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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舟：「……？？？」

是個高手。

將論文暫且留在了他那裡，走出了滿是粉筆灰的辦公室，陸舟感覺空氣頓時一陣清新，掏出手機按下了接通的按鈕。

數學研究所的某件辦公室里。

並沒有注意到陸舟臉上無語的表情，陳陽迫不及待地說道，「論文，可以給我看下嗎？」

李局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那個，陸院士啊，你最近有時間不？」

一想到這裏，陳陽的眼中甚至是帶上了一次罕見的崇拜。

這倒是讓陸舟想起了他以前在普林斯頓帶的一個學生，那個學生的名字叫秦岳，也是屬於沉默寡言、善於獨立思考的類型，唯一不同的只是沒有木訥到他這種程度。

想到這裏，陸舟不禁在心中幽幽嘆了口氣。

被陸舟這句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陳陽木然地回頭看向陸舟問道：「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金陵高等研究院。

然而遺憾的是，這一天的時間，他僅僅只是摸到了門邊上，甚至於可以說還在迷宮的門口處打轉。

「我https://m.hetubook.com.com回去研究了一下，大致的結果就是這些了……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你的推論是正確的，看來你的數學直覺還挺敏銳的。這玩意兒要是再難一點兒都能掛出去當數學猜想了。」

就在陸舟正想不通這個問題的時候，擱在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

「對了，這篇論文中討論的問題有點兒意思，我把它整理出來之後，順手就融入到了超橢圓曲線分析法法的理論中……就像你說的，這可以讓這門數學工具兼容更多的問題。」

一聽到這老傢伙不好意思中帶著幾分討好的語氣，一種多半是有很麻煩的事情等著自己的直覺，便瞬間爬上了陸舟的心頭。

早知道這題對他來說這麼難，自己就不急著連夜把這論文給趕出來了，搞得現在困得要死。

情商這麼低，不會被打嗎？

「你就不能試著與時俱進一下嗎？就算你習慣不了白板這種東西，用草稿紙寫總沒問題吧。」

一秒鐘的停頓也沒和圖書有，李局長的聲音很快從電話那頭傳來。

他想了一整天都想不通的地方，甚至是還沒想到的地方，居然被他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解決了！

在說了一聲謝謝之後，陳陽便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論文上，把陸舟晾在了一邊。

辦公室里的氣氛陷入了迷之沉默。

不過看著杯子邊上的幾個粉筆手印，陸舟的眉毛頓時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一篇一區對我來說倒是沒什麼用，但對你來說還是有點用的……不過東西畢竟是我做出來的，所以你是二作，你沒意見吧？」

輕輕咳嗽了一聲，陸舟開口說道：「……那得看什麼事情。」

看著他毫不在意的樣子，陸舟反而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輕咳了聲說道。

「哦。」

就在這時候，正埋頭看著論文的陳陽，忽然兩眼放光地抬起了頭，突兀地蹦出了兩個字來。

哎，真是寂寞如雪啊……

李局長？

黑板上的那些算式，很明顯是他對證明前天他提出的那個命題的嘗試。

陳陽木然地點了下頭。hｔｔps://wwｗ.ｈetｕｂｏok•ｃｏm•cｏm

很快，咖啡端了上來。

陸舟：「……」

「好。」陳陽沒什麼表情地點了下頭，然後繼續看向了黑板。

究竟是怎麼在學術界生存到現在的？

不知道是因為詞彙量匱乏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傢伙夸人的話似乎就那麼多。

輕輕咳嗽了一聲，陸舟抖了抖手中的那疊論文紙。

陳陽點了下頭。

說實話，陸舟都有點兒好奇他這二三十年是咋過來的了。

「稍微花了一點時間，但沒用很久，對我來說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我絕對沒有想了一整晚上……」

「厲害！」

「謝謝！」

「怎麼了？」

放下了咖啡杯，陸舟語氣輕鬆說道。

「你……已經算出來了？」

李局長：「不麻煩！就是你有時間的話，盡量去一趟滬上吧！」

在回答了陳陽所有的問題之後，陸舟基本上也能確定，自己這篇論文大概是沒有什麼技術性的疏漏了。

雖然這傢伙看著傻裡傻氣了些，但在涉及到數學問題上時，他的直覺和反應卻意外的敏銳。說舉ｈｔtｐs://ｗｗｗ.heｔuｂｏoｋ•com•cｏm一反三可能不至於，但基本上他存在問題的那些地方只要陸舟簡單一點撥，很多原本想不通的地方他立刻便想通了。

聽到他這句話，陸舟呵呵笑了笑問：「你看懂了？」

「論文我投稿在了《數學年刊》上，你沒什麼意見吧？」

解答陳陽的困惑，並沒有花費陸舟很大功夫。

「沒問題。」

陸舟尋思著碳基晶元的報告還沒寫出來，這傢伙找自己應該不是為了晶元的事情才對，於是開口問道。

只是可惜，比起他來說還是差遠了。

李局長嘿嘿一笑，說：「這不是要月底了嗎？那個IMCRC的總部就要揭牌了，你好歹也是第一任理事長，不過去走兩步？」

「……當然，」回過神來的陸舟聳了下肩，最後還是被困意戰勝了潔癖，拿起那杯印著粉筆手印的咖啡喝了一口，「你隨意，本來我就是過來和你交流這玩意兒的。」

陸舟微微愣了下：「去滬上幹啥。」

陸舟：「……」

陳陽點了下頭：「懂了……四分之三，還有一些地方我不太明白，您可以為我和圖書講解下嗎？」

捏了捏眉心，陸舟擺了下手拿著那疊A4紙的右手，隨後將它們全都拍在了桌子上，「說起來，你這裡有咖啡嗎？不麻煩的話幫我弄一杯過來。」

陳陽搖了搖頭：「用那種東西寫出來的算式是沒有靈魂的。」

莫名其妙的去什麼滬上？

「好。」

太牛逼了！

「我出去接個電話。」

看著回頭面向黑板沉思的陳陽，他忽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情，於是開口說道。

不愧是陸院士！

「喂？」

這傢伙……

強忍著滿屋子的粉筆味兒，一進門便走去開窗的陸舟，先是把頭伸出窗外透了口氣，然後才回頭看向一臉懵逼的站在黑板旁邊的陳陽教授。

「你前天問我的那個問題有點意思。」

「是我！」

就在這位陳教授看著自己論文的時候，陸舟也抽空打量了下立在辦公室牆邊的幾排黑板。

回頭看了眼自己黑板上的東西，又看了看陸舟手中的那疊A4紙，正站在黑板前的陳陽明顯愣了下，連那總是沒多少波瀾起伏的語氣，都帶上了幾分不敢相信的驚訝。

他實在是太熟悉這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