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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給我！」

然而當他看到摘要部分的內容的時候，眼中卻是由先前的興奮，漸漸變成了一絲失望。

其他人可以不在意擔任《數學年刊》主編的這份學術資歷，但他卻不能不在乎，因此對於這份工作他格外的重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連自己本身正在做的課題都暫時放下了。

然而這隻是對於大多數期刊。

印表機嗚嗚作響。

坐在堆滿文件的電腦前，一位滿頭捲毛的博士生喝了口咖啡，盯著屏幕的眼睛忽然瞪了一下，像是被嗆著似的咳嗽著開口說道。

「……」

並沒有在旁邊看到引文的標記，弗雷克斯教授心中漸漸升起了一絲疑惑，隨即一把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拿起圓珠筆在旁邊的草稿紙上算了幾筆。

「好的教授。」

而與此同時，也是微分拓撲學中的核心問題之一！

懷著期待的心情，弗雷克斯教授打開了剛剛下載好的論文。

拿著還散發著油溫的論文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弗雷克斯教授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翹著腿看起了論文的正文部分。

而且因為難度太大的緣故，研究這個課題的人也不多，甚至於他這個微分拓撲學領域的小牛，都沒能一眼看出來和-圖-書這玩意兒其實不過是另一種表述形式。

說實話，在看完了摘要部分之後，其實對於這篇論文中的研究成果，他已經不抱很大的期待了。

然而，完全不了解這個猜想，甚至於完全不了解微分拓撲學這個數學分支，還能做出這樣的研究成果，就有點恐怖了……

倒不是那種直觀意義上的眼熟，而是那種理解意義上的眼熟。

正在敲打著鍵盤的手驟然停下，弗雷克斯教授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朝著那名博士生的辦公桌走去。

注意到了導師表情的變化，讓出座位的那個捲毛博士小聲問道，「怎麼了？」

對於大多數期刊而言，編輯不一定具備很強的學術能力，主要是負責對論文格式以及字數進行檢查，然後替審核通過的稿件聯繫專業的審稿人，根據審稿人的意見決定論文是否能夠通過審核。

「……當n大於2時兩個n維復完全交X^n(d)，X^n(d『)微分同胚，當且僅當它們的Euler數、全次數和Pontrjagin類都相等……」

「可是……投稿人是陸舟。」

「讓我來瞧瞧，陸教授又做出了什麼有意思的成果……」

當和圖書然了，《數學年刊》之所以選擇他作為主編，到不完全是看中了他的學術能力，還有著另一層因素的考量。

湊到了電腦前，弗雷克斯先是核對了一下郵箱地址的每一個字母，確認這封稿件確實是陸教授投遞的之後，才興緻盎然地下載了附在郵件中的PDF文件。

瞳孔微微收縮，接著迅速放大，弗雷克斯教授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作為彼得·薩納克教授之後的第三任主編，弗雷克斯教授雖然名氣稍弱了一些，算是近些年來才嶄露頭角的學者，但其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若不是年齡已經超過了四十歲的大限，憑藉著其在微分流形領域的研究成果，角逐一下菲爾茨獎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希望的。

難道是……

雖然一般數學年刊的主編都是不怎麼把這份工作當回事兒的，但弗雷克斯卻不一樣，現在的他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小牛，尤其是放在普林斯頓這種藏龍卧虎的地方，可以說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很快論文被印到了紙上。

那博士繼續問道：「那……咱們要拒稿嗎？」

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根本沒有聽見自己學生的疑問。

因此，選擇弗雷克斯教授作為m.hetubook.com.com主編，也是《數學年刊》董事會，出於扶植偏微分方程、微分流形這些研究方向而做出的考慮。

然而就在他看到第三頁的時候，他的嘴裏卻是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咦。

《數學年刊》的編輯部。

正忙著手邊的事情，弗雷克斯教授根本沒有時間抬頭，隨口回了句說道：「幫我列印出來吧，等有空了我會抽時間看看。」

普林斯頓。

擔任知名期刊的編輯有一個最直接的好處就是，能夠第一時間知道那些大牛們又做出了什麼驚人的研究成果。

因為可控核聚變研究在全球範圍內大熱的緣故，連帶著等離子體物理學的研究熱度也水漲船高。而由於幾年前，「L流形」在解決NS方程以及等離子體湍流問題時產生的奇效，這些年來各國在數學領域的科研投入，紛紛不約而同地加大了對偏微分方程、微分流形這一塊的資源傾斜，鼓勵本國學者進入這些領域的研究。

就好像這個推論，他曾經在那個地方見過它的另一種表示形式……

如果不了解微分拓撲學，沒有聽說過這個猜想也很正常，畢竟作為數學分支研究中的分支方向，這個猜想即便對於從事這一領域研究的和圖書人來說很重要，但也遠遠談不上有多知名。

想到這裏，弗雷克斯教授的臉上寫滿了震撼的神色，甚至於捏著論文的手指都在輕輕抖著。

「不是什麼新穎的研究成果，只是對超橢圓曲線分析法理論的補充，」看完了摘要部分的弗雷克斯教授搖了搖頭，用帶著幾分失望的語氣繼續說道，「有點兒炒冷飯的感覺，至少不算什麼突出的成果。」

「不至於，」搖了搖頭，弗雷克斯教授繼續說道，「如果篇幅不長，而且確實足夠重要的話，也是可以過稿的……總之，這個麻煩事兒還是交給審稿人去煩惱吧，在同行評審之外的環節斃稿太得罪人了……嗯，你幫我把論文列印出來，我再仔細琢磨一下。」

正從上一任主編手中接過工作的弗雷克斯教授，已經帶著他的學生將辦公室搬到了編輯部里，手忙腳亂地處理著堆積如山的工作。

「……教授，咳咳！您的郵箱，收到了一封投稿信！」

「好，好的……」

一般來說，主編在安排論文過稿的時候，對於自己研究的領域都是具有一定的過稿傾向性……

像是《數學年刊》這種由數學界頂級院校普林斯頓創辦的期刊，在編輯部擔任主編的一般都是學術ｍ•ｈetｕbooｋ.cｏｍ.coｍ界的大牛。

然而他的筆觸才剛剛在紙上走過兩行，便頓在了那裡。

「……這個推論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從這個推論沒有標註引文來看，顯然陸教授並不知道自己在論文中隨手寫下的這行推論，其實是沙利文猜想的另一種表述形式……

「上帝……」

「沙利文猜想！？」

比如前主編彼得·薩納克，就是數論界的大牛級學者，而且更是14年沃爾夫數學獎這一終身成就性質獎項的獲得者。

「我們撿到寶了！」

目光直直地鎖定在論文上，弗雷克斯教授用帶著興奮的語氣，喃喃自語說道。

這，這行表述！

這一猜想是沙利文教授在研究關於「有限不確定性下分類單連通流形」和「有理同倫型」的工作時做出的推測，屬於一類光滑流形的分類問題。

看著突然站起來愣在那裡的導師，坐在不遠處辦公桌的捲毛博士還以為是發生了事情，趕忙開口問道，「怎麼了教授？」

《數學年刊》雖然很少緊跟熱點，但自從陸教授關於NS方程的那場世紀報告會之後，整個偏微分方程領域、微分流形領域，確實沒有再誕生過什麼突出的成果了，就好像整個研究方向的靈氣都被陸教授一個人吸幹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