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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這樣了……」

「……從數學的意義上。」

上次去金陵機場被扣下的經歷，讓他實在是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

聳了聳肩，羅文軒繼續說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沒有掌握超越光速的方法，也能夠在實際效果上突破光速的限制，在極短的時間里穿越以光年為單位的宇宙。

如果衛宏做出的猜想是正確的，也就意味著他們可能通過某種方式將捲曲的時空「拉直」，直接沿著一條真正意義上的「直線」，穿過這片捲曲的宇宙，前往他們想去的地方。

誰能夠找到它，誰就是星際時代它爹。

根據羅文軒對陸舟的了解，雖然在閉關的時候他幾乎不會回復外界的消息，但並不會完全地脫離網路。

被這個理論背後展現出來的廣闊前景給嚇到了，羅文軒呆愣了許久，才漸漸露出了認真的表情，開口問道。

就像是捲曲的空間被突然拉直了一樣。

衛宏也一樣站了起來。

在這個彎曲的宇宙中，從A直線移動到B表面上經過的是一條直線，但事實上在高維度的宇宙中，經過的卻是一段歪七扭八的路程。

羅文軒看著他點了下頭。

看著神色巨震、忽然反應過來的衛宏教授，羅文軒兩眼發直地點了下頭。

「……我會儘可能用數學的語言，將這個猜測描述的稍微靠譜一點。」

現在總算是回過神來，以為他發現什麼驚人想法的戴維克教授，連忙向他拋去了詢m.hｅtubook•com•ｃｏｍ問的眼神。

「引力的實質是物體自身質量對於時空的彎曲，從高維度向低維度移動的Z粒子並沒有干擾引力場本身，而是改變了時空相對於引力場的曲率。」

畢竟曲速航行這個聽起來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老實說他到現在為止都是將信將疑的狀態，畢竟除了這個最不可能的解釋之外，還有更多更靠譜的解釋。

然而如果將兩者之間彎曲的時空「拉直」——甚至只是拉出一條高速路的寬度，這個距離也許就能被縮短到550萬，甚至是55萬公里。

衛宏教授理所當然地說：「你和陸教授關係最好……從成功率的角度來看，由你拜託他幫忙比較合適。」

看著衛宏教授在兩道弧線之間畫出的兩條幹凈利落的直線，羅文軒的臉上漸漸浮現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戴維克連忙點頭附和。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並沒有等到羅文軒回來的腳步聲，而是等到了一聲從遠處傳來的怪叫。那嗓音大概是羅教授的，只不過被拉得很細，很長——

戴維克教授還不死心，試圖做最後努力地開了口。

「你想到什麼了？」

回答了後面一個問題，羅文軒咽了口唾沫，用彷彿還沒睡醒似的聲音說道，「剛才咱們……不是討論了穩定震蕩的Z粒子是否能夠讓空間產生穩定的彎曲嗎？」

「誰的電話？」

「可是……你都不試一下怎麼知道行不行？」

「沒什麼可是的，退一ｈetuｂｏｏｋ•cｏm•cｏm萬步就算聯繫上了他，他也不大可能對一個沒多少可能實現的想法，投入大量的時間去鑽研……除非它真的值得。」

「所以，對於我們而言，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咱們的猜測寫在論文上發表出去。如果能夠引起他興趣的話，這個問題就好解決了。如果不能……我覺得，它可能也確實不值得我們浪費太多時間在上面。」

這是最好的辦法。

「是……難道？！」

「那就拜託你了。」

至少最新的研究成果，他還是會跟進的。

「很難，」神色凝重地看著白板上的算式，衛宏臉上漸漸浮現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或者說的更準確點，是相當難。這既涉及到多即複雜的困難，又關聯到了數學中最複雜的高維微分流形與代數幾何的複合問題。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將這個問題抽象成數學問題，它的難度不會低於龐加萊猜想！」

衛宏搖了搖頭。

面對合作夥伴的詢問，衛宏教授沉吟了大概兩分鐘，將腦海中浮現的思路梳理成了簡單易懂的語言，隨後開口說道。

羅文軒乾笑了一聲，說道：「何止是名垂青史……如果真的能辦到，至少也得擺在和愛因斯坦一個位置上去了。」

這可是通往銀河系邊緣的鑰匙！

根據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由於有物質的存在，物質和時間（時空）會發生彎曲。而物質普遍存在的經典宇宙中，也就是人類所能夠直接觀察到的宇宙中，顯然便屬於一和*圖*書個「彎曲」的宇宙。

然而就在另外兩人認真聽著的時候，正說的好好的他忽然停住不講了。整個人就像是思路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似的，站在那裡呆愣了好久。

某間牆壁上掛滿了白板的辦公室里。

「如果是三十多歲時的他或許可以，但現在……基本不可能了，」頓了頓，衛宏繼續說道，「目前來看，最有希望解決這個問題的可能只有陸教授了。」

也沒有看來電顯示，羅文軒按下了接通鍵，便走向了一邊。

「發生什麼事情了？」

沉默了許久之後，衛宏教授艱難地點了下頭，雖然並不喜歡等待一件不確定的事情，但現在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威騰教授呢？」

「有辦法證明嗎？」

「就在幾分鐘前。」

說著的時候，羅文軒的臉上不禁浮現了一抹無奈的表情。

說實話，他這個便宜師兄當的，指不定還沒有那傢伙的徒弟地位高。

聽到這句話，羅文軒和戴維克教授兩人面面相覷。

如果是這樣的話，羅文軒覺得，他們差不多也就可以放棄了。

從剛才開始，算上羅文軒在內，三個人正在對「Z粒子對引力場擾動現象的可能原因」這一問題進行討論，衛宏在白板上從數學的角度給出了一種可能性。

「雖然很遺憾，但這個理論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至少它已經超出了我能力的範圍。」

他們幾乎沒有一點勝算。

說著，他拿起筆，在白板上畫出了兩個相互平行的圓圈，用和*圖*書兩道弧線將圓圈的上下兩端對應相連。

作為微分幾何學中的皇冠，龐加萊猜想耗費了三代數學家近一個世紀的努力，才將其從山頂上摘下。

「……不知道。」

「時空存在曲率，假設曲率是x，假設這兩條線是常規時空下的引力場線，當Z粒子在兩端發生震蕩的時候，x的值發生變動，甚至是被降低到無限接近於零，而這兩條弧線也將被無限地拉直，趨近於一條直線——」

衛宏和戴維克也暫時沒有去管他，停下了討論的話題，在安靜的思考中等待著自己的隊友回來。

以火星為例，火星和地球的最近距離是5500萬公里，即使是用光速走過這段路程也需要182秒。

三個人正準備回到先前的討論中。

「是的。」

然而就在這時候，羅文軒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那隻能說陸舟並不看好他們的猜測。

見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自己，羅文軒微微愣了下，隨即狂汗道。

「陸舟……」

見狀，戴維克教授連忙起身看著他問道。

如果沒有回應的話……

同樣預見到了這一點，衛宏教授也輕輕地嘆了口氣。

即便是對於不擅長數學的後者而言，也是清楚數學界的七大千禧難題的。

「我想到了！」

「他在說什麼？」

一臉懵逼的看著衛宏，戴維克愣愣地說道。

哪怕是從理論上為恆星系統之間的航行提供一種可行的思路，其意義也是無比巨大的。而如果在遙遠的未來有人真的通過他們的理論，ｈｅt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m實現了超空間航行，那恐怕就連愛因斯坦和牛頓加在一起，都得被這份無上的光榮給比下去。

如果解決這個問題的難度比龐加萊猜想還要困難的話……

作為IMCRC的秘書長，他每天總有大量的工作電話不得不回復。

「就算你們這麼看著我也沒用，雖然我是他師兄，但……他現在在閉關，想聯繫上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如果能夠證明這個結論的話，只怕名垂青史是沒什麼問題了。」帶著些羡慕的語氣，戴維克教授說道。

「稍等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雖然也想將這些事情丟在一邊不管，但考慮到某個理事長是不管事兒的，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將那些原本屬於陸舟的工作給抗了下來。

「他已經搞定了。」

一臉懵逼地看了一眼羅文軒離開的方向，就在衛宏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卻是看見一臉神色恍惚的羅文軒我這手機，整個人就和夢遊似的走了回來。

「這個比喻不恰當，準確的說，更像是在兩座起伏的山峰之間架起一道高速路。」

站在他旁邊的戴維克教授，連忙開口問道。

IMCRC總部。

面對著其中一張幾乎寫滿的白板，手中拿著記號筆的衛宏教授沉思了許久，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這聽起來……有點兒匪夷所思。也就是說，我們只需要兩台月面強子對撞機，就能夠在銀河系的另一端製造一扇傳送門？」