯著他看。

「呃，就這樣吧，挺乾淨的啊。」

鳳兒關注起金色的字，突然發現上面有wwｗ•ｈｅtｕbooｋ.com.ｃoｍ手指印！

空出雙手來前後看了看，又摸了摸，想到什麼，把封面向內彎，卡在封面夾層中的部分出現。

羅雨老實伸手輕托著她肚子下側。

「小心孩子，小心孩子！」這回輪到羅雨提醒。

正常移動鏡面加工件的時候，必須帶手套，防止油脂黏上去導致黏上更多灰塵。

這是真生氣了，羅雨抖了下，試著說：「要不我們去參觀的時候，問問老師能不能修？」

顯然現場的兩個人都搞不清狀況，羅雨還急忙忙也哈氣，用自己的袖子擦一擦，結果……

羅雨看了眼，臉一紅，伸手在封底按了一下，出現條縫隙，裏面還躺著兩張卡片，將其取出來。

趕緊拿袖口擦擦，擦完之後印子更大了！

一條截斷天字的痕迹上左右多出兩條短的痕迹。

他叫羅雨，名字似乎讓人有少許誤會性別，開米店之前卻做過鋼廠的車間師傅，閑時也做過搬運，一身的腱子肉。

「哈氣，哈和*圖*書氣。」羅雨在一旁提醒。

「小蘿蔔頭還有獎學金呢，電視里說翻倍給，你有嗎？你去上大學，還要多請人運米，這一進一出可得多少錢？」鳳兒試圖勸說。

「呃，這個才是參觀函，封皮上幾個字留給我們做紀念的。」

「我打聽清楚了，大學一個月七天假呢。米店不用請人，我休息時運米，收成時請兩天假就是。」羅雨還真的考慮過！

很奇怪的，字鬆脫開來跟後面的支腳負責支撐，而之前一部分被藏在夾層里，看起來是方形底板卻歪著，只有一個點碰到手。

他低頭，但臉上並沒有悔改之色。

「修拖拉機不掙錢。」鳳兒打擊他。

放榜之後，初五開始登記，並獲取大學的詳細介紹資料，七月十五還未登記的取消資格，名額不增加。

鳳兒摸摸肚子，又摸摸自己的頭，對丈夫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狀態很無奈：

羅雨也搖頭。

鳳兒這會沒空生氣，抽了抽鼻子：「你瞎了嗎！這裡有一道痕迹啊！」

羅雨www.hetubook.com.com抬頭瞪大眼，愣了會突然抱著她親了起來。

「我……我有看書，我想試試。」

結果只有一人未登記，受害者只有三十一名的那位，也鬧不起來。

「鍍的也是真金。」鳳兒辯了一句，想要把方形字牌摳下來，猶豫一下，還是先打開，「傻哥哥，講的啥？」

僵持著，一個小孩從裏面房探出腦袋看，鳳兒揮揮手將其打發了。

……

錄取名額是三十個，錄取率比小蘿蔔頭們考大學還低。

「怎！么！辦！」她現在意識到這亮潔到能照出睫毛的疑似金子的物體，可能比金子貴多了。

一個三室兩廳的套間客廳里，頭髮有些亂糟糟的男人坐在身懷六甲的女人身邊，開口說：

算數能力和記憶力非常驚人的鳳兒，只認識兩三百個字。

他又不說話了。

這回他回答的很快：「想知道拖拉機怎麼造的。」

幸好大學考慮到大家都有工作，沒讓人糾結太久，七月初一考試，初三就放榜。

「傻哥哥，大學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和*圖*書能去的上的嗎？一年可要二十幾兩銀子的學費呢，大娃下月也要上小學了，二娃也快生了，書本費、餐費、尿布哪樣不花錢啊？」

「這……是真金啊！」

大家一看懵了，這跟史書上說的不一樣啊，前面的人沒了應該讓後面的頂上才對啊。

鳳兒又沉默了一會兒笑了：「去考吧。」

「咔噠。」字牌輕輕響了下，背後落下個支腳樣的東西，卻是歪的。

「胡說！怎麼可能是真金，鍍的。」

羅雨還真考上了，吊在倒數第二個位置。

鳳兒挺著又大了一號的肚子從房裡慢慢出來，他趕緊上去扶著，把參觀邀請函交給她。

鏡面加工的東西是最容易被破壞的，而黃金本身質地也偏軟，普通的紙張布料都很容易留下無法恢復的痕迹，這種痕迹不一是布料造成的，只是肉眼看不見的灰塵被壓著拖了一段。

「鳳兒！我能帶你進去看看了！」羅雨跟妻子邀功。

「哦哦。」哈了兩口氣，再用袖口擦，的確乾淨了很多，但是……：「怎麼辦？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